第494章 一刀又一刀,報仇雪恨!
望著景宸耀滿眼的怒火與恨意,卻是連舌尖都不敢動一下的樣子,凌卿蕊冷冷的說道:「王爺不是一直惦記著那前朝寶藏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已經找到了。」
景宸耀瞬間就睜大了眼睛,凌卿蕊勾唇笑了笑,又道:「王爺可是想要知道究竟是多少的金銀珠寶,無盡的財富嗎?可惜要讓王爺失望了,只有一些平常用不上的珍稀藥材而已,為了給我未婚夫君解毒,已經給用掉了呢。」
眼見景宸耀目中噴射出了忌恨與怨毒的目光,凌卿蕊笑的更歡快起來,「王爺可知所謂的無盡的財寶和逐鹿天下的資本,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那裡不過是前朝皇帝臨死前,為他的子孫後代尋找的一處安穩所在,山清水秀,人心思善,安穩平和,這就是世間最大的寶藏!」
緩緩收回放置在景宸耀舌尖上的柳葉刀,凌卿蕊笑道:「我知道,王爺必然不會相信,不過無論王爺信與不信,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為了這個所謂的寶藏,你究竟是犯了多大的罪惡,更想讓你後悔和明了,滅了我凌家滿門,你究竟失去了多麼重要的人。」
景宸耀果然不信,怒道:「哼!想要欺騙本王,你痴心妄想!」
「欺騙你?」凌卿蕊不惱不怒,依舊笑著,頰邊的梨渦輕輕淺淺的,看上去好看極了,只是手中的柳葉刀倏然轉了一個圈,然後狠狠的扎在了景宸耀的手臂之中!
「啊!」景宸耀痛的長聲嘶叫,他那隻手臂的確是動不了,卻不代表著不會疼。
「你,還不值得我去欺騙。」凌卿蕊的聲音帶著些微的笑意,只是話中隱含著的不屑與蔑視是顯而易見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手中的柳葉刀也是乾脆利落的拔了出來,一簇鮮血噴濺而出,她卻仿似沒有看到一般,面不改色,笑靨如花。
寒王眉梢微微跳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麼,卻被景墨風伸手拉住,他看了一眼景墨風,也沉默了起來。
凌卿蕊並不去留意他們之間的互動,只是微微貼近景宸耀,說:「這一刀,僅只為了報你命人殺我凌家全家的仇恨,凌家上下幾十口,才一刀,已經是極輕的懲罰了呢。」
「你……啊!」
「嗤」的一聲,又是一刀,狠狠的插了進去,繼而飛快的拔出。
「這一刀,是為報你讓我的父親死後都不得安生,死無全屍的仇恨。」
「嗤!」
「這一刀,是為報你逼死我姑母的仇恨。」
「嗤!」
「這一刀,是為報你害死柔妃娘娘的仇恨。」
「嗤!」
「這一刀,是為報你屢次暗害墨風,將他害至如斯境地的仇恨。」
「嗤!」
「這一刀,是為報你將我弟弟養育成了殺手,小小年紀就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的恩情。」
柳葉刀再次毫不遲疑的拔了出來,看著已經驚痛的幾乎說不出話來的景宸耀,凌卿蕊忽然又笑了,說:「啊,真是對不住,這是養育的恩情來著,我怎麼能如此傷害於你呢。」
話落,那柳葉刀循著之前剛剛扎出來的傷口,幾乎是分毫不差又插了進去,鮮血湧現中,凌卿蕊溫柔的說著:「就當這一刀是扎錯了,我不曾扎過,好不好?」
景宸耀已經疼得直翻白眼,哪裡還能說好還是不好,一旁的寒王看的嘴角直抽動,他不是沒見過狠厲之人,凌卿蕊對付景宸耀的手段也算不得如何狠毒,只是他不曾見過有人這麼笑著,甚至是如此溫柔的模樣,手底下卻是毫不容情,那一刀又一刀的紮下去,他看著都疼。
恐怕每一刀落下的地方,凌卿蕊都是計算好的,會讓人最大程度的感覺疼痛,也會淌出鮮血來,但是絕對不會要了人的性命,當真是折磨人的奇好的手段!
不管寒王心底如何暗暗腹誹,凌卿蕊卻是輕輕晃動著手中的柳葉刀,讓景宸耀翻足了白眼,卻怎麼也暈不過去,才又開口說道:「你說皇上是弒父殺兄之人,就算是真的,可是你欺辱兄長的妻子,殺害兄長的子嗣,謀害待你如父般慈愛的兄長,刀挾將你視如己出的太后,給文武大臣下毒……你,又高貴到了哪裡去?你說皇上奪了你的皇位,卻不知江山社稷為輕,百姓為重,為了一己之私,就要把萬千百姓陷於戰火之中,奪去他們的平安喜樂,你又如何配做天璃王朝的皇上?」
「景宸耀,除卻你投胎在皇室之中,你有什麼值得人追隨、敬仰的地方?若你不是皇室中人,你恐怕什麼也不是,屆時,你就會是一個連養活自己的本事都沒有的廢物,你懂嗎?」
說完這一大串的話,凌卿蕊拔出柳葉刀,在景宸耀的衣襟上擦拭了一下,似乎在擦掉柳葉刀上根本不曾殘留下來的鮮血,然後緩緩起身,唇角微微上揚,留給景宸耀一個燦爛奪目,卻又隱含著無盡的冰寒之意的笑容。
景宸耀徹底的暈了過去。
凌卿蕊轉身沖著寒王施了一禮,道:「多謝四哥給了我這個親手報仇的機會。」
寒王再次抽動了一下嘴角,不動聲色的從景墨風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回答道:「弟妹不必客氣,你該謝的人是五弟,若不是他,景宸耀不會活到現在。」
景墨風立即笑道:「四哥說的哪裡話,我可什麼都沒做,這全都是四哥的功勞。之後還要麻煩四哥給他找個大夫看看,可別就這麼死了,這麼長時間,景宸耀都好好的活著,我們兩人來看了一眼,他就死了,這要是傳出去,實在是不好聽,是不是?」
寒王眉心直跳的答應著,他決定,以後堅決不能得罪面前的這對兒夫妻!實在是以前怎麼沒發現,他們居然這麼……無恥呢?
凌卿蕊與景墨風兩人也不去理會寒王究竟作何想法,與寒王道謝之後就準備離開天牢了,寒王忍不住出言問道:「你們這就走了?」
「四哥還有事?」景墨風問的理直氣壯。
寒王默然一瞬,這才轉眸看向了暈厥過去的景宸耀。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凌卿蕊瞬間反應過來,說道:「四哥不覺得,景宸耀這種人,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嗎?不過,未免四哥憂心,景宸耀就交給四哥了,四哥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好了。」
聞言,寒王又默然起來,這凌卿蕊雖然說是讓他想怎麼處置都行,可是之前的話,明顯是在說別讓景宸耀輕易死了,得讓他活著受受罪才行,那他還處置什麼啊!
寒王心中再次忍不住腹誹了幾句,抬眸看向了已經並肩走了出去的景墨風和凌卿蕊兩人,為何他覺得,自從凌卿蕊被找了回來之後,景墨風的性子也變了不少?
凌卿蕊自是不知寒王被她一番舉動,弄得屢次無語,她只是手指微微摩挲著柳葉刀,一言不發,景墨風似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伸手將柳葉刀拿到了自己的手中,笑道:「髒了,我拿回去幫你清清洗乾淨。」
然後握住凌卿蕊有些冰冷的手指,景墨風溫聲說道:「卿卿不必多想,景宸耀於我是殺母仇人,於你更是滅門的血仇,這樣的深仇大恨,別說只是扎了他幾刀而已,任何手段放在他的身上都不為過,若是我出手的話,恐怕會做的比你還要狠辣幾分,才肯甘心。」
聽了景墨風的勸慰,凌卿蕊將自己的頭枕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她本是冷情狠厲之人,也不知為何,此時卻是如此患得患失,生怕景墨風會覺得她太過心狠手辣。
而景墨風只靜靜的,任她枕著自己的肩頭,等她平復自己的心緒,其實什麼樣子的凌卿蕊,都是他所喜歡的,怎會因著她為了報仇而扎了景宸耀幾刀,就心中有所不喜?卻也知道,凌卿蕊只是大仇驟然得報,心中空落,這才會想的多了些,等她平靜下來,就自然會恢復她原本的模樣。
果不其然,過了沒有多久,凌卿蕊忽然離開了他的肩膀,問道:「七公主怎麼樣了?」
雖然皇后被景宸耀欺凌,是被迫的,但是堂堂皇后失貞,還生下了不是皇上血脈的七公主,這是事實,又是當著幾乎所有文武大臣的面,被揭破了這件事,而且景宸耀又是身負謀逆的大罪,不說皇后不能繼續以皇后之名母儀天下,恐怕世人也不會容忍七公主,繼續以公主的身份生活在宮中。
只是,七公主雖然驕縱了一點,卻是純真善良的性子,幫過景墨風很多次,也曾真心對待過凌卿蕊,凌卿蕊不是鐵石心腸,如何會對七公主的結局無動於衷。
景墨風沉吟了一下,才說道:「四哥和我說過,那件事之後,皇后就自請廢后,只懇求皇上不要怪責小七,畢竟小七是無辜的,什麼也不知道,之後就搬去了冷宮之中,至今都不曾踏出冷宮半步,而小七也大受打擊,臉上再也不見有半分笑容,日日跪於佛堂抄寫經書,前兩日……」
前兩日……
凌卿蕊蹙眉想了一下她得知的消息,忽然想到了什麼,驟然抬眸望向了景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