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遇是一種命運
過去、現在、未來
總有一點屬於我們
等待……
山如眉黛,鬱郁青青,如不可戰勝的勇士一般,歷經日月轉載,四季變更,仍穩穩的佇立在大地上,那從天而降的瀑布,是勇士的勳章,是上天送與他的最美的禮物。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人們總可以由萬物中感受到造物者的偉大。」望著堡中那渾然天成的美景星兒忍不住地再次感嘆到。
會選擇來風龍堡,是因為好奇傳說中的四魔獸陣,畢竟不是每個懂五行八卦的人都能造出來的,況且還是一個失傳已久的奇陣。可連她自己也沒想到會在這裡呆下,而且這一呆就是大半年,而且還是當一個小小的卑微的丫環。
到現在她都很奇怪,當初是怎麼來到這嘛玩意都沒有的早已作古的時代,只記得那天晚上她們剛剛完成行動,不知雲碰到了什麼還是什麼東西跟雲的那個古老的吊墜發生了「核反應」,在她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都被吸進了一個黑色的漩渦里,醒來以後,人就已經在這裡了。
不知道是她歐陽星噯的運氣比較好,還是這裡的上帝抑或是佛祖覺得對不起她,讓在她醒來之後不僅沒有流落街頭,還撞了個金人。
金人?
沒錯,金人——金光閃閃的人。位坐九五,天下至尊。
她們家的人對環境的適應能力一向很強,在皇宮裡的那一年半,讓她成功的了解了這個世界,知道了這裡的生存方式,讓她有能力按自己的期望去生活,現在的她一點也不後悔那次意外。
她真的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沒有整天的勾心鬥角,沒有太多的虛與委蛇,平平淡淡,安安靜靜,有事沒事的還可以讓腦細胞往肚子里長長。真的讓人覺得很輕鬆,這是她以前不敢奢望的。
或許以前的她在別人眼裡是天之嬌女,地之寵兒,甚至說反手位雲、覆手為雨都不過分,但又有幾人知道歐陽家的大小姐從出生起就是個病秧子,靠著不知多少珍貴藥材才活到今天的,也沒有人知道,為了繼承歐陽帝國,她的童年都是在相互算計中長大的,幸好還有四個好姐妹陪她、保護她,不然,她應該是活不到今天的吧。
「真是的,怎麼又想起以前了。說好要讓自己在這裡學會如何一個人生活的,怎麼又亂想了,這樣很好,不是嗎。」
星兒聳了聳肩,除了定期體內的寒毒會發作,提醒她曾經生活在另一個時空外,其他的真的很好,真的。
「我這樣會不會過分了點啊,雖然是知道那幾個人應該過的也挺好的,不過好像也有半年沒探聽過她們的消息了,他們應該找了我兩年了吧,下次見面的時候肯定又要被她們罵到臭頭了。」
佛曰:萬物都是相生相剋的。此話絕對是亘古不變的真理。當你心情鬱悶低沉的時候,就會有人讓你間接出氣,心情變爽。
同樣,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但當你們連永恆的利益都沒有的時候,那就只能代表一件事¬;——你的日子有麻煩了。
「總管,你看那人是不是星兒啊,您剛剛不是要她把茶送到大廳嗎,她怎麼還端著茶在這兒阿?」一聽就知道是某個看她不順眼的一等丫環——翠環姑娘是也。
果然是階級社會啊,連個丫環都得分三六九等。
弱肉強食,的確是個亘古不變的真理,就像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血雨腥風一樣,即使你不願意,也有人以你為跳板,有人以你為對手,有人以你為目標,她就是那可憐的倒霉鬼,從那件事之後,她就被一些人給視為眼中釘了。
星兒抬頭迎上他們,實在是懶得理會那個不斷用眼光告訴她「這次你死定了」的人,智商的差距不是一兩天就可以改變的,何況是連什麼是差距都不知道的人,更不足以她浪費精力。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自己很懶,當然,這也跟她的身體有一定的關係,倒不是說她不能吃苦,只是在可以選擇輕鬆的工作的時候,她幹嘛要白痴的去干那些臟活累活呢。
可惜,這次她錯了,她錯算了他們這兒還有個風流天下的堡主,也是這些純清少女,當然也有在雅園裡住的那些嬌媚夫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加鑽石王老五,那些人成天爭風吃醋不要緊,居然敗類到把她也拖下水,就不太可原諒了。
要真算起來,認識字又不是她的錯,她一個財團老大總不能目不識丁吧,要是早知道哪天她會掉回千年之前,她也會謹遵「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古訓的,還省去那些非人的折磨了呢。
偷偷的朝天空翻了個白眼,其實不就是打掃她們那個偉大的風流堡主的書房嘛,又不是什麼大事,用得著這麼看她不順眼嘛。難不成她們還真以為這年頭隨隨便便抓個人都能飛上枝頭作鳳凰啊,真不知該說這幫人純還是蠢,還是應該好好感謝她們這麼瞧得起自己,幼稚。
「對不起哦,咱們堡里的景色太美了,我一不小心看迷了,給忘了。」星兒尷尬地朝趙總管笑了笑。
人一旦鬆懈下來就容易出錯,但她還蠻喜歡這種感覺的,說她傻也好,說她呆也行,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出錯的權利的。況且,太完美了,把人家氣壞了了,自己豈不是罪過了。
「她在撒謊,趙總管,她明明就是在偷懶!」翠環得意的看著星兒趕忙開口道。
星兒忍不住在心底搖了搖頭,真懷疑這丫頭這麼多年是怎麼混的,能笨到這程度真是不容易,不過,她一向喜歡看這種免費自作孽的真人秀。
要知道,趙總管這個人不僅長得一臉嚴肅,為人更是正直,這種沒事就捅人家一刀的人,他可是相當沒好感的哦。嘿嘿,這個老人其實是絕對的面嚴心善型的,他有自己的衡量底線,只要在安全區域內,即使出點小差錯,也不會有什麼問題,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都能感覺到這位老總管似乎總在有意無意的照顧著自己。
「撒不撒謊我自有定論,你沒事幹了嗎,這麼多嘴?」老總管看都沒看翠環一眼,但那語氣已經夠她兩腿打哆嗦了。
星兒的同情心一向不多,尤其是對這種喜歡找她麻煩的人。雖然他們家那些同樣沒心沒肺的人非常懷疑她什麼時候有過同情心。其實她一直沒告訴那幫人,這東西她還是有的,而且還不少,只是經常忘了帶而已,不知道這樣他們會不會相信她其實也是很善良的。
「怎麼可以拿這種借口來犯這種錯誤,你連這點小事都干不好嗎?」嚴厲的聲音,讓星兒想起自己也正在挨批,調皮的在心裡對自己吐了吐舌頭,馬上換上最誠摯的態度。
「對不起,這是我的失誤,錯了就是錯了,我不該給自己找借口的,真的很抱歉。」安穩日子過的太久了,居然也干出推卸責任、找借口的事,真是有夠丟臉的。
老總管點了點頭,「嗯,」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但口氣依然沒變,「那還不快點把茶送去,堡主等著呢。」
「堡主!」翠環驚呼一聲,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言行不妥,緊張的看了眼趙總管,便急忙退下了,臨走時還不忘瞪星兒一眼,想來是去給她那個堡主愛慕者協會的會長——雅園的巧夫人通風報信去了。
這年頭作人難,做個平凡的人更難,做個平凡的還世獨立的人難上加難,她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呢?
星兒,朝老總管點了點頭,順便奉送了一個感激地微笑,接著又端著茶盤朝大廳去了。
老總管望著星兒的背影一臉的沉思。
第一次看見星兒,他就覺得這丫頭身上似乎有一種魔力,嘴角永遠掛著漫不經心的甜淡笑意,看似柔弱,讓人忍不住靠近,忍不住保護,讓人無法忽視,可相處的時間越久又越發現這丫頭的與眾不同,隱約中是那種朦朧的高貴,讓人想一探究竟,卻又不敢肆意冒犯。
「堡主應該會發現她的不同吧,」直到星兒的背影消失,趙總管才喃喃出口:「而兩個骨子裡相似的人相遇,會發生些什麼呢?」
星兒邊走邊在心底暗罵他們那個豬頭堡主。
沒錯,就是他們那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宇宙超級無敵大帥哥堡主昨天晚上「偷偷摸摸」回來了。厚,要低調也得照顧照顧她這個丫環的吧,害她連端個茶也得被人妒嫉。
不過人似乎永遠都是這樣,無論貧賤貴富,大都欺善怕惡,趨富避窮,真是,拿再熱的臉去貼惡人富人的冷屁股,他們也不會平白無故就對你好,也不會把錢白給你啊!還真以為當人的這口飯是這麼好吃的啊。只可惜真正懂這個道理的人太少太少了。不過,只要不是故意來惹她,而且還她容忍範圍以內的話,她是不會介意繼續免費看戲的。
星兒偷偷的對自己吐了吐舌頭,實在是不能怪她,她也不是很喜歡唯恐天下不亂的,只是日子太無聊了,實在是出於無奈啊。
「素聞風龍堡醫者、武者、財者三閣閣主不僅武藝絕佳,更是能力超群,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嚴維政狀似不經意的看了眼旁邊的自家妹子,「龍堡主少年英雄,又有如此厲害的助手,讓嚴某好生羨慕啊。」
「嚴兄客氣了,我這幾位兄弟雖厲害,但還是比不上嚴兄啊。」龍天風虛應著,嚴維政這隻老狐狸不知道又要耍什麼花樣了。
「龍堡主真愛說笑話,我大哥怎麼可能比得上魔獸陣所挑選的人中之龍呢,」嚴伊音微低了低螓首,又狀似害羞道,「只是為何不見金銀閣閣主,小妹一年前曾蒙閣主仗義相救,卻未及當面致謝,不知今日可有這榮幸?」
真是有夠嗲的,星兒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雞皮疙瘩掉一地,這個女人以後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星兒邊在心裡嘀咕邊進了大廳,一一把茶放下,便眼觀鼻的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剛剛眼角的餘光已經夠她把這幾人看得差不多了。
坐在主位上的毫無疑問是龍天風了,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贏得天下女人心的本錢,無論是其背後顯赫的中原第一大堡堡主還是武林盟主的地位,亦或是其本身的高大俊朗,英偉不凡的外表和內瀲中依然可以讓人感覺到一方霸主的氣勢。看似溫文儒雅,對什麼都漫不經心,卻殺傷力十足。
「厲害。」這是星兒對龍天風的評價。
看來以後做事要嚴守本分才是,星兒在心底暗自補充道,這個男人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在都是個危險人物,一旦被他盯上了,真不見得能全身而退,搞不好真栽他手裡也是有可能的。
北邊的兩位是精武閣閣主陳昊生和百草閣閣主玄衛,比起他們那個八百年見不著一次面的主子,這兩個人也算是不錯了,至少星兒對他們並不陌生,這倆人不愧是獅豹所認同的主人,夠沉著,夠冷靜,斯斯文文的外表下,潛伏著強列的野獸的本性,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至於南邊這一男一女想必就是錢塘嚴家的嚴維政和嚴伊音了,星兒真的很慶幸自己曾在宮裡呆了一年多,她那皇帝義兄的情報網真不是蓋的,無論是廟堂高官還是武林、商場梟雄,無論是相貌背景還是能力手段,都詳細記錄在案。不是星兒瞧不起他們,雖然這兩隻狐狸的確是有些手段,但想算計這些獸中之王,恐怕還得回去再練上幾年。
不過這兩位似乎沒有太多的自知之明,在星兒眼裡,這種由溫暖的金磚玉瓦堆砌出來的名門之後,說穿了也不過就是兩個略有腦子,卻只會動口不會動手的笨蛋,因為他們不知道有時候馬屁拍的太多,會把馬屁拍紅的,到時候讓馬反咬一口也不是沒可能。
「恐怕今天又得讓嚴小姐失望了,日凱他喜歡四處走動,我們也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居然打主意打到金銀閣的頭上,龍天風在心底暗諷,真不知是他們太自信了還是他風龍堡做事太低調了,真是什麼主意都敢打,金銀閣的閣主豈會是任人算計的。
「是啊,」玄衛和陳昊生也感覺到倆人的來意不簡單。
「不過我們每三個月都會開一個總結會,再有幾天就到了,二位要是不嫌棄就在敝堡小住幾日,也好讓我們以盡地主之宜,不知二位意下如何?」龍天風又似無意的撇過一眼從進門后就一直很恪守本分立在那兒的丫環,熱情的對嚴家兄妹提出邀請。
陳、玄二人也正有此意,雖說日凱他應該不會著了他們的道,但誰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陳昊生示意了眼玄衛,旋即明白三人觀點一致,便也開口道:「是啊,你們兄妹難得來一次我們風龍堡,就在這住上幾日吧。」
「既然這樣,我們也就不客氣了,這幾日就麻煩貴堡了。」
嚴維政早就派人調查得知金銀閣的賬本都放在風龍堡的觀星樓內,本還算計怎麼找機會住進風龍堡呢。真是得來全部費工夫。原以為風龍堡的真如傳言般個個都是厲害角色,今日一會不過而而,看來傳言是誇大其詞了。
嚴伊音並不像她大哥那麼樂觀,她的直覺告訴她,讓住下來的目地決不簡單,畢竟這三人都不是泛泛之輩。但就目前而言,住下來是最好的選擇,所以她並沒有出言反對。
龍天風交待了星兒幾句,便讓她把嚴家兄妹帶往風龍堡最北邊的星宇樓。
「衛,你看咱老大是不是看上那丫環了,」陳昊生用下巴努了努星兒,「從人家進門起,就一直偷看人家。」
陳昊生見龍天風居然一反常態的盯著一個姑娘家的背影看,便忍不住拿他開涮。
檯面上他們是主子與下屬,私底下他們則是肝膽相照的好兄弟。兄弟是拿來幹嘛的,當然是損的了。
「哈哈,」玄衛也嘲笑道:「是啊,老大,你什麼時候也缺女人了,不會是你太久沒碰女人了吧,那丫頭長的倒是很一般,而且長了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可嘴角的淡笑讓人看了很舒服,跟老大以往看到的女人都不大一樣,我們老大這次是想換換口味了。」
他們家老大女人緣好得搞不好連神仙都嫉妒,想粘上他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鯖,這次居然會主動偷看一個女人,肯定有鬼。
龍天風無奈的白了這對好兄弟一眼,這倆人向來私報公仇,逮著機會就不忘損他。
「你們有沒有覺得那丫鬟很特別?」沉默了一會兒,龍天風把心中的疑問給說了出來。
「有啊,特別吸引你啊。」
懶得再理他們倆個,龍天風乾脆覆手走到窗前,徑自想著。
真的有問題啊,二人忙收起了玩笑之心。
「那丫鬟什麼不對的地方嗎?」玄衛旋即問道。
「有啊,特別吸引我啊。」龍天風不正經的嘲玄衛眨眨眼,把他們剛剛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老大,」玄衛哭笑不得,即使他是個男人也經不起老大的電眼啊,「小的知錯了,小的該死,能不能麻煩您大開尊口告知小的一聲。」
論耍寶他玄衛的技術也不差,要知道,普天之下能承受的住他的陰陽怪調的也是沒幾人的。
陳昊生一向性急,沒心情得在這等他們鬧騰完,「老大,別打啞謎了,你究竟在那丫頭身上發現了什麼?」
「用粗布衣衫也掩蓋不住的華貴,和能掌握一切的睿智。」這次龍天風倒也沒再羅索。
「真有那麼厲害嗎?」陳昊生有點不以為然,並不是懷疑,他剛剛並沒有怎麼注意那女的,在他的觀念里女人就意味著麻煩,既然都是麻煩了,怎麼可能有那種能力。
「家道中落?」玄衛則給星兒找了一個借口,經老大這麼一說,他也感覺出那丫頭的不同,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那丫頭沒有惡意。
龍天風搖了搖頭,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四魔獸陣,「家道中落或許可以來解釋她的貴氣,但她在不經意間從眼神中流露出的睿智,是那種好像能看盡天下一切,一切又盡在她掌握之中的睿智,有那種目光的人,即使是一界女流之輩,也絕即不該是我們風龍堡里的一個小小的丫環。」
「老大,你是懷疑她會對風龍堡不利?」一聽真的有什麼不對,陳昊生立馬來了精神,他帶領精武閣主要就是保護堡內的安全,隨著傲龍堡聲望的不斷提高,很久都沒有不怕死的來了。
「不知道,只是連衛都能被收買的笑很少不是嗎?」依舊是沒有焦距的看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那是在替你做評價,不是收買。」玄衛嚷嚷著,雖然不知道老大到底怎麼想的,但他總覺得老大跟那丫頭之間有些什麼,所以在一切還未明了之前,「明哲保身」是很關鍵的。
將目光由遠處的魔獸陣收回,龍天風將眼底的迷惑藏好,笑了笑,又有遊戲可以玩了,「衛,你派人去查一下她的底細,昊生,你派人盯著她。」
陳昊生和玄衛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每當龍天風露出這種笑得時候,就表示他又給自己找到了玩具,而相應的那個倒霉鬼,他們會記得給她祈福的。只是今天的笑多了點別的,是他們眼花了,還是真有他們沒看明白的東西?
夜晚微風徐來,花草隨風搖曳,帶著甜甜的青草香和花香,醉人心房,而鑲嵌在夜空中的點點繁星,更為這夜色增添了些神秘的味道。
坐在這美麗的夜色中,星兒長長地嘆了口氣,景色雖美,只可惜她無心欣賞。
今天下午臨走時,她知道龍天風一直盯著自己瞧,想必站在那裡時,他就注意到自己了,還真是該死的幸運,龍天風怎麼會注意她一個小小的丫環,抑或是她自己做了什麼讓他注意的事?
「仁慈的上帝、萬能的主、救苦救難的觀世音啊,我只是想簡簡單單的過日子,你們把我送到這活后的時代已經夠倒了,拜託你千萬別再給我找麻煩了。」星兒對著天空,暗自祈求著。
龍天風看見星兒時,就見她雙手交叉向握,望著天空,狀似虛誠的不知在幹些什麼。
握著牆角的手緊了緊,龍天風強迫自己轉身。
天知道,他會注意她不是因為懷疑她要對誰不利或是貪圖堡內的東西,而是他對她有一中莫名的熟悉,是那種沒由來的信任,沒由來的了解,好似認識她很久、等了她很久一樣,但他也確定自己以前並沒有見過她,這種感覺讓他害怕,尤其對象又是一個女人。
在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他不能打草驚蛇,即使他知道自己偶看見她那沒有來的高興有多少,即使他知道自己有多希望能跟她聊聊。但……
不,不會的,一定是近來累壞了,加上他懷疑她的來歷,才會有這樣的錯覺,一定是。女人沒一個可以相信的,相信她們一次是年少無知,相信她們兩次就是愚昧呆笨,他不會再上當了。
這個丫頭是個危險人物,一定是懷著什麼目的才來的,以後一定要多注意點了。她既然敢跑到風龍堡來,那就別怪他,她有膽量來玩,那就得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
不對,星兒猛地回頭。
沒人……
難道是她想太多了?
不會,剛剛絕對有人在看她,不過,會是誰呢?難道是龍天風?她沒這麼倒吧,星兒忍不住呻吟,她還不會傻到認為龍天風是看上了自己,憑她現在的模樣實在沒資本吸引帥哥,「看來要想繼續保有以前那種安寧日子,我真得好好算計算計了。」
「要是實在不行了,還有三十六計走為上嘛,」星兒安慰著自己,不過,她就不能再玩魔獸陣了,這個陣可不是能隨便建著玩的,「龍天風,你真會把我逼到這一步嗎?如果是的話,那就我別怪我也不讓你好過了。」軟軟的語調里有著不容忽視的強硬。
唉,即使知道龍天風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即使知道她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丫環,她還是不太喜歡自己吃這種虧。
「骨子裡的東西真的是很難改啊,」星兒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一陣微風吹過,帶走了那聲嘆息,彷彿可以感受到它的越飄越遠,星兒不禁閉上了眼,唇角卻微微上揚。
「趙總管,你是說昨天端茶的那個和打掃我的書房是同一個人?」龍天風一邊查看他不再這一段時間裡的賬本,一邊問。
「嗯,」看不出龍天風在想什麼,只能解釋道:「我看她識字,幹活又細心,就讓她來打掃書房了。」
龍天風點了點頭,交代了一些事,便揮了揮手讓趙總管先出去了。
這個丫頭困擾了他一個晚上,連曾經的「她」也不曾讓自己這般牽挂困擾過。甩了甩頭,不讓那個影子浮上心頭。
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這是他的書房,對於這裡的東西他都再了解不過了,她的整理不僅沒有讓他感覺不便,反而更加順手。擁有如此聰敏的頭腦和那般獨特高貴氣質的人,決不會是普通人。
「星兒!」
抬頭一看,見是趙總管,唇邊依舊是淡淡的笑,「總管,您找我又什麼事嗎?」
「從今天起,由你擔任堡主的貼身丫環。」其實剛聽到堡主的命令時,他也嚇了一跳,他相信堡主定會注意到星兒,但沒想到居然這麼快,看來星兒這丫頭的確是有兩下子。
「好,我知道了。」星兒表面上風平浪靜,內心已經有小風小浪在翻湧了,她可不認為這是龍天風對她工作能力的認可。
她沒問原因,一方面是出於現在的身份,另一方面她大體也能猜到了。
好個龍天風,這麼快就宣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