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說了不再見(2)
只是,他最後還是沒有走成,在他上車前,有人喊住了他。
「總裁,請留步!」
李特助才將車子在院子外挺好,就聽到了歐陽昊的吼聲,便快了步伐來找他。進院子后,李特質發現歐陽昊神色有幾分匆忙,以為他是有急事要去辦,想著要不要晚點再找總裁,這會只怕自己會撞到槍口上。
他猶豫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喊住了歐陽昊,他想,總裁應該會對他帶來的消息很感興趣。
「有事?」歐陽昊的動作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沒等李特助回答,又接著說道:「我要出去一趟,就算是天大的事也要等我回來再說。」
李特助不知道自己說的算不算比天還大的事情,他只是覺得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時間告訴總裁的好,剛才打了幾個電話總裁都沒接,他也只能著急忙慌的驅車過來直接相告。
李特助眼看著歐陽昊已經上了車,總裁大人似乎真的很趕,連安全帶都沒系就已經發動車子準備離開。他想,就算自己要說的不是天大的事情,也就一句話的事情。
他對自己狠了狠心,就算要被訓斥也認了,大聲喊道:「總裁,柳小姐失蹤了。」
歐陽昊以為著急,雖然聽清楚可李特助在說什麼,卻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待車子快開出院子時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叱——」
隨著猛烈的剎車聲落下,歐陽昊從車上走了下來,他急步走到李特助面前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什麼柳小姐,什麼失蹤,說清楚一點!」
「我是說柳絮小姐,其實也不算是失蹤,只是她確實是不見了,準確的說,她從白夜的身邊逃走了。」
「她從白夜那裡跑了?」歐陽昊的這句話很輕,像是在向李特助詢問,又像是在肯定的告訴自己這個消息。
李特助還是點頭回應了:「沒錯,這會白夜真瘋了似的滿世界找她呢。」
聽到這句話,歐陽昊的眉頭沒來由的舒展了一些,就連頭也覺得沒那麼痛了。
沒有李特助以為會出現的訓斥,歐陽昊反而變得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他輕拍了一下李特助的肩膀說道:「進屋細說。」
什麼情況?李特助納悶著,總裁不是有很緊急的事情要去處理嗎,還明確說明天大的事情也要等,這是得多重要的事情啊。
他怕誤了歐陽昊的事情,便提醒道:「總裁,要不您先去辦事情,我等你回來再說?或者如果方便的話,我跟您一起走,在車上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你。
走什麼走
歐陽昊冷目掃了一眼李特助,那個女人都不在白夜那裡了,他還出什麼門,關鍵是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弄清事情的原委,看看自己能不能在白夜之前找到她。
儘管此時已經沒有了再找柳絮的理由,可他總覺得知道了她的行蹤之後,他才能安心一點。
「沒聽到我說進屋嗎?」歐陽昊第一下一句話后便直接又走了回去。
相比於剛剛出門時的著急忙慌,這會兒歐陽昊心情愜意了很多。
他靠坐在沙發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讓待命的傭人去準備點吃的,隨後將視線轉向李特助:「說吧。」
李特助:「羅薇告訴我事情的大概情況之後,我又仔細調查了一下,其實就是白夜的手下帶著柳小姐到醫院檢查看病,柳小姐不知為什麼忽然將跟著她的一個女人給綁在了衛生間,緊接著柳小姐便帶著娃娃從醫院消失了,白夜這會應該還在找她們。」
歐陽昊關注的點不是她怎麼消失了,他第一反應便是問李特助:「生病?她怎麼又生病了?這次是什麼病?」
「回總裁,柳小姐是去婦科做的檢查,但醫生開的項目基本上都沒有查,我猜想看病應該只是柳小姐出門逃跑的一個幌子。」
「幌子?」歐陽昊挑眉,如果不是幌子呢?萬一她是真的不舒服呢?
他停頓了片刻說道:「你既然說項目基本上沒查,那就是查過一部分了?我給你一下午的時間,晚飯前把她的所有檢查結果送到我眼前。」
「好,我馬上去辦!」
李特助走後,歐陽昊撥通了一個電話,對方似乎是外籍人士,歐陽昊說了一堆的法語,無非就是希望對方利用自己的勢力,幫他找到柳絮的行蹤。
更重要的是,他想,他和白夜應該免不了有一些正面衝突了,而以他一個政黨商人的身份又怎麼會是白夜的對手,不藉助一下外援,吃虧的只會是他自己。
-
【白夜別墅內】
枚以為從表面上來看,她在柳絮離開這件事上也是個受害者,如果要罰,那應該也是罰小五,怎麼著也是他保護不周、看管不到位。更何況,是白夜自己給柳絮自由的,即便柳絮逃跑了也是個人行為,她自己應該是可以置身事外的。
不過,她很奇怪的是,自己回別墅已經幾個小時了,卻始終不見小五的蹤影。就算是被帶到警察局做筆錄,以他的問題和白夜的勢力他不至於到現在還沒回來。
而白夜,她也沒有看見他的蹤影,可他的車子明明就在院內,又能去哪裡呢?
枚殊不知,白夜書房下的地下室內,小五正被關在那裡,之前的西裝革履,此時已經襤褸不堪,白色的襯衫還滲著血,沒有規則的痕迹,一條相接一條,不管是前胸還是後背,都沒有逃過被鞭子甩過的痕迹。
此時的他已經沒了力氣,整個人癱倒在冰涼的水泥地上,可是命令打他的人卻沒有絲毫的手軟,對著手下的人說:「繼續給我打,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停。」
「可是,少爺……」實行鞭策的人都有點於心不忍,畢竟是在一起共生死的兄弟,雖說他們向來不怕生死,卻相當的重情義。
白夜把玩完手上的手槍,用白色的帕子細緻的擦至著槍口的位置,低聲說著:「這把槍好像好久沒開火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走火。」
自打他和柳絮在一起之後,因為柳絮不喜歡打打殺殺的原因,他已經盡量不親自動手做那些傷人的事情。
現在,經過心情的大起大落之後,他忽然看透了很多,幹嘛要為一個女人改變自己,他完全可以用他慣有的方法去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何必這樣作踐自己。
以前,他以為自己和柳絮可以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一個溫馨的家。
現在,他才認清了,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沒有誰會真心的待你。既然別人不會真心待你,你又何必去多考慮別人的想法,自己開心就行了。
「繼續!」白夜的語調很輕,卻透著陰冷的感覺。
那位正在用鞭子抽打著小五的手下不由的打了個冷戰,他知道,以前的那個少爺又回來了,這幾年少爺似乎變了一個人,他們這些做手下已經習慣了這樣樣的他,一時間竟然非常害怕曾經的少爺再回來。
那個為了執行任務,可以對自己施行苦肉計,弄得自己住院快半年的少爺,那個冷血到因為組織中發生衝突,可以對自己的親身父親舉槍的少爺終究是回來了。
終於,他們又要回到那個曾經戰戰兢兢的生活。
他一邊抽著鞭子,一邊小聲勸著小五:「大哥,你這又是何苦,咱們跟了少爺也不是一兩年了,我相信只要你說出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少爺會對你從輕發落嗎?」
小五將口中的血吐出來:「你繼續打吧!」
「大哥,你不覺得如果這樣死了很窩囊嗎?」
「窩囊?是挺窩囊的。」小五其實已經大概猜到了這件事情和枚拖不了關係,可儘管他和枚在一起有強迫的因素,他卻是真心喜歡枚的,他活了三十多年沒有愛過別人,好不容易愛上了一個女人,心想著反正他的錯誤是免不了受罰的,又為何不一個人給承擔了。
就是死,他也算是保護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也算是死的值了。他所覺得的窩囊是少爺為了一個女人而將他這個跟了多年的忠心者慢慢送到死亡的邊緣。
想到這裡,他又故意大聲說道:「不光是窩囊,還很寒心,看來在少爺的眼裡,我們這些個出生入死的兄弟,還不如一個背叛離開他的女人重要。」
背叛?這個字嚴重刺激到了白夜,其實他還並沒真的打算讓小五就此喪命,他只是想試試他這位曾經對他忠心耿耿的手下,現在對他是否還那樣忠心耿耿。
事實證明,他錯看了小五的「忠心耿耿」,這位手下竟然為了一個睡過幾次的女人連他也出賣。
「很好!」白夜將手槍收起來放在上衣的內側口袋。
他邁著長腿,一步步的走到小五的面前冷笑道:「小五,真的不虧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不過,為了一個女人,你覺得值嗎?」
「什麼?」小五驚恐的睜大眼睛:「少爺,您什麼意思,什麼女人,我不明白。」
白夜的腳踩在小五右手背上,他停下步伐,若無其事的對腳下的手碾了碾,就似乎那隻手只是一個還沒有熄滅的煙蒂,為了碾滅它,他很用力的碾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