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反對她簽字?
「才跟姐姐離婚,轉身又娶了妹妹,你兒子這是要做什麼?存心害死自己么!」顏容根本無法冷靜,著急到近乎瘋狂的狀態。
「是季媽媽和季爸爸……」商竹衣馬上站起,抬手胡亂地抹乾自己的眼淚:「阿姨——啪!」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剛剛站定的顏容抬手就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明明知道自己克夫,為什麼還要答應嫁給牧爵?而且他還是你的前姐夫,商家人安的什麼心?」
空氣戛然靜止,商竹衣的耳朵嗡嗡作響。
緩和了因為憤怒而紊亂的呼吸,顏容側身拿過助理手上的文件:「啪!」扔到了商竹衣的身上,商竹衣下意識伸手接住,還沒有來得及轉臉抬頭看對方,就聽得顏容說:「馬上籤了這份離婚協議!」
「離婚協議?」聽見這四個字,商竹衣的眼裡閃過一抹意外,低頭看了看手上了文件,封面上的四個字驚得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竟然是離婚協議!
「你最好希望牧爵沒事,否則,你們商家肯定吃不了兜著走!」顏容沉著臉盯著臉色淚痕未乾的商竹衣,神色鄙夷,壓抑著憤怒。
商竹衣定定地看著文件封面上的四個字----婚禮舉行還沒有超過二十四個小時就被婆婆逼著離婚……多諷刺?!
不過,如果這樣就能保住季牧爵的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她抬頭看向顏容旁邊的助理:「麻煩你給我一隻筆。」
助理將筆遞過去,商竹衣拿過冰冷的鋼筆看了一眼臉色高傲陰沉的顏容低頭翻開文件,筆尖才觸到紙張,卻聽見背後急救室的門慢慢敞開,商竹衣本能地轉臉:「……」嘴唇才蠕動了一下就被顏容擋在了身後。
「醫生,我兒子的情況怎麼樣了?!」顏容的語氣高傲而冰冷,卻隱隱透著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關心。
「季先生,季夫人,幸好季少爺來得及時,他的情況暫時控制住了,生命徵象目前已經穩定。」
「……」聽見醫生的話,一直看著醫生的商竹衣轉過臉,眼淚轉瞬洶湧而出。
「他沒事,真好!」
「多謝你,醫生。」季與年難得客氣地對醫生道了聲感激,伸手與他握了握。
「我們現在送少爺去專屬的貴賓單間!」
「好!」
看見被護士推出來的季牧爵,眾人紛紛讓到一邊。
看呆了的商竹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顏容暗地裡狠狠推了一把:「咔擦!」商竹衣一個趔趄踩爛了裙尾,等她站好一看,精緻潔白的魚尾裙擺狼狽又骯髒。
「哼!」顏容回頭狠狠鄙視了她一眼,冷哼一聲,語氣不屑得很。
那眼神提醒了商竹衣她還沒有簽離婚協議書,她低頭豎起筆,繼續寫沒有寫完的名字。
「兒子,你怎麼樣了?」病床路過面前,一向冷靜的顏容忍不住輕輕叫了一聲,語氣間流露著心痛。
雙眸緊閉的季牧爵慢慢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到此,顏容標準的丹鳳眼內罕見地浮上了淚光,閃爍著失而復得的喜悅。
季牧爵無力地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他現在沒問題。
看到他憔悴的樣子,商竹衣鼻子一酸,悄悄的把簽好的文件遞給顏容的助理。
也好,簽了離婚協議書,就徹底的斷了她的後路,也徹底的斷了自己爸媽的念想。
也,對他好……
強忍下心頭的苦澀,商竹衣輕抬腳步準備離開。忽然裙子的側旁一緊,她回頭低臉一看,心,突然頓了一下。
是季牧爵緊緊抓住了她長裙側旁的蕾絲。
「爵?」商竹衣愣住,詫異的看向季牧爵,卻被顏容嫌惡打斷:「你怎麼還不走?想死賴著我兒子?你是不是恨他死的太慢了!」
「阿姨,我沒——」商竹衣虛弱的反駁著。
「我不同意。」虛弱的聲音伴著喑啞,但是卻十分堅定,聲源卻是來自剛剛醒來的季牧爵。
兩個女人同時看向他。
「你說什麼?」顏容話被打斷,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還有商竹衣,只見她愣在原地,跟一個木偶一樣的,獃獃的看著季牧爵。
「我不會同意的。」季牧爵又重複了一次,眸中暗含的顏色更深一層:「沒有我的允許,誰也無權干涉我們的婚姻!」
顏容頓時火冒三丈:「糊塗!爵兒,這個女人就是一個災星,她把你害成這個樣子你還護著她?」
她疾言厲色地呵斥,怨懟的眼神在商竹衣的身上到到刀鋒一樣的刮過。
真是不知道這個女人給她的兒子灌了什麼迷魂藥!
感受到顏容的眼神,商竹衣嬌弱的身子忍不住踉蹌了一下,一隻溫熱的大掌卻在此時輕輕的握住她的。
商竹衣茫然的望向季牧爵,卻見他一雙烏沉沉的眸子也正在看向她。
那雙深眸猶如一汪不見底的深潭,叫人一眼看過去就情不自禁的被吸引進去,再也無力自拔。
就好像她第一次見到季牧爵的時候,姐姐第一次帶他回家,她一眼撞進那雙幽深的眸子,心,狠狠地動了動。從此,再也未能平靜。
其實,季牧爵跟她求婚的時候,她不爭氣的幾乎想立刻答應他。可是,想到自己的不詳,為了避免連累他,她還是堅定的拒絕了。
但是現在,在她要離開的時候,他卻堅定的伸出了手,牢牢地拉住了她。
她頓時眼眶一酸,合著他安慰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
季牧爵冷冷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顏容,回答道:「我的事情怎麼處理與你們無關。」
充滿冷漠和無視的語氣讓顏容立刻勃然變色,她盛怒之下伸出手一把便將商竹衣推了一個踉蹌:「你這個女人,到底對我的爵兒用了什麼迷魂藥!」
「別碰她!」季牧爵立刻出聲,蒼白的臉上明顯浮起一層不悅。
伸手將她拉到身邊,即便是躺著,季牧爵身上凌厲的氣息依舊在擴大,他沉下臉道:「您回去吧,我已經沒事了。」
驟然被打斷的顏容從未有過如此吃癟的時候,季牧爵從未如此公然的抵抗過她,這一切都是商家這個嫁不出去的三手貨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