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箭在弦上

74~箭在弦上

七月十五日,晚上9點。

上午九點到十二點,玉門山還有一些人上墳掃墓,但是過了十二點,就再也沒有人上山。華夏人認為七月十五是個鬼日子,陰氣太重,只有九點到十二點之間陽氣中的時候才可以祭祖掃墓。

可到了晚上8點,玉門山突然又熱鬧起來,在明月的照射之下,玉門山山腳人頭攢動,都往山腳的那個方形的建築里趕。人雖然多,但是都沒有說話,如果不是這些人高高低低,各行各業的都有,冷眼看去,還以為陰兵借道了。

魏猛和白靈槐已經站在場地內,因為比賽定在亥時,也就是晚上9點開始,所以魏猛和白靈槐他們早了一些進入場地,和他們站在一起的,還有黃大力,胡力霸,吳紹純,劉英俊,奚羽月。

奚羽月貼著魏猛,美滋滋地看著進場的人們,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人,而且還都是修道之人,地藏王和顯佑伯也來了,坐在西面的看台,如果是過去,她早就被爺爺塞進井裡躲起來。

劉英俊有些局促不安,因為他看到茅山派的人坐在了南面的看台,和龍虎宗天師道,閣皂山的人坐在一起,按道理,他應該站在對面,可是他父親非要他幫著魏猛他們,面對看台上那些人異樣的目光,他怎麼可能自然呢。

魏猛環視了一圈,粗略的算一下,現在看台上就有幾千人,而且還不斷有人進入場地。

「大黃,這些人都是修道的?」魏猛問道。

「哪能呢。」黃大力道。

「我就說嘛,中國要有這麼多奇人異事,司馬南早就哭暈在廁所了。」

「我的意思,這些人不都是修道呢,那不還有一些和尚嗎?地藏王菩薩都來了。」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騙子固然多,但是真正的修道之人還是很多的。不過,現在已經比過去少多了。」白靈槐說道。

「大哥哥,這黑燈瞎火的,怎麼也不知道按幾個燈,這一會兒怎麼比試啊?啥都看不見。」奚羽月道。

「這就是靠自身的修為了,如果連這點眼力都沒有,那麼沒資格來這裡了。」劉英俊說道,心裡想,這個小姑娘漂亮是漂亮,怎麼會問這麼白~痴的問題啊,看著也十多歲了,可是這舉止做派,好像個七八歲的孩子。

張天師坐在正東方的看台,和他在一起還有茅山正宗的掌門茅老道,閣皂山的葛真人在一起。張天師的兩隻眼一直盯著著場內,茅老道和葛真人似乎對比試興趣並不大,兩人閉著眼,居然下起了盲棋,根本沒把場內的變化當回事兒。

其實這也在所難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嘛,如果不是符籙三山直接的關係,如果不是魏猛是過去易仙翁的所謂的徒孫,茅老道和葛真人可能都不會親自到場。

「陸無涯,對面的那個幾個人就是下場比試的?」張天師看了很久,才出聲問道,對面除了那個黑人,其他的都是小年輕,甚至是半大孩子,劉英俊他自然是認識,劉虎還特意跑到他面前,關上門把他的打算對張天師說了,張天師也了解劉虎的苦心,就讓他們茅山派內鬥一場吧,就算是劉英俊贏了,對比賽的總結果影響也不大。

知道自己門派有比試,不光農耕田出關來了,連多年沒有音訊的王棋蓋都回來,要代表龍虎宗天師道打一場。張天師好言相勸,這樣的比試,如果王棋蓋出場,就算贏了,只怕是龍虎宗天師道也會被人恥笑,王棋蓋的功力,整個修道界哪個不知道,他若下場,有失~身份了。

「稟告天師,就是那幾位,中間的就是魏猛,她旁邊的兩個丫頭一個是白老太太,一個叫奚羽月,而那個少條腿的叫吳紹純,過去是個警察,這幾個我們都調查了,除了白老太太,其他的人都是這幾天才學習法術,沒什麼本事。」

「要是這麼說,黃雀道人他們怎麼會敗呢?那你徒弟不是更廢物。」

張天師的話讓陸無涯張口結舌,不知道怎麼回答,抬高別人,那麼自己也隨著水漲船高,貶低別人,自己也跟著往下沉淪,剛才自己是失口了。

張天師也不想在眾人面前讓陸無涯太過難看,畢竟陸無涯也是一代宗師了:「陸無涯,你覺得我們派誰應戰好呢?」

「全憑天師定奪。」陸無涯也學乖了,沒有敢貿然做主,把決定權交給領導,雖然這個比試是他和易仙翁他們定的,但是現在天師出馬了,那自己就只能退居二線了。

「那個一條腿的,就讓赤腳鬼去吧,他們比較之間不相伯仲,免得別人說我們欺負地缺之人。」

天缺,只天生的殘疾人,前世罪孽,地缺,是後天造成的殘疾,當世失德。

「小的懇請天師允許我去打那個白老太太,給我師傅報仇。」一個身高體壯的男人對著張天師施禮道。

張天師看了一眼那個男人,是王士木的弟子巨無霸。

「巨無霸,你有這份心難能可貴,但是你可知道,你師傅尚死在白老太太之手,你去了,不是以卵擊石嗎?」張天師故意道。

「師徒如父子,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不能給師傅報仇,我又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上。」巨無霸說完跪在地上以頭觸地有聲,情真意切。

「好吧。你上前來。」

巨無霸跪著到了張天師的面前,從袖子里掏出兩個桃木的小寶劍,斜著十字插花插在巨無霸的頭髮里:「取勝便可,切記不可傷了白老太太的性命。」

巨無霸雖然心裡不願,他就想借著這個機會把白靈槐弄死,可是張天師說話了,他也不敢反駁,只得稱「是」退了下去,準備著下場比試。

「張天師果然出手不凡啊,為了這麼場比試,連龍虎宗天師道的斬邪雌雄劍都交給弟子了,佩服佩服。」茅老道笑著說道。

張天師的老臉一紅,自己的功利心被人家看出來,證明自己的修為不到家,斬邪雌雄劍那是龍虎宗天師道的四大~法寶之一,如今有了這樣的寶貝去打個精氣全失的白老太太,的確有些過了。

「哪裡哪裡,讓道友笑話了。陸無涯,剩下的你去安排吧。還是那句話,只是切磋,點到為止,切不可傷了對方的性命。」被茅老道這麼一嘲諷,張天師便不好再說話了,把工作推給陸無涯,自己閉目養神。

亥時。

比賽場中四門關閉。

也就在這時候,鎮妖塔突然發出了柔和的金光,照耀著整個場地,宛如白晝一般。

全場鴉雀無聲,很多人就是奔著鎮妖塔來的,關於鎮妖塔的傳說太多了,據說裡面關押的妖獸不計其數,更有鎮妖幡,若是拿了它,那麼三界的妖魔都要聽從。

一個身影從天而降,落在鎮妖塔的門口,黃大力眼尖,一眼就認出那幾個人,左邊的是九尾狐塗山,茉莉花和黑牛,而右邊是胡三太爺,胡三太奶,柳三先生,李恨水,常仙兒,小玉兒。

李恨水他們怎麼和九尾狐塗山混在一起了?

「九尾狐塗山!」台下的易仙翁大喊一聲奔著九尾狐塗山而去。九尾狐塗山不慌不忙,朝著李恨水施了個禮,道:「三太子,有勞了。」

李恨水也不說話,從耳朵上取下耳環,朝著易仙翁扔了過去,耳環見風而長,變成呼啦圈那麼大,朝著易仙翁就套,易仙翁左躲右閃,可是奈何他為了打碎紅色月亮把精氣都耗盡了,這段日子雖然勤加修鍊可是依然沒恢復完全,被乾坤圈套住,乾坤圈往下落,一個變成了三個,脖子上套一個,兩臂和腰套一個,大~腿套一個,易仙翁立刻便失去了活動能力,身體的慣性讓他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李三兒,你他媽干這麼對我?」易仙翁朝著李恨水怒吼道。

「沒辦法,受人之託,你和他之間有什麼過節,你們等比試完畢再說啊,給個面子,給個面子。小玉兒,別看著了,快去照顧一下。」

小玉兒應了一聲,跑過去把易仙翁像個麻袋一樣扛在肩上往台下走,易仙翁對著李恨水破口大罵,八百年前的污點,易仙翁連賬本都不翻,都給李恨水抖了出來,李恨水也只能苦著臉,把頭扭過去,假裝沒聽見。

看到易仙翁被李恨水抓~住了,魏猛就要抽斧子上前,黃大力一下攔住了他:「你幹嘛去?有你什麼事?你以為你那兩下子你能救得了易仙翁。放心吧,易仙翁是天地第一人,他沒事。先看看九尾狐說什麼。」

九尾狐塗山對李恨水的行為很滿意,他又對著李恨水施了個禮,這才環視了下四周,不緊不慢地道:「大家好,我是九尾狐塗山。」

全場幾千人頓時炸開了鍋,從九尾狐塗山這幾個人出現,台下就有人竊竊私語,可當李恨水出手就拿下易仙翁,那些人反倒不說話了,他們不認識李恨水,但是他們知道易仙翁,那可是道門天地第一人,在這個人面前居然毫無還手之力,那這個人的功力要恐怖到什麼程度啊。有些人甚至不由自主地把刀劍法器都拿了出來。

可當九尾狐塗山說出了自己的名號,這對眾人的衝擊不亞於當年911事件,九尾狐?那不是西王母的神獸嗎?他怎麼到了人間呢?比試馬上就要開始,大戰在即,他來幹什麼?難道是來當主持人?這也不是快樂大本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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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御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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