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軒轅奉跟身邊的親衛說了幾句話,便領著他麾下的將軍們往鎮北關的軍營走去,這些雜事先擱著,處理正事要緊。

攤開地圖,泛黃的長紙上密密麻麻都是關外游牧民族的分布圖。

「王爺,這是最新的地域分布圖,年初商隊帶著我們的人潛入草原深地,韃靼已經收攏了不少周圍的部落,族群與領地越來越大,另一個則是女真,草原這兩年漸漸地以這兩個部落為主。」柳佑指著分佈在地圖上的紅點與藍點,分別代表女真幾位將軍中,他駐守的軍營最靠近關外,也負責收集情報和前線警戒。

「這幾年韃靼一直在吞噬其他部落的勢力,幸好他們與女真有死仇,是不可能結盟的。」將軍中最年長的俞安仲緊皺著眉頭說道:「不過近些日子斥侯發現有人似乎從北疆與西北的交界點附近潛入咱們大豐的地盤,那邊的守備一向偏弱,不過因為是兩山交界之處,外敵想入侵也有難度,但前些日子頂小將軍傳來消息,七天一期的換防期時,駐守的小隊並沒有回來,派人去看,那小隊連同附近的村子都被滅了。」

隨著他的話語,書房裡的每個人臉色都越加沉重。

軒轅奉盯著地圖,說道:「前些日子聖上傳來了密令,有可能不是韃靼搞的鬼。」他本來還不是很確定,但經過陳巧的發現,他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了。「你們還記得前齊開國時的第一軍師嚴密嗎?」

幾位將軍同時一震。嚴密是跟著前齊太祖一起打天下的第一軍師,據說他是天才中的天才,全力支持齊太祖打天下,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跟齊太祖鬧翻了,嚴密一脈全都被驅逐出中原。

「該不會是前齊餘孽?但……仁恩郡王不是正在京城嗎?」任禹不解地問。

大豐的開國皇帝十分仁善,對前齊的後人並未趕盡殺絕,反倒封了一個郡王爵位給他們榮享富貴,甚至提拔前齊後人中的有志之士,無論怎麼看,前齊後人都沒有造反的理由。

「你們誤會了,餘孽只有嚴家後人,仁恩郡王及多位與前齊有關的大臣人人自危,仁恩郡王世子更是身受重傷,彭大學士也是如此。」隨著京城的密令一封封地到來,軒轅奉的心就越發沉重。

「這嚴家為什麼會突然冒了出來?照理說他們被趕到了關外,潛伏多年,若是有意爭霸中原,也應該挑前齊末朝的時候吧?如今我大豐平定天下多年,已不是前朝末年那政吏混亂、民不聊生之時。」任禹最不解的就是這一點,嚴家想要爭霸天下,為什麼要挑這時機?

「唉……好不容易有太平之勢,何必又挑起戰爭?」俞安仲心有所感。他們俞家也是世代駐守邊疆,看過太多的死人了,能平安活著,誰又願意上戰場拚命?

「那聖上的意思是?」袁家生問道,牽涉到前朝就已經夠麻煩了,一想到要應付的是嚴家後人就更加複雜了。

「壽王已經出發來北疆,近些日子,軍營操練不得鬆懈,都提起精神,換防巡視亦然,派遣斥侯多方査探四周的狀況,隨時準備接應壽王一行人。」壽王一行人來北疆還有別的目的,軒轅奉不便多說。

五天前他收到壽王的私信,詢問軒轅家是否留下什麼與前齊有關的書籍,可他翻過書房和庫房,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是,卑職等遵命。」

幾個人又留在書房裡對於布防一事仔細討論,最後幾位將軍要離開的時候,軒轅奉突然派了兩個宣家親衛給俞安仲當暗衛。

俞安仲不解,但他並不擔心軒轅奉此舉是為了盯著他,一則他無愧於心,二則他相信追隨了許久的大將軍不是這樣的人。

軒轅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俞將軍,希望你不會用到我的兩位親衛。」他丟下這句話后,不再多加理會他,擺擺手,讓他先退下。

俞安仲依舊滿心困惑,但還是帶著兩個人先行離開了。

等到他走遠了,一直躲在內間不動如山的諸子儀才掀開布簾走了出來,「王爺,為何不直接告訴安仲?」

軒轅奉的目光停留在那張布軍防衛圖上,「聽我說,不如讓他親眼所見,北疆安定許久,眾人都鬆懈了不少,俞將軍領兵多年,若是還無法發現他的軍中出現內奸,那他也不適合再繼續當將軍了。」他先前離開就是為了給這些人機會露出馬腳,如今馬腳是露出來了,卻還沒有人察覺到。

諸子儀嘆了口氣。「王爺,先前打聽的事情,有了一點蛛絲馬跡。」

「是有關嚴密一脈被驅出中原后之事?」

軒轅奉査閱過許多資料,嚴密一脈自從被趕出中原后,幾乎沒有任何消息,這是怎麼辦到的?諸子儀前陣子一直不在北疆,就是去調査這件事。

「嚴家因為嚴密一事被牽連,千年世家幾近全毀,最後只保住了一個旁支,他們退守到劍南道南方一帶,屬下多方打聽后,得知旁支似乎也早就滅亡了,只能從一些老人口中探得一些消息。

「據說嚴家旁支最後落在南山一代的小村裡,三十年前,旁支在戰亂中失蹤了,那年頭,活下去的機率不大,更別說嚴家似乎有遺傳的心疾,每一個當家人,幾乎都活不過五十歲,就像個詛咒一樣。」

光是査這些陳年舊事,就花費了他大把的時間,最終得到的消息也只有這麼一點,可以說嚴家這一條線是斷了。

「嗯,你剛回來不久,去休息吧。」軒轅奉拍拍他的肩膀,既然斷了線索,那就再從別的地方査起吧。

「是。」諸子儀要離開時,又想起了一件事,轉頭走了回來。「王爺,屬下曾打聽到另外一件事。」

「什麼?」

「據那些村莊老人說,旁支幾次飲酒醉后時,曾經不小心說溜嘴,說他們嚴家有一筆天大的寶藏。」

軒轅奉一頓,點點頭。「這事我也清楚,你應該也知道才是。」

諸子儀不解地看著他,嚴家的寶藏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不就是傳說由前齊太祖起義時攢下了天價的寶藏,藏在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的地方。」說到這兒,軒轅奉不得不同情前齊太祖。

打過仗的人都知道,那些小兵、小將發財是有可能,而他們這些將領,打仗賺到的寶也都全變賣了,為什麼?

要養兵啊!養兵可是比燒銀票還要可怕的一件事,要不大豐剛開國時,北疆又怎麼會自己屯田養兵?不就是那些軍資嚇人,更別說養製作地雷、震天手雷等等那些匠師的費用了。

諸子儀揺揺頭。「這都傳多久了,還在說?那寶藏根本就不可能存在,若有,前齊太祖也用不著過得那麼苦。」都是些愚民以訛傳訛。

軒轅奉心裡暗忖,那是諸子儀還不知道,這筆寶藏不光是鬧得北疆不得安寧,京城更是慘上加慘,翰林院都有人丟震天手雷了。

「王爺也早點休息吧,屬下先告退了。」

軒轅奉頷首,目送他離開。

另一邊,陳巧跟袁家希兩人則是輕鬆地一起喝茶聊天。

陳巧單純沒什麼心機,跟袁家希喝了不到一蓋茶,就把自己的底都給泄光光了。

一旁的金寶跟銀寶看得頭都暈了,想制止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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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以妻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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