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成為黑暗的一部分

「我明白了，」蘭熠搖晃著退後兩步，「你覺得我的力量全部來自於你們是吧，你覺得我一直是一個寄生蟲對吧，啊，你沒錯，在剛才我確實如此，不過現在，」蘭熠的眼神愈加危險，塔布里斯感覺到不對，他好像發掘了蘭熠某種不得了的屬性。

「如果你要得到某種力量能讓你完全掌握的只有兩個方法，成為力量的主人或者成為它的一部分，」蘭熠的嘴角露出猙獰的微笑，「而我，兩者都是！」

蘭熠再次揮拳，塔布里斯展開A.T力場抵擋，但這一次蘭熠的拳頭穿過屏障，在塔布里斯震驚的眼神中碩大的拳頭直擊他的鼻樑骨，這位代表自由意志的天使被他眼中的人類放倒在地上。

「你根本不是渚薰，渚薰的靈魂是亞當，你只不過是一個替代品而已，但我不一樣，我也有使徒核心，而且裡面承載著的是我的靈魂！」

蘭熠的聲音震動了整個精神空間，環境開始大範圍變化，他們知道這裡真正的主人回來了。

烏雲籠罩在天空之上，壓的人喘不過氣，就在「咔嚓」的幾聲巨響過後，裡面釋放出猩紅色的閃電全部劈在了蘭熠的身上，一道熟悉的身影在紅色的雷光中逐漸挺拔，是加朗斯，他，回來了。

塔布里斯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撐著地面堪堪起身，顯然這一拳加朗斯揍的不輕，「然後呢？繼續回去做你過家家的遊戲嗎？」他提高了語氣，失望中帶著憤恨。

「你說的對，以前確實是毫無目的，愚蠢的過家家，」加朗斯攥緊右拳舉到自己面前，「這股力量值得一個更高的目標，我曾經只是想活下去，但不知不覺中我就有了征服世界的願望，不過仔細想想就能明白征服世界幾乎是不可能的，無數人會反抗還會有無數的麻煩，更是有些強到沒邊的傢伙依然保持身為人類的底線，在大部分情況下征服世界與找死無異，但我感興趣的並非這些英雄們，」加朗斯的語氣一頓，他看向塔布里斯，紅色的雷霆布滿了他的眼睛。

「我在意的是那群嗜血成性，毫無底線，時刻準備顛覆世界的傢伙，這個世界滿是英雄，到處都是可歌可泣的事迹，但有一點這些英雄錯了，壞蛋們永遠不會平靜下來，只要有機會他們就依然想要衝出棲身的小籠子，無論英雄們的光輝有多耀眼，都永遠驅不散這個世界的黑暗，混蛋們就像收穫季節的蝗蟲，一波飛走又來一波，」加朗斯一步步靠近塔布里斯，他的身軀愈加龐大，每一步都踩碎大地，山搖地動，他俯視著塔布里斯一手便將他抓住緊緊掐住了他的脖子。

「就像力量一樣，」加朗斯的語氣充滿冷酷，「如果你想要駕馭黑暗，不僅要成為它的主人還要成為它的一部分，這是我在無數次死亡中學到的，當你的一切被徹底支配，你就不再有所謂的自由意志了，塔布里斯，不僅是對待那些壞傢伙，對你也是如此，你雖然代表了自由的意志，但你僅僅是亞當的遺產而已，這裡的意志只能有我一個！」

「不...不是這樣子的，那些死亡只是……只是想讓你明白，那些被你殺死之人的痛苦而已！」加朗斯有力的手掌掐的塔布里斯難以喘氣，他試圖去改變加朗斯，但有件事他沒有算到，加朗斯知道這個世界的真實面目，他也知道這個世界未來會發生的種種悲劇，無論是暮狼中反派核爆世界，變種人矛盾導致的鳳凰五使徒，還是滅霸的無限危機消滅宇宙的半數生命等等的世界危機，都是在英雄們無所作為，狠不下心，亦或是反派們不受控制而引發的。

「這個世界不會在那樣了，」加朗斯默默的說道，「我，要征服這個世界的黑暗，無論我即將面對比我強大多少的敵人，打的過就讓他們沉浮，打不過就智取，我的力量弱小就去尋找更強的力量，我的手法幼稚就去學習更有效的，我會藏在這個世界的黑暗面，在那些傢伙想不到的時候出手，在他們無法預料的地方行動。」

「總之，終有一天，黑暗中的人們只會低語著同一個名字，加朗斯·阿蒙努特，我會成為黑暗的唯一意志。」

「這，才是遏制黑暗的唯一方法。」

「愚蠢！你以為人們真的會讓你這樣發展下去嗎！他們會在你尚且弱小是時候就解決你，你以為你還能有幾次像這次一樣幸運只是被封在棺材里！」塔布里斯聲嘶力竭的呼喊，他覺得加朗斯已經瘋了。

「不會有下次了，因為從今以後我會消失在人類的歷史中，沒人會發現我，而我也不會在以嬉笑的姿態面對任何一個敵人，只要有機會我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加朗斯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當體會到了這個世界的真實，他便不再像以前一樣沉溺於愚蠢的美夢，當黑暗被統一，這個世界才有希望。

「那麼再見了，塔布里斯！」

加朗斯的手掌呈刀在A.T力場被中和的情況下，塔布里斯人類的身軀被輕易刺穿，在他生命消失的一瞬間，塔布里斯完全化成了LCL液體噴洒在周圍，而他唯一剩下的就是加朗斯手裡的那件白色襯衫。

精神空間的上方代表第十七天使的核心慢慢消失，不像其他使徒那樣爆裂開來，加朗斯知道，他只是亞當靈魂的替代品而已，被強行具現在世界上，如今他悄無聲息的消失正是因為最開始他就本不該存在.......

丟下襯衫，加朗斯轉身走到懸崖邊，風暴席捲而來，赤紅的天空下薰衣草地逐漸被大地的裂縫吞噬，岩漿從地下噴涌而出，精神空間在加朗斯的意志下變成了地獄般的景象。

陰風飄過的湖邊，加朗斯靜靜的站在那裡，他在等待。

忽然湖水開始旋轉，在黑色的漩渦中冒出了一個個掙扎哀嚎的惡靈，加朗斯認得，那些都是在他過去戰爭中受害者的靈魂，曾經加朗斯不想去面對他們，那時候他的潛意識不想髒了自己的手，但現在，他不一樣了。

「你們的哭號對我毫無意義，我是殺死你們的兇手，我手上沾滿的也是你們的鮮血，但我不會再逃避這件事，也不會後悔這件事，既然活著的你們殺不死我，那死後亦然。」

加朗斯一頭跳進湖水裡直面他過去的錯誤，漩渦的盡頭就是現實的世界，他，即將蘇醒，然後在現實的黑暗中慢慢潛行。

漆黑的極夜，刺骨的寒風，一處被大雪覆蓋的洞穴里，一雙猩紅的雙眼已然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