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母女

魏程發誓，他不是故意笑出來的，只是旁邊大叔一邊叫賣，一邊還不忘瞪著這邊顯得特別搞笑。

林直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唐靈原本還想動手幫忙，可以自己的速度，她打包好一個，魏程都能打包好三個，還是不要去搗亂了。

唐靈便站在一邊，無事四周瞧看起來。心想下次過來一定要給自己帶個板凳。

「老闆。來五份餛飩。」航航媽媽現在每天早上固定不變的過來，買一家人的早飯。

林直對她笑了笑。「今天剛出了豆漿，要不要試試。」

「豆漿？」航航媽媽看了一眼攤位，果然新出了豆漿，周圍不少人手裡都捧著一杯。心裡有些猶豫，他們一家都不愛喝豆漿，航航也是從小不愛喝。

「那，就來一份試試吧。」航航媽媽猶豫的開口，周圍捧著豆漿的人臉上都是無比滿足的模樣，看起來的確是不錯。

航航媽媽提著早飯回到了家裡，航航已經在刷牙了，航航爺爺奶奶去晨練馬上也快回來了，就他爸爸一個人還賴在床上。

「航航他爸，快點起床。」航航媽媽怒了，自己一大早起來排了半個小時的隊，老公居然還在這裡賴床。她直接上去一把掀開被子：「快點起來，比孩子還懶。」

這邊航航洗漱完畢，來到餐桌。「這是什麼？」

桌上除了餛飩外又多了一杯東西，航航好奇的插入吸管，直接喝了一口。「居然是豆漿。」

航航媽媽看著老公起床，然後回到餐廳，就看見兒子正在捧著豆漿喝的開心。

「航航，你不是不愛喝豆漿嗎？」

「媽媽，這個好喝的，你嘗嘗。」航航不舍的將杯子遞到媽媽嘴邊，祈禱媽媽給自己多留點。

女人被兒子一臉糾結的小模樣逗笑了，張嘴吸了一口，然後也被驚艷住了。明明都是豆漿，這份給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也許任何一種食物做到極致都不會難吃。

唐靈漸漸覺得有些無聊，眼前是長長的隊伍，耳邊是隔壁大叔撕心裂肺的喊聲，耳膜都要被震壞了。

唐靈皺了皺眉頭，一眼掃過，看見一個孤身一人的小女孩。

小女孩不過五六歲，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衣服，背著書包，滿眼渴望的盯著林直的攤子，唐靈正是被她滾燙的眼神吸引了。

「她的家長呢？」唐靈想著，現在的小孩子上學不都是家長接送的嗎？特別是這麼小的女童。

小女孩兩隻小手緊緊的攥著書包帶，緊繃著表情，整個小身板顯得更加瘦小了。

唐靈盯著小女孩，這麼小的孩子還是要注意一下，要是被人拐跑了怎麼辦。

「唐靈，幫忙收一下錢。」林直正在包餛飩，魏程正在打包豆漿，林直便張口讓唐靈幫個忙。

叫了幾聲沒人答應，林直將包好的餛飩放進鍋里，收下顧客的錢，轉頭看了唐靈一眼，便也看到了唐靈獃獃的看著的那個小女孩。

「老闆，來兩份餛飩。」

「請稍等。」林直轉過頭去，包起了餛飩，同時將心思分出一縷到這邊。

「甜甜，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你媽媽呢？」航航被媽媽牽著手來上學，就看到同學一個人站在那裡。

「航航好，阿姨好。我媽媽去給我買包子了。」小女孩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看見兩人，小嘴張開，像棉花一般細細軟軟的聲音傳來。

「原來是這樣。」航航一手牽著媽媽，一手拿著飯盒。因為早上幾乎喝了一整杯豆漿，航航的餛飩並沒有吃完，他拿到學校來想當做零食，在他心裡，這可比零食好吃多了。

自從每天都有餛飩吃之後，他連零食都少吃了很多。

航航看著甜甜，小臉閃過一絲不舍，但還是爽快的把手裡的餛飩讓了出來。「你還沒有吃早飯，這餛飩送給你，非常好吃哦，就是那個哥哥家的。」

航航表示自己是一個六歲的男子漢了，鋤強扶弱是自己應該做的，只是一份餛飩而已，讓出來沒什麼大不了。

如果忽略掉臉上的不舍，這句話聽起來極有說服力。

小女童甜甜望著面前的飯盒，臉上滿是渴望，但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謝謝航航，媽媽已經去買包子了，我馬上就有吃的了。」

就在這時，一個瘦削的年輕女人拿著一個包子從不遠處跑過來。

「媽媽。」甜甜看見媽媽，眼睛一下子亮了。年輕的女人穿著過時的長衣長褲，清秀的面容露出微笑。

「甜甜。」她一路小跑過來，有些氣喘吁吁，看到航航母子溫和的打起招呼。

甜甜媽媽名叫李玉，長得也是溫婉秀氣，和航航媽媽站在一起顯得有些蒼老。

學校門口沒有賣大包子的，一份最普通的早飯也要五塊錢，李玉只好跑到馬路對面的一家包子店，一塊錢的菜包和一塊五的肉包各來一個。

「阿姨，甜甜不要我的餛飩。」航航不高興的將餛飩塞進甜甜懷裡，不是說好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嗎？小孩子就可以不包括在內嗎？

「這？甜甜，謝謝航航。」甜甜的表情太過不舍，李玉鼻子一酸，直接將餛飩接了下來。

兩對母子一起朝著學校走去，唐靈和林直的心思也轉移過來。

「老闆，十二份餛飩。」青涵溫婉的聲音響起。

「請稍等。」林直當做沒有看見對面女生不好意思的表情，在他看來，昨天的事又不是她的錯。對於青涵本人，林直還是覺得很不錯的。

青涵有些尷尬，但是還是抵不住餛飩的誘惑，早早過來排隊了。昨晚她已經和爸媽說了，以後再也不要和那個周宇見面了。

見林直沒什麼反應，青涵暗自鬆了口氣。

將近中午，在家長接孩子放學前，林直收了攤子。

「林直，你這邊沒什麼事，我先回趟家，昨天衣服還沒換呢。」魏程對林直說道。

「這當然可以。」林直點點頭。「回去好好睡一覺。」

魏程點點頭，和兩人告別後，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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