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前行路,血海喚驚雷(4)
「各位領導好,我叫聶小雲。」畫面上一個裹著破爛衣服,頭髮里全是虱子、爬蟲出沒、雙腿被打斷、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膚的清秀女孩出現在銀幕上。
「我今年十七歲,被賣到這個村子兩年了,同時和我一起被賣的還有我的妹妹,聶小雨。」
「我們的表姐在南方打工,我們剛剛初中畢業,拿著表姐的地址要去找表姐。在南下的客車站,遇到了一伙人,兩個男的,四個小女孩,一個婦女。那個婦女說她們也去南方,問我們願不願一起走。沒有出過門的我們當然願意跟她們結伴而行,那個婦女熱心的為我們姐妹倆買了車票。」
「結果我們幾個女孩被帶到山裡,那個婦女將我們交給了幾個男人後就下山了。那些男人很可怕,一個個兇巴巴的,我們覺得不對,想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將我們雙手捆綁起來,連打帶拖的帶到不遠的一條山洞裡,將我們的衣服都扒掉了,然後,命令我們並排躺在一條髒兮兮的床上。我們跪在地上,哭著哀求他們放了我們,其中一個女孩好像失去了了理智,一個勁的磕頭,額頭上鮮血不止,順著臉頰往下淌。我們凄苦的哀求並沒有打動男人的獸心,他們撲上來,將我們抱上床,輪尖了我們。」
說到這,小雲放聲痛哭,好一陣她才穩定了一下情緒繼續講下去,「我們幾個女孩當時有兩個昏死過去,由於我長得最漂亮,那一晚上,被輪尖了好多次。他們還不放過我妹妹,起初我拚死護著妹妹,可是,我怎麼能抵抗了那些膀大腰圓的野獸啊。沒有辦法,我哀求那些男人不要再強姦我的妹妹了,我願意代替妹妹供他們發泄。一個男人不耐煩了,一腳將我踹到了床下,我當時就昏倒在地。事後,我們幾個女孩望著床上的斑斑血跡,抱頭痛哭。」
看到這裡,在旁邊做記錄的一位女同志把筆都捏斷了,泣不成聲,「畜生啊!都是畜生啊!」
大隊長回過頭,嚴厲的說道,「小王,注意會議紀律!老周,現在小王情緒失控,你代替她做會議記錄。小王,你先出去!」
女同志死死拉住老周的手,「老周,不要放過這些畜生!」
老周狠狠地點頭,接過了女同志手中的會議記錄本。
「一個月以後,我先被賣掉了。下山那天,妹妹抱著我的腿嚎啕大哭,說什麼也不讓我走。我跪了下來,撫摸著妹妹的頭髮說:『妹,就讓姐姐去吧,說不上姐姐能被賣一個好人家哪。在這裡,我們是逃不出他們手掌的,被人家賣來賣去是女人的命,認了吧。以後,姐姐不在身邊,自己要學會照顧自己』。我又悄悄的囑咐妹妹,不管被賣到哪裡,都要想法逃出去,回到父母身邊去。妹妹哭著點了點頭:『會的,我死了也不會做外鄉鬼的』。」
「由於我們抱在一起痛哭,久久不願分開。人販子兇殘的猛踢了妹妹一腳,將我連拉帶拽的弄下山去了。到了山下,我被裝上一輛三輪車拉走了。」
......
視頻中的一幕接著一幕,聶小雲的述說、曹小青的述說、馬二家中馬三準備強尖曹小青、馬三被釘在牆上、地窖里小雲全身赤落被鐵鏈鎖在牆上、馬德才眾人笑談買賣婦女的對話、魯西華背著聶小雲用鐵門橫殺七人,這些都一一呈現在辦案刑警的面前。
最後,魯西華的聲音出現在畫面里,「各位領導,這就是在這個小山村裡發生的罪惡的一幕。據我所知,依然還有更多的女性被囚禁在這裡,如果你們想要阻止我,那就請儘快趕來。順便說一句,最好派武警,本地的警察管不了村民,也管不了我。」
「這是一起性質惡劣的殺人事件,到目前為止,畫面中出現的受害者已經多達九位。大家有什麼看法?」
「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個號碼的使用者叫做魯西華,孤兒,23歲,大學剛畢業一年,之前在一家快遞公司從事快遞員的工作,三個月前突然辭職了。」
「奇怪的是,通過我們比對身份資料庫里的記錄,魯西華現有的樣子和以前的樣子有巨大區別,以前他是個180斤的胖子,現在影片中看起來身材均稱。根據他以前的同事說,他是在一次外出旅遊回來之後就有了變化。不但是身材,在力量上也有很大變化,我們懷疑他的那次旅行有問題。」
「好的,三組繼續調查疑犯魯西華的過往經歷,調查清楚他那次旅遊的具體線路,如有可能,查清線路上是否有異常特殊情況出現。」
「根據影像資料上的記錄,無論是將人用木杆從胸口釘到牆上,還是甩出鐵板造成七人攔腰被斬。都可以看出魯西華力量超乎常人的事實,而且心狠手辣,這一點我們前線行動的同志一定要注意。」
「大隊長,那我們要聯繫武警嗎?」
「已經九人遇害了,這事不是我們能阻止的。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恐怕會有更多人會遇害。我立刻聯繫上級,請求武警支援。面對道路行駛困難的問題,我們申請調用武警的直升飛機,爭取一個小時內趕到現場。再調集一位談判專家,現場分析疑犯心裡和行為。好了,一組、二組樓下緊急集合,三組在家待命!立刻行動!」
隨著一通通電話的打出,十幾輛卡車開始出城,天邊兩架直升飛機快速飛往事發地點。
一切都在魯西華的預計當中,埋藏在貧窮深處的罪惡再也無法被掩蓋,這些冤死和忍受折磨的女性終有得救的一天,可惜這一切都是遲來的正義。
吳永福和張所帶著劉小三和幾個漢子臉色剎白的站在命案現場,不少人都扶著牆角吐了起來。
現場倒也簡單,十幾段屍體殘軀,有少數幾段掉落到旁邊的斜坡了,五臟六腑滾滿一地。地上到處是鮮血,就像被人用油漆潑地一樣的奪目,聞訊而來蒼蠅蟲子歡快的在沾滿血液的泥土和屍體上飛舞和跳躍。
張所蹲在一個台階前,鐵門划斷七個男子的身體,余勢不減,又飛過足足二十多米最後深深地嵌入這山腰上的青石台階,只留下短短的十來厘米漏在外面,其他都深深陷入石頭裡了。
張所和吳永福是山裡人,深深知道這種青石的硬度,這可是比大理石更硬的花崗岩石啊。平時用鑿子都只能敲出白印。這個不知名的小夥子,隨手一甩就能殺人不說,還嵌入青石這麼深,難道他真的是山裡的怪物?
張所問道,「有誰知道這個年輕人的情況?」
一個漢子說到,「他是今天中午進村的。馬三還問過他,王德才就是馬三叫來的,說這年輕人要買酒。對了,這年輕人身邊還跟著一隻花豹,看到孩子們害怕,還抱在懷裡。」
吳永福大手一揮,「走,去找馬三!」
張所悄悄的摸了摸腰間的手槍,心中想道,「武功再高,一槍撂倒。小夥子,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