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莫筱的遊戲（大結局）上

「恭喜你，你是主神劇本中第一個活下來的生靈。」

狂三面色不變，早在她實力弱小之時，就考慮過這種可能，並且逐一為其分析過。

既然有些宇宙能夠泄露訊息到其它世界，那自己經歷過的位面，自然也能形成訊息傳遞到其它世界。或是小說，或者漫畫，又或者是其它作品。

劇本？

狂三還真不在乎，哪怕告訴她這個世界其實是假的又何妨？她好端端的生活的這麼多年，在她眼裡，這一切都是真的。

「你不好奇？」見狂三沒有答話，主神問道。

「好奇。」

「那你為什麼不問我？」

「有用嗎？」狂三反問，又加了一句：「好奇心會害死貓。」

無盡光輝組成的偉大身影似乎在笑，道：「主神劇本中有『貓』存在，可惜它沒有走到這一步，也不配擁有好奇的資格。」

「哦，真是殘酷。」狂三還是那副冷淡表情，還是那種淡漠口氣：「尊敬的主神閣下，我接下來又該怎麼做？和你來場最終的決戰，以滿足那位或者其它觀眾的好奇心？」

「如果是，那就開始吧，別再浪費時間浪費精力，大家都很忙。王道結局無非兩種，我贏、我輸。贏了繼續生存，輸了就此隕落。」

主神沉默，過了兩秒才開口：「你看的很開，在主神劇本中，你的心性足以排到上游。」

「實際上是主神閣下你放水了？」

無盡光輝沒有回答，隨手一指，一座由源點形成的傳送陣浮現。

「走吧，別讓那位等急了。」

狂三看似面色不變，其實早就做好反擊的準備。

兩者一同踏進傳送陣之中，光芒一閃，沒有任何時空所造成的不適，狂三就和主神來到了一顆類似平緩山石的地方。

狂三面色微變，她的力量全都消失了！神力化為虛無，各種天賦秘法更是沒有一絲玄妙！就連苦心修鍊的肉身也變得嬌弱不堪，和最普通的人類沒有任何區別。

好在源點還能動用，狂三才放下心中憂慮，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

這是一塊較為平整的石台，直徑不到十公里，對於狂三來說，可以說是小的驚人。傾峰界中隨意拿出一塊破損山石，直徑單位都得以光年來進行計算，這樣換算下來，十公里，在狂三眼中連毫毛都算不上。

可就是這十公里的普通石台，讓她在一瞬間喪失了所有力量，只留下構成位面宇宙最基本的東西——源點。

狂三看到石台邊緣處有一棟二樓小房屋，樣式不屬於地球上任何一種建築風格。也沒有十分玄妙的意境，就彷彿......真的只是一座能住人的房子。

「啪啪啪」

掌聲單薄，只有一人。

不知何時，一男一女從石台一旁走出。

男的與莫筱有七八分相似，女的只是清秀，與傾國傾城掛不上邊。

「主人。」

無盡光輝組成的主神單膝跪下行禮，那女子只是目光稍移，無盡光輝的主神就消散在原地。

狂三面前只有那一男一女，樣子形態等方面都和地球人沒什麼太大差別。

「歡迎你，我的第三位客人。」

狂三微微點頭。

「放輕鬆，我親愛的孩子。」女子開口，頓時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舒適感，「他只不過是一個活的太久，腦子被河蟹神獸踢了的瘋子。在這裡，你的生命不會受到任何威脅。」

雖然女子對她態度很好，但狂三還是不敢放鬆警惕心，同樣是點頭應過，等待對方的下文。

「相信你有很多疑惑。」疑似莫筱的男子的開口：「我不是那種具有惡趣味的人，在一切開始之前，我會解答你所有疑惑，算是劇本結束之前的獎勵。」

「你是誰？」

「我是誰？」男子挑眉，「很好，這個問題很棒，首先我是誰？我當然是我自己，我是我，其次才可能是他人，或者一個代號。比如說......莫筱。」

「他只是個瘋子。」站在一旁的清秀女子補充，「他確實是莫筱，但整句話中也就有那一條有用，不用擔心，他只是活了太久，腦子不大好使。」

「筱墨！不要在我說話的時候打斷我！」

「怎麼？你是要跟我摔跤？還是要跟我玩你那可笑至極的遊戲？以上層源點做賭注如何？我想我會很有興趣。」

狂三從這句話中分析出很多，但她沒有吭聲。

活的太久性格會發生什麼變化？狂三知曉，把一名學徒級的普通人瞬間提高到不朽，讓他嘗試一下擁有「無盡」壽命的快感，前一百年乃至一千年他會變得瘋狂，後面，他會逐漸成熟。再往後，他可能一直成熟，也有可能變得古怪，又或者再次瘋狂。

這是心態的問題。

狂三不知道面前這兩位到底活了多久，但很顯然，他們體驗過各種人設，各種性格所帶來的差異。他倆在狂三眼中，就好像一家人那麼具有默契。

「好了！」莫筱高聲：「回到正題，你接著問。」

狂三：「我是誰？」

「你？你是時崎狂三，你是莫筱，你是我，你是其它東西都可以，不必糾結太多。你首先要搞明白，你可以是我，但我不可能是你，懂嗎？」

狂三點頭。

對面兩人一下子變得沉默起來，莫筱的表情在逐漸猙獰，嘶吼：「懂？你懂個屁！她都不懂，你懂？」

「那你為什麼還要解釋呢？」

莫筱瞬間恢復正常，一本正經的講解起來。

「這還要從大概......筱墨，多少個破滅時代之前來著？」

名為筱墨的女子很驚訝，「我怎麼知道？源點都不知道你活了多長時間，我怎麼計算？」

「那就略過這個事情。」莫筱抱歉笑了笑：「活的時間太長了，腦子也就不怎麼好使。」

「對，他腦子確實被404的大門狠狠的夾了不止一兩次。」筱墨補充：「他心情高興的時候，一個諸天的生命非常長。他心情糟糕的時候，有的諸天誕生還不到半秒就被他再次毀滅。」

「隨心所欲。」筱墨指了指她們腳下的石台，道：「除了這裡，他就是創世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全知全能』。」

「那他能創造一顆搬不起來的石頭嗎？」

筱墨搖頭，也沒肯定，也沒否定：「所以才是『某種意義上』的全知全能，你只要把他排除在外，一切都說得通。」

「聽你誇獎我，我很高興。」

「我可沒看出你哪裡高興。」

「至少在不知道多少破滅時代前高興過。」

筱墨看向狂三，「當全知全能有了『意識』，又沒辦法對『位面之巔』進行探尋的時候，他就已經徹底瘋掉了。他設定各種可笑規則，編寫各種所謂的劇本，屏蔽掉一切，甚至變化成水熊蟲生活無數年。」

「他或許還當過女人、人妖、蛇、大象、龍、土地、星球、宇宙、諸天意識、微生物、原子、粒子.......等等等等，只要你所能想到的，他都干過。」

「比如說蛆在屎里奮鬥？」

筱墨沒什麼變化，「這件事他都能給你寫出一千萬種感受出來。當他變成一個物種屏蔽掉所有后，任何事物他都嘗試過來一遍，實驗數字是天文數字，對於我們而言，說是『無限』也不為過。」

「所以，」筱墨認真道：「你知道他為什麼發瘋了吧？」

「好了筱墨，這次我們講的是主神劇本，不是創世，也不是其它各種各樣聽起來很操蛋的劇本。」

莫筱開口，「主神劇本中，你可以稱呼我為『系統創始者』。」

「就比如這個。」莫筱伸手一勾，認主狂三的萬界本源系統立馬失去聯繫，連數個輪迴時代獲得的源點也消失不見。

「說實話，系統創始者這個套路也太老套了。筱墨，如何有下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加入我的劇本之中。」

「嗨嗨」筱墨無力答道，「我倒是希望你這次就能滾蛋，最好讓我永遠都別再見到你。」

「我也希望，但必須遵守我定下的規則！」

莫筱重新冷靜下來，認真道：「筱墨。你稱呼她為主神創始者也行，她在這一劇本中的戲份不是太多，但每個時間線的輪迴者她都有指引，像你覺得在你之前有無數個時崎狂三，又或者獲取史詩級的刻刻帝什麼的，你可以找她來解釋。」

「隨性而為。」筱墨洒脫道。

「包括你之前扭曲時空，看到我們的對話。那些都是劇本。事實上我們的對話不止那幾處，可惜你就只找到那一處，這讓我這個劇本創作者很沒有面子......」

莫筱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說到最後，狂三就老是想笑。

沒什麼其它因素，只是單純的想笑。

恨他們嗎？或許吧，可那又有什麼用呢，一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存在，把一切可能的嘗試都嘗試了「無數」遍，腦子被404大門與河蟹神獸夾踢了不知道多少次。

就是閑的！

或者之前有無數個她，又或許是其他人、其它生靈，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她是那個較為接近真相的幸運兒。

活的久嘗試各種事情？捫心自問，她如果活的這麼久，也會像莫筱一樣無聊。

名為筱墨的女子明顯沒有莫筱活的久，心態還能保持平穩，對大多數事物依舊充滿興趣，可莫筱......

經歷了一切能夠經歷的事情？

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沒有體驗過得？

光是想想就頭皮發麻、不寒而慄。

筱墨在一旁笑了笑，道：「我只經歷過64845784次破滅時代，對一切仍保持有天大的興趣。就比如我們腳下踩踏的『位面之巔』，就連莫筱也不知道如何毀滅它。」

「它在這裡，就是『設定』的一部分，又或者是其它，我也說不清楚。我好奇，會去探尋，可也僅此而已。」

筱墨的眼神仍是充滿善意，「莫筱把主神劇本分成上層和下層兩個地方，你所收取的源點，佔下層諸天的50.000001%。除了下層的100份源點外，還有上層，本來他是想等你闖蕩一翻上層后在拉你過來，不過他的耐心......」

筱墨搖搖頭，「下層100份的源點有可能還沒有上層1%的源點多。假設主神劇本中沒有上下層之分，一共是100%的話，那我們腳下這塊位面之巔，就有200%份源點。所以莫筱撼動不了它，也無法得知它的具體秘密。」

「這些都是我猜測的，我活的時間還短，這塊位面之巔有可能是莫筱創造的，想欺騙後來人也說不定，其它我就不知道了。」

狂三看向莫筱，問道：「諸天之外再也沒有其它了嗎？」

「有啊，我們稱呼那裡為無盡之地，那裡什麼都沒有，筱墨三分之一的壽命都在探索無盡之地，你可以問她。」

狂三看了看筱墨，又看了看莫筱，問道：「我來這裡的意義？」

「接過我對諸天的控制。」莫筱道：「我要去探索無盡之地。」

「為什麼？」

莫筱與筱墨對視一眼，紛紛笑道：「我們以為你不會問這個問題。」

筱墨繼續開口：「他只是覺得好玩、有趣、有意思，僅此而已。也有可能我理解錯他的意思，也有可能我們都只是莫筱設計劇本當中的某一棋子。不過我都不在乎，繼續向上就真的這麼重要嗎？我這麼多破滅時代都沒有一點進步，在這裡，亦或者莫筱的設定中，源點才是王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對於死亡、虛假，我沒有任何恐懼存在，正如我所說，我不像莫筱，我活的時間還短，有趣的事情還有很多沒有做完。」

「他選擇你，僅僅只是隨心而已。」

狂三微微皺眉，「這可以當做是運氣？」

「嗯哼，為什麼不呢？」

筱墨道：「在你之前還有兩個生靈來到過這裡，它們屬於另外的劇本。有個生靈崩潰，說莫筱在侮辱它的強者之心。第二個生靈則十分興奮，想要體驗『永恆之災』的快樂。可惜它們都在接下的遊戲中輸給了莫筱，亦或者輸給了幸運。」

「我是第三個？」

「對。」莫筱搶過話語，接著說道：「之前主神劇本中有個快要成功的，我本來很期待，結果被主神按死了。」

「所以我遇到的主神才這麼弱雞？」

莫筱：「在這之後我加入了開頭毀滅主神空間的劇本，之後主神變弱，你可以去問筱墨。」

女子無奈攤手：「他上次把我罵的個狗血淋頭，我也沒有辦法，讓主神放放水，多噹噹演員，挑選一個上來就好了。」

「所以......真的只是幸運作怪？」

「你以為呢？」莫筱不屑：「有生靈說絕世強者是99%的努力1%的幸運，那都是放屁。在我看來，你只需要有49%的努力，剩下的交給運氣來就可以了。」

狂三：「......」

「好了，說了這麼多，我們來進行遊戲吧？」莫筱笑容燦爛：「你贏了，我把諸天的控制權交給你，我去探索無盡之地。你輸了，就會永遠隕落，這個時代大破滅，我換下一個劇本。」

狂三微笑，「你會後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