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速戰速決

翌日清晨，鄭藝瑟在孟雨晨的公寓里用了早餐，她們三人在席間短暫交談完，張紅收好裝有畢子翔署名的保證書以及USB的牛皮紙信封，轉身去了廚房。

「沒想到你會用這種方式逼他...」孟雨晨帶著她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眉頭輕微皺著，眸光似是在回憶什麼又像是有幾分難掩的無奈和情愫。「也好，我在就該這麼做了……這樣他就不會再來騷擾我了，我也可以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了……謝謝你，鄭律師。你真厲害啊，這麼快就幫我解決了問題，如果我也有你那麼果斷狠心就好了。」

張紅拿著精緻的玻璃茶壺從廚房出來，為兩人倒了一杯果茶，淡淡的果香瀰漫在周圍。「這是雨晨粉絲送來的禮物，我看著對身體挺好就拿來讓你們嘗嘗。」她又從包里拿出一個精緻的白色信封遞給鄭藝瑟，「酬勞我已經讓公司財務轉給晨星了，這個，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朋友剛開了一家法國餐廳，味道環境都十分不錯，聽說前不久還上了新聞。鄭律師如果有時間，一定要和朋友去嘗嘗看。」

「謝謝，我會去的。」

喝完果茶鄭藝瑟就離開了孟雨晨的公寓，驅車前往公安局。最近晨星高層一致打算和國外一家頂級律師合作，在英國聯手開一家中英合資的律所，而作為大boss王琛一直都忙的走不開，最後還是將於正龍那灘爛事推給了她。雖然對刑事案件不怎麼擅長，但從最新的消息來看，於正龍已經暫時洗脫了重大嫌疑，只是作為目擊證人和嫌疑人之一來協助警方調查。她需要做的不多也不難，所以鄭藝瑟最後還是接手了。

刑偵隊的會審室足夠容納二三十人，除了五六個刑警以及於正龍和薛秘書以外，還有一些生面孔鄭藝瑟雖然猜得出今日大概誰會被請來，但並不能一一對上號。江城和其他刑警們坐在於正龍他們的對立面，正拿著資料把弄著電腦不知道在小聲議論著什麼。鄭藝瑟算是有些遲到，但她本人並沒有任何不自在，淡然自若的坐落座於正龍的身旁。

「喂，你怎麼才來？你再晚一點，案子都破了。」於正龍坐姿十分不雅，大咧咧的翹著二郎腿，一臉的不耐煩。瞅著鄭藝瑟的目光也十分不爽，語氣更是像她欠了他幾百萬似的。倒是一旁的薛秘書姿態得體神色平和且嚴謹，在見到她后就溫和的笑了笑算是打了聲招呼。

「於少爺是不記得我的名字了嗎？」對於於正龍對她不客氣的稱呼，鄭藝瑟笑容柔美卻暗藏鋒芒，「我自是比不得於少爺悠閑自得，哪怕兇殺案纏身依舊花天酒地、紙醉金迷。不像我這個小小的律師，每天都有一大堆工作和當事人等著我解決，稍有偏差就飯碗不保。還是於少爺活得瀟洒，恐怕就算進去也依舊能混出一片天地。」

鄭藝瑟三五句話把於正龍堵得啞口無言，也氣得他大腦充血，如果不是顧忌場合還有薛秘書攔著他，於正龍恐怕連能掀桌打人的心都有。而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能讓周圍的人都聽到，一旁往日常被於正龍欺壓的其他紈絝子弟們不免有些看他笑話，同時也對這個看起來嬌美如花卻意外毒舌的女律師來了興趣。

「聽說一個月前高坤宇組織了一次山莊聚會？而且還計劃了一場專門針對高鯤鵬的惡作劇？」副隊徐柯打開了話匣子，拿著筆一邊準備記錄什麼一邊語氣隨意平和的問道，而那話語雖是反問但可以聽得出是用的陳述口吻。「除了於正龍，你們都被邀請去了，所以勸你們最好不要試圖隱瞞什麼。如果被我們發現有誰在弄虛作假，或者說構成包庇罪，最後會同兇手一起進監獄的。」

說實話鄭藝瑟有些沒明白為什麼這場有關案件的談話要大家一起進行，分開單獨問話再從裡面找相異點才應該是一般、也是最有效的做法。鄭藝瑟瞥了一眼江城，覺得一定是這個男人在搞什麼不為人知的小動作，她皺了皺眉沒有說話。而會審室的其他公子哥都悄悄咪咪的你看我我看你，似是想從無聲的眼神交流之中對話，但結局卻只是一眾人傻傻的乾瞪眼，誰也不願意第一個開口卻又害怕被連累，一個個欲言又止沉默的糾結掙扎著。而他們身旁跟著的助理或者律師見狀在他們耳邊小聲低語了幾句，他們才掩下幾分惶恐的神色，也終是有人陸續開了頭講起了聚會的事。

「惡作劇是高坤宇和范迅的主意，我們也只是看著好玩就參與了，不想高鯤鵬那小子竟然還當真了……」

「高鯤鵬暗戀何菲雯的事兒都是圈子裡公開的秘密了，聚會缺少助興的樂子，范迅就攢動著何菲雯去撩逗高鯤鵬，還打賭如果能成功騙到就送她一套高家限定的珠寶首飾作為賭注。」

「高家的事兒我們也不好評價，但他們倆之間的矛盾和衝突我們倒也都看在眼裡。」

「我們雖然或多或少的參與到了欺負高鯤鵬的事兒里，但這並不犯法吧……再說和范迅的死也……等等，你們不會是懷疑高鯤鵬殺了他吧！？卧槽！不是吧！？」

「我靠！那他豈不是照著殺光所有得罪他人的人去么！？警察同志，你們可一定要保護我們的安全啊！」

」高鯤鵬那小子平日里就陰鬱的很，感覺早就憋著壞了，沒想到竟然連殺人陷害都幹得出來，還真是小看他了！」

……

公子哥們你一言我一語，鄭藝瑟感覺時間過得很慢。她雖然不是個急性子，但卻喜歡速戰速決，不管江城他們究竟有什麼目的，這種拉鋸戰是她最討厭也是最受不了的，而且感覺和於正龍也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她便無視其他人起身往屋外走。門口的警衛詢問了她一聲，鄭藝瑟用去洗手間打發了他。幾步走到不遠處拐角的窗邊點了一支煙，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傳來了嗡嗡的震動聲，屏幕上顯示著顧賢禹的來電顯示。

「顧檢，你想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