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聽琴知義 無限永恆

小蘿莉春曉曦正拿著幾張畫像翻來覆去，被顏若水一嗓子驚著了。

畫像脫手，紙片飛舞。

夏恪守兩指夾住其中一張飄向他的。

「這個是……Q版的我么」

春曉曦本來要去撿剩下幾張的，看這情形也就放棄了，埋頭趴在桌子上兩腳不停地晃。

夏恪守把紙張全部撿起，好嘛，全部都是自己的畫像，不同風格的，挺開心也挺羞赧的。

他用紙輕輕撫了一下春曉曦的頭髮：「小姑娘，你的畫…」

春曉曦抬起頭來作出兇狠的如吃人小怪獸般的表情，再看到後面一臉戲謔的顏若水，簡直要抓狂了：「壞人，壞人，你們都是壞人！」

「咯咯咯……」顏若水聲若銀鈴地笑著，「幫你把他找來了，都不謝我…」

夏恪守很想說，那個，是我自己找上門來的，但想想也不是時候。

「喀嗒」一聲門開了，原來裡面還有一個套間。

「好了若水，不要取笑曉曦了。」來人嗔怪地白了顏若水一眼又把頭轉向龍玖和夏恪守，「這兩位是來學琴的？」

春曉曦跑過去拉住她的手臂腦袋往上蹭：「雲姐姐！」

相比顏若水的明媚艷麗，這位雲姐姐顯然更勝一籌。

素容皎潔，儀態端莊，身姿優雅，眸如吟空之皓月，腮若旭初之雲雪，恬淡寧謐中透著股神聖的意韻。

這般面容氣質不免會讓人生出一種平生僅見的感覺，仿若不是凡間之人。絕大多數男性見到她都會自慚形穢的。

幸好，他倆屬於極少數的那部分。

龍玖也是有故事的奇葩，多年的自我暗示和心理設定讓他本能地升起浩然正氣，雖然眼前女子美得不可方物，那又怎樣呢，始終都與我無關。

而夏恪守眼中隱約有雷芒閃過，眸子清澈無瑕：「是我想要來學琴的，瑤琴和古箏都想學，可以么…」

對於兩人看到自己的反應，楚朝雲眼中訝然之色一閃而過：「只要你學得來，自然是可以的，先過來註冊一下。」

接下來的時間裡龍玖和夏恪守對這家琴箏會所的成員有了一定的了解。

那日彈奏凄美曲子的女子叫薛小岑，不過她並不教琴，而且今天不在。楚朝雲和顏若水這兩個有著傾城容貌的美女都是老闆，只是偶爾指點來學琴的人，外堂還有一位常規教學員彈琴的女子，容貌也屬上乘，叫做梁韻怡。至於剛才還尷尬害羞，現在已經笑得燦爛，肆意掃瞄著夏恪守的春曉曦，她不會彈琴，但是她作畫是一絕，這點從那一張張風格各異的夏恪守畫像就看得出來了。

「這張很可愛，送給我好不好？」夏恪守拿著那張Q版的說道。

「好啊，送給你！」春曉曦毫不猶豫地說道。

夏恪守開心地把畫收好。

「不過…」這時春曉曦色色地看著他，「這張也是我最喜歡玩的一張了，很Q很可愛的，沒了他，你說我玩誰呢。」

夏恪守訕訕地笑了笑，這是要玩我么……

在後來的日子裡，顏若水毫無疑問的成了夏恪守的專職老師，當然小蘿莉春曉曦也常伴左右。

不知道是不是被雷劈過的緣故，夏恪守無論學什麼都特別快，一周多的時間，彈奏水平已趕得上浸淫多年的普通琴師，這讓「行雲流水」眾美女瞠目結舌。

夏恪守的琴音乾淨清澈，高揚若鳳鳴鸝歌，輕抑如琳琅相擊，流轉似淙澗鳴泉，不含一絲雜質。

那日，他一曲彈畢，就聽聞股掌聲從外廳直到內堂，進來一位約莫三十齣頭的滄桑男子由衷地誇讚：「朝雲恐怕也彈不出如此純凈的琴聲，若水就更不用說了……」

當他看到唯一端坐在瑤琴前的夏恪守時，兀自有些不敢相信，但與那清澈的雙眼對視之時，心中不免讚歎與好奇。

而夏恪守這邊，開始是覺得這大叔目光深邃眸子滄桑，讓人看不透，後來是覺得自己好像要被看透了，眼中雷芒無法抑制地閃動了幾下。

「有趣，真有趣，歡迎加入我們！如果想好了就和朝雲說，之後她會告訴你的。」黎元聖收回目光微笑地說道。

正當夏恪守不知其所云，摸不著頭腦之時，梁韻怡帶著兩個新來學琴的女生進到內堂註冊。

只是今天進來的人彷彿都是來看他的。

這兩女生開始時只是抱著看帥哥的心情多看了他幾眼，但隨後便圍著他不停地瞧：「我們好像是同一個大學的…」其中一個問道。

夏恪守霎時臉紅：「應該不可能了…」

「怎麼這麼說！能問一下你的名字嗎？」

「我叫夏恪守，已經不讀書了…」他不會說謊。

聞此兩女生驟然變得一臉兇相，出言嘲諷：「還好問了一下，流氓胚子，你怎麼還有臉出來，還想學瑤琴，這琴都讓你玷污了！」

接著她們把夏恪守因猥褻女生而被學校開除的事情大肆宣揚了一遍，並聲稱自己是校花伊琳娜的同班同學，一個叫洛琴音，一個叫郁海蓉。猥褻校花事件在學校早已人盡皆知，夏恪守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龍玖一如既往地提著從『芳草香汀』買來的甜品與夏恪守及眾美女分享，看到這一幕憤怒卻也無奈。

捏了捏夏恪守快要碰到桌子的臉龐：「我們走吧，以後總會有辦法的。」

「其實你們真的不必離開。」這時楚朝雲說道。

「對，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這種人應該扭送派出所，他在這裡也沒幹好事吧！」洛琴音疾言厲色地痛斥著夏恪守，並沒有認真辨別他人的語意。

「好了！我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即便以前是，但現在肯定不是，以後也不會是！」關鍵時刻與夏恪守初次見面的黎元聖說話了。

「這事情早已有了鐵證，你憑什麼不信！真是好笑！」洛琴音譏諷道。

「在你看來是鐵證，在我看來可能經不起推敲。至於我為什麼要選擇相信他，呵呵，相信了就相信了，不需要為什麼。」黎元聖雲淡風輕地道。

「你！……」洛琴音差點氣得說不出話來，「哼，我知道為什麼，因為你也是臭男人，搞不好跟他一樣猥瑣！」

「各位！」她把頭轉向楚朝雲和顏若水她們，「你們應該不會相信他吧，你們看他的樣子，自己也知道做了不要臉的事，都沒臉見人了！」

她渾然未覺顏若水看她的目光已十分不善，當然春曉曦也是如此。

「我相信了，她們自然也就相信了。」黎元聖依舊從容地說道。

聽了他這話，原本眉頭微蹙的楚朝雲笑著頷首，小蘿莉春曉曦則是戲謔地看著她，顏若水更是直接道：「該走的是你們，行雲流水琴箏會所不歡迎這樣的八婆！」

龍玖心道卧槽，顏美人也太生猛了！…不過……說得好！太解氣了！

最終這兩女子自覺無趣，撂下「你們會後悔的」的狠話悻悻地走了。

夏恪守心中感動很想說點什麼：「謝謝大家……」但又覺得，如果說謝謝你們相信我沒有猥褻女生，會顯得很奇怪，所以只憋出了這四個字。

「聽琴知義，我不相信猥瑣的人能彈出這般清澈的曲調，而且擁有如此乾淨的眼眸！」黎元聖向他倆伸出手，「交個朋友吧兩位，我叫黎元聖，咱們這樣的人世上不多，特別…是這樣的好人！」

「龍玖！」

「夏恪守…」

夏恪守和龍玖心中皆有所感這人恐怕不普通，而且雲姐她們似乎都以他馬首是瞻，剛剛還幫了自己，便都欣然伸出手接受了他的好意。

。。。。。。

經過這麼一出，夏恪守回家后總有些神情抑鬱。想要在家裡窩些日子，在手機上網購電腦和瑤琴。他以前零散的生活用品也都是手機上買的，精裝修的房子里獨缺電腦，他也就用手機將就了，反正也方便。

但是現在要購置相對大件的物品發現手機限額不夠了。

「去銀行辦下網銀吧，那個支付額度大！」龍玖拍拍他的肩膀，「而且你這樣不開心的人去銀行正好，可以尋一下開心，去看看那些銀行的櫃檯人員每天被人罵得狗血淋頭，你就會覺得現在的隱形富豪生活很輕鬆了。」

龍玖說完很沒節操地仰天大笑。

「這樣不好吧哥哥……」夏恪守尷尬。

「呃，我也就這麼說說……」

。。。。。。

銀行門前車水馬龍，大堂里人滿為患，一言不合出口傷人破口大罵者雖然不多，但也不少。看著櫃檯里那些被罵得沒脾氣的工作人員，夏恪守也只能深表同情。

等了一個多小時，終於輪到他了，來到二號窗口，一位叫王傳世的櫃員接待了他，旁邊窗口的小胖子櫃員則是在被一位「墨鏡粗項鏈」持續羞辱著。

「請問辦理什麼業務！」

「我想辦網銀。」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話音重疊在一起，都不禁微微一笑。

夏恪守取出身份證和卡剛想辦理，沒想到先前已辦好業務的大爺突然又折回來了。

他俯下身來對著窗口外的話筒再三詢問：「小夥子，你確定噢，你們的網上銀行是永久免費的，支付次數是無限的，你確定噢！」

「剛才您都問了我很多遍了，確定的！」王傳世嘆了口氣道。

「好！這是你說的噢，有什麼問題我要來找你的！你要負責的！」

大爺走遠了之後，龍玖對著他的背影鄙視了一番；夏恪守無辜地長出了一口氣，剛才被緊挨著聞了一通他嘴裡的味道……

王傳世搖了搖頭：「無限和永恆或許本身存在，但又有誰人能得證，更不會有這樣的好事，小兄弟，你說是不是！」

這一刻，龍玖和夏恪守都覺得他疲憊的雙眼中閃動著睿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