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未曾改變
慕寒川看了看床上睡著的人,嘴角輕輕一彎:「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她的,小墨和嘉安就交給你了。這裡的事,很快會解決,我到時候和余笙一起回去接他們。」
「嗯,但估計爸會生氣。」
「沒事,有嘉安在,他也氣不了多久。」
說起這個,簫靳恆也笑了笑,他那個頑固不化的父親,自從有了這個小孫女之後,每天連報紙都不看了,就忙著給她兌奶粉,推著她出去曬太陽,每次嘉安對著他笑,他就能高興好幾天。
「那行,你照顧好余笙。」
掛了電話后,慕寒川關了燈,躺在床上將睡的正香的人抱進懷裡,心裡全是滿足,此生有她,夫復何求?
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保護好她。
余笙其實根本沒有睡著,慕寒川給她哥打電話她也聽見了,只是她害怕她一睜開眼睛,慕寒川就會送她回去。
這段時間以來,她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即便有危險,她也要陪在他身邊,他已經承受很多了,剩下的,應該他們一起來承擔。
余笙在慕寒川懷裡蹭了蹭,這才滿意的睡去。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慕寒川正單手支在枕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裡滿是寵溺。
余笙臉不由得一紅,用被子遮住,只露出兩個眼睛,問他:「你不去忙嗎?」
「今天哪裡也不去,陪你。」
她嘟了嘟嘴:「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我真的不會給你添亂的,你叫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你不要趕我回去,好不好?」
慕寒川低頭吻在她額上,柔聲開口:「我沒有生氣,也不會趕你回去,穿衣服起來吧,等下有客人來。」
如果不是因為有人要來的話,他會只是一早上乾乾看著她嗎?
余笙穿戴整齊下樓的時候,慕寒川已經把早飯買回來,她剛好吃完,門鈴就響起。
來的人,是薛舒青。
余笙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叫他,咬了咬唇后,才道:「爸……」
聽到她還願意叫他爸,薛舒青眼底的青郁好像也消散了不少,嘆了一口氣才道:「小笙,都是我的錯,你不原諒我也沒關係。」
余笙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都想起來了嗎。」
「是啊,都想起來了。」薛舒青低笑了一聲,「我過去做了很多錯事,傷害了你,也傷害了許多人。如果不是我的話,也不會……」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余笙知道他內心的自責,也沒有就這個話題再談論下去。
只是還有一件事,她很想知道。
這時,坐在他身邊的慕寒川握緊了她的手,朝她點了點頭。
「爸,他們都說是你抱走了我,可是我不信,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相信爸爸那麼多年對她的疼愛是假的,也不相信他是他們口中的那麼不堪,他是她父親,最疼愛她的父親。
薛舒青閉了閉眼,往事一幕幕的湧上心頭。
「我和你母親是大學同學,讀書的時候我很喜歡她,畢業之後我知道她嫁人了,也死去了這條心,回了北城,和喬眉也是真心相愛的,但我不該把你的身世告訴她,不然也不會……」
他結婚後幾年,突然有一天,接到了余笙母親的電話,電話里她的聲音在顫抖,她沒有央求別的,只是讓他幫忙給她找個可以躲的地方。
他不放心,就跑出去看,這才知道,她被仇家追殺,一路躲藏,又在臨盆之際,身體已經快要支撐不住,給他打的那個電話,彷彿已經用盡了她最大的力氣。
當時的余延沒有辦法,冒著風險把她送到了醫院,在上手術台之前,她覺得自己很難從手術台下來,便告訴他,如果她死了的話,讓他一定幫忙照顧好她的孩子,蕭家的人一定會找到他們的,但是防止有其他人在蕭家之前得知有一個孩子流落在外,請他一定要照顧好孩子,不能去聯繫蕭家。
蕭家現在內憂外患。
余笙的母親死在了手術台上,余延秉著對她的承諾,把孩子偷偷從醫院抱走了,這時,喬眉也即將生產,於是他撒了此生最大的謊言。
他買通醫院告訴喬眉,她生下的,是雙胞胎。
可人算不如天算,出了車禍后,他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下去了,便把余笙的身世告訴了喬眉,但沒說她是蕭家的女兒,只是說如果有一天有人來找余笙,那就是她親生父親,在這之前,讓她一定要好好照顧余笙。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喬眉知道了這件事後,會用那樣的方式對余笙。
他這輩子,丈夫沒做好,父親也沒有做好。
在薛舒青口中,余笙終於得到了事情的真相,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她爸爸絕對不是他們口中的那種人。
「余笙,你媽媽她很愛你。」
薛舒青走後,余笙靠在慕寒川懷裡,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明明才是幾個月的時間,卻好像經歷了一輩子,幸好她深信的,都未曾改變。
一個星期後。
慕家祖祠。
儘管慕青柏向眾人宣布了風水龍骨即將在這裡開啟寶藏,可這裡到底還是慕家祖祠,不是一般人能進來,來的,大多都是有威望有地位的人。
慕寒川帶著余笙到的時候,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
祖祠里,供著一層層牌位,這些都是慕家歷代的先祖,可如今卻像是一個笑話般,被人觀賞,嘲諷。
慕青柏坐在椅子上,杵著一根拐杖,眼睛一直閉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段天走到他旁邊,說了什麼后,他才睜開眼睛,看著不遠處的兩人,笑了笑:「小少爺來了。」
慕寒川神色不變,只是淡淡開口:「慕伯。」
「也難為你還肯叫我慕伯。」他掃了一眼站在角落戴著口罩和帽子的慕姈,笑了一聲,「既然人都來齊了,那我們就開始吧。」
他話音剛落,段天就把風水龍骨放到了相應的位置,過了幾秒鐘后,所有的牌位開始抖動,最後只剩了一個立著,其他全部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