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泉町找幫手

風間寡居的房子不大，大開間的結構，四五十平的木質房屋，正堂既是客廳又是卧室。屋內有灶坑，一隻鐵鍋被吊在火上咕嘟咕嘟不知道煮著什麼。風間很溫柔的扶著穆清風坐下，怕穆自己坐不住又讓穆清風靠在自己的身上。一股雅緻的幽香慢慢的爬進穆清風的鼻孔，讓他有點暈眩。

「哥哥你是不是在發燒啊？」濱崎用小手試探著穆的額頭。可胸前被撕裂的衣服便沒有了手的照顧，一對飽滿白嫩的筍尖便在穆的眼前輕輕的顫著。一股鼻血噴涌而出。

「呀！哥哥又流血了」濱崎說著連忙用手絹幫穆晨光擦拭。

「濱崎！到玄關換件衣服！這麼沒規矩！」風間怒斥著濱崎，顯然這位母親是察覺到了穆窘相的來源。穆則低頭不語，不斷的用雙手的食指在地板上畫圈。

「山裡的孩子，疏於管教，讓您笑話了。」風間安慰道

「哪裡話，是我給您添麻煩了」穆回道

雙方客套起來，往下便沒了話語。任憑屋內的鐵鍋兀自咕嘟著。小濱崎看著面色尷尬的兩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良久，小濱崎喊道：「哥哥！你還餓嗎？鍋里有媽媽煮的菌蘑味增湯，味道棒極了。」

「是啊~穆先生，估計剛才匆匆吃了兩個飯糰肯定沒吃好，喝碗我做湯吧」對於打破堅冰的由頭風間也如釋重負。

「呵呵！給您添麻煩了。」穆也鬆了一口氣。吃喝以後屋子內尷尬的氣氛好了很多，穆晨光終於有機會開始打聽自己所在的國家、村鎮。

風間嘆了口氣介紹道：「這裡是湯之國，以前是一個和平而富足的國家，國土不大，但資源很豐富，百姓們過得都很好。上代大名也是喜歡和平的人，曾經一度遣散了作為國家軍力象徵的湯隱之村的忍者里。但在這個世界，和平似乎總是人們一廂情願的想法。五大國的征戰終於也把偏遠的湯之國絞了進去。作為礦產豐富的國家，湯之國不得已在大國的威逼利誘下，把作為軍事物資的礦山不斷的輸出，富足是一方面，可也招來了禍患。沒有被湯之國資助的大國開始向湯之國發動戰爭，政權被顛覆、大名被暗殺，民間又出現了一夥以信仰邪神為主的加金教派，借戰亂之際迷惑民眾。這代的大名又昏庸無能，導致國家現在這個樣子。。。。。這個村子叫暮靄村，我也是不久前才搬來，原以為能夠躲避戰火和邪教的壓迫，誰知道……」

穆晨光慢慢的聽著她介紹著這個小國的興衰，不得不也感嘆造化弄人，人世無常。：「那，濱崎的父親也是在戰亂中……」

風間沉默了一段時間，見濱崎出去抱木柴才說：「不怕您笑話，這孩子的父親我也不知道哪去了，可能死了吧。他是一名忍者，一名沒有國籍的忍者。不知道因為什麼目的在尋找什麼。在一次戰亂的時候救了我，那一夜我本以為可以結束漂泊的一生，可到頭來……他走的很匆忙，只告訴我他叫風間，估計是一個姓氏。」

穆：「那時候，人們觀念都那麼保守，未婚……，看來這幾年你們過的很辛苦了。」

風間：「其實戰亂的時候大家都沒太在乎什麼，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就算為了濱崎。」

穆「………………」

風間：「這個村子里的人很照顧我們母子，雖然會有一些小麻煩，但大抵上還算生活的平穩。」

穆：「剛才，大家為什麼都跑了？」

風間：「村子里都是老實的農民，沒見過這麼些血腥的場面……」

「媽媽！長老伯伯來啦」濱崎抱著木柴邊上站著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

「我叫茂木~是這個村的長老，年輕的勇者，我對我們村裡給您帶來的麻煩表示深深的歉意。」說罷老者便跪倒在地。

「這怎麼使得，老伯伯趕快請起。」穆晨光趕忙迎身相攙。

「不！請您答應我的請求，您不答應我便跪到死。」茂木老漢堅持著。

「什麼請求我答應，您起來說話」穆晨光有點後悔說出的話，但是以至此也別無他法。把茂木老漢讓到裡屋，茂木似乎下了很大決心突然說：「請您務必！請您務必幫助我們討伐石川盜賊！我雖然是個庄稼人，但也粗通事理。以前為了保全村人的性命，我們暮靄村一次又一次的屈從著盜賊，糧食財富被收刮、婦女被姦淫、男人們也被抓走一些做苦力！在這樣下去，村子一樣會滅亡。就算死！我們也要為我們的土地！我們的糧食！我們的家人！抗爭！都是滅亡，我們不如抗爭一次！所以請您務必！務必……」茂木老漢垂下滿是白髮的頭顱，在地板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淚水在一張溝壑縱橫的老臉上肆意的奔流著。

「我…………答應！」穆晨光知道有點託大，但還是茂木老人的誠懇打動了他。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這不是科幻電影中的台詞，在此時此地是一句實實在在的真理。

「拜託了！拜託了！太感激您的恩德了！」大門一下被拉開，闖進了十幾位村民一水的跪拜在屋裡。那一瞬間，穆晨光的眼睛也濕潤了，趕緊把大家都讓進屋子，開始商討對付盜賊的事情。

村民甲：「他們總人數有四百多人，但真正能和穆先生抗衡的不多」

穆：「暮靄村能集合起來的青壯年男性有多少？」

茂木：「七八十吧！有一些被他們抓到附近的守護那裡挖礦」

穆：「守護？官府和盜賊是一夥的？怪不得他們這麼猖狂。」

村民乙：「守護被他們賄賂了，又能提供足夠的勞力挖礦，他們才不管我們百姓的死活呢」

穆：「離這最近的忍者村是哪？我們可以委託他們派些人過來。」

村民丙：「最近的忍者村就是湯隱，但現在的湯隱被邪教的人控制著，就是請來也太遠了。」

茂木：「可以去附近的泉町！那裡有不少上代大名時期遣散的湯隱浪忍，我們可以到那找些人手。」

穆：「討伐山賊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對於忍者村來說算是B至A級任務。而且這回盜賊數目這麼多，其中還有會忍術的高手，價格會……」

茂木老漢從懷裡掏出一沓皺皺巴巴的紙幣，其他人拿出了一些烏黑髮亮的銀塊子。「這些夠嗎？」茂木老人。我點了一下，又問了問這裡金銀交易的價格，這些錢頂多湊一起是三四萬兩的樣子，要想請到高手這個價格還遠遠不夠啊。穆晨光低下頭閉起了眼睛。

「不夠嗎？這是我們全部的財產了」茂木道

村民甲：「要不是被那些混蛋，收颳去，我們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穆晨光則陷入了沉思，內視沉思的時候他突然看見了天罡劍上色部星光的金字！有了靈感。

穆：「你們說，你們的人被抓去採礦，那是什麼礦？」

茂木：「金礦，有些伴生的銀礦，但主要是金子……啊！穆先生不會想去劫礦吧？不可以！不可以！那裡有府軍鎮守，還有湯隱的忍者，相比他們盜賊根本不值一提！」

穆：「嘿嘿~這個嗎~仙人我自有妙計，還有礦山離這遠嗎？離泉町遠嗎？」

茂木：「遠是不遠，礦山就在泉町後面，泉町是守護的城下町，守護的城池就是依山而建的，那山就是礦山，此去一天的腳程。」

穆：「盜賊離這遠嗎？」

茂木：「盜賊離這遠，但騎馬的話，兩天也到了。」

穆：「那不著急，等那兩個笨蛋走回去估計都四五天了，看來我們有一周的時間來準備，恩~很充分，這樣我來給大家分下工」

村民找來張白紙，研好筆墨，穆晨光煞有介事的開始指點起來。

穆：「後山較高，他們這次來肯定會帶很多人來，身手好的不多，所以不會走不好走的路，但為防偷襲，我們加固村子需要的木材都從後山採伐，至少得把村子附近的山林砍伐乾淨，這樣白天比較容易看見，晚上在周圍支上火把亦有少許雇傭來的忍者和村民把守放哨就行。村子的兩邊，東邊先將已經收割的水稻田加深加寬，等會我幫你們做些鐵蒺藜和鐵釺，加深後用小船均勻的撒在裡面。並在岸邊設置短木牆就行，村裡還有多少獵戶？」

茂木：「還有六七家獵戶」

穆：「將他們的獵弓集中在這裡。」

茂木：「這個……」

穆：「有難度嗎？」

茂木：「我們用的都是鐵炮（火繩槍）可以嗎，獵弓只有三把，鐵炮現在還能用的大概有十把，只是火藥和鉛丸不多。」

穆：「看來我低估這個世界了，那好，把這些遠程的傢伙集中在東面，再派五個人準備大量的魚油等引火之物，如果有人泅渡，先用鐵炮和獵弓射殺，如果人多放火！」

茂木：「這個沒問題！」

穆：「西面！比較麻煩，大家這幾天辛苦些，把後山伐來的木頭加工成木樁，把我做的鐵蒺藜和鐵釺釘到上面，不要望樓但要觀察孔和槍刺孔，在里側挖壕溝，下設鐵蒺藜和鐵釺，只留觀察孔附近的土，其餘全部壕溝。村口也要用木樁加固，但不要封死，能達到限制他們出入人數的目的就行，並排騎馬過門不能超過兩人，再有在村口大門兩側的土坡上準備滾木和山石，魚油桶……」

村民的積極性都被穆晨光調動起來了，每個人都很興奮，紛紛獻計獻策。在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中，沒有一個敵人會是勝利者，這是我們中國人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