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魔法起源

「無論是任何的古籍，上面記載的，都是人族從神明手中得到魔法，不可能有錯！」

漢娜情緒變得有些激動，凱爾連忙安撫她說：「別生氣，等你聽完我接下來要和你說的話之後，你再生氣也不遲，好嗎？」

「那你說吧！」漢娜嘟著小嘴，並不是很開心。

其實也不能怪她，恐怕無論哪一個魔法師聽到凱爾這番話也會生氣，因為這等言論幾乎就等同於褻瀆魔法，因為在這個世界里，所有魔法師都堅信他們的魔法是因為神明的賜予才能夠存在。

「你可能覺得我是在褻瀆魔法，褻瀆神明，可是你到底有沒有想過，魔法為什麼會存在？如果真的是因為神明的話，那麼，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神明，為什麼我們的魔法依舊能夠使用呢？為什麼魔法師依舊存在呢？」

凱爾連續的發問讓漢娜的神情有原本的不滿，漸漸變成了疑惑，到最後陷入沉思，而凱爾接著又說道：

「神隕之戰，世界最後的神明將魔王拖入無歸之地，這件事情就記載在《眾神新約》裡面，我相信你也看到過，當時離現在相差了差不多有一百多年，如果神明真的是魔法存在的前提，那麼這個世界早該變成了沒有魔法師的世界，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其實，並不是神明創造了魔法，而是魔法本來就存在，只是在遙遠的過去，人族並不知曉如何運用，而神明和魔族則是因為自身的天賦能力，從出生開始就懂得使用魔法，並且能夠隨著他們的成長而變得越發強大。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凱爾看向漢娜，然而漢娜還是對這些說法很是震驚，雙眼閃爍，還是有些頑強地搖了搖頭：「也許，是神明把這些天賦能力交給人族，所以人族才會這麼記載的。」

凱爾無奈地嘆了口氣，心裡明白，不將漢娜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磨滅，她是不會相信的。

「沒錯，確實有這個可能性，然而，這件事情已經被人證實是假的，而且那人你也認識，就是那個死胖子！」

「肥肥貓先生？他——」

「很震驚是吧？當時我聽他說出這種事實的時候也感到很驚訝，不過也正因為他知道這個事實，所以他才不敢說出來，因為一旦說出這件事情，我們就等於得罪了一個我們得罪不起地組織，沒錯，就是那個神賜教會，認定『世間萬物皆有神明創造，世界真理皆是神明制定』的那個神賜教會！」

凱爾說著說著突然間非常自豪地拍了拍胸膛，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當時我遇到這個死胖子的時候，就是被教會追殺著，多虧了我英勇相救他那身肥肉才沒被人拿出熬豬油，哈哈哈！」

看他笑的這麼高興，漢娜只能露出尷尬地笑容，本來異常嚴肅的氣氛因為他的一番話又給毀了。

「那後來呢？」漢娜接著又問凱爾。

「什麼後來？」凱爾不解反問。

「就是肥肥貓先生啊！」對於凱爾的遲鈍，漢娜都忍不住跺了跺腳。

「哦，這傢伙啊，關他什麼事，剛剛說的是我，是我救了他的！」凱爾似乎很不滿漢娜的關注點竟然不在他的身上，反而關注那個猥瑣的胖子。

漢娜晃了下腦袋，苦笑著說：「到此為止吧，你剛剛說神明和魔族都是天生就會使用魔法，那後來人族到底是怎麼學會魔法的？不會真的是魔族教給人族的吧？」

「這個確實是真的，不過呢，這算得上是一段黑暗歷史，過去，人族並沒有魔法，純粹靠著肉體的力量生存，連武器都相當匱乏。而神明和魔族則是當時荊棘大陸上最為強大的兩個種族，眾多種族之中，也只有龍族能與這兩個種族對抗。可龍族對於稱霸荊棘大陸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所以戰爭基本是在神明和魔族之間爆發。」

「之所以說是一段黑暗史，是因為當時人族是在魔族的地盤上生存，說得好聽是附庸勢力，說得難聽便是奴隸。多虧了奧丁大帝的家族，安撫眾多人族，盡心儘力侍奉魔族以騙取他們的信任，暗中就派人偷偷研究魔族的身體。靠著近千年對魔族的效忠，人族才從魔族身上研究出魔法的修行方法，並且不斷傳播，才有了魔法師的出現。之後，奧丁大帝的父親奧丁-瑞克斯帶著人族直接判出魔族，投靠神明一方陣營。」

「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當時的人族可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加上人族對神明下達的命令都盡心儘力，漸漸的，神明也就對人族越來越放心，直到，奧丁大帝的出現，他是荊棘大陸上第一個能夠與神明平起平坐的人族。而相反，因為人族的挑撥離間，神明與魔族的仇恨越來越大，到現在，這兩個種族的狹長你也應該看到了。人族成了最大贏家，從此稱霸荊棘大陸！」

此時的漢娜滿臉呆愕，難以置信的神情訴說著她內心的震撼。

「你——你——」

「怎麼了，是不是我說的不夠清楚，我再說詳細一點！」

「不不不，你這些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就算是最古老的書籍也是從奧丁大帝開始記載，那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凱爾抱著雙手，一臉自信：「我當然知道了，也不看看我是誰！」

「那是真的？」漢娜很不滿意凱爾的說法，於是很不高興地盯著凱爾，把凱爾盯得很是不好意思，到最後才摸著後腦勺乾笑著說：「好吧好吧，就告訴你吧，肥肥貓家族裡有這一段歷史的記載，我剛好在現場，也看到了，所以就知道了這些。」

「什麼記載？」漢娜雙眼一亮。

「這個我不能說，不過我敢向你發誓，這個確實是真的，至於為什麼記載古籍里，其實也很簡單，這畢竟是一段黑暗史，而且那一千年人族犧牲了很多東西才換來了今天的地位，也背負了不少罪孽，所以呢，抹去這一段歷史也是可以理解的！」凱爾突然向變了個人似的，語氣也變得有些沉重。

林間陽光斑斑點點，映著少年的臉龐，黯淡的黑色雙瞳漠然注視著前方，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而漢娜則是靜靜地看著凱爾，她忽然發現，這個團長其實也聽帥氣的，這不由得讓她想起那個青年狀態的凱爾，雖然長得更加帥氣了，可性格實在太惡劣，實在是讓人討厭。

「嗯？你在看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凱爾很快就回過神來，他發現漢娜這個時候一直在盯著自己看，於是問道。

漢娜被凱爾一問，臉上立馬浮現兩片紅雲，驚叫著說：「沒有——沒有什麼！」

凱爾想了想，還是不太明白漢娜的奇怪舉動，便又說道：「總之，說的這些就是為了告訴你，魔法並不是神明賜予的，也不是由咒語決定，而是對魔法元素的操控。」

「魔法元素？」

「沒錯，就是魔法元素！」

「可是，我們不是能用魔法咒語來操控魔法元素才能夠使出魔法嗎？」漢娜對於魔法元素並不陌生，應該說只要是個魔法師都知道這些，畢竟這些都是魔法基礎知識。

凱爾伸著手指左右晃了晃，說：「不不不，我問你，為什麼普通人施展不了魔法？」

漢娜脫口而出：「那自然是因為普通人沒有精神力啊！」

「沒錯，這裡就是關鍵，精神力。其實，普通人也有精神力，只是有強弱之分，有些人天生精神力就非常強，你看我，就是天生精神力比較強的人！」凱爾說著指了指自己，而漢娜則略顯不滿地嘀咕起來：魔聖級別的精神力，這也太強了吧！

緊接著，凱爾又說道：「而有些人呢，精神力就非常弱，像傑尼，無論他怎麼努力，他的精神力可能都不夠他使用一個基礎魔法。那麼，如果只是魔法咒語的原因，那麼精神力足夠強大的人，只要拿錢去買魔法書不就成了，為什麼要去魔法學院學習呢？」

「那是為什麼啊？」

凱爾頓時笑嘻嘻的，對於漢娜這種好奇寶寶很是滿意，畢竟只有這樣才能夠顯示出他的博學多才。

乾咳一聲，凱爾繼續說道：「那是因為魔法學院都有教導運用精神力的課程，而魔法咒語其實就等於是一個命令，但我們的精神力就等於是一條信息的紐帶，執行命令的則是魔法元素，所以，如果不懂得運用精神力，那麼就算精神力再怎麼強，也用不了魔法。」

「那就是說，如果能夠運用精神力，就算不需要魔法咒語，我們也能夠使用魔法，是這樣嗎？」漢娜聽了凱爾的話，很快就有了結論，凱爾不由得有些驚訝，看來漢娜的悟性挺不錯的嘛！

於是他點了點頭說：「沒錯，許多強大的魔法師能夠做到瞬間發動魔法的原因，並不是他們吟唱咒語有多快，而是他們已經明白了該怎麼用精神力勾動魔法元素，但他們也還是沒有擺脫魔法咒語對他們的影響，以至於他們在施展禁忌魔法的時候依舊要吟唱咒語，否則用不出來。」

「可是凱爾，你平時使用魔法不是也要吟唱魔法咒語嗎？」漢娜想起來，似乎凱爾一直都是用魔法咒語施展魔法。

凱爾對漢娜神秘地笑了笑，突然伸出右手：「看仔細了！」

可是漢娜看了好久，凱爾似乎都保持著同一個動過，左顧右盼，也沒有看到什麼動靜，唯有亞度尼斯依舊在那個重力域場內艱難的前行著。

「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啊？」漢娜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凱爾。

凱爾左手朝天上指了指，「看上面！」

漢娜抬頭往上望去，卻被樹冠擋住，不過此時不是為何，朝著樹葉間的縫隙看去，卻沒了陽光，似乎有什麼東西擋在了樹冠上。

「背著樹冠擋住了，我現在放下來給你看清楚！」凱爾說著，右手一沉。

旋即，漢娜便看見頭上的樹冠竟然被壓斷了，一塊巨大的石頭緩緩飄落下來，最後「噗」的一聲掉落在地上，恰好就在兩人身旁。

「這到底是——」漢娜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因為她想起了地系魔法中的一個禁忌魔法「隕落星辰」，難道凱爾剛剛使用了這個禁忌魔法。

「不用猜了，就是地系魔法禁忌魔法『隕落星辰』，不過這個是個簡化版的，所以能夠控制，而且耗費的魔力和精神力也不算很大。」凱爾擦了擦額上的汗，他雖然有非常龐大的精神力，可是使用禁忌魔法還是消耗蠻多，可是在那麼可愛的漢娜面前，他怎麼可以說困難呢？

然而到了現在，凱爾還是沒有聽到漢娜的驚嘆和讚美，一看，才發現原來漢娜此時完全呆愣在原地，看著那塊巨大的隕石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凱爾伸出手，在漢娜眼前晃了好幾下，漢娜這才反應過來。

可還沒等凱爾鬆口氣，漢娜卻是狂野的揪住了凱爾的衣襟，一臉興奮地說：「太厲害了，太厲害了，這個魔法太厲害了！」

「冷靜，漢娜，冷靜啊！」凱爾頭皮有些發麻，漢娜是不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以至於接受不了開始瘋了。

可下一秒，漢娜可愛的小臉卻是湊到了凱爾面前，激動地對凱爾說：「凱爾，你一定要教我，拜託了，一定要教我！」

凱爾很是無奈，說：「我當然會教你，要不然，我跟你說那麼多做什麼，現在趕緊冷靜下來，然後放開我！」

漢娜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動作有多麼的粗魯，臉上一瞬間布滿了紅雲，趕緊將凱爾放開，對凱爾歉然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對不起！」

凱爾整理了一下衣襟，隨意地說：「放心吧，我沒放在心上，而且，我也沒想到你的表現會和菲安娜一模一樣，也是，兩姐妹嘛！」

「嗯？」漢娜愣了一下，「姐姐？」

凱爾點頭：「是啊，那個時候菲安娜在紅蓮傭兵團的時候，也是我教導的魔法知識，有什麼問題嗎？」

聽到這個，漢娜又興奮起來了，居然能夠遇到曾經教導過姐姐菲安娜的人，可是下一秒，她又有了新的疑問：「可是姐姐是五年前出去歷練的，凱爾你五年前就教導過姐姐，那你當時是——」

凱爾哈哈一笑：「老是告訴你吧，我其實只是比菲安娜大一歲而已，只是因為五年前的一些特殊情況，我才變成這個樣子！我應該也和你說過一下吧！」

漢娜點頭，但是立馬又搖頭，說：「那是紅蓮姐告訴我們的，才不是你告訴我的！」

凱爾有些尷尬，忙又說道：「就別管是誰說的了，反正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所以你不用驚訝！」

「哦，是我大驚小怪了，對不起！」漢娜連聲道歉。

「好了，我現在過去看看亞度尼斯的情況，等會再過來教你一套特殊的精神力修鍊方法，你只要按照我教的去修鍊就行了！」

漢娜還想說些什麼，但凱爾卻是一說完便朝亞度尼斯跑了過去，心裡無奈，但也只好在站在原地。

「咦？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難道是——」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凱爾似乎不能使用太過強大的魔法啊。

兩倍的重力域場里，亞度尼斯身上華麗的衣服已經都被汗水沾濕，此時他已經走了近十五米的路程。

亞度尼斯並不像一般劍士，養尊處優，卻又沒有受過任何嚴峻的磨練，這就導致了他的身體素質連普通的成年男子都不如，這也是為什麼直到現在他才僅僅走了十五米的原因。

凱爾大步走進重力域場，每走一步，他的身體似乎就長高一點，等走到亞度尼斯身邊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青年模樣，這個狀態被雲之空幾人稱作「大凱爾」。

「你這個廢物，連我都看不下去了，區區兩倍的重力居然走的像個女生一樣，真是丟人！」大凱爾開口便是在亞度尼斯身邊一頓嘲諷，臉上的不屑之情毫無遮掩。

大凱爾的嘲諷和不屑似乎刺痛了亞度尼斯的聲音，明明感覺到身體都已經疲憊不堪，肩上，腰上，腿上，無處不在的酸痛感讓他真想立刻倒在地上不再起來。

「哼哼哼，想躺下來是吧？那就躺吧，反正我早就看出來你這傢伙沒什麼毅力，你就是個軟腳蝦，就是個廢物，就是個垃圾，你活在這個世上都只有浪費糧食的作用。」

「閉嘴！」亞度尼斯咬牙切齒的，只是瞥了凱爾一眼，繼續往前邁去。

「好啊，我閉嘴可以啊，不過，兩倍的重力是不是太輕鬆了，再加一倍吧！」大凱爾伸手一劃，頓時，亞度尼斯就感覺到身上的重量更加沉了，膝蓋根本承受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凱爾一臉得意，蹲下來朝亞度尼斯獰笑這說道：「呵呵，是不是很舒服啊，三倍的重力，你這個廢物也應該承受不了吧，來來來，只要你肯想我投降，我就放過你！」

「我！絕！不！投！降！」亞度尼斯咬緊牙關，一手撐著地面，整個身體都不斷地顫抖著，最後極為勉強地才站住了身子，可是想要想前走多一步，卻發現自己的叫彷彿是一塊磁鐵，被地面深深吸住，連把腳抬起來都做不到。

「住手！」漢娜的聲音從重力域場外傳來，只見她已經換了一身的女僕裝，剛剛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漢娜連忙就用魔法道具換了女僕裝，就是為了現在能安撫大凱爾。

可是這個重力域場她根本走進去，似乎有一層奇怪的屏障擋在了面前，只能在域場外喊叫呼喚。

「這下糟糕了！該怎麼辦啊？」漢娜現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