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這下不就網上傳瘋了么

少年顫顫巍巍地將終端機從車窗內遞了過去，被夜穆拿在手中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進行了一番數據格式化后，再塞回給了少年。

「等等，你居然...」少年拿到手機的一瞬間就蒙了，看到上面顯示得清清楚楚的「正在進行數據格式化，請勿關閉移動終端的字樣」，下一刻就抓著頭髮咆哮起來，「你簡直是個惡魔！我的存檔啊！我的美少女啊！全沒了嗚嗚嗚~」

聽著腳底下傳來的咆哮聲，少女輕輕一笑：「騷年啊，人啊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啊，誰讓你沒事兒瞎偷拍什麼合金裝備美少女呢？」

「這下好了！我連我家的電子令牌都沒了！我家都回不去了啊啊啊啊！！！」

夜穆聽到這話卻是覺得新鮮起來，聽起來現代人的生活已經離不開終端這種東西了啊，而且什麼電子令牌都出現了，以前好像這玩意兒也就能給那些遊戲公司騙玩家的錢用的東西吧？到頭來還是得給盜號，什麼毒奶粉啊，喜愛福啊，腿靈啊，現在倒好，居家旅行都帶上個移動終端裝電子鎖，回家鑰匙都給省了。

「不過...」少年打開重新下載好的扣扣，看著動態頁面，臉上微微一愣，隨即爆發出一股狂喜。

夜穆沒有再多理會這輛車，很快便跳開了，少女現在似乎已經漸漸地喜歡上了這種「搭便車」的趕腳，很酷炫有木有！

這邊的司機感覺車身陡然一輕，心道車頂上你這姑奶奶終於走了，抬頭一看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少年眼中那一絲並無遮掩的喜悅。

這小屁孩，又是坐了驚魂車，又是終端機被格式化家門都開不了，現在還在樂啥呢？

「結果...」沒等司機發問，少年很自覺地將終端高高舉起，朝著司機大喊道：「最後我還是拍到了！」

上面顯示的是扣扣的朋友圈動態頁面，白色的軟體背景中，一位飄揚著銀色長發，腳底下踩著一輛灰色懸浮轎車，著裝黑白合金裝備的少女，精緻的面孔在淡淡的日光下煜煜生輝，秀澈的雙瞳散發出赤紅的光芒。

......

結果是，在少女再次沒想到的情況下，網路上已經在兩個地方出現了她的身影，一個是被在各大網上遭到瘋狂轉發的戰鬥視頻，一個是即將開始瘋狂轉發的扣扣朋友圈。

此刻，某中央機構大佬辦公室，高大的男人坐在復古的皮質辦公椅上靜靜地翻看著一本紙質的書籍。是的沒錯！是紙質的書籍！在這個信息高度發達的時代，除了現在市面上流行的大量仿古風潮帶來的造物外，已經很少有人能夠弄到一些前次科技革命前做成的書籍，而男子手上的東西，明顯是後者。

特意定做的華貴木門被急促地敲響，男人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開口道：「進來。」

一個面容急躁，歲數看起來比高大男人稍小一些的年輕男性沖了進來。

「報告！所長！不好了！141部隊幾個小時前在前往中域的動力列車上發生的戰鬥事件，有同在車上的乘客悄悄錄下了視頻，併發到了蜂巢網路上，現在整個網上都已經傳遍了！」

「小聲點！」所長放下手中的書本，輕輕地捏了捏眉心，每次看到部下一副毫不沉穩的樣子，他就感覺一陣心累，「141部隊的視頻在網上流傳？這算什麼大事嗎？中央不知道有多少秘密部隊從來都沒在公眾面前暴露過，稍微地流露出去一些信息，對我們也是好事。」

「但是...」年輕男人的臉上略顯尷尬，「那個視頻...並不是針對141部隊的...」

所長的表情立刻就變了。

不是針對141部隊？NTMD逗我呢？那你想報告什麼？

「這件事情解釋起來很麻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位會在車上！但是你看看視頻就應該能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

男人看到所長眼中的不悅，拿出自己的移動終端機，輕輕地按了兩下，一個光屏便投射到所長的面前，一個著裝黑白色外骨骼裝甲的高個少女出現在了所長眼中。

看到少女的一瞬間，他便瞪大了自己的雙眼。

「她是...？那個計劃的？」他想起了不久前才看到的報告書和資料，與眼前的少女形象完全吻合。

是要做社會危害驗證吧？正好撞上了？

「沒錯！人造人靈魂移植計劃的最終作品！現在無論是白特網，驅浪者論壇，還是布倫推特上都被人轉發出來，並且逐漸頂上一些熱點的位置！」

所長眼中驚訝的神情漸漸消退，他沒有再說話，而是專註地看完了整段視頻。

視頻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因為科技的原因，畫面非常清晰，所長甚至能隱隱看到少女眼中迷宮式流轉的紅色流光。

半響過後，所長開口問道：「這個視頻在網上的反響怎麼樣？」

下屬一愣，沒想到上司會問這個問題。

「反響的話...大多數人的關注點都不在這個事情本身...而是...」

「最終作品？」

「沒錯！」下屬悄悄地看了看自家老大的雙眼，古井無波，不愧是自家的大佬，隨隨便便就能猜出來。

所長似乎看出了下屬的想法，隨意地解釋道：「首先，這個視頻中只出現了五個比較重要的東西。列車，匪徒頭子，匪徒嘍啰，141部隊成員以及最後的最終作品。」

他點了點桌上的虛擬按鍵，一杯保溫的清茶從桌上緩緩升起。

「但是畫面的鏡頭中心只有兩個人，匪徒頭子和最終作品，或者說，更加側重於後者。」

他輕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繼續說道：「而最終作品表現出來的力量，雖然很強，並且在那樣的情況下可以震懾住所有的歹徒，但在網路的空間中並不足以驚世駭俗，反倒是最後爆炸的一瞬間，更讓人想要了解這位『少女』後來的結局如何。」

他用湯勺攪了攪杯中的茶葉，抬起頭看著眼前自己的下屬。

「所以，這個視頻之所以被轉發，並不是因為有人想到了這是什麼ZF的秘密部隊，或者說，根本不可能想到，他們只會認為這是一個隸屬於國家機關的戰鬥少女，在與歹徒戰鬥最後卻犧牲了自己。141部隊成員甚至完全只是在打醬油的模樣，根本就不引人注目。所以，不過是我們太敏感了。」

下屬這才恍然大悟：「這樣啊...那...我們就不用做過多的輿論控制了？」

「這也不能完全不做。」所長重新拾起書本翻看了起來，似乎注意力已經不在這件事情上面，「還是要讓它儘快沉浸下去，然後找機會刪除掉這個視頻，畢竟這是我們國家的機密，時間久了，總有人會發現問題的。」

「是！所長！」男子敬了個禮，轉身出門了。

「最終作品...連我都沒有想到，這項課題居然還真的能成功...」

所長嘆了口氣，再次放下書，捏起放在桌上的光譜照片。

那是一個微笑燦爛的女孩。

......

夜穆這邊，在利用許可權清理掉自己在交通系統中即將發出的通緝后，少女的便車旅途也是告一段落，此刻正在一座巨大的紀念雕像下，一臉黑線地看著神經投影上的視頻，準確的說，是視頻下方的評論。

「好英勇的少女！最後肯定是凶多吉少了，為她默哀...」

「這是哪條列車線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而媒體居然沒有進行報導！」

「前排占樓！」

「小姐姐太好看了！」

「樓上+1」

「如果是我，我肯定一把給他拽回來！」

「樓上牛逼，我上我也行。」

「大佬，大佬。」

「沒有發現小姐姐真的很好看的嗎？(#`O′)」

夜穆抽搐著嘴角。

「什麼叫凶多吉少啊？什麼叫一把給拽回來？特么這些人簡直就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嗯，不過我的確是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