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病毒？不存在的

「驚眼被抓住了。」漆黑的廠房中，傳呼機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映照在金髮男子的臉上。

「他應當被抓住，我派了不少人。」男子清冷的聲音從嘴裡傳出。

「不是你的人。」念讀一樣毫無感情的聲音從傳呼機中傳來。

「什麼？」

男子猛然起身，抓起身邊的傳呼機。

「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明白他腦子裡那些東西代表著什麼...」

傳呼機中流動的數據突然一亮，念讀的聲音繼續說道：「驚眼，別管。」

男子皺了皺眉頭，不明所以。

「女孩，給我。」

藍色的光屏從傳呼機上彈出，一個少女及腰銀白長發在霓虹燈下熠熠生輝。

離廠房不遠的廣場旁，一個紅色的自動販賣機上，閃爍著紅燈的方形探頭似乎微微收縮了一下。

.....

略帶電子音的清冷女聲從他的眼前傳來。矮小的身軀被強壯的鋼爪架支撐在半空中，剛剛轉過一半的身軀就這樣僵在空中，一隻柔滑而修長的白皙右手此刻卻如鐵鉗般緊緊抓在他的臉上。

她怎麼...跳上來的？

男子很清楚自己設計觸爪的長度，這至少是五六米的高度！

然而沒能等他多想下去，一股劇烈的疼痛從臉部瞬間蔓延全身，伴隨著咔咔作響的頭骨，右半腦被改造移植的各種機械模塊也在少女強大的指力下，直接抓得破裂凹陷下去，片片鋼鐵碎塊從他的臉上掉落，殷紅的鮮血開始從他的眼睛中緩緩滲出。

「你...」

少女並不想聽他廢話，用一隻手撐在半空中可是很費力的。

腳底的模塊瞬息重疊出一個小小的空氣噴射器，夜穆右手緊捏住男子的臉部，腳下的空氣噴射器就像是推進器一般向下狠狠一噴，一股略微震蕩的空氣就將夜穆的整個身體，以右手為支點向上劃出一個弧度，呈單手倒立式死死地按在男子的臉部。

男子全身被強烈的痛楚支配著，腦子裡完全成了一片漿糊，雙手不住地痙攣顫抖著，做不出任何有力的抵抗。

此刻在他的腦中，這不過幾秒的時間似乎被無限放大，伴隨著巨大的痛苦度秒如年。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成了慢動作，無論是指縫間那張精緻的面容上嘲諷的微笑，還是血紅的視線中不斷滲出的鮮紅。

「不...」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下一刻會遭遇什麼，他被替換為機械組織的上下唇艱難地吐出一個個音節，想要吼出那個充滿了不甘的詞。

然而夜穆沒給他這個機會。

少女無言地笑了笑，而下一秒，臉上燦爛的笑容化為了恐怖開始的標誌。靴下再次一陣翻轉重組，空氣噴射器被遠遠超出靴底面積的強能衝擊器所代替，變換而出的冰冷的黑色機械上，一格格細小的充能格子逐漸填滿整個長框，就在整個充能框變為刺眼的瑩藍色時，一股同樣瑩藍色的火花在方形的空洞中爆烈而出，無匹的動能直接將夜穆倒立空中的修長身軀整個向下猶如炮彈一樣撞去！

剎那間，幾隻長長的鋼爪架緊緊地抓住了地面，撐起男人的身體，似乎想要做最後的掙扎。

但充能爆發的強能衝擊器並不是劣質的仿生肌肉，和鋼鐵骨骼所構成的觸爪所能阻擋的，在黑色機械噴射空氣的咆嘯聲中，金屬扭曲的聲音不斷傳來，不斷顫抖著的觸爪終於不堪重負，仿生肌肉撕裂出大片的藍色晶瑩液壓抗阻體，無數晶體管被撕碎斷裂，大片藍色的液體噴射而出，灑在了鋼鐵合金的地板上。

「Ahhhhhhhhhh!!!!!」男子終於發出了痛苦的嘶叫，但強烈的動能將他不斷向下壓去。

終於，幾隻觸爪徹底斷裂，炸出一大片藍色的液體，只是一瞬間，氣流刺過男子的臉頰，呼嘯的風聲瞬息而過，伴隨著後腦頭骨爆裂的痛楚，震耳的轟擊聲從地面上傳來，一股氣浪以兩人的落地點為圓心向周圍擴散而去!

幾秒鐘后。

「咳咳...」

光頭頭領從滿是玻璃碎片四散的地面上爬了起來，剛剛那刺耳的音波攻擊讓此刻的他還處於一陣恍惚之中，只能跌跌撞撞地從地上勉強站了起來，眯著無神的雙眼看著眼前充斥著一片塵埃的夜色。

塵埃散落，少女緩緩將手從男子的頭上伸了回來。

此刻的地面被強烈的衝擊力爆出一個裂縫四散的小坑。原本拼合緊湊的合金地板也被這股衝擊力直接將拼湊線撞擊得崩裂四散，各種尖銳的方刺收到反作用力從地面掀出，夜穆和矮小男子兩人此刻正站在這些方刺的中心。

觸爪底部此刻還深深地抓緊了合金地板，而上面卻已經扭曲成各種形態並斷裂在一旁，藍色的緩衝液也灑滿了地上，在暗淡的光下反射出幽藍的顏色。

密集的組裝聲響起，夜穆的雙腿恢復了高跟和靴甲的模樣，雙耳隔絕聲音的耳機恢復到正常模式，體內特殊的超聲波隔絕裝置也停止了運轉，整個人重新恢復正常。

「喂，那邊的三個傢伙，聽得到嗎。」少女輕聲喝道。

「呃...」此刻的光頭領隊才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一幕，大驚失色。

「他...他死了？不...這不可能...完了...」光頭剛剛站穩的身體不住地抖動起來，整個人撲通一下又跪了下去，「他死了...BOSS不會放過我們的...」

「你說什麼呢？」夜穆有些好笑地看眼前衣服「我死定了」模樣的光頭說道，「這傢伙還得抓活的？」

「完了...他的大腦里...有很多東西都是屬於我們EMB的...現在全毀了...」

「他身上到底藏了什麼？就算是死了，電子腦里應該還存留著信息的吧？」夜穆悄悄地瞥了眼腳邊還在略微起伏的身體，感興趣地問道。

「不能告訴你...」光頭喃喃地說著，卻又突然眼光一閃，說道：「算了，反正這次回去也是栽了...就告訴你吧。」

「我們是EMB流通市場的人，這個人是我們內部一位核心人員...至於電子腦…我想他死亡后，電子腦為了不落入我們手中，一定有自動銷毀的程式。」

夜穆眯了眯雙眼，腦中瞬間下達了一個指令，鏈接上蜂巢網路電子腦迅速回饋了信息：

【EMB流通市場，霧都地下黑市，政府限制狀態】

原來是黑市啊~

少女眼光一閃，在內心做出了決定，蹲下身在蜘蛛男身上翻找起來。

光頭看到夜穆開始翻找腳下的「屍體」，目光閃爍著說道：「他...算是一個很厲害的科學家吧，我們這種人對他並沒有過多的接觸。但是他的電子腦里存儲了所有我們流通市場的機密信息，裡面有所有客戶的信息和市場的交易記錄...甚至...他還偷走了BOSS的個人終端...和一些...我們內部的一些實驗信息...」

夜穆對上了光頭的目光，發現這傢伙目光閃爍，好像沒說全的樣子。

「我找了一下，這裡面並沒有你說的個人終端，這個人身上什麼都沒帶。」夜穆抬起頭輕笑道，「那麼就只有找找他的電子腦了。」

「等等，他不是...」

「沒事，反正你也說了BOSS什麼的不會放過你的balabala，既然這樣那就讓我翻翻他的電子腦里有什麼吧...」

夜穆說罷，一個之前付賬時出現的方塊環形光圈出現在手心，一根藍色的長條飛速讀完，成功入侵了對方的電子腦。

「你...？」此時，在少女腳邊被光頭認為已經死亡的男子突然發出了低沉的驚叫，光頭這才發現男子身上還有若有若無的起伏！

「他還活著！快把他交給我們！」看到男子並沒有死亡，光頭一愣。突然意識到夜穆開始入侵男子的電子腦企圖盜取信息，頓時急眼，大踏步著就跌跌撞撞地沖了過來，想要中斷夜穆的電子入侵。

【入侵完畢，資料下載成功，開始載入...】

此時光頭男不斷接近的身影在夜穆的眼中已經變為了慢動作，無數藍色的數據流過眼前，迅速流過的各種信息被夜穆迅速讀取著，直到最後一些圖片和文字讓她臉色一變，卻又變得有些揶揄。

光頭男看到即將接觸的少女臉色一變，頓時整個人在原地一僵，心說完了。

下一秒就沒有任何遲疑，直直地朝著夜穆飛撲而來！

「嘭！」

夜穆飛速起身，轉身，接上一記長長的后踢腿，一腳撞在光頭男子的腹部，後者眼睛暴凸，哇地一下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而此刻，另外兩個光頭男也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驚懼地看著不遠處踢飛了領頭的少女。

「她不是普通人！她得到『驚眼』身上的秘密了！快搶回來！」

倒在地上的光頭男子吐著鮮血大聲說道，並試圖從地上站起來。

兩人一聽，臉色一變，卻又相視苦笑。

哥，我們這狀態，你這狀態，上去不是送菜嗎？

這邊不敢上，夜穆卻是慢慢走進了。

「你們，居然在研究人腦-病毒-這種東西？」

少女赤紅的雙眸沖刷著高亮的迷宮狀數據流，強烈的光芒和熱量從雙眼中逐漸迸發出來，三人只感到眼前的光芒越來越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