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不忘初心(2)
一來一回,張峰跟初心之間陷入進詭異的沉默中,猝不及防卻又如此自然。或許,這兩個人之間本該如此。
身為主角的他們都沒開口,我們更沒有辦法說些什麼,只好做一名合格的看客,就那樣看著,看他們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這個怪圈,這樣或許不對,我們更應該走出去,將空間留給二人。
首都機場很大,大到可以容納數不清的人,但,再大的面積,也容不下曾經愛的透徹的兩個人。他們很熟悉,比任何人都熟悉,他們也很陌生,彷彿不在一個次元的兩個人......
這種感覺我體驗過,是我短暫的入職蘭德的那段時間。
每每見到趙琳,都會讓我有種難以言說的不安定感,離開那裡,不單單是不想耽誤她事業發展的原因,更多的,則是我走不出被往日情感籠罩的圈子,不是誰強加的,也不是任何人能夠定義的,但它偏偏就存在著,讓人無法躲避,只能接受。
我想過這個問題,甚至想把它丟在生活的身上,認為這種東西只有那個最牛逼的導演才會想的到。可,我們自己走的路,又怎麼全部都是生活安排的呢?
所以,還要自己去想,所以,我選擇逃避。
「我出去抽支煙,你們先忙。」不顧等他們反應過來,三步並作兩步離開了這裡。
「許諾,等等我,坐飛機這段時間可給我憋完了。」區彥跟著跑了出來。
「哎?」文彬沒有跟上我們,靈機一動,道著:「我肚子有點疼,你們在門口等我就好,一會兒匯合。」
跟著,文彬也離開了二人。
門口,我跟區彥相視一笑,自顧自的將香煙點燃,輕輕吸上一口,體味著尼古丁特有的淡淡清香,許久,當香煙燃至一半,區彥開口道:「你說...他們兩個會說些什麼?」
「嗯?」
眉頭一挑,笑著搖頭,道:「我又不是當事人,我怎麼知道?」
我看著區彥,說道:「如果你這樣好奇的話,不如進去看看。」
「呵呵。」
區彥不屑的笑了笑,「你們丫都不想當那電燈泡,偏偏還有一顆八卦的心,我才不去呢,要去你去。」
「我也不去。」將餘下的香煙一口吸進肺葉,感受著煙氣在身體里遊動的路徑,我道:「我真不好奇。」
這是實話,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好奇的。
張峰是我兄弟,這點沒錯,但初心跟我的關係也不差,再者說,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屬於他們自己的事情,不論是誰,之於這點,都是外人,既然是外人又何必參合進去呢?
我本就對這種事感到頭痛,不管我經歷過什麼,別人的,永遠都是別人的。我不會傻到用過來人的態度,影響他們自己的決定,更何況,他們應該有個結果了,不是嗎?
張峰跟初心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兩個人都很不容易,他們經歷過痛苦、磨難,最終在彼此都要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時候,在那個時間點上,初心提出了分手。
女人總會比男人更加成熟,尤其是在見識了現實的愛情上。
初心是這樣,趙琳是這樣。
「不好奇?」
區彥重複了一遍,砸吧砸吧嘴,「呵,別人我或許不信,但是你,我信。」
跟張峰一樣,他也是我兄弟,他知道這幾年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感情也好,所謂的事業也罷,大概,我最為落魄、最為無能的那段時間裡,他們都如同今天的我一樣,站在一個看客、一個觀眾的角度,來看待這些的......
下飛機的時候,剛剛算得上是清晨,如今已到晌午,張峰跟初心還是沒有出來,這個間隙,我跟區彥找到了一家咖啡館,叫上了借口去廁所的文彬,三個男人,詭異而又和諧的坐到一張桌子邊,喝著造價幾塊,卻售價幾十的卡布奇諾。
「他們會說什麼呢?」
同樣的問題,卻是從文彬的口中問了出來。
「你也好奇?」區彥問。
「難道你不好奇嗎?」
「......可是有人不。」
說著,區彥將目光定格在了我身上。
文彬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來,「哥,要不你去看看?」
慢條斯理地處理著杯子中的咖啡,掃了二人一眼,「我又不好奇,為什麼要我去?」
「因為你跟他們熟。」區彥道著:「你比我們都熟。」
「嗯。」文彬重重點頭,儼然認同這個觀點。
「不覺得你們這個邏輯很奇葩嗎?」
實在搞不清楚這倆兄弟的腦子裡想的是什麼,所以我也就不打算理會,放下杯子,眯起眼,安靜地享受著咖啡廳里播放的輕音樂。
「第一,你跟他們比較熟悉,這是你的優勢。」區彥仍舊沒有放棄。
「第二,你不好奇,所以你會耐心的傾聽他們的對話。」文彬跟著勸慰著。
「第三....」
「打住,趕緊打住。」
我見區彥還要說話,趕忙擺了擺手,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我去,我去還不成嗎?」
苦著一張臉,最終答應了二人『合理』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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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跟張峰已經坐了下來,就坐在機場大廳的座椅上,她已經重新戴上了足以遮住半張臉的墨鏡,畢竟現在的她也算是公眾人物,一言一行都需要格外注意,說不定在某個角落就有蹲點的狗仔......
他們就那樣坐著,好像並沒有說什麼,以至於外人看來二人就是不想關的兩個個體。
這一瞬間,我好像也看不懂他們了。
向著二人的方向走了過去,來到近前,才發現初心的臉上有淚痕,很明顯的淚痕,沒有擦拭,沒有風乾,應該是剛哭過不久。
或許,是他們說了些什麼,勾起了她心底的某處傷痕。
「我們是不是......」
「等等。」
「走吧。」
前一句是張峰,后一句是初心。
他們異口同聲,卻是讓人意外的結果。
他應該還有話對她說,她應該不想聽他未說出口的那句話。
這也是一種默契,一種本該存在卻已經夭折很久,偏偏死灰復燃的一種默契。
「聽誰的?」
嘴角一揚,側著腦袋,看著二人,問道:「我該聽你們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