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演出前的混亂

午休過後，整個下午就只有一節音樂課。

「公開招募過去那麼久了，只選出三名成員。」工作人員們在討論選角遇到的困難，整個籌備周期都過了一年，拍攝時間大概需要三四個月。

不是找不到人，而是花姐要求太高了。

簡訊通知全班：半小時后，三位在宿舍樓下集合，我們去劇院和商場臨時搭建的舞台表演。

其他的同學被通知自由活動，不用上課怎麼都好啦，難道家長不擔心孩子們的學習嗎？花點錢來學校混兩年，再砸點錢出國以後子承父業就好了，大多家長都是這樣想的。對於花西這類家長來說，子女的教育比事業發展更為重要，搞不好下學期便會拉著大家，把這四個月的課程一起補上了，所以不要因為現在沒有課高興得太早。

糖球在宿舍看書呢，收到消息后，很是擔憂，本準備抱著書狂奔去音樂教室的。長這麼大，跟著媽媽學了很多音樂知識，但從來不敢參加任何比賽，不敢上台。

「怎麼出去表演還帶書啊？」花西拍了一下糖球的肩膀，糖球只要拽著書籍就會安心。

對面宿舍的門打開了，迎面走來的人正是轉學生金予驥，這傢伙一個人住一個大宿舍。

「一起下樓吧。」糖球打招呼。

金魚不屑地瞟了一眼糖球，雙手插口袋走開了。

去往劇院的路上，三人坐在保姆車的後座，「我們先去劇院排練，晚上去商場臨演。」花姐報行程。

「我們還沒正式開拍呢！現在演出會不會太早？」花西看看手錶。

「先宣傳，還有兩位成員沒找齊呢，算是大家一起幫忙招募成員吧。」花姐不理整個劇組的意見，有很多人氣演員都可以用啊，她偏要挑各方面都實力具備的，這也是有話語權的好處。

「這個劇組的編劇也是奇怪，原小說改了那麼久，還一直修改版本。還是製片方要求改稿的？」糖球跟著看了好幾版稿子。

「問金女士咯，原小說也是她寫的。」花姐抿了一口玫瑰花茶。

糖球不知道自己老媽還有這麼一手，原著作者是金女士，編劇也是金女士，換五十個筆名對她來說也不足為奇。

「她說看作品就可以了，沒必要告訴別人她就是作者。」坐在司機邊上的花姐，扭頭告訴大家這個秘密，同時對糖球眨了一下眼睛。

司機大叔都不是一般角色，他可是數一數二的保鏢頭頭，平時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所謂人外有人，真人不露相。

保姆車抵達劇院門口，車庫裡沒有一個粉絲在排隊，冷冷清清一片，看不出花西那小子狂熱的人氣。

花姐在工作室的社交賬號公布了晚上演出的時間和地點。她的潛台詞是，讓大家專心上課，回家再看直播，或者放學去現場看演出。

排練的時候，花姐對大家的要求很簡單，著裝舒適便可，口罩、帽子、墨鏡都可以戴，穿睡袍也沒關係，為了讓大家放鬆綵排，拿出最佳狀態。

「在排練室不就好了，來舞台訓練多費周章。」金予驥這傢伙打哈欠，躺在前排的座位上。

「金魚，別睡了，喂！吼。」糖球也沒辦法將金魚叫起來，乾脆自己爬上台。

「花西寫的歌，你們可以試唱一下。」金女士把譜子分給大家。

「我負責演示。」花西接過譜子。

「我負責睡覺。」糖球怯場了，這會兒只想躺到金魚後排的座位上靜靜地睡會兒。

「你給我回來。」金女士喊住了糖球，「啊呀，不去啦。」糖球耍無賴。

三人在金女士的指導下排練，天才嘛，隨便開口都能夠引起觀眾掌聲雷動的，可是，第一次排練根本合不到一塊去，留給他們練習的時間已經不夠了。

金魚側躺在台下的第一排座位，糖球躲在第二排座上，只有金女士和花西站在台上。

「去化妝吧。」花姐踩著球鞋，快步走來。

在化妝間準備好演出妝容以後，大夥極速坐車趕往商場。

夏末早就抵達現場了，糖球給夏末打電話：「我說磨嘰啊，等下把你今天的課程給我看哈，花姐給你預留了一個前排站位。」

這段時間鮮少的文化課快把糖球弄瘋了，巴不得代替磨嘰去上學，「你就別羨慕我能上課考試了，我倒是羨慕你啊，天天和花西在一起。」

「啊呀，別管那些，晚點把作業發給我，課本課堂錄音都給我，記得啊。」有糖球來划重點，考試還怕過不了么？

候場時間，花西戴著口罩在商場里買東西吃，很久沒有這種自由的感覺了，花姐為了他的安全，都不讓他單獨出門，乖巧久了也想溜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啊。對大家來說，最簡單平常的生活，對花西來講卻是一種奢侈。

「你就是盧華溪吧！」花西接過果汁的時候，忘記自己在外面了，剛把口罩揭下來一點，就被發現了。

「不是啦，長的像而已。」花西下意識抬起手背擋了一下臉，顯得有些受寵若驚。

「喔！花西！」周圍的女生紛紛拿出手機拍照，尖叫聲刺耳，排隊的買丸子吃的客人都不排隊了。果汁鋪的工作人員也沒心情洗榨汁機了。

請保安迅速到B1樓果汁店旁維持秩序，廣播里回放了三遍。

「不管了，我要跑啦。」本來花西還在乖乖地合照又簽名的，他灰色毛衣都給拽歪了，露出他的香肩。

「媽呀，鎖骨好好看啊。」就算再理智，看到偶像都很難克制的了。

終於逃到男廁，花西在社交網路發動態：請大家注意安全。

花西坐在馬桶蓋上，雙腳縮著，喝著他那灑了一半的西瓜汁。

現場的粉絲們有的激動哭了。在男廁喝西瓜汁，倉促又略帶辛酸。

要是去簽售會、演唱會，最近距離接觸偶像的地方難道是廁所？真叫人傷腦筋啊。

「哎，在商場里我到底去男廁，還是女廁呢？」這邊被派去找花西的糖球，一沒忍住就逛了男裝部，現在在廁所門前呆住了。

演出倒數二十分鐘，由於廁所信號差，花姐聯繫不到花西。

「到底是男廁還是女廁呢？要是選衣服我肯定秒選男裝啦。」猶豫再三，糖球最後的選擇是男廁。

弔兒郎當的糖球穿著破洞褲，徑直走去隔間。

糖球用掌心接水，將水龍頭都洗了幾遍，手也洗了三遍，在學校的糖球幾乎都是回寢室去廁所的，一般不會去教學樓的男廁。

手機信號恢復，花姐聯繫上花西了，打電話讓保鏢去衛生間把花西接出來，幸好門口沒有圍堵的粉絲。

咦？金予驥和糖球在果汁鋪邊買東西，原來粉絲找不到花西，直接圍堵他們了。

這兩個小子人氣也不差嘛。大家都希望萬眾矚目的時候，他們只想安靜地喝西瓜汁。

保鏢把三人帶到演出舞台，「等下見哦，有空一起吃宵夜。」糖球還以為她是平常的學生了嗎？你現在已經被限制人生自由了，居然在這裡撩粉。

金予驥白了糖球一眼。

糖球小聲嘀咕，「死魚眼。」回了金予驥一個白眼。

「誰死魚眼？小矮子！」一條一米八九的巨型金魚，你是鯨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