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0婚姻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一堆催更~~!悲催了~催更是一種幸福也是一種痛苦。詛咒我的各位,抱歉了,遲到的更新~~
從療養院偌大的後門串出來之後,我蹲在小牆角邊上喘了老半天,才從包里摸著手機給司機打電話:「不用等我,我今晚住這了。」
電話那頭司機跟復讀機似的不停重複:「住,住,住……」
「住這了!葉老頭非要給我吃面,還找了幾隻花木蘭陪我玩,唉,我也是無奈啊,不想辜負老人一片苦心。」
司機在電話里哭號:「夏小姐,老葉先生身體不大好,您不如先回家,改天再……」
我沒等他說完,啪一下扣了電話。廢話,我這不明擺著不想回家么。
牆邊上蹲久了,風一吹涼颼颼的發寒,我才發現整個背都濕了。
操你大爺,葉老頭的半碗麵湯殺傷力也忒強了點。
現在,連蹲牆角看日出的唯一出路都被抹殺了。
我不情不願地站起來,溜達著往路上走。
療養院在半山上,裡頭住的又都是些有錢沒地方使的主,導致一入夜,整條下山的路就冷清得連的士都懶得路過,偶爾一兩部私家車,也是催緊了油門的狂飆。
我走啊走,走啊走,越走越覺得衣服貼在背上難受得緊。
越走越覺得腳上的高跟鞋跟兇器一樣磨得腳丫子生疼。
眼前郝然出現倆蹲樹蔭下大晚上談小戀愛談得正你儂我儂穿著校服的中學生。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我一手舉著刮腿毛的小刀,一手舉著一沓人民幣就沖了上去:「TNND,要錢,還是要命?」
倆中學生從你摸我一把我親你一口的小戀愛里回神,小女生蒼白著臉擋在小男生前頭:「阿姨,您長得也一朵花似的,能不能……能不能放過我們,就別劫色了?」
我甩了甩手裡的小刀,探頭仔細端詳小女生身後的一臉青春痘男。
一臉青春痘男眼神兒在我身上轉了一圈,一邊伸手摳著青春痘,一邊推小女生:「算了算了,我就犧牲犧牲,讓阿姨劫了我吧。」
「操!」誰TM要劫色了?我怒了,我夏小花別的沒有,看男人的眼光可是倍兒高地~!
我舉高了手裡的RMB:「要錢,就脫衣服!」
「啊!」倆中學生一起發出驚嘆聲,又同時盯了一眼我手裡的RMB,一臉青春痘男很自覺地開始解扣子。
「不是你!是她!」我揮了揮舉著RMB的右手,發現舉著RMB的右手力量遠遠大過舉著小刀的左手
於是,我學著他倆蹲小樹蔭後頭,心滿意足地換上了小女生的校服以及運動鞋。
於是,我跟手裡拽著一把錢笑眯眯的小男生以及一臉憤慨腳上踩著我的高跟鞋,正從書包里摸出體育服換上的小女生告別。
身後傳來小女生極其委屈的聲音:「人家這套運動服已經3個月沒洗了,你還讓人家穿~!」
「寶貝~咱有錢了,哥哥帶你買新的去~!」
……
我繼續走啊走,走啊走。
直走得實在走不動了,靠牆邊上歇著,抬頭,才發現路邊的牌子上寫著「中華街」。
我最終,竟然是回到了這裡。
這兒,過去不是這樣的。
我看著鱗次櫛比的高樓住宅,順著門牌號碼一直往裡走,直找到37號,才停了下來。
三層的別墅小院,竟然還完整地留著,外牆明顯地被翻新過,院子里的小石子路,依然鋪得整齊劃一,連車庫,都還是原來的那個樣子。只是老式的卷閘門被換成了左右開向的自動門。
這是我那死鬼老爸成了暴發戶以後,買的第一棟房子。
我有記憶以來,曾經一直生活的地方。
那個時候,死鬼老爸每一晚都會帶著或者見過或者陌生的阿姨回家,我會拎著作業本,被趕到隔壁家去跟同齡同校同班但學習拔尖人緣拔尖的臭小鬼一起寫作業,美其名叫上家教。
所以,我一直不喜歡那個樣樣比我優秀的臭小鬼。
從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
我看向隔壁,曾經矮矮的紅磚小樓早已經不在。
於是我惡趣味地笑了。
活該吧,臭小鬼!你家沒有了!
「小花!」好大好大的一聲。
我回頭,大大的休旅車上衝下來一隻掛著麵條淚的死小鬼:「小花!小花小花小花!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知道你總有一天,一定一定一定,會回來的!」
死小鬼二話不說,衝上來就要對我進行熊抱,我拼了老命才推開了他:「操!牛郎!滾!」
「不滾!」死小鬼伸手一抹麵條淚:「夏小花我告訴你,我滾過了一次,這一次,你再也別想讓我滾了!」一把緊緊地摟住了我,滴答滴答,大好的男兒淚直往我脖子里灌。
我覺得難受,拚命掙扎,終於找到空隙喘了口氣,開口:「劉朗!放開我!我已經嫁人了!」
拽得我死緊的虎軀震了震,我被一把推了開來,通紅的眼眶,緊緊盯著我:「小花,告訴我,你幸福么?」
我瞪大了眼拚命點頭,忽視心裡怪異的一抹酸澀。
劉朗唇邊上浮起一朵怪異莫名的笑容,上下打量著我:「夏小花,你穿著校服,就又是過去的那個夏小花了。對我說謊,我會看穿的,小花。」
最後小花那兩個字,吐得極輕,落在我心底,卻莫名的讓我覺得沉重。
大半夜裡,無論什麼理由,穿著中學校服跑到有著過去的地方,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幸福小女人該有的表現。
「小花,知道么,這兒,是我買下的。早在出國之前,在離開你的第一天。」劉朗一指我曾經的宅邸。
靠!我順著他的手指在心底里飈髒話。
「我以為,從此以後,我會忘記你,也會忘記它。」劉朗不愧是讀了兩個博士學位,有文化的牛郎,說著文縐縐的瓊瑤對白,順口得一溜似的:「小花,我做不到。我回來了,在這裡等你。我知道的,總有一天,你會回來。」
他深深的看我:「小花,你只要受委屈了,不幸福,就會想要回家。」
我突然覺得眼睛發酸,用力眨了眨眼,大罵:「牛郎,TNND你有病么?我已經嫁人了!這兒,已經不是我的家了!」
眼睜睜地看著眼前人臉色由紅轉白。
我伸出拳頭沖著劉朗就掄了過去:「你到底要自作多情到什麼時候?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纏著我!你既然滾出了國,既然帶走了她,為什麼,為什麼要回來!?」
劉朗站得筆直,我的力道不輕,他卻避也沒避,一抹淡淡的笑痕,似是無奈:「小花,說到底,你是怪我,沒有把她,帶得很遠很遠。」
「葉璽,真的有那麼好么?」
我盯著曾經的死小鬼,他站得那樣直,笑起來那樣的陌生。
冷風吹過,一陣涼意從背脊四散開來,我覺得頭暈。
「三年前,你一直哭一直哭,說你好想好想讓她幸福。為了你不再那樣哭,小花,我最終仍是娶了她,成全了她的幸福。三年了,我呢?小花,我的幸福呢?」
「你一直一直讓我滾,每一次每一次。我滾了三年,累了,小花,我不想再滾。」
陌生的死小鬼,上前一步,握住了我的手。
不知道是他太涼,還是我太燙。我只覺得難受,一反手,響亮的一巴掌落在他臉上:「牛郎!你想要始亂終棄!?你活得不耐煩了敢把老娘的好友吃干抹凈了還使用了三年跑回來跟老娘說要退貨?!」
可樂,那樣的愛他,怎麼可以,就這樣算了?
男人,都TNND給我死鬼老爸一樣,毫無責任感!
我抬腿想要再補上一腳,一陣暈眩,就這麼倒了下去。
靠,果然一路頂著濕衣服下山,著涼了。
我拼著最後一口氣,在劉朗衝過來扶起我的時候,迸出最關鍵的一句:
「劉朗,可樂她,一直在找你。」
說完又是一陣的暈。耳朵在轟鳴聲中,依稀仍然能聽清:
「我知道。可是,小花,我卻一直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