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48婚姻是什麼?
沖回賓館開了房門,才發現原本倒在廳里特大一坨特礙眼的聖誕樹整顆消失了。連包裝盒都沒落下。
我傻眼了半天,才想起要到走廊那頭按晨斯的門鈴。
門鈴按啊按,按啊按,愣是沒反應。
只好掏出手機給娘炮經紀人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那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呀!失婚婦女!聖誕快樂!」
「喂!晨斯呢!」我吼著嗓子。
「一早送回去了啊!錄影一完就回去了!他說怕吵!死活不給電視台高層面子!酒會都沒參加!我過來幫他頂頂包!搞搞人際關係!失婚婦女我警告你!我家晨斯錄影累了快五個小時!你沒事自個呆著別瞎鬧騰哈!」那端嗓子比我吼得起勁。
「助理們呢!」繼續吼。
「放假!聖誕撒!」那端聲嘶力竭。
「……」見過愛放假的,沒見過愛放假成這德行的。
我一把扣了電話沖回房間,把整個衣帽間倒了個遍,終於在娘炮私藏的限量版球鞋鞋盒裡找著了備用門卡。
靠!死娘炮!每天都靠破門卡不請自入地抓丫脾氣不咋特愛賴床的亞洲超級新星起床,還好意思把藏卡地點一天挪個窩!
我抓著門卡學娘炮破門而入。
屋子裡一團的黑,只有陽台邊上,亮了盞很柔很柔的落地燈。
我順著燈光走近了,看見晨斯身上還套著錄節目穿的贊助運動服,挽著袖子蹲地上正倒騰聖誕樹呢。
「喂!老闆!你耳背聽不著門鈴?」按了半天沒開,害得人莫名其妙瞎擔心。
「……」晨斯頭都沒抬。
「老闆!」我蹲低了身子沖著晨斯耳朵吼。
晨斯手沒停下:「夏小花,說過等我回來,要看見聖誕樹亮著的吧?」
「……」自知理虧,我低著腦袋也學晨斯蹲一樣的姿勢,隨手撿起個鈴鐺:「喂!我幫你掛!」
晨斯正小心翼翼地系小燈泡。
「從我出門,到現在,7個小時了。夏小花,你在做什麼?」
小燈泡系得歪七扭八。「聖誕夜,夏小花,你不在。」
聲音低得有些怪異。
我就著暖黃的燈光,看見晨斯腿邊上安安靜靜地躺著裝代金券的小筒子。
黃色的燈光,照得晨斯整個身子都泛著暖。
我扯開嘴角,拿了根像小拐杖的裝飾物捅晨斯的腳踝:「喂!不疼么?」
晨斯莫名地抬頭看我。
我二話不說,換了手捅另一邊腳踝,成功地聽見某人「嘶」的一聲倒抽。
於是笑得愈發厲害:「這爭強好勝的,就算玩遊戲節目不拿第一,你也已經很受歡迎了,紅透半邊天的亞洲超級新星。」
晨斯小眼神瞪得我特狠。
我扔了手裡的小拐杖,蹲低些,捲起晨斯的褲腿,趴著腦袋認真研究傷勢。
「腫得不算大,算你丫的命好。起來!別蹲著了!擱一邊坐著去!」站起身翻冰箱,翻出幾隻敷眼袋用的眼罩型冰袋,回頭髮現丫懶惰的還蹲著呢。
我翻著白眼:「你丫倒是起來撒!」
晨斯動都不動,小眼神盯著綁得歪七扭八倆燈泡:「夏小花,我腿麻了。」
靠!這不中用的。
我伸手用力一推,推得晨斯整個人往地上倒。
「得了,你就坐這別折騰了!」
把冰袋一股腦全擱腫起來的腳踝上了。
「喂!拿手按著!」我沒好氣。
打從一進門就沒拿正眼瞧過人的亞洲超級新星終於投過來點小目光:「夏小花,你看我上電視了?」
「廢話!」不然能看見丫扭了腳愣是充英雄的挫樣么。
晨斯乖乖伸手,按住了冰袋。
「夏小花,你生氣?」
「誰說的?!」我用力咧著嘴角:「看見沒?我可高興呢!你丫現場直播丟人老娘嘲笑都來不及,哪會生氣!」努力把嘴角咧到耳朵根。
晨斯認真地研究我咧著的嘴角:「夏小花,你這樣,我會覺得你心疼呢!」
我一掌用力拍在冰袋上。立刻聽到某人發出令人滿意的倒抽聲。
我眯著眼角,警告地瞪了某人兩眼,才回過頭倒騰聖誕樹。
把綁得歪歪斜斜的小燈泡拆掉,重新裝。
屋子裡太過安靜,安靜得只聽得到暖氣運行的聲音。
「夏小花,我給你唱個歌吧。」晨斯說。
也不用等我回答,自顧自地唱。
粵語歌,刻意放低了調子,唱得特動人。
旋律極其熟悉,卻聽不懂。
唱完了,盯著我,眼珠子賊亮。
我皺著眉,「唱什麼呢?我聽不懂粵語啊。」
晨斯愣了愣,突然笑笑:「唱浮誇呢。」
我不樂意:「你丫的才浮誇!」
老娘多實在一百姓。
晨斯越發笑得厲害。半晌,才說,「夏小花,在你心裡,我,究竟是什麼樣的?」
丫亞洲超級新星嘲笑的聲音還沒斷根呢。
我小信心受創的慌:「老娘又不是你粉絲,心裡壓根沒你地站!」
「哦。」晨斯點點頭,又開始望著聖誕樹上倆燈泡發獃。
這一次,倒是真安靜了。
小眼神都直了。
我低著頭,抓起一隻小燈泡,邊往樹上折騰,邊拿眼角餘光某人:「喂!你其實就跟這燈泡差不多。」
「夏小花!」丫脾氣差的拿冰袋二話不說往我後腦勺招呼。
我捂著後腦勺,勉強綁好一隻。
「老娘感冒的時候,你就跟這燈泡似的,抱一百合特沒誠意地衝進來。」
晨斯冷哼了一聲。沒再扔冰袋。
又拿了一隻,綁好了。
「坐跳樓機也是。叫得可招人煩,跟個燈泡似的。」
某人哼得更大聲。
「在烏鎮,也是。大晚上帶一巨墨鏡特顯眼賊亮堂。」
索性連哼都不哼了。
繼續綁最後一隻燈泡。
「當了老闆,也是。老娘鬧家變呢,你瞎收留啥啊!惹麻煩嫌自己不夠亮堂不是!」
「夏!小!花!」亞洲超級新星一聲巨吼,扔下冰袋就從地板上爬起來了。
「你給我滾!我炒你魷魚!現在就炒!」拐著腿沖房裡拎出一支票本,一屁股坐凳子里低著頭刷刷刷寫支票。
嘖嘖!這脾氣!我一邊看晨斯鬧騰,一邊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沉重的聖誕樹立了起來。
「滾!」一張小支票特氣勢地甩在我腿邊上。
我蹲下身,撿起小支票收口袋裡,順手插上電源。
「老闆,您放心,我一定滾。」
「啪!」按錯了開關,唯一的一盞落地燈瞬間滅了。
一屋子的漆黑。
「靠!」德行!
我摸索著,終於開亮了人高的巨大聖誕樹。
小小的燈泡,一盞一盞,接成了排,纏了聖誕樹一圈又一圈,把原本漆黑的聖誕樹,照得又暖又亮。
「喂!老闆!聖誕樹,漂亮吧?」我回頭看晨斯。
晨斯的臉,隱沒在黑暗裡,看不清表情。
我用力地撓腦袋,老娘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說不出人話。
明明,因為有了燈泡,所以才會很暖。
我笑笑,握緊了口袋裡的支票。
算了吧。
「老闆,聖誕快樂!」我說。
用力伸了伸僵硬的脖子,轉身就走。
反正,始終都是要滾的。
手被拉住了,一個暖得燙人的小身板,就貼在後背上。
「夏小花。」我聽見頭頂有微弱的聲音傳來。
「在你心裡,我真的,是燈泡?」
語氣輕得有些曖昧。
我用力地點頭。
應該,真的是燈泡。
第一個對夏小花說,「夏小花,如果覺得害怕,就要說出來。」的燈泡。
第一個對夏小花說,「帶了墨鏡,沒人會認得城中名人夏小花。所以,想哭就哭吧。」的燈泡。
第一個對夏小花說,「TMD夏小花!你到底知不知道外賣跟紅透半邊的亞洲超級新星之間那是有不可逾越的鴻溝的?」的燈泡。
第一個對夏小花說,「喝啥啤酒,我這大把好紅酒。夏小花,恭喜你離婚。」的燈泡。
當了太多太多夏小花的燈泡。
總是暖暖的,雖然偶爾有些刺眼。
「老闆,謝謝你!」讓平安夜裡的聖誕樹不會一直呆在黑暗裡。
很少道謝,真的說了,忍不住一陣的雞皮。
我用力抖著身子,想要抱頭鼠竄,卻被一把拉住了。
「夏小花,我其實……」
其實什麼,沒有說完。
唇突然地就被堵住了。
依然是甜甜的味道。
只是,多了一股霸道的攻勢。
我掙扎著,終於找著空隙。
「老闆,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問得輕佻,一心等著看某人從小感動里清醒過來急得跳腳的好戲。
晨斯卻沒有放開。
小眼神瞪著我,像是要把我活剝了似的。
這一次,是真的嚇到了。
我用力跳起來,一把推開晨斯就朝門口沖。
剛打開門,越發嚇得厲害,二話不說又關上。
晚了。
守在對面門口的人,已經察覺到了。
背抵著門,門鈴被按得節奏亂響。
晨斯兩步上前,一把撥開我,透過貓眼往外只望了一眼。立刻瞪著我。
「葉璽。」
我用力地吞著口水。
門鈴瘋狂地響,晨斯安靜地瞪著我。
響得久了,終於安靜下來。
靜得嚇人。
我等了許久,忍不住,要往貓眼看。
貓眼卻被一掌拍住了。
「夏小花!不要看。」
我瞪大了眼。
晨斯咬著唇,望著我。
「如果你看,我就炒你魷魚。夏小花,我是認真的。」
我拽緊了口袋裡的支票。
冰涼堅硬的觸感。
就算留下,燈泡,也再不可能是過去的燈泡了。
許多事,發生了,不可以當做不存在。
就像明明動心了。
我一把抱住晨斯,湊上唇,開始脫身上的外套。
「晨斯,你喜歡我?」問得太過直接,問白了晨斯的臉。
我不管不顧,脫完了,再脫下一件。
脫得只剩下內衣,聽見晨斯說:「夏小花,你走吧。我一點也不喜歡你。」
我笑笑,站起身:「晨斯,你根本,不想要我。」
套上外套,用力擰著把手,開了門。
門在身後迅速地關上,「呯」地一聲,震得心臟一顫。
葉璽背靠在對面房門上,抬起頭,看著我。
眼角一汪水跡。
我愣了愣,繼續笑:「葉璽,你,也想要我么?」
49婚姻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忘了說,上一章晨斯唱的粵語歌,陳奕迅,浮誇。呵呵。
葉璽只看了我一眼,立刻低下了頭。
卻依然堵在門口,半分沒有移動。
我笑得越發大聲。
好,好。平安夜,無非求個心死。
我故技重施,欺上身,用力吻葉璽。
濃重的酒味襲來,嗆得我一窒,忍不住推開了葉璽。
「葉璽,你丫喝酒了?」
葉璽伸手,一抹眼角的水跡:「夏小花!你混蛋!」
轉身就朝電梯衝。
我站定了,用力地笑,摸出房卡開門。
門打開,一股陌生的冰冷迎面撲來,突然覺得頭皮發麻。
葉璽,向來是習慣到了地方就打發司機先走的。尤其是大晚上。
拚命往樓下奔,終於在賓館輔道上,攔下了亮得刺眼的車燈。
「葉璽!你丫給我下車!」我吼得大聲。
葉璽眯著眼,盯著我,油門催得轟響,車窗都沒有降下來分毫。
我用力一拍引擎蓋:「下車!你TM聽見沒有!」
油門更響。
我咬牙切齒,兩步上前,一把拉開車門:「下來!」
葉璽眼角眯得只剩下一條縫,方向盤握得死緊。
我摸出手機:「不下?我給劉管家打電話,喊她派司機來接你!」
手機被一股力道一揮,瞬間飛了出去。
「不要劉管家!」葉璽的聲音,冰涼得有些失衡。
我盯著被摔得分成兩瓣的HELLOKITTY:「葉璽,你丫的去哪?老娘送你!」
一把推開堵著車門的葉璽,率先爬上了駕駛座。
葉璽白著臉,拚命瞪我。
半晌,終於抿著嘴角,上了副駕。
「回家?」我沒好氣。
「回家。夏小花,回家。」葉璽應得很用力。
我一腳油門,車子歪歪斜斜衝出了輔道。
車內自動控溫,暖氣一吹,手上的冰涼終於化開了。
我側頭看葉璽,葉璽閉著眼,皺著眉,小臉蛋越發地白。
白得面無表情,幾近透明。
葉璽,喝多了。
跟三年前拚命按著門鈴的那晚,一模一樣。
只是,沒有下雨。沒有可樂。
葉璽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微微動了動身子,依然閉著眼:「夏小花,一定要走,不能再坐摩天輪,是因為他吧。」
「……」我收回目光,努力盯著路面。
「夏小花,你今夜,打算留下來陪他么?」葉璽一句接著一句,至始至終沒有睜開眼。
語氣低低沉沉,輕微地帶著顫音,扯著心臟,給人一種莫名的錯覺。
覺得,葉璽,很在乎。
拚命地沉默,用力呼吸。
明明,只是求個心死。
沉默得太久,久得能清晰地聽見葉璽說,「夏小花,你混蛋!」
一字一字,吐得清晰無比。
終於忍無可忍,用力的吼:「葉璽!你TM到底在幹什麼!」
用盡了所有的勇氣,才捨得一步一步,選擇放棄。
花了太多的決心,才終於捨得死心。
為什麼偏偏要,偏偏要在這樣的日子,叼著棒棒糖,舉著氫氣球,在摩天輪下站得筆直,說,「夏小花,一起坐?」
為什麼偏偏要在這樣的夜晚,擋在門口,擦眼角一抹水跡?
為什麼明明沒有可樂,依然要把自己灌得醉了,用力地按門鈴?
葉璽,TMD到底都在幹什麼!
車子一個俯衝,進了葉家車庫。
連停好車位都來不及,隨隨便便堵在車庫門口,我開了車門就往外沖。
不能再呆了,必須得走。
卻聽見身後葉璽的聲音過於清晰:「夏小花,求求你,留下來。」
腿不受控制地發軟,再也邁不動步子。
帶著紅酒的氣息,從身後一把抱住我。
摟得太緊,緊得呼吸都變得困難。
葉璽的呼吸,噴在耳邊上,燙得嚇人。
「葉璽!你喝多了!」我想要掙扎,卻使不上力。
「嗯。」葉璽從善如流,應得配合。
整個重量壓在我身上,腦袋靠在頸窩裡,始終沒離開。
「夏小花,留下來。」
說完了,再也沒有聲息。只留下滾燙的呼吸,一直在頸上徘徊不去。
我拖著發軟的腿,用力撐著葉璽。
一步一步,走得艱辛。
終於回到卧室,把葉璽甩回床上。
一模一樣的卧室,呆了三年,再回來,卻覺得陌生。
轉身要走,手卻被拽住了,葉璽已經坐起了身,瞪著大眼盯著我。
表情執拗得像是從此不打算放手。
我用力地吸氣:「葉璽!老娘說過了!我已經不愛……」
說不完了。
唇被堵得結實。
即便是酒精,也飄著甜膩。
我拚命掙扎,終於找著了空隙:「葉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葉璽眨巴著漂亮的長睫毛,學我的樣子舔唇。
「夏小花!我在追求你!」
我盯著葉璽的小模樣,愣住了。
葉璽低著頭,開始扯身上那件染了可樂的外套。
扯完了,脫襯衫。
修長的手指劃過紐扣,一顆一顆,露出光滑迷人的小嫩皮膚。
我用力地吸口水,覺得心跳得不受控制。
盯著眼前赤裸裸的大魚大肉,小心眼裡掙扎得慌。
襯衫扣子終於解完了,鬆鬆垮垮地披在葉璽身上,小胸膛再次散發著誘人的刺眼光芒,比鬼屋裡更甚。
這真是酒後亂X的好時機!自己喝多了,怨不得別人魚肉!反正,一覺醒來,也不過就是酒後亂X!
我終於嚎叫著「嗷」一聲撲上去,一邊用力拽葉璽礙事的半截小襯衫,一邊嚷得特高興:「TMD,葉璽!脫褲子!」
葉璽被我撞得一聲悶哼。
我不管不顧,舔舐著葉璽的小舌尖,用力吮他的唇瓣。手終於摸上了一片誘人的滑膩,順著小胸肌一路磨蹭,劃過小小的凸起。
葉璽的悶哼瞬間變成呻吟。
我動了動身子,跨坐在葉璽大腿上,舔他的小腹。
手二話不說就往下探。
葉璽喉嚨一動,一聲吞咽之後呵呵低笑,不甘示弱,伸手拽著我的外套拉鏈,一順到底。
外套下只有內衣。
在晨斯那兒扒了個乾淨,走得匆忙,根本沒有心思套上多餘的衣物。
我扭著身子,要把外套蹭掉。
卻被一股力道一掀,結結實實壓在了床板上。
葉璽跳起來,壓著我,一手撐著床沿,一手掐著我的脖子。
脖子上的力道不輕。
葉璽小眼神里噴著火苗,瞪著我外套里的內衣。
「夏小花!你混蛋!」喊得咬牙切齒。
罵完了,眼裡的火苗卻更盛。
唇咬得泛了白,瞪著我。
一模一樣的台詞,今晚聽了第三遍。
我張大了嘴,用力呼吸。
脖子被卡得太過難受,我掙扎著,側過頭,發現葉璽撐著床沿的胳膊上一條明顯的青紫。
浮凸在白皙的皮膚上,顯眼異常。
也熟悉無比。
我笑。幸災樂禍。
「那老頭打的?嘖,嘖,看這力道,那老頭復原得果然很好。」
脖子上的力道一緊,話音頓時變得困難。
我呼著氣,刻意地帶著撩人的熱度,輕輕地吹到葉璽青紫的手臂上。
「喂!疼么?」
葉璽眼神一緊,嗖一下收回床沿的胳膊,就勢往我身上一探,扯下了敞開外套里唯一的一件內衣,甩出去很遠。
「疼!夏小花!很疼!」
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葉璽一把抓過我,吻得拼盡了全力。
任憑我再如何掙扎,拽得緊了,再也沒有放手。
脖子上的力道終於是鬆開了,我手腳並用,一股腦將葉璽的褲子褪到腳踝。
任由葉璽把我勒緊,火熱的掌心,在我身上肆虐。
葉璽撒了手,改用唇,嚙咬我舌尖的方向一轉,順著脖子往下。
奇異的電流順著舌尖,剎那串遍了身體。
頭髮里開始冒汗。
我不滿地呻吟,扭動著身子,主動湊上前去,握住了葉璽。
葉璽咬著牙,俊俏的小臉蛋越發誘人。
「夏小花,我是誰?」
明明喝多了的,怎麼可以這樣問?怎麼會這樣問?
三年前的葉璽,即便到了漏*點蕩漾的時刻,卻也什麼都沒說。
現在,問得這樣乾脆,問得這樣熟悉。
就像是離開前的那一夜,喝多了的夏小花說:「葉璽,我是誰。」
心臟又開始跳得瘋狂。
不是受到誘惑的顫抖,是心動。
我瞪大眼,盯著葉璽。
大腿緊緊纏住葉璽的腰,圈成圈,拿腳尖順著他的股溝往裡探。
葉璽瞬間眯了眼,重重地哼了一聲。
漂亮的臉蛋,晶亮的眼神。
就像許多許多年以前,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
過了這樣久,以為早已經變了,可以不再心動。
其實,卻只是無法控制。
喜歡就是喜歡,就算盡了全力,就算下了決心,依然,無法改變,不受控制。
推不開,明知道是坑,依然只能摟得緊了,在他耳邊呼氣:「葉璽,一直都是,葉璽。」
一直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是。
葉璽笑了,漂亮的笑容,伴隨著期待已久的緊窒。
熟悉的快感很快升起,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醒了,用力地感受著葉璽。
身體比我更加誠實,在我拚命地說,「葉璽,我不愛你了」的時候,就已經學會遠離。
在我貪戀地注視咬著棒棒糖舉著氫氣球的葉璽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渴望。
我拚命地呻吟,指甲刻意地用了力道,在葉璽胸口劃出幾道血痕。
葉璽哼都沒哼,只是舔著我的耳根,狠狠地吹氣。
我像被火灼了一樣抽搐,舉著手指,學葉璽的樣子,狠狠地吮掉指甲尖上些微的腥甜。
葉璽盯著我,小眼神餓狼一樣,完全被挑起了興緻,一把抓住我吮得起勁的手,重新貼到他滾燙的胸前。
「夏小花!你混蛋!」
第四次了,重複的台詞。
只是,這一次,語氣里多了誘惑,多了寵溺。
我拚命地笑,活該,活該,誰魚肉誰,不到最後,分不出勝負。
張了張口,想要說話。
最終放棄了,什麼也沒問。
這樣的時刻,問了,又能怎樣?
我閉起眼,用力推倒葉璽,反守為攻。
葉璽摟緊了我的脖子,大聲地喘息,在我耳邊噴氣:「夏小花!我喜歡你!」
太過逾越,太過嚇人。
我又恐懼又心慌,最終沒有睜眼,只是扭著身軀,越發主動。
眼底里有潮乎乎的感覺泛濫,拚命壓下了。
別問,夏小花,不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