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再探地宮
蕭晨從床上起來,準備去洗漱穿衣,就看到李佳居然拿了一本書在陽台上念念有詞,再側耳一聽,這傢伙竟然在背西班牙語單詞。
蕭晨躡手躡腳地朝李佳走過去,悄悄繞到他身後,突然把雙手搭著他的肩膀上。李佳被嚇得一跳,那本西語課本也從手裡飛了起來,就要從陽台上掉下去了。蕭晨而今眼疾手快,一把就把書抄了回來,笑嘻嘻地看了翻了兩眼,嘆道:「呦,這是要轉職當學霸啦?」
李佳一把將書奪過來,合起書本叫道,「一驚一乍做什麼啊?我這不是和當地人做生意的需要麼。」
「嗯,生意么,要做!妞么,更要泡!我看好你。」蕭晨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鼓勵地拍拍李佳,自顧自進屋洗臉了。
「你胡說什麼!誰要泡妞了。」李佳急辯道。
自來水早就沒了,屋裡的用水都得從外面挑進來,所以蕭晨只是用幹得發硬的毛巾抹了抹臉,然後開始穿衣服。他一邊套著褲子一邊慢悠悠地說:「你那些小心思,還能瞞過我?一會是Tequiero,一會Tuereshermosa,翻來覆去就是這些獻殷勤的話,難不成你準備跟賣菜大媽說這個?」
「這個,這個課本上就是這麼寫的啊。」李佳訕訕道。
「別裝了,你能找到個妹子,我高興還來不及,簡直就是破天荒的大喜事啊。」蕭晨知道李佳沒什麼這方面的經驗,臉皮還特薄,就不和他較真了。
李佳走進屋來,想說什麼,卻有些猶豫,扶著門框一直看著蕭晨在房間里來來回回做出門的準備,最後憋出了一句:「你這是要去哪啊?」
蕭晨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我今天帶隊探索地宮。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到底要說什麼?有屁快放,看你那樣子都快憋死了。」
「你說愛一個人,就應該盡我所能去保護她是么?」李佳做到了書桌前,凝視著桌上的一面鏡子,輕聲問道。
蕭晨一聽這話,胸中八卦之火開始熊熊燃燒,趕忙放下本來已經背起來的包,拖了把椅子就坐到他面前,很認真地看著他問:「怎麼,怎麼?你真喜歡上當地的姑娘了?」
李佳沒敢和蕭晨對視,瞟著窗戶斷然否認,「怎麼可能,來交易的土人你又不是沒見過,全是些大叔大媽。我和他們有什麼共同語言可談的……,我是想,自己也一把年紀了,一個人穿越到這裡,也許真該找個女朋友,有個依靠。」
蕭晨又拍拍李佳的肩,說道:「就算是當地人也沒什麼,只要你記得我們所有這些人是一個集體,別犯渾就好。」
「不說我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了,這兩天你和羅玲處得怎麼樣?我感覺她是個很溫柔的人。」
「羅玲溫柔?別扯了。」蕭晨哈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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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說一遍,好好聽馮醫生的!如果再亂跑,我就再也不管你了!」羅玲板著臉,對面前的大高個說著,就差用手揪他的耳朵了。
劉異生儘管比羅玲高了一個頭,但是發飆的羅玲面前,只能做出乖乖低頭認錯的樣子,嚅囁道:「可是我沒病啊。」
「他的確沒什麼病,就算有,也不是現在我們有設備能查出來的。」馮瑤從羅玲身後走了出來,她看上去很憔悴,頭髮有些凌亂,臉上也沒什麼血色。之前幾天的搶救真的把她累壞了。
「不過他記憶一直沒有恢復,而且這兩天鬧了很多笑話了。」羅玲有些擔憂地說道。
「我判斷,問題還是出在第一次導致他失憶的打擊上。你是大忙人,把他留在這裡吧。一邊讓我觀察,一邊可以幫我做點簡單的活。」
「拜託了,馮醫生。希望他能早點從混混沌沌的模樣里醒過來。」
「羅玲,我還想去地宮玩。」
「乖乖帶著,別惹事!「羅玲瞪了劉異生一眼,犀利的眼神讓他打了個寒顫,不吱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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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晨和羅玲再一次走在了學校地下的地宮裡,這回不像上次那樣充滿緊張和危機,而是有備而來。他們身後的白益成和王濟遠帶領了十多個人。無論是鋤頭,鏟子,還是槍支,長矛都不缺。
蕭晨和羅玲一回來就向委員會報告了地宮的情況。他們猜測地宮是伯爵祖宅下面的一處秘密試煉基地,但是從沒有人發現過它,直到學校從天而降的時候,砸穿了地宮的上層。地宮中有一間藏寶室,裡面有大量的財物,並且有一條通道可以直接走到佛洛羅鎮的一座房子里。委員會經過激烈地討論,最後得出的意見是:財寶需要被取出來,滿足大家的生存需要,至於財寶的原主人……等他找來再說吧。於是,就有了這次後勤組和軍事組的聯合探查。
「那幾位反對動用財寶的委員,後來想通了嗎?我聽說他們找了郭校長大談把財寶還給伯爵,爭取和平解決爭端的主意。」蕭晨有些好奇地問羅玲。
「不用管他們,反正已經表決通過了。老天好不容易幫我們一把,給我們一筆起家的本錢,沒有不拿的道理。」羅玲今天上身夾克下身牛仔褲,在加上一雙小皮靴,蠻有幾分探險家的樣子,「至於那位伯爵,從我們砸毀他家大莊園的時候,就沒那麼容易善了了。不如用他給我們的這些『禮物』好好生存下來。就算要補償他,越是等我們發展起來,就越有資源補償他。」
「那些人都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我們帶來可以交換的東西是有限的,之後一段時間的糧食,還是得靠這些財寶。」白益成也插話道。
「哼,其實恰恰是這些財寶帶來了和平。如果我們沒錢沒貨卻有槍,你們說會是什麼結果?」王濟遠這幾天精神不錯,護衛隊的訓練進入了正軌,他這次帶來的幾個人,已經初步能夠做到相互掩護,保持戰術隊形了。
羅玲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讓大家活下去,搶劫算什麼。」
「咳,咳。」蕭晨趕緊打了個岔,不讓這兩個『凶人』越說越遠,越認識羅玲,他就覺得這女人像一條讓人看不懂的河,時而如涓涓細流溫婉體貼,時而如滔滔奔流英姿勃發。蕭晨其實多少認同他們的觀點,但是他是見過一些慘烈的戰鬥場面的,越是經歷過戰爭,就越想避免戰爭,他真的不希望有一天和周圍這些當地人兵戎相見,那無論對誰都是巨大的損失。
他挺樂觀地說道:「好在我們運氣還不錯。聽說工業組已經在尋找鐵礦石了,農業組也在尋找良種了。再過幾個月,說不定我們就可以用自己做的鍋,燒自己種的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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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里的魔法光源還是依舊閃亮,讓第一次見到它們的人驚奇不已。走道里倒在地上的盔甲戰士更給人一種奇幻的感覺。
王濟遠拿起一支斷裂的手部盔甲,掂了掂,又敲打了幾下。問起蕭晨:「你是說,這些盔甲都會自己動?」
「真的。」
看到蕭晨很認真地點頭,他感嘆道:「如果不是親眼看過你那把火劍,我肯定會覺得你們是在說夢話。裡面空空蕩蕩的盔甲竟然會戰鬥。一個小女生竟然可以幹掉那麼多敵人。原來我還沒太多感覺,親眼見到以後,才意識到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你是怕有很多這樣的人,存在在這個世界上?」蕭晨問道。
「是啊,如果有一個周荷這樣的人,攻擊我們營地,就會造成大麻煩。如果有十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蕭晨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憂慮。
「我覺得這樣的可能性不大,先不說佛洛羅鎮就沒有一個這樣的人。西羅也告訴我魔法師和強大的戰士是很少見的。」
「我們不能依據一個鄉下老頭的話來判斷整個世界的實力。好比你問一個印度老農美國核武庫的情況,那不是搞笑嘛。回去必須再加強武裝力量。要生存,除了自己變強,沒有捷徑。」王濟遠道。
一行人從石縫走進雕像所在的大廳,在其他人繼續四處查看的時候,蕭晨努力發揮自己眼睛夜視的特長,仔仔細細的查看起來。他這些天一直被身體的變化困擾著,雖然他身上的各種變化似乎都是良性的,但是還是讓人擔心。他相信,自己身上的變異的起因應該就在這裡。他檢查了每一處角落,細讀了每一段銘文,但是除了關於試煉的寥寥幾句話,沒有任何地方提到了身體的這種變化。他又試著把自己的精神集中在當時白色光球出現的位置上,依舊一無所獲。
他發現羅玲似乎也在做和自己一樣的事,她和蕭晨對了一眼,小聲道:「我也沒有任何發現,這裡似乎再也沒有什麼奇異的力量了,我感覺它們都走了。」
稍候,他們又來到藏寶室,一箱箱金幣和寶石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白益成怔住了,他眼裡這些都變成了成堆的糧食和衣服,王濟遠怔住了,他眼裡這些都變成了槍炮和弓弩,其他跟來的人們也都怔住了,有的人眼裡透著迷茫,有的人眼裡露出了貪婪。
「你們願意把財寶交給學校,真的很了不起,學校和委員會欠你們的。」回過神來的白益成對羅玲說道。
羅玲搖了搖頭,看著還在發獃的其他人說:「對於我們每個個人來說,這裡的財寶沒有任何意義。當時我們在這裡更希望看到的是填肚子的東西。」
被她這麼一提醒,有些人惋惜地收回了充滿佔有慾望的目光,還有人有些羞愧地把手裡的東西扔回了箱子。大家開始在白益成的指揮下面開始搬運和整理這些東西。是啊,離開了學校這個集體,再多的財富在個人手裡有什麼意義呢?
只有蕭晨聽到羅玲的話后歪了歪嘴:他們要是看到你上次揣兜里的那些寶石,肯定就不會那麼說了。
這時候羅玲心有靈犀似地對蕭晨眨了眨眼睛,微微笑了笑。蕭晨覺得這時候她特別像一隻小狐狸,無奈地對她聳了聳肩。
羅玲走到蕭晨邊上,輕輕地對他說:「我覺得我們應該儘快再在去一下那位魔法師的宅子,也許了解這個魔法世界就應該從那裡開始。」
蕭晨也早有此意,雕像大廳和藏寶室都沒有得到他身體變化的有用信息,那麼魔法師的屋子就是下一個應該好好探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