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秘法之戒
蕭晨坐在自己的帳篷里,羅玲的話讓他感覺很鬱悶,他不明白這個女人在想什麼。把一起找到的戒指退給他,這算什麼?「分手」嗎?
他嘆了口氣,女人們總是靠暗示和隱喻說話,完全不顧及男人的情商。
拿出羅玲的戒指仔細看著,乳白色的寶石里閃耀著點點星光,和那光鞭的質感十分一致,給他一種清冷的感覺,就像羅玲對他的態度。
戒指有些小,但是蕭晨試著將它戴在自己手上的時候,它卻變大了,正好套在他的中指上。戴上這枚戒指,蕭晨感覺到一股精神上的輕鬆感襲遍了全身,慢慢平復了揮之不去的焦躁感。
似乎有一種力量在引導蕭晨的精神力,讓他自然而然的進入到了冥想的狀態。
還那個海中的世界,現在的蕭晨站在甲板上,幾乎可以控制周圍三米左右的範圍了,只要他用心控制,幾乎沒有雨水和海浪能夠打倒他。
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這個世界比原來安靜了,雖然天上閃電依舊,海里波濤依然,但是都少去了幾分狂暴。
這是戒指的力量嗎?
蕭晨仔細地感受著世界的變化,突然發現天上的黑雲中間,出現了九個光團,這些光團每個都比太陽還大,光團排成一條直線,慢慢地以小船為中心,開始旋轉,它們一個接著一個動了起來,很快第一個光球就從天空的一側掉了下去,落入了大海之中,卻沒有引起任何動靜,直接隱沒在了海水裡。第二、第三、第四、等到第五個光球也落入海里的時候,第一個光球卻從海的另一側升了起來。很快,這些光球了形成一個圓環,一個穿過天空和海洋,圍繞蕭晨所運轉的環。每個光團中似乎有無數的符文在運轉,形成了各不相同的結構。
巨大而異常的事物,都有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蕭晨不知所措地看著他的冥想空間里出現了這樣的奇景,任憑海浪再次打濕了他的衣衫。
就在此時,一段奇異的訊息傳達到了他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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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人:
你所擁有的,是我,聖魔法師安東尼奧·格雷戈里奧的秘法傳承之戒。我師承七聖塔之一的夢之塔,一生學習和創造了很多法術,跨入了聖域的門檻,卻沒有找到理想的傳人。因此我打造了這個戒指,對於資質不夠的凡人來說,秘法之戒只有兩個作用,輔助精神力修鍊和釋放簡單的防身魔法。
但對擁有成為大魔法師潛力的人,秘法之戒是通往力量巔峰的至寶,每一個候選者第一次戴上這個戒指后,都會學到一些最適合他的法術。當你掌握所有戒指給你的魔法后,則可以得到冰雪之海中一座島嶼的位置,然後去那裡尋找我的魔法塔——鍛魂之塔,得到我真正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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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用精神力理解光球的構造,就能夠施展出相應的魔法嗎?蕭晨異常激動,他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法術書籍,也沒有遇到過真正的魔法師,空有一身精神力,卻無法施展自己的魔法。現在秘法之戒帶來的東西,無疑是他極度渴求的。而且他又一次聽到了夢之塔這三個字,上一次是來自那本《識海影卷》,這次則是來自這枚戒指。由此可以判斷,佛洛羅鎮魔法古宅的主人一定和夢之塔有什麼重要的關係。但夢之塔到底是什麼呢?
蕭晨根據訊息的記載,努力地將精神力延伸為一條直線,嘗試著去接觸光球。他的力量剛剛靠近第一個光球,就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斥力從球中湧來,把他的精神力沖得七零八落。每個球都是如此,但是蕭晨發現越是後面的球,這樣的阻力越小。到第八個球的時候,他之差一點就能夠穿透。到第九個球的時候,他的精神力終於突破的光球外部的壁障,刺了進去。
蕭晨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被運轉的符文帶了起來,按照一種奇怪的路線不斷運動。一遍又一遍,直到這種運行的方式和軌跡已經變成他一種本能。
「第一個魔法,恐懼之視,讓對方陷入極度的緊張和害怕之中,喪失戰鬥意志,落荒而逃甚至驚恐致死。」
蕭晨從冥想中醒來的時候,之前的鬱悶已經一掃而空,他知道只要加緊練習,他很快就能掌握第一個魔法,成為一個真正的魔法師了。
就是不知道羅玲資質怎麼樣,有沒有學到這些魔法?難道讓我學習魔法,才是給我戒指的真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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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佛洛羅小鎮主幹道上的一家百貨店,李佳和季益君進店的時候,店裡一個顧客也沒有,只有兩個人的呼嚕聲如雷響動。趴在最裡面櫃檯上的那人他認識,就是一起去鎮上做第一筆買賣的翻譯張弘,另一個穿著軍裝抱著槍睡在屋角的,估計是王濟遠派來保護這間鋪子的戰士。兩個人呼嚕打得此起彼伏,交相呼應,讓李佳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不知是秋天的午後特別容易瞌睡,還是清淡的生意讓人提不起精神,直到李佳踏進屋子,放好行李,鬧出一系列動靜,他們都還沒醒。
「就這樣看店,鋪子還沒被偷空。這鎮子上的人真是淳樸得可愛。」說話的是季益君,這傢伙額頭上綁著根繃帶,眼眶和嘴角也有些腫,一副被剛被修理過的樣子,不過精神倒是不錯,一雙眼睛滑溜地東瞧瞧,西看看。
「這裡就是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兩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啦。」李佳看裡面兩人睡得香,倒也不想吵醒他們,走到窗口邊,靠著了窗沿上,所謂的窗口不過是一個裝了柵欄的洞口,上面根本沒有玻璃。這讓他多少有些不習慣,這不,一隻小飛蟲就堂而皇之地飛了進來,圍著李佳的頭髮打轉。李佳一遍揮手趕走小蟲,一邊向外張望。
門可羅雀。
「我才不會被綁在這兒呢,總有一天我要到更遠的地方去。好好會會這個世界的高手。」季益君有些不耐煩的把行李往地上一扔,找了把椅子往上一靠,翹起了二郎腿。
「你和你爸說過這些沒有?」
「怎麼沒說。可他們總覺得我惹是生非,其實我也是為了學校去了解這個世界,了解我們潛在的敵人啊!不出去看看世界,難道要像鴕鳥一樣埋頭在破學校里躲一輩子?就算真躲了一輩子,把那裡建成了一座異世界的上海城,那又怎麼樣?在這個不一樣的世界,難道不該追求點和原來不同的東西么?」
「其實,我覺得大家也在用各自的方式努力。」這是李佳的真心話,其實每個人都知道在異世界生存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哼,那幫無聊的人,在原來世界追求權的,到了這裡繼續追求權,那郭校長,除了開會就是講話,沒幾天就成了這群人的最高領導,比在地球還風光。在原來世界追求利的,到了這裡還是追求利,那白益成,每天打著算盤可以賣了什麼東西,換成多少金幣,穿越了還洗不掉一身銅臭氣。還有那些原來混日子的,參加了工廠、夜校、護衛隊,天天還是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不無聊嗎?!我想過新的生活,尋找新的夢想,難道有錯嗎?」
「這……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自己的夢想呢?再說,如果人人像你一樣都自顧自找自己的夢想,學校不就散了嗎?」李佳皺著眉頭,覺得季益君真是個自我為中心的傢伙。他隱約覺得帶著這個惹禍精過來,也許不是個好選擇。
「我還以為你願意跑出來,也不是個一般人呢。沒想到張口就是這句「要是人人都怎麼怎麼樣』的屁話。從小就有老師說,要是人人吐痰怎麼樣,要是人人不排隊怎麼樣,哪來那麼多人人?」季益君放下二郎腿,坐正了身體,指著學校的方向說:「那兒,六百多個人還都縮在圍牆裡呢,你們該說的是,要是人人都不思進取,會怎麼樣吧?」
「什麼事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李佳不悅的擺擺手,不想和季益君死磕,他離開窗沿準備去叫醒裡面那兩個瞌睡蟲。
可季益君去沒放過他,跟在後面繼續道:「就是你們這種什麼事只會想困難的人,把夢想都丟在現實里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夢想?」李佳嘆了口氣道。他腦海里一時間浮現出了那個身著連衣裙,曇花一現的身影。一時間似乎所有的力氣都泄了去,連步子都沉重了許多。
「那就說來聽聽啊!說不定我還能幫助你,一起實現夢想。」
「行了行了,先安心干點實事吧。別忘了你爸之前怎麼修理你的。當心你在這邊惹出事來傳到他那兒去,讓你回學校搬磚。」
李佳的話,讓季益君想起那天打完擂台後經歷的狂風暴雨。石浩的控訴,王濟遠的訓斥,周孝仁的逼問,還有父親的一頓暴打都讓他記憶猶新。最後的結果就是他被趕出了護衛隊。要不是他聽說了佛洛羅鎮的駐點需要增加人手,在父親行動前就主動申請跑到了這裡,真不知道嚴格的父親會打發他去幹什麼。
「他們什麼都不懂!」季益君一掌拍在櫃檯上,終於把「掌柜」張弘和那名戰士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