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懷疑
「全校同學，老師請注意，早讀結束后，請所有人集合到操場開早會，請自帶凳子。」
陳景陽剛踏進教室，校園悅耳的女聲廣播便響起。
「還有半個小時嗎……有些無聊呢。」陳景陽百無聊賴地走進課室。
只見全班的同學幾乎都眼神和表情各異地看著他，有佩服的，有帶著譏諷和調笑的，更有甚者，一個平日在班上很多事八卦的少女定定看著他兩秒后，捂嘴偷笑著回到自己的座位了。
儘管這些人的眼中和心中有著各自不同的涵義，但大致上表達的東西應該是差不多的。
「搞什麼……一群人傻了嗎？」
看著這群莫名其妙的同學，他覺得有些無語，在心中暗罵了一句發泄，雖然隨著實力增強和經歷的事情越多，他心中甚至沒有把這些奇怪的眼神和同學當一回事，但被一群人當國寶一樣看還是有些不舒服。
「嘿！陳景陽，聽說你最近偷窺四班的南竹很努力啊！功課做了嗎？要不要大爺我給你抄一抄啊！」
身後突然傳來熟悉而討厭的聲音，陳景陽知道，這是一直針對自己，想讓自己老爸還清對方父親賭債的畢雲。
「偷窺？什麼意思？」他有些驚訝，難道自己半個月以前跟蹤南竹的時候被人發現了？
但仔細一想，按理來說，他當時每次跟蹤，都會用氣來感受附近的生命氣息，根本就沒可能被人發現自己。
「還裝！看看這是不是你吧！瞧你老老實實的樣子，沒想到面對美女同學那麼不矜持啊！而且還那麼猥瑣，哈哈哈哈哈！！」
畢雲指著他，大聲笑了起來，表情不屑地撇了他一眼，才慢悠悠地從口袋掏出手機，將裡面的一張照片打開，放到陳景陽的面前。
照片裡面的場景顯示出來，南竹正在圖書館看書，陳景陽的半塊臉從後面的書架探了出來，「還有！不止這一張呢，偷窺狂！也不知道我們班的妹子有沒被你這樣偷窺過。」他邊說邊翻著手機，南竹穿著裙子在步行電梯上面慢慢往上移動著，陳景陽面無表情地跟在電梯後面，從照片的角度上看，就像是陳景陽刻意找了這個位置，偷窺對方的裙底一般，看起來頗為猥瑣。
全班人看著陳景陽這個當事人在親眼看這些自己出醜的照片，有幾個好事的甚至拍著桌子，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要知道在青春期荷爾蒙勃發的時期，還有教育機制的問題，這種偷窺行為，在這種學校里可是頗為可恥的，更何況陳景陽還似乎有意無意地看別人的裙底，更是平添幾分戲劇性。
「哦。這樣啊，那真是難為那個拍我照片的人了。居然可以把這麼巧合的照片組合在一起。」
他聳了聳肩，毫不在乎地回答道，自顧自撿起自己桌子的廢紙，裝作丟垃圾的樣子，經過畢雲地座椅位置，右手將廢紙精準射到垃圾桶，左手手掌輕輕往著對方的椅子靠背一按，藍色的氣一閃而過，沒有人看清他做了什麼手腳。
他瀟洒地回過身去，走到自己的座位。
砰！啪！
剛坐下自己的椅子，只聽得背後傳來一聲摔倒東西的砰響。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難以察覺的微笑。
「啊！我的腰！！」畢雲的望著陳景陽走回自己座位，正當疑惑對方為什麼被揭穿這些醜行還這麼淡定時。
他順手便坐回去自己的椅子，然而陳景陽剛剛在靠背的木頭上施加了一點帶有震蕩的氣，破壞了靠背裡面的結構，只要對方一坐上去，就會摔個大馬趴。
「就當做你上次讓人弄壞我椅子和這次噁心我的代價吧，小子。」
看著倒在地上沒人管的畢雲，他不但沒有愧疚，反而感覺大快人心，為自己出了一口氣后他心情大好，就連想問題也想通透了許多。
「到底是誰在偷拍我呢……」忽然間，他靈感一閃，突然猜到了什麼。
「能偷拍我的，知道南竹的，肯定是本校的學生，甚至是本班的？排除了幻想生物，嗯……我在跟蹤南竹的時候，明明只感覺她的生命氣息，並沒有其他人的……在這種情況下，沒有生命氣息的東西？喪屍嗎？」
他突然醒悟，難道就是那個喪屍的主人操控某喪屍跟蹤自己？而且幾乎可以斷定，偷拍者是學校的人，而且偷拍者有極大的幾率是操控喪屍的人，即使不是，也會是其他能力者。
無論是其他能力者也好，操控喪屍的哪一位也罷，這兩種東西，作為特別行動組隊員的陳景陽，都必須要將他們揪出來，因為無論是那一個，都會破壞到社會的安定。
雖然他並不是什麼好事之人，但對於身為行動組成員的他來說，在一個人群擁擠的學校里存在著這種不穩定因素，他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
眼瞅著沒有老師來主持早讀，他乾脆直接走出課室門，往南竹的四班走去。
透過窗戶，陳景陽看到四班的老師悠閑地坐在講台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就站在門外不輕不重地敲了敲四班的課室門。
很快，鐵門被反應過來的老師打開了。
兩人四面相對，一時無言。
四班的讀書聲也嘎然而止，一群學生有些好奇地望著門外的陳景陽，有些人發出了譏諷的笑聲。
只有昨晚在星巴克咖啡店裡見過陳景陽和那個怪物戰鬥的南竹一臉驚訝地注視著他。
「老師，麻煩出來一下好嗎。」他一把將這個有些熟眼，但卻叫不出名字的老師拉到自己面前，正好遮住了四班那些學生的視線。
「你！」這個男老師正要發怒指責陳景陽，突然看見對方的手上極快地出現一個黑色證件，打開后發現一個複雜的國家印章，還配上陳景陽的相片和編碼，上面印著幾個清晰精良的字體，國家特別行動組。
男老師頓住在原地，思考再三后，漸漸安定了下來，陳景陽趁機貼近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不一會兒，這老師有些毛骨悚然地注視著陳景陽，看著對方那張不似開玩笑，嚴肅的撲克臉后。
他才僵硬地轉過身子，走到南竹的位置，示意對方走出門口找陳景陽。
「你有那個傳播我跟蹤你消息的人的聯繫方式嗎？或者知道他是誰也行。」他一邊說，一邊往前走了幾步，直至四班課室的人無法看到他的位置。
「我……沒有！」南竹慌張地回答道。
南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自己想要跟對方開個玩笑，打趣一下對方跟蹤自己的事情，但她的腦子卻不斷閃過陳景陽昨晚從身體里擠出玻璃屑的片斷。注視著這個表面平平無奇，實則是個人形怪物的男生，她剛想說出口的玩笑話瞬間被自己的理智止住了。
「哦？」
他看著這個女人，挑了挑眉，手掌有些不耐的一拍樓道那些木質圍欄，這些本來就有些腐朽的木頭，發出啪的一聲，很明顯內部已經被拍得斷裂了。
清脆的木頭斷裂聲，在這個寂靜的走廊中響起。
「啊！別打我！我知道那個亂說你跟蹤我的是誰，」
少女突然抱著頭，縮起身子，不敢抬頭，用顫抖的聲音表達著自己的驚恐。
看起來，這個女孩剛剛是被陳景陽拍斷圍欄那一下嚇到了。
「我為什麼要打你……」他有些無奈，但往著自己手掌下壓著那個有些斷裂的木欄杆，隨之釋然過來，他皺了皺眉，暗自提醒自己要注意一下力量和脾氣，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普通人了。
「算了，既然你知道，那就告訴我吧，如果我猜的沒錯，那人應該是跟我們一個年級的人吧？」陳景陽不想和這女人玩些無聊的文字遊戲，乾脆直接問出線索。
「是的……他也是二年級的，就是五班的豐衛，一個留著平頭，身材不高的男生……」
南竹還是有些害怕，畢竟任誰和一個脾氣古怪，而且身體素質極強的人形怪物站在一起，都會本能地害怕，特別對方剛剛才彷彿有意無意地捏碎木欄杆來警告自己。
這個女人強大的腦補能力，自動將陳景陽想象成一個喜歡用蠻力來解決問題的人了。
「你回去吧，昨晚的事情和我問你的這件事，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既然對方將自己想得那麼壞，陳景陽也乾脆冷著臉，裝作很難說話的樣子，反正他暫時對女人也沒什麼興趣，相交於女人，他更喜歡見證和記錄奇怪詭異的事情，可以說，不斷增強自身實力保護家人和自己，和見證更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他目前的目標了。
要知道光是最近出現在GJ市的庫巴就已經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了，要是這個城市來了scp或是克蘇魯神話的那些怪物，他真的不知道目前還如此弱小的自己能做什麼。
除了等死，還是等死嗎？
「校會即將開始，請各位老師，學生收拾好東西，迅速到操場集合！」
陷入了沉思的他，突然被廣播的聲音打斷思緒。
「豐衛……你最好祈禱你不是喪屍事件的主使者。」
他面無表情地望著五班的課室，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