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外面等你

到了燕涵的樓下，他打開車鎖，燕涵臨下車的時候，說了一句話：「裴主壬，我感激你幫了我，但我不是拿身體交易的那種女人，如果你覺得我不能滿足你的條件，你可以讓秦蝌長開除我！」

然後，她下車，頭也不回的上樓。

當天晚上，燕涵在浴室沐浴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唇瓣紅腫，浮了一層水汽的鏡子里，自己那張蒼白的小臉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紅暈，她突然懊惱了！

他為什麼吻她？

他只是吻了她！別的什麼都沒說，夜裡拉她去海邊，讓她唱戲，然後又突然吻了她。

他是大領導，背景更是顯赫。

他不可能看上自己，裴東宸和她之間就是雲和泥的關係，她也不會自作多情的把的吻當成是他的喜歡，這就是個荒唐的夢，不要亂想，明天他要是怒了，把她開除了，她也不後悔今天下車前說的話。

人不能有傲氣，但不能沒傲骨！

她只是堅持自己的做人原則，沒有錯，到死也不認為有錯。

想到這裡，燕涵套上浴巾，又摸了下唇瓣，心裡一股難以言說的難過。

躺在床-上時，又接到他的電話，他說：「燕涵，今晚是個意外，我沒有把這個作為給你找工作的交易！」

她抱著電話沉默了，裴東宸，他到底要做什麼？

「我都忘記了！」燕涵賭氣說道，「但我還是心底感激裴主壬給我找了工作！」

「燕涵，我是認真地，沒有雜念，情不自禁！」他突然說。

燕涵整個人呆了，耳邊彷彿還有他輕柔卻灼熱的氣息，他乾淨的聲音傳來，她的心一下子狂跳起來。

「裴主壬，我電話沒電了，聲音聽不清！」砰地一下掛了電話，燕涵心裡狂跳著，不，絕對是幻聽，絕對的！她掛斷電話，果斷關機！腦子一團亂！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燕涵有恢復了平靜，一大早出現在辦公室。

她其實還是忐忑的，因為她怕萬一裴東宸一個惱怒，給秦蝌長打了電話，那她就慘了。

但，他沒有！

上班時候，秦蝌長一大早跟她笑眯眯的打招呼。

溫嵐和高麗麗一進門，神清氣爽。

「燕涵，昨晚你怎麼那麼早就走了？」溫嵐坐下來就問。

高麗麗也說：「你跟裴主壬都走了，對了周啟雲好像說裴主壬認識你？」

燕涵立刻搖頭。「不是認識，是以前我獻血時候碰到過一次，沒說過話！」

不知為什麼，燕涵不想說她認識裴東宸，其實她也不算認識裴東宸，而且他那種大人物，她還是撇清關係的好。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認識裴東宸呢！」高麗麗有些遺憾。「真可惜，那麼帥的男人，黃金單身漢啊，多少-女人想嫁的男人啊！」

「昨天問周啟雲要裴主壬私人電話，那傢伙居然不給我們！給了個公號，公號有什麼用啊，打了也是秘書接！」溫嵐在旁邊悻悻地說道：「就連那林易宸也不給我們！」

「私人號碼？」燕涵傻了。「還有私人號碼？」

她真是不懂。

溫嵐翻了個白眼。「燕涵，你真是純啊，太純了，大領導都有私人號碼的，平時工作的手機都是秘書接聽，領導的私人號碼一般不會外傳的！」

燕涵心裡嘀咕，那自己這手機上的號碼，是私人的，還是工作用的？甩甩頭，她自嘲一笑，心想，一定是工作號。可是昨晚他一直帶著電話，發信息打電話一直用的這個啊！燕涵困惑了。

中午的時候，燕涵去吃飯，一面遇到了譚雲飛，譚雲飛看到她也是一愣，然後驚訝地問：「涵涵，你怎麼在這裡？」

她看著她從樓上下來，而身後還有兩個女孩子，正是溫嵐和高麗麗，她們看到譚雲飛親熱而驚奇的喊燕涵的名字，又看到譚雲飛長得不錯，愛美的眨了下眼睛。「燕涵，我們先去吃飯，下午的材料別忘記整理好，蝌長要開會用的！」

「你們等等我！」燕涵急喊了一聲。

「那我們外面等你！」

譚雲飛也是在機關單位混了多年了，自然聽明白了。「涵涵，你在信/訪/局上班？」

燕涵沒有否認也沒承認，只是看著他，突然就覺得一切都翻片了，在沒有了當初心動的感覺，只是覺得微微的辛酸，還有點慶幸，她想，或許自己被傷透了，才這麼慶幸他背叛了自己。「你好，譚雲飛，我還有事，先走了！」

「涵涵——」譚雲飛擋住她的去路：「你真的在信/訪/局工作了？誰幫你找的工作？是不是裴主壬？是不是他？」

燕涵心裡一驚，不想扯出裴東宸，立刻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譚雲飛，我說過我們結束了，再見！」

「涵涵，你一定是跟他做了交易對不對？你們私下裡做了交易，你卻還騙我，你明明可以幫我為什麼不幫？」

「我沒有！」燕涵搖頭，心裡更是苦澀。「譚雲飛，我們沒關係了，已經沒關係了，OK？」

「涵涵，虧我還對你那麼愧疚，以為你是聖女，以為你潔白無暇，以為你嫉惡如仇，沒想到你卻為了自己，好！燕涵，你幫我也好，不幫也好，我告訴你，我若進去了，你也逃不脫不了干係！」

「譚雲飛，我勸你去自首，貪污是觸犯了法律，你棄黨紀國法不顧，還在這裡說這些，我真的對你太失望了！隨便你吧，我還有事！」燕涵說完轉身決絕的走開了！

吃飯的時候，溫嵐和高麗麗問燕涵，「那人誰啊？長得不錯啊，跟你好像很熟的樣子？」

「一個同學！」燕涵笑笑，又看到她們似乎不相信，然後解釋了一句。「以前談過，合不來，分了！」

「前男友啊？」溫嵐大叫一聲。「長得還可以啊，為啥分了啊？你移情別戀了啊？」

燕涵無奈的說道：「嫁男人，還是找個長相一般的，長得太桃花的男人，婚姻是不幸的！」

「人家都想嫁帥的，你怎麼想著嫁不帥的啊？」高麗麗搖搖頭。「燕涵，你可真有意思！」

「你不如說我很無趣！」燕涵自嘲一笑。

「哎！你們說，昨天那三個帥哥，帥不帥？」溫嵐想到了昨夜飆歌時候養眼的三個帥哥，不由得眼睛放出賊光。

「帥是帥，可是高攀不起！」

燕涵低頭吃飯，好似話題跟自己無關了。

「燕涵，你怎麼認識周啟雲和林易宸的？」溫嵐不放過她。

燕涵愣了愣，道：「我被飛車黨搶了包，然後去報案，接警的是林警官。周醫生是獻血的時候認識的！」

「我看他們對你不錯啊！」高麗麗投射了一個愛昧的眼神。

「不錯？」燕涵無語了，哪裡不錯了啊。「他們素質很高，對誰都客氣，周醫生不是一夜都陪著你兩個唱歌嗎？」

「反正我看林易宸對你真的不錯，他一整夜都沒跟我們說句話，就跟你說了幾句。」

「哦！林警官好像不愛說話！」燕涵一直印象林易宸不愛說話，始終是冷冰冰的。「可能下次見你們就說話了吧！」

「呿！我覺得他真是太酷了！不過裴東宸最厲害，他將來極有可能要做到封疆大吏這一官職的，誰要是嫁了他，那一定是官太太！」溫嵐邊說邊搖頭。「可惜我沒這麼好的命！」

「裴東宸好像很腹黑的樣子！」高麗麗突然說道。

「你怎麼看出來的？」溫嵐嘰嘰喳喳的問。

「他那眼神，明明很犀利卻在刻意隱藏，偶爾掃過我們每個人地目光，都帶著一層霧一般的不真實，而且他說話看起來很幽默，卻透著一股客氣的梳理。我猜這種男人，官/場是領導，私下是禽獸，嘿嘿……尤其是在床-上！」高麗麗說完還特別愛昧的嘿嘿笑了兩聲。「一定很兇猛！」

莫名！燕涵突然想到了昨晚的那個吻，的確，很兇猛，她臉一紅，忙別開臉。

「燕涵，你怎麼不說話啊？」

「我在吃東西！」燕涵岔開話題：「這個米粉的味道不錯啊，跟錦大那邊的特色小吃差不多，都很好吃！」

高麗麗和溫嵐對食物沒興趣，她們依然談論著帥哥。

燕涵聽到溫嵐最後嘆息了一聲：「要是能跟裴東宸那樣的男人上一次床，來個一夜情，即使不嫁他，也值得！將來他當了大官，我看著電視，心裡也美美的，驕傲的告訴自己：我跟這個男人睡過！哈哈哈……」

「咳咳咳——」燕涵突然被嗆住了！

溫嵐這嘴還真是敢說。

高麗麗和溫嵐看燕涵被她的話嚇得嗆住，都哈哈大笑起來。「燕涵，我開玩笑呢，你別當真啊，我可沒這麼開放，要是我媽知道了我說這話，一定會打死我的！」

時間又過去了一周多，她也沒有再接到裴東宸的電話，那天晚上的那個吻和那個電話，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自從去了信/訪/局工作，燕涵開始看新聞聯播，看錦海電視台的新聞，偶爾，會在電視上看到裴東宸的身影。

他跟在郝書紀身邊，似乎刻意躲著鏡頭，但是那攝像卻每次都會給他一兩個鏡頭，一閃而逝，每次看到他，他都面無表情，完全像一個政/客。

不！

或者說，他本身就是個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