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逗熊

四個手指頭緩緩的摸到玻璃上，手往下一滑，一道窄窄印字撕開了燕羚和外界的視線，她的瞳孔變得有些渙散，模模糊糊的也沒有接收到多少信息。

正值遊客觀光高峰期，可是館內卻沒有多少人，只有稀稀拉拉幾個，姿勢怪異的在漫無目的的遊盪。

玻璃上還模模糊糊的，燕羚看得不怎麼真切，她怎麼就覺得館內的四五個人全都很怪異，頭不正常的耷拉著，有一個的手好像沒有，他們走起路來，很麻木，膝蓋都不帶彎曲的。

她內心越發的不安了，總覺得張吳乾的電話不是沒有緣由的，可是又說不上那裡不對。

但是不管怎麼樣，這展區的玻璃這麼臟，實在不像話。對於一個非常負責的飼養員外加哈薩的好朋友，這種臟實在不能被允許。

她甩了甩頭，試圖將心裡的那種莫名的因子甩掉，轉身到裡面的房間拿出了吸水拖把，接上了水管，她得將玻璃好好的沖洗一遍，然後用吸水拖把拖乾淨。

哈薩一邊吃著食槽裡頭的東西，一邊又看一會燕羚，右手爪上還沾著很多沒有吃乾淨的飯渣，嘴上也有些亂，眼睛里很純凈，似乎已經習慣燕羚的各種動作。

當水龍頭打開，水管里的水迅速充盈起來，一直沿著管子，流到了另一頭的地面上，水速說不上快，但也不慢，從水管里流出來的時候也還是有些衝力的，可見燕羚是將水龍頭的水開到了最大。

隨著水流的嘩嘩聲，再加上哈薩吃東西的聲音，燕羚內心的不安稍微壓下去不少，注意力也放到了水管上。

她將吸水拖把放到一邊，彎腰拿起水管的出水口，半壓著，水速一下子變得很急，衝出去很遠，水衝擊到地上發出了很大的聲音，以至於哈薩停下了吃，趴在籠子邊看水。

它眼睛里流露出好奇的因子，兩隻前肢都抓在了不鏽鋼管上，彷彿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玩具。

燕羚看著它那逗的樣，各種別樣的情緒都拋下了，玩心大起，也不將水往玻璃上沖，反而轉身對著哈薩的方向，壓緊了出水口。

清澈的水一下子衝到了哈薩的脖子上，濺起的水珠將它的眼睛都遮住了，哈薩條件反射的將兩隻前爪擋住了頭部，接著轉身將背對著水流，將頭埋下來，任其沖刷。

燕羚呵呵的笑了幾下，收回了水，她現在可沒有太多的時間陪著哈薩玩水，沖洗玻璃才是正事。

就這麼放過好玩的哈薩也不是她的性格，就在哈薩覺得三秒沒有水流，準備轉身的時候，燕羚又毫無預兆的將水沖了過去，如此三次，哈薩也不敢隨便轉身了。

看著憨厚的哈薩背影，燕羚心裡是開心的，在過去長達半年的時間裡，哈薩的背影都沒有這麼活潑，而是孤單，總感覺有些悲涼。現在它願意走出來，大家都費了很大的力氣。

逗完了哈薩，燕羚轉身將水管對準了那塊大玻璃。

隨著水管一衝，玻璃上的模糊迅速被沖刷掉，外面的視線變得很清楚，隨之出現的情景，讓燕羚的眼睛迅速染上了鮮艷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