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照顧

天還沒破曉之前，設立在床頭的鬧鐘吵醒了還在睡夢中的利亞，利亞睜開眼眸，看著一成不變的天花板，先是呆了少許時間，然後耳邊就聽到熟悉到不能再熟的聲音；「醒了嗎？稍等一下，就快好了！」

拉結彷彿掐好的時間，端著餐盤從外面走進利亞所在的卧室，熱騰騰明顯是剛做好的早餐，新鮮水果榨的果醬，兩片麵包夾著一塊微煎的豬排，旁邊兩個荷包蛋，一份豐盛早餐呈現。

拉結將餐盤放在旁邊的小矮桌上，離開卧室從衛生間里端出一個盆子，還有塗抹了牙膏的牙刷，利亞的雙腿不方便，這些對正常人來說再尋常普通不過的事情，利亞都沒有辦法自己完成，必須由拉結來進行照顧了。

「拉結，你的頭髮怎麼是濕的？」利亞洗完臉，接著在刷牙的時候發現拉結濕漉漉的頭髮，還有身上好像也沾染著水珠的樣子，很是奇怪。

「恩，我剛剛洗了個澡。」沒有表現出絲毫異樣的說著，整晚都浸泡在浴缸里這種事情拉結可不想讓姐姐知道，那樣該讓她擔心了，眼看利亞弄好了，拉結逐端著洗完臉和刷完牙造成的那盆水返回衛生間倒掉。

「那個···」拉結面露猶豫的走到利亞面前，接下來的那個讓拉結很是尷尬，如上所說，利亞沒有自理能力，自大腿往下全部都沒有知覺，上面倒是完好無缺，可這最根本的一個問題是，利亞沒有辦法自己去解決大便。

說出來或許會讓人想笑，但是利亞到現在都還穿著尿不濕，還是那個原因，利亞沒有辦法去上廁所，在拉結去工作上學的這上午幾個小時內，如果有了尿意利亞就只能是憋著了，考慮到這個，所以利亞至今為止都還穿著尿不濕。

小便解決了，而最麻煩的大便就成為了拉結每天早上起來的必修課，在外出工作上學之前，她要照顧到利亞，最起碼不能讓利亞有不好的經歷，本來雙腿的問題就讓利亞受到了無法形容的內心和肉體傷害，如果再引發別的什麼問題，那拉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在利亞面紅耳赤，拉結眼眸微閉確保不會看到利亞隱秘部位的過程中，成功的將利亞抱到了馬桶上，這是進去，出來又是一副折騰，等所有的一切都弄好，拉結裡外巡視了遍，確定沒有遺忘和疏漏的，這才準備出門。

「姐姐，我走了，不用一直縫補玩偶的，明天晚上才會去擺攤，時間很充足，還有要小心別受傷了，那些吃完了就放到旁邊，我中午回來收拾，千萬要小心啊！」

「恩！路上小心，還有！」利亞抿著小嘴，握起拳頭弱聲堅定道；「加油，你是姐姐最自豪，最驕傲的妹妹，不管是什麼都能完成，能做到最好的妹妹！」

拉結怔然，忍不住輕笑起來，沒有說什麼，只是擺手表示知道了。

現在是早上的五點半，天剛亮，街道上行人非常少，大都是例行巡邏的士兵，除此之外鮮少能看到人，拉結提著裝有月華學院魔法袍的小包，穿著輪滑在寬闊無人的大道上快速穿行。

這個世界，存在著魔法這種神秘之力，同時還有著其它的行列在進行著，例如報社，以及新聞等相關，這兩種能夠掌控和引導民眾的力量一直都把持在國王的手中。

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學習魔法的才能，既然成為不了驅使魔法的強者，那就改為其它道路前進吧，拉結早上所做的這個臨時送報員的工作就是在商業區所辦的報社（月芯）在月耀帝國所屬的各個大型都市都有分社的大公司，一個月有十五枚金幣，相當於前世的一千五百元，雖說很少，但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拉結是不會小看和輕視任何能賺錢的行業。

今天和以往不同，拉結身後還緊跟著兩位身穿女僕裝的可愛少女，拉姆和雷姆是在覺醒為吸血真祖之前就製造好的，只是那個時候拉結並沒有足夠的魔力用來驅動她們，要想使用就必須花費額外的資金去購買魔能石，那般不必要的花銷拉結自然是避而遠之。

像拉姆和雷姆這等精細，完美，內部構造錯綜複雜的高級人偶，驅動起來相當麻煩，手指的一個微小動作都需要考慮在內，對魔力的消耗也是個不容忽視的點。

月華的學院長，還有教導拉結人偶使能力的老師以及各個科系的主任，老師，教授，在看到拉姆跟雷姆的時候，無一不感嘆的說道；「完美，但是可惜呀！」

就外形來說，和拉結所製造的雷姆跟拉姆比起來，其它人偶就是個渣，是單論外形哦！

人偶使為了減少必要的魔力輸出和多餘的心思耗費，會儘可能的簡化人偶的形態，沒有手，就是個胳膊，在胳膊前段弄個裝武器的環就行了，頭髮什麼的也沒必要。

眼睛？嘴巴？發聲器？這些正常的人偶使都不會去考慮，他們所思考的是如何更方便的操控人偶，單個人偶的外形越簡單，操控所需要的魔力就會越少，那樣就可以適當的提升基數。

像是月華學院的人偶系系主任，史亞萊·蓬格斯就是將這一項目發揮到極致的人偶使，最多能同時驅使七十個人偶進行戰鬥，每一個人偶體內都搭載著專用銘文魔法陣，是名副其實的戰爭兵器，據說要是給蓬格斯足夠的魔能石，光是他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把守一個關口。

這些都是這個世界既定的規則，也是人偶使的慣例。

而拉結卻和他們完全相反，走細緻入微路線，皮膚，毛孔，手指，指甲，眼睛，嘴巴，所以人該有的外貌拉姆和雷姆統統具備，也是因為這，所有人都深感遺憾，如此精細的人偶卻有著消耗魔力龐大的缺陷，就算是高等人偶使也不會捨棄原本能操控十幾個人偶的空位，來驅使一個的，這是得不償失的選項。

換做之前，拉姆和雷姆只能是充當擺設，裝飾品，因為拉結沒有魔力可以驅動她們，可是現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

「唔，第九街一百六十八號，是這裡，雷姆，給！」辨認著送達的目的地，拉結將包里剛從報社取到的最新一期報紙扔向半空，同時出聲道。

緊跟在拉結身後奔跑的雷姆抬眼看向半空的那份報紙，輕輕躍起穩當的接住，然後放到那戶人家的門前。

「第七街三十五號，拉姆，到你了！」

拉姆眼眸閃爍起明亮的光芒，憑空產生的微風托著那份報紙準確無誤的送到了那戶人家，平時枯燥的工作在此刻都讓拉結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樂趣，沒錯，都是因為身邊有這兩位，她的心血，她所喜歡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