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暗黑破壞神?
阿里爾德小鎮。
「我凱文·查普爾向諸天神魔祈禱,我願意用任何代價換取復仇的力量,哪怕靈魂永墜深淵也無怨無悔。」
昏暗的房間里,一個模糊看不清面容的神像前。
只見一個穿著中世紀貴族服飾的少年跪地禱告,聲音嘶啞,那張青澀俊朗的臉龐滿是猙獰。
滴——
紅色的液體滾落,貴族少年似乎正在進行某項儀式。
冰冷的刀鋒割開動脈,扭曲的面容沒有絲毫變化。
「親愛的查普爾少爺,所謂的魔神不過是吟遊詩人嘴裡編織的神話故事,還是讓我來結束你的痛苦吧。」
伴隨著一陣低沉的聲音,緊閉的房門被打開了。
一名穿著半身甲胄的男子走了進來,他左手按住劍柄,全身肌肉緊繃,眼睛很快就適應了屋內昏暗的環境。
看到那名跪地的年輕貴族,他輕輕長吁了一口氣。
「費肯,卡齊叔叔已經奪走了我的一切,難道真的要趕盡殺絕么?」
凱文倔強的站了起來,略微低著頭,臉色蒼白,沙啞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悲憤而絕望的情緒。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最多在動手的時候,盡量讓少爺走的安詳一些,這也算報答查普爾老爺的恩情吧。」
費肯聳了聳肩,聲音帶著少許唏噓,動作卻沒有絲毫遲疑,緩緩拔劍。
在渾濁的燭光映照下,劍刃發出陣陣寒芒。
殺機籠罩。
「卑鄙,無恥,當年要不是我父親收留了你,早在十年前你就已經餓死在街頭。」
凱文面色猙獰,恍若厲鬼,身體不住顫抖。
面對一個全副武裝的侍從騎士,別說他手裡只有一把短短的匕首,就算四五個裝備齊全的成年戰士也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對手。
侍從騎士雖然還沒有真正踏上騎士之路,但距離超凡也只有一步之遙。
「再見了,查普爾少爺!」
費肯高舉手中的長劍,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忍,但隨即消失不見,誰讓查普爾老爺走的這麼突然呢。
大步上前,正要揮舞手臂,突然發現眼前的少年神色驟變,後者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間,直直的看向他的身後。
不知道是否錯覺,一縷淡淡的涼意從背後傳來。
「查普爾少爺,不要玩弄那些沒用的把戲。」
說話間,燭光閃爍,門外狂風大作,傳來詭異的「嗚嗚」聲。
一粒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冒出,費肯死死的盯著凱文,希冀能夠從對方的臉龐上發現一絲破綻。
但無論他怎麼觀察,依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那些傳記中的人物都是虛構的,這世界上怎麼會有……」話雖是這麼說,費肯卻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舌頭頓時就跟打了結似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
灰霧瀰漫的空間里,沒有陽光,也沒有風雨。
只有一個孤零零的身影,彷如石像般屹立在那裡。
「又是這個夢。」石像突然發出了一聲嘆息。
連做夢都這樣灰暗死寂,看來他註定是要孤獨一生啊。
王罕一臉的生無可戀。
這也不能完全怪他,任誰連續一個月,都在做相同的夢。夢裡沒有陽光色彩,沒有雨露花香,他么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恐怕都會有種抓狂的感覺。
別人失戀,喝杯酒睡一晚也就過去了,為什麼輪到自己的時候,卻每晚都要在這裡遭受慘無人道的折磨。
這非常不科學啊。
「我凱文·查普爾向諸天神魔祈禱,我願意用任何代價換取復仇的力量,哪怕靈魂永墜深淵也無怨無悔。」霧海深處,傳來一個斷斷續續的聲音。
這是一個月來王罕都快悶死了,現在好不容易發現個活人,心裡的激動勁就別提了,想也沒想就先應承了下來。
凱文和費肯震驚的看向那座散發著瑩瑩光澤的神像,隨後兩個人的神情就出現了迥然不同的變化。
凱文驚訝中帶著欣喜,而費肯則是不安中透著一絲惶恐。
「吾答應你的請求。」
神像微微閃爍,發出了一道威嚴的聲音。
這下子,凱文的臉上瞬間變成了狂喜之色,他沒想到自己的祈禱竟然真的得到了神魔的回應。
幸福來的太快,反而令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裝神弄鬼,看我不劈了你。」
人在恐懼的情況下,往往會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費肯揮舞著大劍,猛地調頭向神像砍去。
「找死!」
神像忽然光芒大作,將整座木屋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而瀆神者費肯如遭雷擊一般,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牆上。
只見他七竅流血,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神色無比的怨毒,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只是噴出一口黑血,生命的氣息隨之而去。
強大的侍從騎士費肯居然就這樣死了?
凱文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他深吸了一口氣,腦子飛快轉動了起來,身體卻夢的下沉,雙膝著地。
「偉大的存在,我願成為您最虔誠的信徒,在整個蒙多大陸傳播您的威名和仁慈。」
灰霧空間,王罕的眼中突然閃過許多畫面,就像是全息投影一般,將剛才發生的一幕展現在他的面前。
在那名騎士揮刀砍向神像的那一刻,王罕感覺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然後揮了揮手,那個騎士打扮的男子就倒飛了出去。
在灰霧空間的中心有一個佔地極大的水池,裡面早已乾涸,只剩下一個巴掌不到的小水窪。
這水不能喝,連用來洗臉都嫌稠,王罕在研究兩天不果后就將它拋諸腦後。
不想剛才竟發生了少許異象,水池裡的水再次減少了約十分之一左右。
看來這片空間還隱藏有很多秘密啊!
王罕輕輕感嘆著,他不是傻瓜,連續一個月都做同樣的夢,這裡肯定有奇異之處,只是他還發現罷了。
「嗯。」
王罕這時才有空回應了一聲,信徒就信徒吧,在這個枯燥乏味的空間里,有個說話的人也挺不容易。
「吾神在上,不知如何稱呼?」
在這個世界,神的名諱可不是隨便亂叫的,基本囊括了神的職能和所屬領域,所以凱文才會有此一問。
「吾乃暗黑破壞神。」
不就是裝逼么,王罕心中一動,便報出了一個在現實世界流傳甚廣的名字。
這時,他心中突然出現一種明悟,知曉了腳下這片空間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