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番外四
她咳了一聲,忍住了。
見時笙不語,季予南意識到自己這樣似乎太過隨意,解釋道:「我不是臨時才想到的……」
「時笙。」
另一邊。
莫北丞和南喬正好朝他們走過來。
時笙越過季予南,大步朝著南喬走過去,「你們逛好了嗎?我困了,想回酒店了。」
季予南看著時笙的背影,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眉頭全都皺在了一起。
半晌。
他將手插進褲包里,跟了上去。
……
餐廳離酒店不遠,走路也就十幾分鐘。
歐式風格的二層小別墅,薔薇花藤從二樓的露天花園垂吊下來,現在還不是花期,只是一片綠油油的,其中夾雜著小小的彩色霓虹,分外漂亮。
進了大廳,時笙直接去了前台,「麻煩再給我開間房。」
前台看了眼她身後的季予南,遲疑了半晌,「對不起小姐,現在已經沒有房間了。」
「那什麼時候有。」
房間是一室一廳一廚的套房,但只有一張床,沙發睡不了人。
如果不單獨開房間,就意味著,今晚要和季予南一起睡。
前台又看了眼季予南,吞吐道:「這個……不確定。」
時笙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季予南,似笑非笑,「你總看他幹嘛?」
「因為是這位先生包了整棟別墅。」
時笙冷哼了一聲,倚著吧台側過身子睨著他,「你不是將名下產業都轉到我名下了嗎?所以,你是用我的錢在鋪張浪費?還有今天包機的錢,那都是我的錢,給我還回來。」
季予南:「……」
前台抿著嘴笑了笑。
南喬被莫北丞攬在懷裡,身體的大部分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她今天下午沒睡,這會兒已經有點困了,眯著眼睛,頻頻打哈欠。
「上去睡覺。」
莫北丞攬了她往樓上走。
南喬的嗓音啞的厲害,「他們呢?」
「予南會處理,感情的事還要他們自己磨合,我們不要過多的干涉。」
「恩。」
南喬點頭,和莫北丞一道先上了樓。
吧台前。
季予南看著問得一臉認真的時笙,乾咳了一聲:「這是我在季氏上班的工資,再說,求婚,不算鋪張浪費。」
他說話時一直注視著她的臉,審視她的神色。
時笙抿唇,直起身,「那你今晚睡別的房間吧。」
除開工作人員之外,整棟別墅只有他們四個客人,暖色的燈光打在牆壁上,安靜朦朧,透著一種靜溢的唯美。
腳踩在厚厚的地毯上,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時笙低著頭在包里掏房卡。
季予南走在她身側,垂眸,正好看到她卷翹的睫毛印著斑駁的光影在輕微的顫動,側臉上的絨毛清晰可見。
他的腳稍稍往她的方向伸了半寸。
時笙沒看腳下,直接被絆了一下。
季予南眼疾手快的攬住她,將她護在懷裡,「對不起。」
「你八字腳嗎?」時笙惱怒的瞪他。
季予南:「對不起。」
他攬在她腰上的手卻半點沒有鬆懈的意思。
時笙:「……」
他良好的認錯態度讓時笙暫時性的忽略了他還環在她腰上的手,她撇了撇嘴,從包里拿出房卡刷開了房間。
季予南剛跟了兩步就被時笙抬手攔下了,「你去別的房間睡,反正都包了,不睡浪費了。」
「時笙。」季予南哭笑不得,「難不成,你是讓我現在去退了?」
「隨便你。」
她作勢要關門,被季予南攔住了,「如果我退了是不是就能住這裡了?」
「睡走道。」
「我睡客廳,不碰你。」
「不行。」時笙拒絕的乾脆利落。
「那就在這裡站一晚。」
時笙:「……」
季予南的手撐著門,她關不上。
權衡了幾秒,她鬆手,不再理會他,轉身進了房間。
……
時笙洗完澡出來,季予南已經在沙發上躺下了。
兩人座的沙發,他躺在上面,膝蓋以下都是懸空的,看著都憋屈的難受。
他正在打電話,眉頭深攏,沒注意到站在卧室門口的時笙。
低沉的嗓音在房間里徐徐散開,堪比深夜電台的職業男主播,即便說的是枯燥乏味的公事,也是一種享受。
電話沒有掛斷的跡象。
時笙聽了幾秒,關上卧室門。
吹乾頭髮,她以放飛自我的姿勢將自己摔進柔軟的被子中。
空調的溫度恰到好處的舒適,她從早上在飛機上醒來一直到現在沒有閉眼休息過,早困的不行了,她很快就睡著了。
這一覺,時笙睡得很沉,沒有做夢,卻在半夜突然驚醒了。
沒有任何預兆。
明明才睡了不到四個小時,卻清醒得半點睡意也沒有。
黑暗中,她睜著眼睛盯著頭頂的天花板。
幾秒之後。
她從床上起來,拉開卧室門。
客廳拉著窗帘,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時笙的視線還沒看向沙發的方向,就聞到了空氣中,那股子濃郁的散不開的煙味。
那一點猩紅,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怎麼沒睡?」
抽多了煙,季予南的嗓音啞得不行。
『莎莎』的幾聲低響,季予南已經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傾身,準確無誤的將煙碾滅在茶几上的煙灰缸里。
季予南從沙發上站起來,目光灼熱的鎖著時笙的身影。
光線太暗。
時笙眯起眼睛,也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形。
「都凌晨了,你還睡不睡?」
她語氣不太好。
「恩,」季予南淡淡的應了一聲。
時笙轉身回了卧室。
季予南盯著那扇沒有關上的門,反應了幾秒,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他走進去。
兩米三的大床,時笙睡在靠窗的那一側,只佔了很小的地方,一個翻身都能掉下去。
季予南一身煙味,脫了衣服后並沒有立刻上床,而是先去了浴室洗澡。
男人洗澡很快,也沒擦乾,將浴巾往腰上一裹便出來了,身上還帶著氤氳的水汽。
頭髮擦到半干,身上的水珠也差不多幹了。
他掀開被子躺進去,伸手將貼著床沿的時笙撈過來,攬在懷裡。
「季予南……」
「別動,」男人溫熱的唇輕輕拂過她的額頭,氣息中混著薄荷和煙草的味道,「讓我抱抱你,我保證什麼都不做。」
「信你有鬼,什麼都不做,那你剛才親我幹嘛?」
時笙冷嗤,語氣聽著雖然不樂意,但也沒再掙扎。
季予南低沉的笑聲從胸腔處傳來,很有磁性,「那不叫親,需要我示範一下,什麼叫親?」
他側頭,氣息已經拂上了她的側臉。
時笙手腳並用的推他,「你給我滾出去。」
「不鬧了,睡覺,」季予南揉了揉她的頭髮,「我已經兩天一夜沒睡覺了,就算想做什麼也沒那個力氣,乖,閉上眼睛。」
耳邊,是男人沉穩的呼吸聲。
窗外,是徹夜狂歡的旅人,混著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透過緊閉的窗戶傳入耳中。
時笙本來沒什麼睡意,被他這樣抱著,漸漸的便困得不行了。
倒是季予南。
他雖然閉著眼睛,眉頭卻一直深深鎖著,懷裡是他喜歡的女人,又是這樣貼身的距離,再怎麼有克制力,這種時候總歸是有些心猿意馬。
何況。
面對時笙,他的自制力一向為負。
女人洗過澡,身上還殘留著酒店沐浴乳的香味。
馬爾地夫天氣炎熱,時笙只穿了件真絲的弔帶睡裙,側躺著時,一側的帶子滑到肩下,露出胸口大片瑩潤雪白的肌膚。
季予南攬著她,手指不可避免的觸到她肩上的肌膚。
他和時笙在那方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一次是他在她喝的水裡加了東西,還有一次是他用強,都談不上蝕心刻骨的暢快。
但現在,身處在濃稠的黑暗中……
懷裡,是女人柔軟的身體,那些深入的感受和細節都清清楚楚的在腦海中浮現出來,他甚至還記得她身體的敏感地方。
漸漸的,他腦子裡的影像開始發生變化,走馬觀花似的,那些畫面很模糊,卻並不陌生。
他不記得和時笙有過,但畫面里的男女主角卻是他們。
季予南做夢了。
猛的驚醒,身下,是一片溫熱黏膩的潮濕。
時笙還靠在他懷裡,睡的很沉,臉頰通紅,卷翹的睫毛偶爾輕微的顫動。
被子里,充斥著某種特有腥味。
他想起來了,那些畫面是上次在美國,他受傷,凱文開玩笑送給他的那本書上的內容。
這種事,一般是發生在青春期的懵懂少年身上,他從二十歲之後,就沒再做過這種旖旎的夢,更別提……
季予南抽回被時笙枕著的手,掀開被子,準備去浴室里洗澡。
他剛一起身,時笙就醒了。
一連眨了好幾下眼睛,才徹底睜開。
沒睡醒,有些起床氣,眉頭一直緊緊蹙著,「幾點了?」
季予南掃了眼床頭柜上的鬧鐘,「八點。」
時笙朝他的方向看去,卻只看到男人修長勻稱的一雙腿,視線上移……
季予南尷尬的咳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轉身避開,時笙的目光就已經移到了他的下腹,略有幾分怪異的聲音響起,「季予南,你……」
他全身上下僅穿了條深色內褲,一有點異常就非常明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