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過意不去
汪夕曉有些感激地看著安盛,安盛摸摸她的頭。
「這也是因為我們一直都是朋友,看到你出了這樣的事我卻一點忙都幫不上我心裡也總是過意不去的。」安盛笑著說,「你也沒必要謝我什麼的,我只是為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那也還是要謝謝你的。」汪夕曉堅持,「如果沒有你,我恢復的速度肯定要慢很多的。」
「這也是夕曉妹妹你自己的努力,不用謝我的。」安盛卻搖了搖頭,「我是希望能夠讓你儘快恢復記憶,但這也需要你的配合。這麼快就能做到這一步,可見你自己也很努力。」
「謝謝安哥。」
汪夕曉臉有些紅,被安盛這麼直白地誇獎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對了安哥,我好像從來都沒問過,我為什麼會失憶啊?是因為車禍嗎?」
「車禍是一部分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夕曉你有不想回想起來的事情。」
「不想想起來的事……嗎?」晚上,汪夕曉躺在床上,琢磨著白天安盛說的這句話。
下午被送回來之後安盛就急匆匆地離開了,雖然因為繞路去買蛋糕的事情不可避免地晚了一小會兒,導致安盛還被齊銳甩了臉子,不過齊銳確實沒有對自己說些什麼,雖然他看上去是有點生氣自己的不準時。
到了這個時候,汪夕曉才相信安盛說的大概是真的。
齊銳確實是很關心她,而且對她也挺好的,所以在她沒有按時回來的時候才會覺得著急,儘管她是和百分百安全的人待在一起。
汪夕曉抿唇,看來自己以前對小銳的態度都不太好,以後還是要改善一點的好。
啊,好像又想多了。汪夕曉把自己的思緒拉回來,看著天花板,下午安盛說了那些話之後,汪夕曉也覺得好奇,追問了好幾次她不想想起來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可是安盛就是不肯說。
一直都用時候還不到這樣的話來搪塞她是什麼意思啊,但是安盛不說,她也沒有什麼辦法。
『而且……總覺得今天看到的東西稍微有點在意啊,是什麼問題呢?』
汪夕曉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再去想這些事,也該睡覺了,明天還要接受治療呢。
……血,全是血,四周都是鮮紅一片……
汪夕曉覺得站在一個熟悉的房間里,四周的擺設也並不陌生,可是就是給人一種強烈的違和感。對,是牆,牆面全部都是紅色的,汪夕曉不解地搖搖頭,她從來都沒有住過這樣的房間啊。
畢竟她並不喜歡紅色的牆紙。
可是感覺那也不單單是牆紙這麼簡單,從牆面上散發出一股腥臭的味道把她包圍,汪夕曉坐在房間中間的椅子上,咽了口唾沫。
這個氣味總覺得特別不詳……
「咚咚咚,咚咚咚。」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汪夕曉本能地身體一縮,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胳膊,頭上都冒出了大滴的汗水,但是她卻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害怕。
「咚咚咚,咚咚咚。」
外面的敲門聲愈加急切,汪夕曉眼睛一縮,攥緊拳頭,強迫自己站起來,走到門邊,深吸一口氣。
「誰啊?」她感覺自己這麼問了,但是卻又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外面沒有任何聲音,汪夕曉又張了張嘴,又問了一聲。可是外面還是沒有任何聲音,汪夕曉皺起眉,但是心中又慢慢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汪夕曉抿唇,聽著外面嘭嘭的敲門聲,她想了想,還是慢慢靠近了門上的貓眼,雖然心中的聲音一直在叫著不要看不要看,但是她還是沒辦法制止住自己內心的好奇心,把眼睛貼了上去……
「啊!!!」
汪夕曉一下子彈了起來,摸著自己的胸口,不斷喘著粗氣。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不,不要……不要……
「夕曉小姐,夕曉小姐?你怎麼了夕曉小姐?」
汪夕曉忽然覺得有人抓緊了自己的肩膀,她拚命掙扎,那個人用力壓住她,「夕曉小姐,夕曉小姐我是齊銳,你別激動,睜開眼看著我!」
聽到齊銳這個名字,汪夕曉覺得心中的焦灼一下子被澆滅了,她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齊銳難得慌張地看著她,見她醒過來,長出了一口氣:「夕曉小姐,你剛剛是怎麼了?是做噩夢了嗎?」
「嗯……」
汪夕曉對著齊銳笑笑,勉強坐了起來,「做了個噩夢而已,不要緊的。那個……安哥今天什麼時候來?」
齊銳臉色一暗,不過還是顧及著汪夕曉是個病人沒有對她發火:「阿盛還是那個時間過來,不過夕曉小姐,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身體真的不要緊嗎?」
「我沒事的,小銳你真的不用擔心。我想見安哥,你能幫我聯繫他嗎?」
「……」齊銳臉色黑得鍋底一樣,「看起來夕曉小姐你是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了,那麼我也就沒有必要替你在意了是不是?不過真遺憾,我是你的主治醫生,在這種情況下,你需要的事進行身體檢查而不是去找一個心理醫生!」
「真抱歉讓你擔心了。」
汪夕曉這才意識到齊銳的怒氣,她愧疚地看著齊銳,「不好意思小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確實沒事兒,我的身體我自己還是清楚的,你不用為我擔心。」
「不為你擔心,夕曉小姐你說的輕巧,我剛剛進來想給你做檢查,就看到你躺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嘴裡還念叨著什麼不要不要的,我一瞬間心臟都要停了!」
齊銳嘴上這麼說著,但是汪夕曉卻注意到他耳尖有點發紅,汪夕曉偷偷翹了翹唇角,一看就知道齊銳肯定是因為擔心自己而覺得不好意思。
汪夕曉認真地看著齊銳,保證道:「小銳你放心,我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絕對不會自己逞強的。」
「我放什麼心,這都是你自己的事,你這是對自己負責。」
齊銳又恢復了之前冷冷淡淡的樣子,「好了,今天身體檢查的時間到了,既然夕曉小姐堅持自己沒事,那麼我們就開始檢查吧。」
「等一下,」汪夕曉忽然開口,「那個……」
「怎麼了夕曉小姐?」
對上齊銳清冷的目光,汪夕曉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她乾咳兩聲,吱吱嗚嗚地開口:「咳咳,那個……小銳啊……開始檢查之前,可不可以先幫我叫一下安哥來,我真的有急事對他說……」
「……」齊銳冷冷地瞥了汪夕曉一眼,汪夕曉幾乎以為他要拒絕自己了,但是他卻點了點頭,「好。」
叫來護士替汪夕曉進行身體檢查,齊銳抿唇,轉身出去之前跟汪夕曉說:「夕曉小姐你就安心檢查吧,等到檢查結束,那傢伙就會站在你面前了。」
走出汪夕曉的病房,齊銳覺得自己今天的心情真的跟愉悅兩個字沾不上邊,他在原地愣了一會兒,還是認命地掏出手機撥通了安盛的號碼。
「怎麼了小銳,找我有什麼事嗎?」安盛滿是笑意地問。
而齊銳的聲音則冷的幾乎要掉出冰碴來:「不是我找你有事,是夕曉小姐,不管你現在有沒有時間,都麻煩你儘快過來一趟。」
「夕曉妹妹?她找我有什麼是嗎?」
安盛的聲音正經起來,關切地問。
「我不知道。」
「小銳別鬧,這又不是什麼小事,夕曉妹妹到底為什麼找我?」安盛無奈地說,就像是在安撫鬧彆扭的小孩子,這樣的語氣更讓齊銳覺得憤怒。
「哈,我們的大小姐找你有什麼事我這個普通的家庭醫生怎麼會知道?你還是自己過來看看吧,你自己做的好事,不要問我!」
說完齊銳就直接掛斷了電話,安盛再打過來也被他按掉,他坐在病房外面的座椅上,專心等著汪夕曉的檢查結果出來,過了不一會兒,他就感覺前面多了一道陰影把他遮擋起來。
「你來了啊。」
齊銳語氣平淡,半點都不像剛剛掛了人家的電話。
「夕曉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安盛無奈,在齊銳身邊坐了下來,看著他問。
「我並不知道,這我不是說過了嗎?」齊銳看也不看他,淡淡地說,「夕曉小姐說找你有急事,我就打電話給你,就是這樣。我並不是會探聽別人秘密的人,不好意思。」
「這樣嗎……那夕曉有沒有說什麼別的話?或者夕曉看上去心情怎麼樣?」
安盛若有所思地問,齊銳卻被這一句話點燃了火氣,他看著安盛,眼中滿是怒火:「看上去心情怎麼樣?這句話你不是應該問問自己嗎?我倒是很想知道,安大醫生,為什麼你帶著夕曉小姐出去了一天,她回來就做了一晚上噩夢?你到底帶她去了什麼地方!」
「做惡夢?」安盛卻也並不吃驚,只是咀嚼著這三個字,像是明白了什麼。
這次真的是自己太任性了,但是她確實無法接受繼續呆在陶峰少身邊,接受眾人或質疑或不解的目光。她覺得自己現在連社會價值都沒有,更何況結婚了。沒有事業,沒有本錢,怎麼結婚?
「咚咚咚。」
門外傳來齊銳的聲音,「夕曉,出來吃飯,收拾好東西了吧?」齊銳的聲音清涼,像是一抔冷水潑在了汪夕曉心中,汪夕曉吐出一口濁氣,臉上慢慢勾起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打開了門。
「嗯,已經收拾好了,我們快點過去吧,不要讓傑瑞他們等急了。」
「等一下。」齊銳攔住想要出門的汪夕曉,眼眸深沉,一直盯著她的臉,緩緩地搖了搖頭。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啊。」汪夕曉尷尬地笑笑,想要掰開他的手,「快點過去啦,不要在這裡耽誤時間。安琪的飯都做好那麼長時間了,再不過去,涼了的話,可就辜負小姑娘一番心意了。」
汪夕曉還沒說完,齊銳就把她拉了進去,順手把門關上。
「在出去吃飯之前,先聽我說兩句話,不說清楚的話,我一會兒吃飯會噎死的。」齊銳冷冷地說,「你是不是給陶少打電話了?」
「……」汪夕曉低著頭,也不看齊銳的眼睛,齊銳搖搖頭,摸了摸她的腦袋。
「打了就打了,這有什麼關係?你要是不跟陶少打電話那就不是我認識的你了。」齊銳淡淡地說,「但是我想知道你說了什麼,這不算過分吧?我們現在好歹是在同一艘賊船上,你把話跟我說清楚,我也好知道出了事怎麼應對。」
「當然了,你要是直接跟陶少坦白了我們現在的位置,那我馬上打電話過去賠禮道歉負荊請罪我想還不算太晚。」
「我有那麼蠢嗎,還要出賣你。」汪夕曉苦笑,「我汪夕曉是那種人嗎?」
「我怕你腦子一熱啊,你要是一衝動起來,說不定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那我可就虧死了。」齊銳搖搖頭,「說起來吧,要真是那樣,我就把你快遞迴去,然後我自己找個地方待著,等到陶少消氣了我再回去。」
「我不那樣啦!」
汪夕曉氣得跳腳,「我說齊銳你不要天天覺得我是個白痴好不好,我自己很有分寸的。我只是跟陶峰少道了個歉,我背著他跑出來,還騙了他,我覺得自己是應該去道個歉,你說對不對?我做錯了嗎?」
「是是是,你沒做錯。」齊銳點點頭,微微揚起下巴,「然後呢?你還說了什麼?就道了個歉,你就在這裡沮喪得不得了?你騙鬼啊。我可不是陶少,對這麽弱智的謊話我要是相信了我就是個傻.逼。」
「……峰少也不是傻.逼好不好。」
「是是是,你家陶少不是傻.逼,他只是腦袋上少根弦。在遇到你的問題上。」齊銳聳肩,「行了,不要胡扯了,快點吧,說點有用的。你到底為了什麼在這裡自己為難自己?」
汪夕曉舔了舔下唇,有些吱吱嗚嗚地說:「其實……只是我剛剛都跟峰少坦白了。我說了我的想法和心理壓力,也說我想要自己待一段時間,在這裡再找到自己的存在價值,然後再回去見他……在這段時間裡……我們可以暫時分開……」
「啊,夕曉,我以前一直覺得你蠢,現在我覺得自己想錯了。」齊銳嘴角扯出一個冷笑,「你還真是蠢到家了。」
「幹嘛說我蠢啊!」汪夕曉不服,抓著自己的衣角,鼓起勇氣瞪了回去,「我就是說了我最想對他說的話啊,怎麼了,還不能說了啊。我覺得我說的也沒錯啊,這些事難道就不該跟峰少說清楚嗎?」
「是啊是啊,你想說清楚就說吧。」
齊銳看上去頗為無奈,不,應該是鄙視,他聳了聳肩,隨意地說,「那現在好了啊,陶少本來可能打算給你一段時間的,現在我都怕他明天就殺過來。」
「……不會吧,我都和峰少說清楚了,他不是應該了解我的心情才對嘛?」
齊銳翻了個白眼:「呵,本來或許是這樣,但是現在肯定不是了。你這話的意思都已經是想要和陶少分手了,你覺得他不過來找你,有可能嗎?」
汪夕曉不說話,她現在也覺得齊銳說的有點道理了。
「你說的對啦,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我可不想被陶峰少綁回去,我還是想要呆在這裡的……」汪夕曉臉上的表情有些沮喪,「我可不想回去。」
她著重強調了後面那句話,齊銳搖了搖頭:「我也拿你沒辦法。不過陶少也沒那麼容易找到你,這裡是山谷,瑞士這樣的小山谷多著呢,他想要找到這裡也沒那麼簡單的。」
「那就好那就好。」汪夕曉拍拍自己的胸口,呼出口氣,「還是你有先見之明,選的地方真是不錯。」
「我在瑞士的朋友很多,現在也都散在瑞士的各個地方了,陶少要是想要找人,應該要花上不短的時間。」齊銳還是說話去寬汪夕曉的心,「好了,出去吃飯吧。」
汪夕曉連連點頭,總算齊銳願意把這一篇揭過去了:「好好好,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等下。」齊銳忽然又叫住汪夕曉,「安琪就是那樣的性格,小姑娘,也不是故意針對你。你不要生她的氣。」
「我說小銳,你不會真的喜歡小安琪吧?」汪夕曉挑挑眉,看著齊銳,臉上勾出一抹壞笑,「你要是真的喜歡也沒什麼關係啊,不就是比你小几歲嘛,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不許胡說。」
齊銳有些惱羞成怒,低聲喝止了汪夕曉,「我對安琪沒有那種感覺,她只是我的妹妹而已,你還想做什麼啊,不要給我亂點鴛鴦聽到沒有!」
「嘖嘖嘖,真是難得見到小銳你這麼可愛的樣子啊,你是害羞了嗎?」汪夕曉笑笑,齊銳搖頭,「你胡說什麼,這話要是被安琪聽到你知道會有多麻煩嗎?我對安琪沒感覺,也不想浪費一個小姑娘大好的時光。」
汪夕曉搖搖頭:「但我不這麼覺得啊,傑瑞也說過吧,你又不是什麼壞人,青年醫生,年輕有為的,有什麼不好的啊。」
看著汪夕曉灼灼的目光,齊銳也拿她沒有什麼辦法,心中忽然覺得一暖,他拍了拍汪夕曉的腦袋瓜:「不是有什麼不好的,我這樣的性格,有什麼好找女朋友的?找到我對她而言有什麼好處呢?」
「可是安琪喜歡了你這麼這麼久,肯定也是因為你的優點啊。她都能看到你身上的閃光點,你自己為什麼看不到呢?」
汪夕曉拉著齊銳的胳膊,認真地說,「我覺得你也挺好的,體貼又細心,雖然有的時候嘴毒了一點,但是既然安琪自己都不介意,你為什麼就不能正視自己呢?」
「……」
齊銳沒說話,沉默地轉過身,「去吃飯吧。」
「那好吧……」汪夕曉扁扁嘴,只好聽話地跟在齊銳身後。
「如果安琪跟你問起來,你就告訴安琪,我有喜歡的人了,讓她不用對我那麼執著。」齊銳忽然開口,淡漠地說,「你說的話我會考慮考慮的,但是不會是她,與其給她期望再讓她失望,倒不如最開始就照實說了比較好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啦,但是安琪應該會很傷心吧?真的不能再考慮考慮了嗎?」汪夕曉看上去有點傷感,有點同情安琪。
「不能。」
齊銳直接拒絕了汪夕曉的話,「感情這種事可不是可以隨隨便便就可以說遷就就遷就的吧?我要是就這麼答應了她,以後再遇上喜歡的人,你要我怎麼辦,要安琪怎麼辦?」
齊銳這次說話難得的耐心,汪夕曉也聽得進去,她點了點頭,嘆了口氣:「是是是,我知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是看著小姑娘還是太可憐了啊。」
「同情不等於愛情。」
看著汪夕曉,齊銳眼眸深邃,「也許我以後會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但是肯定不是安琪。我不想耽誤她的人生,所以你就糊弄糊弄她吧,能放棄的話是最好不過的了。」
「喂喂你說到最後還是要我去幫你騙人啊,我覺得安琪不會相信的,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看上去怎麼可能還有個喜歡的人啊。你要編謊話也編一個像樣的好不好。」
汪夕曉忽然拉住齊銳說道,順帶還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表情。
「那你自己想一個像樣的理由吧。」齊銳根本不在乎,甩甩手隨意地說,「總之那丫頭就交給你解決了,我就不管了。」
「喂喂我說小銳,你這鍋就這麼甩給我了啊,怎麼就交給我了啊!我不管呀!」
汪夕曉趕緊追上去,齊銳也不理她:「反正是你自己覺得安琪可憐的,那你覺得她可憐,當然要自己解決這個問題啊,要是換成我,我去直說,你又要覺得安琪可憐了對不對?」
「你說的是有道理,但是也不許把事情全都甩給我……」
「Kai,查到他們在哪裡了嗎?」
陶峰少煩躁地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轉著圈,臉上的表情明顯帶著焦急。
Kai撓撓頭:「少爺,就算你這麼說,想查到這件事也沒那麼容易啊。瑞士那麼大,而且阿銳在那邊的朋友實在是太多了,一整個班的精英!隨便哪一個都可以收留他們的……」
陶峰少眯了眯眼睛,沉聲說:「這麼說,Kai你是找不到了?」
「沒沒沒,我可沒這麼說。」Kai連連擺手,「我只是說瑞士太大,少爺你好歹多給我幾天時間好不好。我好慢慢找。」
「哦,原來是這樣。」陶峰少意味深長地說,「Kai,你可不要在我面前耍什麼小心眼,就算你找到齊銳,我也不會把他怎麼樣,但要是你敢蒙我……」
「哎哎哎,我哪裡敢啊,我膽子這麼小,少爺你不能冤枉我啊。」Kai連忙說,「我是真的找不到阿銳啊,世界這麼大,鬼知道他去哪裡了啊。」
Kai臉上的委屈倒是恰到好處,陶峰少瞥他一眼,終究還是沒有在說什麼。
Kai鬆了一口氣,其實說他沒有私心肯定是假的,雖說找到齊銳沒有那麼容易,但是他卻也已經查到了在瑞士機場是誰載走了齊銳,想要順藤摸瓜下去,也無非就是多花幾天時間的問題。
「那我繼續去查了。」
陶峰少剛想點頭,忽然一陣電話鈴響,他對Kai做了個稍等的手勢,接起了電話,臉上的表情卻愈發陰沉。
「你直接去這個地址,把夕曉接回來。」
陶峰少飛快在桌子上寫下一個地址,扔給Kai,「馬上去。」
「哦哦。」被陶峰少嚴肅的表情嚇到,Kai連忙拿起紙條就鑽了出去,看了看手上的條子:「瑞士?少爺怎麼查到的地方?」
Kai出去之後,陶峰少嘴角才微微勾了起來。
他自然是有自己查到的方法,但是Kai這傢伙不嚇唬就不幹活,真以為自己不知道他什麼心思?陶峰少搖了搖頭,汪夕曉說了那些話之後,他要是不去把人弄回來,那還是他陶峰少的作風嗎?
「還是先去把人接回來吧。」
陶峰少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雖然能理解汪夕曉的心情,可還是不能忍受那個小女人不在自己身邊的生活。更何況她還想離開自己?想都別想。
「阿銳。」
早就接到了Kai的電話,齊銳坐在山谷前面的一個狩獵小屋裡,看到Kai走進來,微微抬了抬眼:「來了啊。」
「我說阿銳,你要不要現在先跑路啊,少爺進去找夕曉了,沒空管你的。」Kai有些擔憂地看著齊銳,「我也會幫你瞞著的。」
「陶少有讓你過來抓我回去嗎?」
齊銳懶懶地問,Kai連忙搖了搖頭:「當然沒有啊,要是讓抓你回去我還在這裡不緊不慢的啊,早提醒你跑路了。」
「那就是了。」齊銳慢悠悠地站起來,拍拍Kai的肩膀,「陶少現在還要忙著安撫夕曉,沒我什麼事兒。我要去看熱鬧了,你要不要跟著?」
「你還有閑心去看熱鬧啊……哎哎,夕曉?你什麼時候開始跟夕曉這麼親近了啊?該不會你一早來了就是為了帶著夕曉私奔的吧?我說阿銳,你可不要這麼想不開啊……」
一掌揮開Kai到處亂揮的手,齊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少胡說八道,要是讓陶少聽到了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去看看他們別鬧出事兒來,你,跟著過來。」
看見齊銳的表情,Kai乖乖噤聲,老老實實跟著齊銳出了房間:「我們現在跟過去,少爺不會生氣吧?」
齊銳翻了個白眼,他可是過去等著勸架的,陶峰少還生氣?不要太感謝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