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故作輕鬆
若曦跑到大海邊，來Z市的這段時間，她一直想去看看Z市的大海，呼吸著海上的空氣，感受著海上的清風，好幾次都幻想著能夠和顧惜城一起來，沒有想到，這個夢想已經一輩子都不會實現了。
站在護欄上，遠遠的看到沙灘上坐著一個人，看不到人的正面，但那個背影很落寞。
不知怎的，一股莫名的力量驅使著她走下去。
站在男人的身後一米處，若曦以為男人已經發現了她，可是這個男人似乎在端詳著什麼手上的什麼東西，看得很入迷，若曦站在他背後，他都沒有發現。
若曦又看了一眼這個背影，似乎有點熟悉。
努力在腦海中回想著這個背影，煥然大悟。
原來是他。
「嗨！」若曦跳上去，打了一個招呼。
穆以恭回頭，就看見了若曦微笑的表情。
俊美的容顏驚訝了一下煤業跟著微笑起來，「若曦小姐？你怎麼會在這兒？」
若曦背著手，故作輕鬆的走到他的面前，彎下搖身，凝視著他手上的鑽戒盒子，笑得花枝亂顫，「啊呀呀，這是要送給我們阮顏的啊！真是好看呢？我們阮顏真是有福氣，身邊能有這麼溫文儒雅的帥哥守護著她。」
這句話，怎麼聽起來都酸酸的。
戒指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亮麗的光芒，刺痛了若曦的眼眸。
嘴角的笑容瞬間僵硬起來。
穆以恭緩慢的將裝著鑽石的禮盒收起，望著若曦，輕語道，「行了，這裡沒有外人，你也不用偽裝一副恨想笑的樣子。想哭就哭吧！」
若曦頹然頓住，喃喃問，「你憑什麼說我想哭？我怎麼可能會想哭呢？你沒看見我現在笑的多麼陽光燦爛么？」
穆以恭：「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敢肯定，現在的你是醉難過最想哭的時候。」
若曦：「……」
笑容已經不再，手緊緊的柔著衣襟，垂著眼瞼，輕咬著唇。
穆以恭目光望著海平面，微微的斜風吹捲起細浪，漫過沙灘，然後再緩緩褪去……
除了浪花來臨時留下的一道濕濕的痕迹以外，沒有留下任何的懷念的東西，似乎浪花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穆以恭眼底帶著落寞，聲音很溫和，很好聽，「真的搞不懂你們女人，明明衣服快要哭的表情，明明很難受的樣子，卻要假裝不在乎的模樣……」
若曦知道，他說的那個人，不是她，會是阮顏么？
「你很愛她。」若曦用力肯定的語氣。
穆以恭毫不避諱，點點頭，「恩，我很愛她，愛了她很多年。在她和顧惜城還沒有相遇，沒有愛上的時候，我就愛上她了。」
多麼深情的告白，如果阮顏聽到一定在夢裡都會笑醒吧！
若曦剛脆脫下鞋子，坐在了他的旁邊，緊挨著穆以恭，「剛才的戒指是要送給她的么？」
「恩。買了三天了，一直想找個時間送給她，只是……」
「只是什麼？」
穆以恭再次拿出戒指，撫摸紅紅的外盒，眼底寵溺，「其實，她跟我求婚的時候，我很高興，很開心。那一天大概是我這輩子最開心，最幸福的一天了。如果可以，真想時間永遠停留在那一刻。」
「想送就送啊，別一臉沒出息的樣子。就是你太溫柔了，才會這麼多年都得不到她的心。」若曦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說到。
穆以恭笑了起來，「若曦小姐，你說話都是這麼傷人的么？」
若曦目光暗淡下來，「其實，我也沒有資格去說你，我自己的愛情都快沒了。又有什麼資格去說別人。」
「你和他……怎麼了？」
「沒怎麼啊，就是被當面說了就算不會和她生活在一起，也一輩子不會愛上我這樣的話而已。」若曦喃喃自語，「只不過是說了這樣的話而已，我怎麼可能會傷心難過呢？我怎麼就可能會因為這樣的話就放棄和他在一起的機會呢？」
「你真是固執。」與其說固執，到不如說是制執著。
若曦原本暗淡的眼眸又時間亮了起來，『切』了一聲，「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啊，你自己還不一樣，好歹我才認識他三年，而你呢，十幾年……比起你我可差遠了。」
是呢？
有些時候，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要執著於這麼多年呢？
不過，愛本來就是這麼的奇異才讓人生死置之度外都要跟隨不是么？
穆以恭覺得奇怪，當初顧惜城一句話沒說就不告而別，為什麼他要這樣做呢？如果他真的想離開阮顏，大可以直接提出分手，為什麼要用這樣彼此傷害的方式呢？這是最讓穆以恭想不通的地方。
「若曦，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若曦被穆以恭這麼迫切的神情給愣了一下。隨即想想，又有什麼好奇怪的，深愛一個人不就是時時刻刻都想知道對方的一切么？
在穆以恭的面前，若曦也不用刻意的隱藏著自己，和他在一起，若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看著茫茫大海，將她和顧惜城的相遇娓娓道來……
她說得孜孜不倦，每一次說顧惜城的時候，若曦的臉上洋溢著幸福，每一個笑容都是醉精彩的綻放。他的一舉一動，他的冰冷無情，他的沉默寡言，已經身上的重傷……
若曦說著，穆以恭安靜的聽著。
若曦想著顧惜城，穆以恭思念著阮顏。
直到說到了最後，穆以恭卻還是安靜的聽著。
「你不知道，我當時聽著晟焱和我說，他為了阮顏所做的一切一切的時候，我驚訝不已。從來沒有辦法想象過那樣冷漠無情的人怎麼會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那種地步，就算自己有可能死去，也要為了她後半生的幸福鋪出一條曠闊平坦的大道。」
眼中淡淡的落寞和憂傷，淺笑，「阮顏真是幸福啊，有如此深愛她的兩個男人，一個在身邊一直默默保護，一個在看不見的角落默默守護，還有一個微了她可以和我拚命的姐妹，真的好羨慕。」
「是呢？」穆以恭收起了眼底的驚訝和難過，淡笑，「她就是那樣的人，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不管多大的陰鬱，都變成了燦爛的星光。」
若曦用手戳了戳穆以恭的肩膀，「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心裡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嫉妒。」
「嫉妒啊，嫉妒得不得了呢？」
若曦：「……」
他臉上的神情，哪裡像嫉妒了，簡直就是看到了阮顏就站在面前，他看著她，那種從心裡有感而發的幸福感，看那個寵溺的眼神，就知道了。
若曦狠狠白了穆以恭一眼，「你也是沒救了。」
「是啊，是沒救了。心裡雖然嫉妒到要發狂，但是只要看見她臉上的幸福，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對於我來說，她的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勝過你的命？」若曦不相信，穆以恭能和顧惜城那樣，為了阮顏不惜自己的生命。
「恩。」
若曦嘆了一口氣，「都是些神經病。」為了愛，即使傷痕纍纍，依舊奮不顧身。
穆以恭笑了，臉上的笑容雖然恨平和，若曦看著總感覺有些虛偽。
他說，「若曦小姐一直都是溫婉可人，能說出這樣如此『溫柔』的話，還是第一次聽到呢？」
明明笑著說，明明像是誇獎，到了若曦的耳里，就變成了刺裸裸的諷刺。
臉蛋微紅，狠狠推了他一下，「你怎麼能這麼說女孩子。我現在在失戀好不好。再說了，我都被人拋棄了，我還要保持這溫婉可人幹什麼？又不能當飯吃。」
噗嗤……
穆以恭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若曦溫怒。這人也真是的，只不過露出本性而已，有什麼好笑的。
「原來，這就是你原本的『真性格』啊！」
若曦：「……」臉蛋紅撲撲的，瞅著他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最後實在是不行了，逼出了『要你管』三個字。
沒有想到穆以恭笑意更加的深了。
「這樣的你，還滿像她。」
「切，誰要像她了，我就是我，獨一無二。」
「……」穆以恭愣了一下。時光回溯，記得讀高中的時候，有個男同學追她，追她的理由很荒唐，好像是說阮顏長得像他深愛的前女友。
那個時候阮顏直接炸毛，「切，誰要像她了，我就是我，獨一無二。你怎麼不說她像我呢？痴男。」穆以恭瞬間就被這樣一個渾身上下都有著野心氣息的她給吸引住了。
看到穆以恭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沒有理會若曦說的話。結果若曦直接炸毛的跳了起來，「喂喂喂，你什麼意思啊。真是奇怪了，你怎麼不說她像我呢？真是又夠花痴的男人。」
穆以恭睜大了眼眸，看著若曦，瞳孔皺縮。
剛才，眼前這個女人……真的……讓穆以恭在那麼一瞬間以為以前的阮顏回來了。
「看什麼看？」若曦氣鼓鼓的，睜著圓溜溜的漆黑的大眼睛，「失戀的是我，不是你，你不安慰安慰就算了，居然還一臉白痴樣兒。」若曦頭疼的扶額。
「我遇到的都是什麼男人啊！」
穆以恭收回目光嘴角又微笑起來，拍拍自己的肩膀，「喏，借你靠一會兒。可以把我的肩膀想象成他的。」
若曦溫怒，「誰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