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殘影的身份
他的殺機一閃而過,念矜此刻處於高度敏感的狀態,十分敏銳的感覺到了他態度的變化,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但與林青辰這種人打交道,本來就是危險的,她暗自攥緊了拳頭,快步往死魂谷的方向而去。
江熙揚想跟上來,忽覺眼前一道迷霧刮過,遮擋了視線,等從迷霧中走出來的時候,已經失去了兩人的蹤影。
不過他並未慌張,小道姑在臨走前,悄悄塞給了他一張定位符,只要順著符咒的蹤跡去找尋,就不怕失去她的下落,何況目的地已經很明確,他必須提前趕到死魂谷的入口處做準備。
念矜沒走兩步,就被林青辰直接抗了起來,頓時氣血倒流,臉頰憋得通紅,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她分明能感覺到周圍環境的變化,林青辰速度很快,急於要將她送到死魂谷周圍去,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念矜再次被他甩了出去,直接摔在地上,摔了一臉的泥土。
短短一段時間,被父親送出去,隨後又被林青辰送回來,早知如此,她還不如直接待在原地的好,還浪費了父親提前耗費的那些靈力。
三米外,殘影一身道袍,鶴顏白髮,若非知道底細,還真以為他是個仙風道骨的人,感應到林青辰的氣息,他嘴角露出一絲笑,眨眼功夫就來到了蘇念矜的面前,露出冷笑,「逃了這麼久,終究還不是落在我的手心。假扮了莞凝又裝成惜玉的樣子進出魔宮,玩得可還盡興?」
語氣里嘲諷的意味很明顯,藏不住的得意洋洋。
「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不像道長您平常的作風啊。」念矜並不受他的有意激怒,眉眼皆是淡淡的,語氣尋常得好似這只是一次陌生人的對話,不帶任何感情在裡面。
「只要有你在手上,陸斐還不是乖乖聽我擺布。」殘影志得意滿,指著死魂谷的方向,笑得十分招搖,「我不得不說,你的夫君真是個情種,僅僅因為我拿出一把鉤月刀,就心甘情願自己跑進了死魂谷,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能得此有情郎,這輩子也算不虛此行,你放心,我也不是個無情之人,等他帶回我的肉體,我會將你們兩安葬在一起,讓你們永生永世都在一起。」
念矜心裡一咯噔,緊張的望向入口的方向,那些枯敗的植物東倒西歪一大片,的確是有人踩過的痕迹,頓時心涼了一大片,陸斐絕對不會是這麼糊塗的人,更何況,他與殘影立了血契,不該如此被動,她從來沒有覺得如此害怕過,這地方連魏清和都只能認栽,他去能做什麼?
「死魂谷能吞噬一切有生命的靈體,進入的瞬間就沒命,他如何能幫你帶出身體?」念矜終於動了怒氣,音調比尋常高了幾分,「你們簽訂了血契,他若一死,你還能活嗎?為了幫你的主子,連這條狗命都不要了嗎?」
她說話的時候,渾身都不由自主抖了起來,一直以來她的確忌憚殘影,但只局限於他會使手段來對付自己,以殘影的作風,不該對陸斐下手,保護陸斐的命,就是保護他自己的,為什麼突然改變了方向?她著實不解。
「血契?那東西只針對活物,死了不就沒有這方面的困擾了?反正這具軀體我用得也不怎麼順手,等我的身體拿回來,這具身體就該毀掉了,至於血契,我還在乎什麼?」殘影笑得十分猖狂,指著蘇念矜連連搖頭,「你這個小姑娘,有時候聰明得讓人害怕,可有時候又蠢得搞笑。我蒼廉魔君,何時要去做別人的手下?只要等我的身體拿回來,誰能擋得住我的腳步?別說這小小的魔界,以後三界都會是我的地盤!」
念矜瞪大了雙眼,只覺心涼了一半,她真是蠢,明明之前父親就已經提醒過自己,還毫無知覺,固執的以為殘影只是蒼廉魔君的手下,殊不知一開始她就搞錯了重點,可若眼前的人是蒼廉魔君,那之前碰到的黑影又是什麼?難不成蒼廉魔君還有分身?
恰在這時,一道黑影從叢林穿梭而過,倏地附著在殘影的身上,兩種靈體合在一起,原本看起來仙風道骨的人,忽然充滿了黑暗之力,甚至連眼睛都瞬間變得血紅,看起來可怖極了,兩種不同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聽起來就像有很多個人一起說話,「只要身體回來,我就再也不只是一道殘影了,從前的輝煌我要一步步從陸斐的手裡奪回來,這是他們父子欠我的。魔君的位置本該就是我的,我哪方面比他們差?就我那個大哥,不過比我早出生幾年,大家便都認定他才是魔君,而我只能成為魔君背後的影子,這世界對我不公平,那我就要創造一個公平的世界,讓所有人都臣服於我!」
「你既然如此厲害,為何偏偏要設計陸斐進去幫你拿東西?你不是天下無敵嗎?」念矜嘲諷道。
殘影沉默了幾分鐘,看起來就像在生氣,甚至連站在一旁的林青辰都緊張得屏住了呼吸,然而只聽得一聲嗤笑,「若非陸斐天生邪骨,靈魂不受死魂谷的侵擾,我何必費盡苦心設計他來到魔界?三界之中,唯有他一根邪骨,也只有他一人能進入死魂谷,本來這只是我一個人的秘密,不過等他出來一切就都不是秘密了,因為你們都要死了。」
「一切都還高興得太早了吧?」陸斐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念矜原本沉重的心情一下子變得雀躍,她很想朝他跑過去,然而殘影不過伸手一揮,她的四周就佇立了無形的結界,只要一碰就會彈回來,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
「我要的東西呢?」殘影沒料到陸斐回來得如此之快,有一瞬間的慌神,急忙問道。
陸斐甩了下袖子,一道白光閃過,蒼廉魔君的屍體就躺在其中,看得殘影十分眼紅,他本想跟進一步靠近,隨著陸斐收手,白光驟然不見,而屍體也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