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一起玩
憑藉記憶走在回家的途中,感受著這陌生的世界。她住在格薩斯城最嘈雜混亂的灰色地帶,那裡的人被稱為基洛人,也即是最低等的人類。
一路上遇到很多不懷好意的目光,光著的腳面沾染泥濘,耳邊有隱約的工廠製造聲,空氣中瀰漫一股機油,腐敗的味道。
她走進一個破舊的鋼鐵蜂窩樓,這裡居住著形形色色在社會低端的人,與她一樣大的女孩打開門送走中年大叔,手裡攥著少許的金貝,看見她時幸災樂禍的笑了笑,抬手指了指她家門的位置。
「親愛的,你現在回去恐怕會看到了不得的畫面哦。」
蒂蘿腳步一頓,在狐疑片刻后聽到她家的方向傳來斷斷續續男人的聲音。
「女人,不要這麼清高,誰不知道你就是沒人要的寡婦,親愛的,你要是從了我,以後在這鬼地方就不會受欺負。」
她加快腳步,發現生鏽的鋼鐵門前守著三個持槍的高壯大漢,在發現她時,一人嘿嘿一笑,做了個噓聲狀。
「小妹妹,來和叔叔們玩,不要攪了你媽媽的好事。」
蒂蘿搜索回憶,屋裡那個幾乎隔段時間就要上門來騷擾她們的叫亞迪兒,這座蜂窩樓的地痞流氓,一直在幹些下流的勾當。
房屋裡傳來巨大聲響,女人掙扎和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不絕於耳,門外的壯漢們大笑:「頭玩的真是激烈啊。」
蒂蘿只感覺手在發抖,大大的深呼一口氣道:「讓我進去,也許你們頭會歡迎我。」
她的提議令所有人驚訝,說話著最終摸著下巴打量了她一番,伸手摸了她的臉,邪笑:「小妹妹,這麼大膽?那待會兒也陪我們玩玩?」
蒂蘿強忍住避閃的慾望,「那你們要等等我。」
門打開,亞迪兒正以侵略的姿勢壓在女人身上,壯漢稟告了一切,亞迪兒抹嘴邪邪一笑:「你看,你女兒都比你懂事。」
門再次被關上,室內一片狼藉,女人的嘴被膠條封住,在見到她時一陣悶哼,眼底情緒複雜雲涌,似要讓她趕快出去。蒂蘿右手在背後悄悄反鎖了門,瞥了他一眼,槍在一旁的餐桌上。
壯漢正著急脫褲子,絲毫沒有將這個瘦弱膽怯的女孩放在眼裡,卻突然聽到身後一陣腳步聲。
蒂蘿猛然衝刺,一把奪過桌上的搶利落翻滾到桌後面,子彈上膛舉起來,瞄準就是一槍!
男人反應迅速,來不及提褲子翻身躲閃,女人雙眼睜大,整個身體蜷縮。
蒂蘿沒有停步,繼續追逐,槍聲不斷。門口說笑的大漢們趕緊扔了煙,想衝進來卻發現門被反鎖,暗罵一聲開始撞擊。
蒂蘿與亞迪兒在窄小的室內追逐,最終蒂蘿只能打中他的手臂,卻被他撲閃過來,她趕緊扔下槍一拳擊出,就在那一刻感覺身體有巨大力量,男人悶哼一聲裝在牆上,蒂蘿驚異的看著自己的手,來不及反應又是上前一踢。
亞迪兒毫無預想,這個從不放在眼裡的小女孩不僅槍法准,身手還如此好!狠狠吐了口血水,邪笑道:「媽的,老子竟然沒有發現,你這女兒還真烈!看老子不·····」
話還沒說完,只見又是一拳過來,事實證明,打架的時候有時間立flag的只存在影視劇里。
蒂蘿的身手不差,適應了身體之後整個活動利落趕緊,再加上與常人不同的力量,亞迪兒竟然招架不住,最終被蒂蘿一拳打在牆上,接著她翻滾地面舉起槍面對他。
盯著眼前的槍口,以及少女面無表情冷漠的臉,亞迪兒終於是怕了,舉起雙手試探道。
「寶貝兒,別衝動,以後我保證不來騷擾你們?」
蒂蘿眼神冷淡,門口的撞擊聲更大,就快被撞開,她開口,一字一句淡淡道:「你們這種人,從來不講信用。」
砰,亞迪兒瞪大眼,身形再無動作。而蒂蘿只頓了一秒,便伸手擦開臉上噴濺的血液,伸手在他身上翻找出一個彈匣。
回身,女人已經呆愣的說不出話來,蒂蘿走過去:「你藏到卧室里。」
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兒,可在那眼神下,她竟然乖乖的聽話,在她轉身之際拉住她的手,顫抖道:「啊蘿!」
蒂蘿是孤兒,記不得母親該是什麼感覺,可在那雙眼擔憂的注視下,她伸出沾染血跡的小手,輕拍了女人的手。接著出門,將房間門關起來。
那一刻,兩人都知道,這是生死之搏。
這裡的槍聲不斷,驚動了整個蜂窩樓,所有人應聲而出站在走廊上議論紛紛,卻沒有人上前。
自然也無人知道那一個不起眼的小住戶里發生了什麼,只是突然間,槍聲停止,便是久久的沉靜。
這裡居住著妓—女,毒—犯,人—販,小—偷,軍火—販,等,時不時會有槍戰,也有一家人被突然出現的一群人滅口,真不稀奇。像蒂蘿這樣兩母女孤苦無依,能待到現在還沒受到傷害的純屬運氣,亞迪兒看上了那家的女人,卻沒有強取豪奪,今天可能喝了點酒,忍不得了。
而清高的女人向來不會活的長久。
所有人都唏噓不已,正打算各自回屋。卻猛然發現,那一扇門中,出來一個小身影。
只見她一頭短髮,小臉看不分明,一身鮮血格外的刺眼。而她就站在門口,手拿著槍,眼神緩慢的掃視著周圍所有的觀眾,而對視的那些人竟然都有一瞬間的背脊發涼,接著悻悻然的轉身回到房屋,只有些許年輕的昏昏沖她吹了口口哨。
在這之後,周圍人對蒂蘿一家都禮讓了幾分,小偷也不再光顧,畢竟能消滅掉亞迪兒那幫人的女孩,也不簡單。
許久之後,蒂蘿深吸了口氣,回身去將房門打開,櫻夏見她傷痕纍纍的模樣,疾步走上去將她緊緊抱住。
「媽媽對不起你,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光耀女神保佑!」
蒂蘿深深的呼著氣,感受著屬於母親的懷抱,最終打斷她關切的語言:「這個屋子需要收拾收拾。」
收拾完之後,櫻夏煮了飯菜,蒂蘿在她的房間里,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提方才發生的事,即便蒂蘿不同尋常,而櫻夏也沒有詢問,只是將她染血的衣物一起打包扔了出去,她告訴蒂蘿,屋子裡有她叔叔帶來的書。
蒂蘿點點頭,回到房間發現小姑娘書桌上有幾本書,其中一本吸引了她的注意,叫《戰火中的維茵斯坦》。
這是3016年。一千年來,由於核武器發展循序,在過去紛爭戰亂,人口驟減,中西文化大融合,人類生態區隨著開發和破壞極具減少,到最後逐漸融合成一個大帝國,維茵斯坦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