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小姑娘這就生氣了
聶相思水水的雙眼各種感動的瞅著戰廷深,心下暖得直冒泡泡。
梁雨柔和戰瑾玟坐在樓上沙發,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梁雨柔隱忍,縱使心裡再不痛快,也不會像戰瑾玟一樣表現得那麼明顯。
樓上突然傳來腳步聲。
梁雨柔眼皮一跳,轉身朝樓上看去。
就見聶相思從書房出來,朝她自己的房間跑了去,沒一會兒,又從房間跑出去,手裡抱著什麼東西,又跑回了書房。
砰的一聲,書房門在梁雨柔眼前闔上。
梁雨柔指尖不自覺掐進掌心,緩緩轉過頭,垂頭怔怔盯著地板。
戰瑾玟見聶相思可以隨意進出戰廷深的書房,不服氣的撅高嘴角,嘔得用手狠狠揪扯沙發。
……
十一點,戰廷深和聶相思仍沒從書房出來。
戰瑾玟不停在牆上的時鐘以及二樓書房來回看。
梁雨柔輕垂著頭,半張臉被長發遮住,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情。
有腳步聲逼近。
梁雨柔睫毛動了動,掀起眼皮看去。
司機張政對兩人恭敬的頷首,「時候不早了,先生吩咐我送兩位小姐回去。」
「……什麼嘛。」戰瑾玟帶著哭腔道。
她今天是專程過來找戰廷深的,哪知道吃完飯他就進了書房,而且再也沒有出來過,她又沒膽子去樓上書房打擾他。
戰瑾玟委屈極了,眼圈都是紅的。
梁雨柔眼底快速閃過一抹陰冷,卻轉頭,柔笑著對戰瑾玟道,「看來我們今天來的不是時候,你三哥很忙呢。今晚我們就先回去,改天再來。」
戰瑾玟咬唇,抬頭看了眼二樓,起身,憤憤的朝門口走。
梁雨柔眯眼,輕抬起下巴,從沙發上起身,離開了。
……
二樓書房。
聽到樓下汽車引擎聲逐漸遠去,戰廷深敲擊鍵盤的長指停了下來,輕抬眸看向歪著身子靠在沙發里睡著了的女孩兒。
背脊倚在椅背上,戰廷深雙手交叉,凝著聶相思看了會兒,方轉動大班椅,起身,朝沙發走去。
彎身將聶相思撈抱進懷,戰廷深直起身體,離開書房朝聶相思的房間走。
透著粉色少女氣息的房間,戰廷深動作輕柔將聶相思放進柔軟的床上,給她蓋上被子,薄唇微微靠近她白凈的耳朵,「晚安。」
啄了下她的耳朵,戰廷深才離開了房間。
……
叩叩——
張惠站在聶相思門前,抬手敲了兩下房門,等了會兒,不見動靜。
張惠想了想,又伸手敲了兩下,「小姐,早餐好了。您起了嗎?」
沒有聽到聶相思的回答,張惠只以為聶相思還在睡著,想到現在已經快七點半,再不起來,上學恐怕就要遲到了。
於是張惠伸手握住門把手,隔著門板道,「小姐,我進來了。」
說完,張惠擰開房門走了進去。
隔著粉色紗帳,張惠只能隱隱看到床上微微凸出的一小團。
走過去,張惠伸手撥開紗帳,「小姐,天……」
張惠剛出口,便驟然倒吸口氣,驚呼了聲。
聶相思整個人在床上蜷縮成了一團,巴掌大的小臉煞白,腦門全是米粒大的汗珠,卻一頭沙發被汗水打濕黏在她小臉上和脖子上。
她雙眼緊緊閉著,一張小嘴止不住的打顫。
張惠嚇得六神無主,慌了好幾秒才緊忙跑出去叫戰廷深。
沒一會兒,只見一抹颶風從門口撞了進來。
聶相思團成一團的小身子被抱進寬闊的胸膛,戰廷深臉龐沉沉綳著,卻在看到聶相思的模樣時,滲出一抹白。
戰廷深摟著聶相思輕盈發抖的身體,轉身急速朝門口奔去。
擦過張惠時,險些把人掀翻。
張惠好容易站穩,白著臉看著戰廷深抱著聶相思朝別墅外狂奔。
張惠禁不住吸氣,這還是第一次,她看到戰廷深如此失控。逸合醫院。
經確診,聶相思屬急性闌尾炎發作,醫院當即安排做了手術。
手術結束,聶相思因為麻藥還沒過,所以還昏睡著。
「戰先生,聶相思屬於一般的闌尾炎,手術后一周就可拆線出院。」
逸合醫院的院長林淮親自給聶相思開的刀。
看著從將聶相思送進醫院開始便黑沉著臉的戰廷深,林淮有些吃不消的說。
逸合醫院屬於聞城集團,而聞城集團的總裁則是聞青城,林淮只是醫院的挂名院長,實權其實還是在聞青城手裡。
同屬於四大家族的戰家和聞家關係一向交好。
尤其是到了戰廷深和聞青城這一輩,關係就更鐵了。
拋開戰廷深在潼市的地位不說,就是他跟聞青城的關係,林淮就得小心伺候著。
戰廷深眉心緊攏,面無表情。
林淮翼翼的盯著他看了會兒,小聲說,「那我就不打擾聶小姐休息了。有什麼事您讓人通知我一聲,我立刻就過來。」
「嗯。」
得到准許,林淮如獲大赦般,趕忙離開了快把他凍死的病房。
許是林淮通知的聞青城,而聞青城轉述給了徐長洋和翟司默。
林淮離開病房沒一會兒,三人便出現在了醫院。
未免吵到聶相思。
三人並沒有進病房,而是站在病房門外。
戰廷深走出去,幾人便在病房外說了幾句。
得知聶相思已經沒什麼大礙,聞青城三人也沒在醫院久留,畢竟三人中也沒有誰是個閑人。
聞青城三人離開后約莫半小時,聶相思的麻藥勁兒過了,右下腹開刀的位置便疼了起來。
聶相思完全是被疼醒的。
醒來后,聶相思一眼便看到坐在她病床前的戰廷深,疼痛彷彿也得到了些許安慰。
「感覺如何?」戰廷深見她清醒,起身挪到她床沿坐下,溫熱的大手輕輕捏住了聶相思輸液的小手,沉著眉道。
聶相思本來想說疼的,可看到他緊皺不松的眉頭,到口的話就變成了,「不疼。」
戰廷深睨著她沒有血色的小臉,沉默了片刻,緩聲道,「醫生開了止痛藥。既然你說不疼,那就不用吃了。」
「別。」聶相思另一隻手連忙伸過來抓住戰廷深的拇指,「疼,我疼,疼死了都快。」
小嗓音委屈極了,可憐極了。
戰廷深看著聶相思急不可耐的小樣,既好笑又心疼。
弓下身,溫涼的薄唇輕輕印在了聶相思紅彤彤的貓眼睛上。
他的唇碰到她眼睫的剎那,聶相思睫毛狠狠抖了抖,一顆心彷彿也跟著猛跳了兩拍。
輕抿著微白的嘴唇,木木的看著戰廷深緩緩從她眼睛上退開的淡色薄唇。
戰廷深凝了眼她呆木的小臉,屈指在她小巧的鼻樑上颳了下,而後輕扯著薄唇,起身給聶相思拿止痛藥。
待戰廷深拿來葯和溫水,聶相思卻還是那副獃頭鵝的模樣。
戰廷深冷眸嚼著不明朗的淺笑,扣出一粒止痛藥喂到她嘴邊。
聶相思機械的張了張小嘴,戰廷深輕挑眉,將止痛藥從她唇縫裡塞了進去,而後將插著吸管的水杯又遞到她唇邊。
聶相思含住吸管,咕嚕咕嚕的喝水,可是喝了半天的水,那葯卻還在她小小的舌頭上。
經過溫水一衝,苦得要命!
聶相思總算清醒過來,苦著臉把舌頭上的葯往唇邊吐。
戰廷深擰眉,把手抵了過去。
聶相思吐的苦藥便到了戰廷深的手掌心,並且還和著聶相思的……口水!
聶相思看到,窘迫的抿住嘴巴,雙頰火辣辣的燒,瞪著一雙貓眼盯著戰廷深。
戰廷深面不改色,將掌心裡的藥用紙巾擦去,而後重新給聶相思摳了顆,喂到她嘴邊。
聶相思紅著臉,就著水,把葯吃了進去,這次沒有囧囧的光喝水卻忘了吞葯。
看著她吃下藥,戰廷深柔和道,「睡會兒。」
「你呢?」聶相思小聲問。
「陪著你。」戰廷深嘴角微翹,凝著她的雙瞳溫柔得彷彿能掐出水來,聶相思看著看著,就有點暈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