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巧遇雲姑
李元芳、如燕、錦娘和狄春四人一大早便起程往洛陽趕去。
離開吧,離開也好,這裡全都是雪兒的影子,她的笑,她的鬧,她為他梳頭,為他洗衣……她的一切的一切,都太讓他懷念。也許在洛陽可以遇到她也說不定,到時候他一定要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他真的好想她呵!只想再看她,哪怕一眼也好。元芳一路的思念。
終於離開這個有她的影子的地方了,留在這裡,只能讓元芳更加的想念而已,那個國色天香、又靈氣十足的女子,不知不覺已經將元芳的心牢牢的抓住了,那是她做不到的,元芳雖然也曾為在自己生死攸關時為她開脫,在大敵相對時為她棄刀,可那些都已過去,而如今的元芳,她已越來越不了解他了,也幸虧她離開了,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如燕一路的心事重重。
不管去哪裡,只要能和元芳在一起就好了,如燕是她的好姐姐,可是感情這種事,道不清,說不明,而她也寧願做小,只要讓她看著這個男子就好,也好過日思夜想卻不能見到他,她是否也是幸運的,她要比雪兒幸運多了吧,至少她還能在他身邊,而那個女子卻是怕再也不能見到了吧?錦娘也是思緒紛飛。
大人走的時候都不帶我,好傷心喲!可也不太壞,至少這些日子他與錦娘天天在一起,而且錦娘對他也好像越來越信任了,嗯,不錯,不錯,照這樣下去,他再努力一些,定能獲取佳人的芳心了。呵呵呵呵呵呵,想到這裡就開心的不得了。狄春一路的傻笑。
而一旁的錦娘發現狄春一人在那裡樂不可支,就問他:「狄春,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我,我好的很。」狄春見錦娘與他說話,連忙回答。
「沒有?那你嘴邊的口水是怎麼回事?」錦娘疑惑地說。
「啊?口水?」狄春想得太投入了,口水流出來都不自知,趕忙擦了擦流出來的口水。狄春的這一動作,讓這一路上各懷心事的四人終於爆發出第一次笑聲。
「狄春,莫不是見到哪家的姑娘動了芳心,說與我聽,我幫你做媒,如何?」李元芳也終於有心情與狄春調侃起來。
「李將軍,你莫胡說,我,我哪裡有啊?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嘿嘿嘿!」狄春一邊賊笑一邊不甘示弱地回敬李元芳。
「這小廝,跟大人時間久了,嘴巴也是愈來愈厲害了。那好,如果你有心儀的姑娘,我李元芳就和你狄春在一日成婚,你看如何?」李元芳繼續說道。
「好是好,可你這新郎官把我比下去了怎麼辦?還是不要的好。」狄春撓頭想了想說。
哈哈哈,呵呵呵,眾人都被狄春逗笑了。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晚,幾人趕路到了一家客棧休息。
四人要了四間上房后,便在廳中用飯。用到一半時,一名女子走了進來,女子眉如畫,水靈靈的大眼睛,櫻桃小口一點點,皮膚砍彈可破,真箇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而用飯的客人也不少,見這女子進來,都停止了動作,靜靜地看著美人的一舉一動。那女子也不看眾人的眼光,朝一個有空桌的走去,剛坐下,早有機靈的小二趕來問道:「請問姑娘,你是打尖還是住店?」
「給我上一些小菜,來一壺酒,再準備一間上房。」那女子吩咐道。
「好嘞,客官稍等,馬上就來。」小二下去準備了。
而坐在一旁的元芳聽到這聲音甚是耳熟,便尋聲看去,那女子背對著台,雖看不清模樣,不過那背影看著倒很熟悉。
「她?」元芳輕聲地說。
但是卻沒逃過如燕的耳朵,如燕問道:「你說誰?」
「那人很像她,但我還不敢確定。吃飯吧。」元芳說。
元芳沒說,她心裡雖不好受,但也沒再問。
而一旁的狄春對李元芳說道:「李將軍,你看那女子是不是小清姑娘的孿生姐姐雲姑?」也倒不是他眼尖,而是他面對著門,李元芳是背對著門的,所以那女子一進門他便看到了。
李元芳聽了狄春的話,便又向那女子看了一眼,果然是雲姑。而紅姑耳尖,好像聽到有人說她的名字,便一轉身卻看到是李元芳。
李元芳看到是紅姑,便向她走去。
一旁的如燕問狄春:「雲姑是誰?我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噢,雲姑以前是李將軍的對手,最後改邪歸正了,和李將軍成為朋友了。」狄春答道。
「那小清又是誰?」如燕又問。
「啊?噢,小清姑娘以前救過李將軍,若不是她,李將軍可就回不來了。」狄春有點心虛地說。
「噢,原來是這樣子,元芳應該感謝她才是。」如燕釋然地說。
這邊的元芳見到雲姑也是思緒萬千,因為雲姑和小清長得一模一樣,見到雲姑就像見到再世的小清。
雲姑見李元芳過來,便起身讓他坐下。
「你不是在盱眙嗎?怎麼會在這裡?」元芳問。
「實不相瞞,家父已過世,他本年事已高,而又被元齊刺了一刀,留下了病根,終是熬不住,才於上月初一拋下我,西去了。沒想到,先是小清,再是他,這世上我再也沒有親人了。」雲姑說到傷心處,不禁落下淚來。
元芳心裡也不好受,雖然他們父女作惡多端,但已是過去,二人從此後也改過自新了,只是可憐了小清,正值青春年少,風華正茂時卻早早的凋謝。
「那你今後有何打算?」元芳忍住傷痛強問。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雲姑無奈地說。
「若不然,你同我一起上洛陽吧,正好朝庭現在是用人之時,你才智武功也算在江湖上有些名氣,說不定還有用得上你的地方。」元芳說。小清曾在去世前對他說過,對她姐姐要像對她一般好,不能為難她。他雖然不能將雲姑當作是小清,可是在她無助時幫她一把還是可以的。
「真的嗎?你願讓我隨你一起?」雲姑驚訝地說。要知道,她以前是怎麼對李元芳的,而李元芳能既往不咎,她實在高興,不但為她自己,也為九泉之下的妹妹。
「當然是真的。」李元芳笑道。
「太好了,我還想著一個人或許漂流一生呢,沒想到能遇見你,一同為朝庭效力,真是太出乎我意料了。」雲姑高興地說。
「你過來,我幫你介紹介紹。」李元芳將雲姑帶到如燕她們吃飯的桌子旁,一一向雲姑介紹,大家也都相互點頭示好。
他們一行人加上雲姑,便一起向洛陽行進。而神都洛陽又會有怎樣的風暴等著他們呢?
再說雪兒,她自從離開狄府後,林風怕她有傷害,就在狄府門口一直等她,雖然傷心欲絕,但還是保持冷靜,囑託林風留在這裡保護狄公的安全。
而她則回到小樹林中進行查探。果不其然,讓她找到一些珠絲馬跡。
她回到小樹林細細地查看,發現兇手很狡猾,什麼也沒有留下,地上腳印已亂,雖然依稀可辨,但是卻沒有兇手的腳印,這是怎麼回事呢?
雪兒正在堪查的時候,突然聞到一陣奇異的香味,這種香味很特別,好像是女子為了勾引男子才有的香味,而那香味也一直縈繞不去,所以雪兒一路隨著香味而去。
這天,追到一個縣城妓院門口,那香味就消失不見了。她心下已有些瞭然,那兇手一定藏在這妓院之中,連日的追蹤也令她疲憊不堪,現在妓院沒開門,她也正好歇息,養足了精神好跟那兇手較量一番。便等到晚上妓院開門時,她換作男裝走了進去。
這縣城雖小,但是這妓院的生意好像很好,從各地來的人,有穿唐服的,也有穿胡服的,總之是魚目混雜,什麼人都有。
雪兒便找了張桌子坐下來,坐在雪兒旁邊的是兩個文弱書生,都不過十**歲的樣子,他們一個白凈,一個有些削瘦,不過都顯得氣度不凡,而且好像很有文采。
老鴇見廳堂人坐滿了,便一搖三擺搔首弄姿地說:「各位爺,歡迎各位爺到我們春香院捧場,老身知道,各位爺都是為了看鳳舞姑娘的舞姿來的,老身其他的廢話也不多說了,省得討各位爺的嫌,就讓我們春香院的鳳舞姑娘為各位帶來她新編的舞,請各位爺慢慢欣賞。」
話說完,就有一個姑娘出來獻藝。那那女子竟也長得不俗,眉不畫而黛,唇不抹而紅,膚若凝脂,面若桃花,細細的腰托著她輕盈的身體。
樂師早已奏響了樂曲,那女子便開始起舞,那舞姿甚是優美,而在底下觀看的賓客們大聲叫好,老鴇不用示意,早有那精於世故的龜公拿起盤子在各個賓客前等待賞銀,各賓客們也都拿出銀兩放了進去。
輪到雪兒這一桌了,見那兩個書生很是窘迫的樣子,想必是沒有銀子卻想一睹美人芳容,雪兒輕笑,只將一錠五十兩的銀子放在盤子中,對龜公說道:「這是我們這一桌的,我想請煩勞一下,我見鳳舞姑娘舞姿優美,有些技癢,想為鳳舞姑娘彈奏一曲,你看如何?」
那龜公見雪兒氣度不凡,出手大方,便說:「公子既有此雅興,我當是與媽媽商量一下,公子稍等。」
「你且去吧。」雪兒一揮手。
而旁邊那兩個書生感激地看著雪兒,並雙手作揖,那個白皙一點地說:「多謝公子解困,在下李白,這位是好友杜甫,敢問閣下大名?」
「好說,好說,在下,在下李元芳。」雪兒知道自己的名字太過女兒氣,若說出來,定讓人懷疑,便說出了元芳的名號。
「原來是公子也姓李,我們八百年前還是一家子呢。」那李白的書生很是高興的樣子。
仔細一想,卻原來還真是。
正待答話,那龜公已走過來,滿臉的笑容,說道:「公子,我們家媽媽說可以,您可以悄悄地上去,千萬別讓其他賓客發現才好,你也知道我們的苦衷,還請公子原諒。」
「不妨,只要你們答應就可以了。」雪兒說道。便向那兩位道了聲「待會見」就上去了。
那鳳舞姑娘似乎跳得正興起,卻不料琴音一轉,一首歡快的充滿迎合的曲子被一首輕快的曲子代替,那鳳舞姑娘先是一愣,也虧得她聰明,便隨著曲子換了舞姿。
堂下的賓客以為是鳳舞姑娘故意的,也都沒在意,況且他們中間有幾人是懂得韻律的。所以倒也沒人起鬨鬧事。
雪兒可不真的是為鳳舞姑娘獻藝,因為那香味是從春香院消失的,她便想到那鳳舞姑娘身邊查看一番,才想起彈奏這個計策來。
只見她纖纖玉指輕巧地在琴弦上走動,那琴音如高山流水、使人可以凈化心靈,又似美女在輕輕怨訴,輕快飄逸,帶著一點點的憂愁,她想起元芳對她說的那句「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時,那輕愁似乎又多加重了一點,只是不輕易被人發覺而已。
那鳳舞姑娘聽出琴音有憂鬱之氣,便也想起自己的身世凄苦來,便舞得更加的哀傷起來。底下的賓客哪裡聽過這樣的音律,哪裡見過如此的舞姿,個個竟然動容起來。
雪兒彈奏完一曲之後,便悄然走開,回到了剛才的座位上。那兩位書生一臉的崇拜,那李白的說道:「沒想到元芳兄年紀輕輕竟也有如此的技藝,我二位自嘆不如。」
「李白兄過獎了。」雪兒客氣地說。
雪兒很失望,那香氣並不是自來那個鳳舞姑娘。看來,兇手將自己隱藏的很深,這可如何是好?
雪兒正想離開,卻聽那杜甫對李白說道:「小白,聽說邊境又起戰事,好像朝庭的大將軍王孝傑被人擄走了,也不知道朝庭會派誰前往迎敵?唉,這戰事一起,恐怕像這般的太平日子也過不了多久了。」
「哎呀,杜兄,那些是朝庭的事情,你我就是想要幫忙也幫不上啊?你我二人手無縛雞之力,也別瞎操心了,來來來,喝酒,喝酒。一醉解千愁。」那李白似乎很愛喝酒,腰上經常掛著酒葫蘆,他此時早已拿起酒葫蘆,給杜甫與雪兒他們各倒一杯。說道:「元芳兄,我二人今天還虧得你解困,這一杯,我敬你。」說完就將酒杯端了起來。
雪兒從未飲過酒,但她聽李白說「一醉解千愁」,便也拿起酒杯,淺嘗一口,入口微辣,竟嗆得她兩美頰緋紅,更加嬌美動人。二人沒想到男子也能這般嬌美,不由得呆了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