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躲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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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在鐘山的強烈要求下,他們快馬加鞭向遠離竹林的地方的駛去。
這一趟路繞的,距離踏上荊州的日程生生往後推了十日,沒有辦法,曹挺只好抱著竹簡一遍又一遍的看,自行揣摩其中的微言大意。
曹挺時而感嘆:求學之路何其難也!他有車有馬,亦要費如此之力,也不知那些個出門遊學的寒門學子有多少倒在求學的路上。
又行了幾日,這一路上倒也未發生什麼怪事!讓曹挺緊促的小心臟安穩了不少。前些年,每日通讀的六韜,實在是沒什麼長進,書讀百遍,其意自現,可己身又何止讀了百遍。
說來也怪!這一路行來,每日都在趕路,可以學習的時間寥寥可數,可是偏偏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忽然福靈心至,對六韜其中的一小篇兵法記錄,有了即將融匯貫通的感覺。
那種感覺簡直令人慾罷不能,之前便有過這種感覺,不過這一次,似乎離他更近了一些。
那一層薄薄的隔閡,似乎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捅破,可是這種事情,他的手偏偏幫不上什麼忙。
虎韜之軍用篇
他又一次展開了竹簡,他打算用最笨的辦法解決那一層隔閡。
水滴石穿!
「公子!」
是候七的聲音
馬車停了。
「怎麼不走了!」曹挺疑惑的問道。
待他下了馬車,抬起頭來,那是一片綠色的林海,風起,竹葉沙沙的抖動,若是喜竹的文人至此肯定會說出,做出這樣的詩篇。
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醫。
在場的也就只有曹挺,腹中詩書,心中有大雅,可這個時候!他實在是雅不起來。
「公子!應該是巧合吧!」候八乾笑道。
只見鐘山一臉鐵青之色,喝到,掉頭,走!此時他就是主心骨,眾人唯唯諾諾,候七搶先一步,牽著拉車的馬,掉頭!
「等等!」曹挺對著候七說道。
「公子!你說過在外邊,一切都要聽我的!」鐘山有些氣急。
「鐘山,你放肆!不過區區一個家將!公子做什麼決定,還需要跟你商量!」李二跳了出來,這鐘山曾當著公子的面讓他出醜,此時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時。
「公子!」黎往上提了提劍,站在曹挺的身旁。
「鍾叔!這種事情!若是真的!躲!能躲的掉嗎?」曹挺突然一改之前的溫潤模樣,變的冷酷起來。
眾人一呆,突然反應過來,這小爺是殺過人,見過血的,他們在這個年紀,在做什麼,玩泥巴!他是曹氏之主,他們都和曹家簽了死契,生死曹家人,死是曹家鬼,而那些不把他當主的人,已經都變了鬼。
這少年可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給他一把劍,他同樣殺的了人。
鐘山心有不甘,卻也是無話可說,違逆!曹挺可以當場殺了他,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曹挺產生了對他決策能力的依賴性。
如今才發現他錯了,錯的很離譜!
車馬跨入,林中鳥驚,蟲鳴鳥啼獸唳,不絕於縷,眾人著實鬆了一口氣。
「他奶奶的!吃了這麼多天乾糧,嘴裡都淡出個鳥來了。」李二摸著弓,嚷嚷道。
他這話之前說還行,不過在此時,一時無人附合,冷了場。曹挺的形象在他們眼裡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誰知道他會不會遷怒於這憨貨!
「公子!李二這憨貨也是為公子著想,請公子原諒他出言不遜。」眾人附和,說話這人是一面白無須之人,姓魏名二,沙場征伐,刀劍無眼,保住了命,卻丟了命根子。
這李二粗人一個,不似那鐘山粗中有細。這憨貨更加不會說話,可是這貨極會做人,這些人中,求情的人,就佔了總數的二分之一。
「去吧!今天中午就在這裡紮營,吃飽喝足,抓緊趕路,魏二!你與他同去。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李二這夯貨毫無掩飾臉上的喜色,大叫道:「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魏二同謝,可曹挺知道這魏二的謝與李二不同。
話說這魏謝二人,入了這林,就好那飛魚入水,愜意的緊,他二人本是同鄉,山野獵人出身,眼是論山林中的經驗,在這隊人中,還真是誰都不服,可偏偏公子卻極為信任那個故作清高的窩囊廢,如今,雖這竹林中的獵物註定不會太多,但是這機會雖小,他們若是好好表現,未必不能在公子面前出露上一臉。
茂密的竹林往往會阻擋大量陽光,造成除了單一種類的竹子,其它種類的植物都很難生長.所以在竹林中沒有充足的食物來源,大部分鳥類自然就很少出現在竹林中,運氣好的話!可能會!
話到嘴邊!一隻灰色錦雞從林中鑽出,他們並未急著動手,根據這二人多年來的經驗,這灰色錦雞是母的,必定會有一顏色艷麗的錦雞相隨,過了一會兒,一隻體格較大的錦雞尾隨而出。
果不其然!兩人對視一笑,同時舉起了弓箭,雙箭齊飛,這錦雞被射中后一陣撲騰!各自掉入竹林密布之地。
「走!」李二呼了魏二,向錦雞的方向跑了過去。
「這怎麼就找不著了!我明明看見射中來著!」李二沖著魏二抱怨道。
雖說那隻灰色錦雞的個頭,比魏二手裡這隻的個頭小了將近一倍,可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況,那麼多張嘴。
其實,李二在看到這兩隻雞的時候,就打好了小算盤,公子乃士人,身份高貴,自然要獨享一隻,剩下與他較好的兄弟們分享一隻。
然後再隨便打點東西,分給公子的小書童和那個叫黎的少年。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那個叫黎的少年才是公子的心腹。
李二不禁要為自己的安排叫好時,突如起來的橫禍,雞沒了,氣的他直罵娘!
魏二本來的性子和李二一樣火爆,可自從沒了那玩意,變的陰冷和細緻起來。
他走向一根被碰掉大量竹葉的苦竹前,可能是那隻錦雞臨死前的掙扎。
突然,他伸出雙指夾起一根雪白的毛髮。
「老李!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