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服氣就打一架
「楚兒,你……」
秦贏手足無措,心底一陣揪疼,頭皮隱隱發麻。
他說錯什麼了嗎?
蕭楚兒低頭沉默,始終沒有開口。
一室寂靜,秦贏像個孩子一般,除了將她緊緊抱緊,無一絲辦法。
屋外。
秦彥愣愣的看著虛空的大地,片刻之前,這裡還站著兩個人。
「他們這是……」
他有點無助的看向無量,眼神如迷失的小鹿。
無量亦是一臉茫然的聳聳肩。
感情的事情,太過複雜,他這個糟老頭是不懂的。
「嘿,」他將注意力放在了睚眥身上,「你真的知道長生不老門?」
睚眥依舊退了一步,沒有開口。
無量也不在意:「早就聽說滅門的門派,竟然還在。」
睚眥抿了抿唇:「你為什麼說,它還在。」
智商下線的人,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多反常。
無量:「你知道在哪么?」自動忽略對方的問題。
睚眥像抗日的共黨一般,就是不開口。
秦彥的注意力,也完全被睚眥的思維帶偏。滿腦子都是,為什麼會暴露。
他覺得頭疼,這個固執幹嘛?不說最多就是找起來要複雜一點。
無量耐心不是很好,等了一會,「得了,不想說就算了。最多就是找起來麻煩一點。」
只要存在的東西,就一定有跡可循。
「彥兒,你媽咪少了一魂一魄?」
無量這時才算把蕭楚兒經脈中的不同的想通。
秦彥點點頭:「嗯。」
「那這人本事還真不小。」
秦彥疑惑:「誰的本事?」
無量瞥眼看了一眼蕭楚兒的房間:「重塑你媽咪身體的人。」淡淡的留下這句話,施施然轉身離開。
看眼下的情況,暫時是不能離開了。
他還是先回房間休息一下吧。
因著擔心秦贏的事情,他已經三天沒有休息好了。
現在看來,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無量離開后,喬格同華睿也靜靜的離開了。
整個院落,就只剩下秦彥與睚眥在對峙。
兩人沒有開口,腦子卻已經鬥了千萬句了。
「啊啊啊——」秦彥崩潰:「你就不能幹脆一點嗎?我們就是去找東西,又不是要滅門。至於這麼一副便秘的樣子么?!」
睚眥臉色一沉,「你不懂。」
「我了個大擦,我不懂,你就說來我懂啊!」
秦彥簡直想把眼前人的腦子敲開,翻開腦遞質,好好的檢查一下,下面的迴路,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了,或者被人給切了。
「說了你也不懂。」
睚眥臉色很不好看。
對方腦子裡暴躁的咒罵,他聽得一清二楚。心頭噴涌而出的情緒,幾乎快要爆發。
秦彥知道對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體內的暴戾,想要動手了。可他同樣也控制不住了。
「不服氣就打一架!」
雙手瞪目冷對,身體隱隱的浮現的氣流不斷碰撞著。欠的只是一個契機。
「你們,在幹什麼?」
突兀的女聲,讓兩人不約而同的一哆嗦,氣流倒涌,差點弄死自己。
秦彥捂嘴「咳咳」的猛咳,回頭就看蕭楚兒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秦贏黑著一張臉,站在她身後。
就在不久前,蕭楚兒覺得自己會被秦贏給抱死。
感受到對方心底的不安,她忽然覺得自己所糾結的問題,就是在自尋煩惱。
她自己心底很在意。她與夢姬的關係。
但,她是她,夢姬是夢姬。至少,現在陪在他身邊的人,是自己。
再說,找魂魄,也是為了自己好。
柳簫曾說過,她少魂的事情,是有人刻意而為之。他甚至在摸骨的時候,發現了她骨頭上有個印符,暫時還不知道,那對她有沒有印象。
蕭楚兒想通之後,整個人都豁然開朗。
輕輕拍了拍秦贏的後背,告訴他自己沒事了。
而秦贏在感受了好一會,才慢慢將人鬆開。
「我們出去看看吧。」
蕭楚兒冷靜下來后,就感覺到屋外的氣息不對。
而秦贏則是早就感覺到了。只是除了對方,他誰都不會理會。
蕭楚兒開口了,秦贏只會點頭同意。
兩人一出門,就見秦彥與睚眥,惡狠狠的對峙,感覺隨時都會打起來。
蕭楚兒不禁出聲詢問。
秦彥回頭時,小臉漲的通紅,似乎嚇的不清。
她微微偏了偏頭,「你們怎麼了?」
秦彥擺擺手,嗆的根本沒法說話。
睚眥心底翻湧的氣流,差點把自己給打了顯出真身,一時也無暇開口。
蕭楚兒回頭看秦贏:「他們怎麼了?」
秦贏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鬼知道他們怎麼了。
「呃——」蕭楚兒怔了怔:「要不要讓無量來看看?」
秦贏依舊沒有多大的反應。
蕭楚兒總覺得他這樣,隱隱有點生氣,難道自己剛才,計較過火了?
別管她多想,畢竟已經五年沒有相處了。她心底,還是有些不安與緊張的。
更何況,剛才自己鬧的還是蠻大的。
秦贏冷冷的掃了眼前如跳樑小丑一般的兩人。
凜若寒霜的眼神,好似在說,你們消停點,再鬧,就neng死你們。
秦彥下意識的打了個寒噤,猛地閉氣,連咳嗽都停住了。
秦贏見他們安靜了,抓起蕭楚兒的手,又轉身進屋了。
蕭楚兒怔了一下,低呼:「哎喲,你這是幹什麼呢?誒誒誒。」
秦彥看著他們消失在眼前,過了好幾秒,才長長鬆了一口氣。宛如死裡逃生一般,拍了拍胸口:「呼,好險。爹地的冷凍功,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啊!」
睚眥默默的翻個白眼。
秦贏真真是不愧為死人中的死人。
就一個簡單的眼神,濃烈的死氣,就差點把他整翻。
本就翻騰不對勁的氣流,被他這麼一整,現在涌的更歡,他差點背過氣去。
秦彥:「你還好么?」
對方不舒服,搞的他也有點反胃。他一個沒有心跳的人,現在覺得好像有點胸悶。
真是奇妙的體驗。
睚眥搖搖頭,閉眼運了運氣,終於恢復了一點。
「現在該怎麼辦?」
秦彥忽然情緒低落的來了一句。
睚眥抬眸,沒有吭氣。心底也在問同樣的問題。
如若不說,他可以保守承諾,心裡卻又覺得有點對不起他們。
太過複雜的情緒,快要將他逼瘋。
秦彥「聽著」睚眥糾結的思緒,驀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逼他太過?
他若不說,自己不過是需要費點功夫去找尋罷了。為什麼一定要走他這條捷徑?
秦彥不知道,他是因已經把睚眥當作朋友,才會特別在意他的隱瞞。
「好了。不想說,就不說了吧。」
奶聲奶氣的安慰,帶著一絲不自然的彆扭。
睚眥一怔,猛地抬頭,眸中的情緒太多。
秦彥一時看花了眼,微微的退了一步,心底忍不住吐槽:「真的是被逼恨了啊?一會不會打我啊?」
睚眥:「……」
秦彥裂開小嘴,露出亮晃晃的白牙,傻兮兮的笑了一下,「剩下的事情,等他們大人去處理吧。我們還是該幹嘛幹嘛吧。」
莫名其妙的丟下這麼一句,就晃晃悠悠的走了。
獨留下睚眥一人一臉懵圈的站在的原地,之前的劍拔弩張,好似幻覺一般,隨風飄散。
他聽著耳邊呼呼而過的風聲,忽然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傻子。
秦贏將蕭楚兒「抓」回房間,小小一用力,將人甩在了床上。
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的瞬間,整個人壓了上去。
沒有開口,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炙熱的目光,幾乎快要對方心灼傷。
「你……」
秦贏低頭,一吻封唇。
蕭楚兒腦中精光一閃,沉淪前只有一個想法,「這算不算是,一言不合就來一發?」
風正狂,春正濃。
情潮之後,蕭楚兒輕輕喘著粗氣,碰了碰身後將自己死死抱住的人,「你到底在彆扭身邊?」
秦贏身子一僵,沉吟片刻:「是你在鬧彆扭。」
蕭楚兒腦子轉了一個彎:「所以你才……」實在忍不住,捧腹「哈哈」笑了起來。
她沒看到,身後人,白皙的臉龐上浮現一層不自然的紅暈。
蕭楚兒止住笑意后,感受到手上微微收緊的力道,嘴角不由溢出一絲笑意,「我沒有鬧彆扭。」清甜的嗓音中帶著一絲嬌嗔。
秦贏抱了抱,似乎在思考什麼,沉默了一會,幽幽的說:「我知道你在彆扭什麼。但是我嘴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你才能理解。但在我心中,你就是你。」
這是他醒來后,同蕭楚兒說的最長的一句話。冷然的話語中,透著一絲不安與局促。
蕭楚兒忍俊不禁,心底泛過一絲暖意。
曾經傲然於天地之間的第一君主,因自己的一句話,會不安。還小心翼翼的解釋。
她這算不算是女王一般的待遇?
「嗯,我知道了。剛才一時沒扭過筋來。以後不會了。」
蕭楚兒翻身,抱住了他,悶聲悶氣的說:「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秦贏愣了一下:「你願意去了?」
蕭楚兒點頭。
那畢竟是找屬於自己的東西。
沒了一魂一魄,她始終不是個完整的人。她也是真的傻了,找自己的東西,還要排斥那已經作古的人。
心底還有一個想法,也許完整了,有許多謎團,就可以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