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怎麼有點不對啊?
幾個人點點頭,繼續向前走去。雖然在外面看著仙山並不大,但是身在其中就覺得它跟普通山林一樣,如果不是植物都枯死,盈盈寶珠光芒下,更像是夜晚的山林。
神龜老兒突然駐足,回頭疑惑地喃喃道:「怎麼有點不對啊?」
「哪裡不對?」
「風水不對。」神龜老兒撓撓頭,本想解釋一番,但是一想慕容水月他們也聽不懂。就擺擺手作罷,「反正這裡表面上是當配以山,但是山是有了,只不過陣法不對。好像是要困住什麼東西,但是陣法破壞了。」
「陣法?」長生想起了之前在長陵山遇到的陣法,在他意識里,陣法困住的東西都是不好惹的,陣的威力也更加強大。想到此處,長生有些擔憂,「我們會不會也被困在陣法里?」
神龜老兒搖搖頭,寬慰道:「這倒不用擔心,因為它的逃走,這裡的陣法已經被破壞了。」
「如此一說,事情的眉目越來越清楚了。如果按照神龜老兒的推測,會不會是由於這個東西曾經存在,所以黃昏嶺有冬熱的異象。後來又因為它衝破了陣法逃走,所以樹木難以維持,就枯死了?」慕容水月將事情的前前後後聯繫在一起,得出了一個結果。
「我覺得這些事情,棺槨上肯定有記載,如果我們能找到文字記載,讓神龜老兒一看,說不定就清楚了。」墨雲曜邁步出去,著急地想找到棺槨記錄。
在墨雲曜的帶領下,四個人在山中兜兜轉轉,始終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慕容水月靠在一棵樹旁,擦了擦頭上冒出來的汗。「不如我們稍作休息,也好保存點體力。」
「好,就聽清兒的。」墨雲曜將背後包袱里的乾糧拿出來,分給大家。
長生吃著乾糧,嘴裡還打趣慕容水月:「你都這般修為的陰陽師了,還跟凡人一樣,怕苦怕累。一白要是知道了,肯定氣的活過來。」
這話一出,長生自覺失言,趕緊住了口。一白一直是慕容水月心中的割捨不下的一部分,這種感情超過了師徒和朋友,更像是家人的陪伴。
慕容水月看著長生這幅樣子,踮起腳拍了拍長生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啦,都過去這麼久了。」
長生點點頭不再說話。誰都看得出,慕容水月還是無法釋懷。只不過嘴上說的寬慰自己罷了。
墨雲曜將地上的散土稍微打掃,招呼慕容水月過來坐下。慕容水月走近卻發現,被墨雲曜掃過的土層有些不一樣。墨雲曜見她彎下身子仔細瞧著,不由也湊過來看,「清兒,怎麼了?」
慕容水月發出一聲輕笑,差點嚇壞眾人。「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眾人紛紛湊上來看,這一看,連神龜老兒都笑了。「沒想到我們在上面繞了這麼多圈子,真正要找的,竟然就在我們腳下。」
長生將手附在地上,利用靈力將表面覆蓋的土層挪開。隨著長生的清理,一個刻滿了字的石碑漸漸露了出來。與其他石碑不同的是,它竟然是躺在土層下面的,並沒有立著。
「這樣放置的石板,會不會就是棺槨的蓋子?」慕容水月注視著長生的動作,猜測道。
「不好說,這一切都能長生清理完后再看吧。」神龜老兒見長生挪動的太多了,又連忙上去制止。「誒誒誒,你這小子,用勁兒太大了,破壞了人家的格局就罪過了。」
長生停手,端詳著腳下的石板。「神龜老兒,你快過來看看,這上面寫的什麼?」
神龜老兒走上前去,長生立馬讓出了位置。「這上面……」
「這上面到底寫的什麼字啊?墨雲曜你看得懂不?」長生好奇地問道。這字體歪七扭八的十分抽象化,墨雲曜歪著頭看了半天搖搖頭,坦誠地說道:「我看不懂。」
神龜老兒擺擺手,「別急,待我仔細研究研究。」
片刻過去后,神龜老兒發出一聲驚呼,「原來如此!」
眾人立刻圍了過來,「怎麼了?上面寫的是什麼?」
神龜老兒緩了緩神,緩緩道來:「這裡的墓主是古代一個藩王,號稱淮陰王。他不同於一般享樂的貴族,他也算是半個修行中人。如果不是家族的牽制,他在修道之路上肯定有一番作為。他幾乎可以算是個天才,自己研究出一套脫塵入道的心法,卻沒有時間去修鍊。或許是天妒英才,他早早去世。他把生前研究的關於修行的經驗和古書上記錄的關於神獸妖獸之類的記載,統統都編撰成一本《驚絕奇書》。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上古天神軒轅黃帝的後人。這又追溯到上古時候了……上面說的是黃帝降服了妖獸畢方,黃帝死後,畢方護主,就一代一代地守護黃帝後人。」
「等等!」慕容水月腦海中所有的轉瞬即逝的線索聯繫到一起,彷彿一個脫去累贅的真相浮出水面。「《驚絕奇書》?我記得一白的師兄好像就是得了這個東西,所以才習到了很多惡毒的妖法,控制他人。」
神龜老兒點點頭,「不錯,而且……妖獸也是在一白師兄那裡發現的。當時村子里的五行陣法,我一直以為火代表的是村民的人煙之火,卻沒想到,一白師兄竟然能抓住畢方來為自己布陣。」
這樣說下去,不止慕容水月,就連長生和墨雲曜都震驚了。「一白師兄竟然有這樣的能耐,能像黃帝一樣降服火神為自己所用嗎?」
「你們別忘了,他手中還有那本《驚絕奇書》。」如此一來事情終於有了眉目。
正當眾人回味剛才神龜老兒說的話時,石板突然震動起來,幾寸厚的石板竟然被什麼東西頂起一般,不斷開合。
墨雲曜察覺到危險,連忙拽著慕容水月後退。
「這是怎麼了?難道詐屍了嗎?」慕容水月也察覺到情況有異,從懷中掏出紙符以防萬一。「不對,我並沒有感受到陰氣。」
「神龜老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墨雲曜也不明所以,現在唯一能解釋這個問題的恐怕只有神龜老兒了。
沒想到,神龜老兒也搖搖頭,「小老兒不知道啊!難不成這千年古屍要出來了?」
「保險起見,大家還是往回退!」墨雲曜招呼道,也順手拉著慕容水月推到安全的地方。
慕容水月感覺接下來不會出什麼好事,總不能是千年殭屍還出來歡迎他們來它家裡做客吧。慕容水月揚手一揮,手中的符咒就貼在了石板上,管它是什麼,只要是陰物就會怕符咒。
果然,當慕容水月一行人退到安全的地方后,遠遠望著石板,發現它安靜了,並沒有像剛才那般。大家鬆了一口氣,本以為一場風波就此過去。但是沒想到,那石板直接掀開,飛了出來!
墨雲曜連忙抓著慕容水月躲避,以免被飛出的石板砸中。
石板在空中一轉,彷彿失去了指引一般,重重落在地上。
眾人的心都被吊了起來,難道棺材自己打開了?慕容水月放開墨雲曜的手,踮手踮腳的往前走去。「清兒,小心!」墨雲曜在身後不放心地囑咐道。
慕容水月扯出一張符咒,這張符咒並不是普通黃紙硃砂,而是黃色的綢布混合了黑狗血畫出來的。是慕容水月離京之時特意備下,一般情況都不會拿出來使用。
但是現在情況太過詭異,還是拿出來保險。隨著腳步的移動,距離那石板震飛的地方越來越近。漸漸的,一個大坑出現在慕容水月面前。
仔細一看,並不是一個坑,而是一個方方正正的嵌著石壁的墓穴。慕容水月和長生對視一眼,同時向墓穴望去。
只見一個人端端正正地躺在石棺里,蹬著陰沉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來人!
「一百的師兄!」慕容水月忍不住驚叫道,手中的符紙也順勢甩了下去。手中迅速掐訣,指揮著符咒貼在一白師兄額頭上。
墨雲曜聽見叫喊,一個翻身就下去,雙手握住象牙短劍,直直地刺入一百師兄的身體中。沒想到,一白師兄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意。並不以為然。
他一隻手握住墨雲曜的短劍,兩隻手指一用力,就將短劍折斷。墨雲曜楞了一下,沒想到用了這麼久的短劍竟然被一白師兄輕而易舉地折斷。
墨雲曜迅速反應,手指如同快速爬行的蠍子,向一白師兄的脖頸處伸去。一百師兄伸出手抓住墨雲曜,力氣大的嚇人。
長生見到墨雲曜被困,手腕一揚,兩支拇指粗的藤蔓糾結在一起,捲住墨雲曜的腰身。長生雙手一提,想要將墨雲曜拽回來。無奈一百師兄死死扣住墨雲曜的手腕,讓他動彈不得。
「墨雲曜,堅持住!」慕容水月一隻手支撐著另一隻手,將兩手源源不絕的靈氣匯於只見,畫出一道金光符咒。「五方徘徊,一丈之餘。天真皇人,按筆乃書。以演洞章,次書靈符。元始下降,真文誕敷……去!」
一聲嬌喝,金光符咒直直透過墨雲曜的身體,沖向一百師兄的眉間。一時間,墓室里金光大閃,光芒直逼的讓人暫時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