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就那麼下賤?
聽到女人鬆口,男人臉上的神色這才漸漸舒展,轉身離開廚房。
夏安好從冰箱里取出食材,腦海中卻又是秦崇左那日說的那句話。
「夏安好,我希望你不會後悔。」
便當雖然是給上班族或者學生吃的,卻格外的花費心思,無論是裡面的小菜還是米飯,都需要擺出好看的造型,這樣才有食慾,所以花費了夏安好很長一段時間。
吃完飯以後,夏安好便來到霍祈尊的卧室。
男人的卧室在三樓,並不是像夏安好想象中的那樣但獨佔一間房,而是整個三樓都是他的卧室,一上樓梯就能看到男人那張足以容納七八個人的kingsize大床。
縱使是夏安好,望著這件大的離譜的卧室,都覺得有些誇張。
最重要的,男人的卧室外間是全透明的玻璃,外面的人可以清晰地看到卧室裡面的景象。
夏安好環視這間卧室,冷冷地從牙縫中擠出兩字:「變態——」
「怎麼,看來你對我們的卧室不是很滿意?」
帶著戲謔的男聲在身後響起,夏安好轉過身,就看到霍祈尊依靠著樓梯欄杆,眼眸中帶著饜足的笑意,正凝望著她。
她冷聲糾正:「霍祈尊,請你把我跟你分開。」
「安好,難道你已經忘了,我們早就合二為一了?」
「滾開——」
霍祈尊俊臉上的笑意未變,步步逼近,將女人無意中趕向那張大床:「我不喜歡比人對我說這個詞。」
「既然你不喜歡聽,我不說便是。」夏安好往後倒退幾次,「你先離我遠一點,我要工作。」
眼瞅著男人的胸膛里自己不過三公分,夏安好匆忙用手中的掃帚擋在身前,想要用來間隔兩個人的距離,卻不想霍祈尊直接將掃帚奪過來,扔向身後。
「砰——」
掃帚落到玻璃牆上發出碰撞的響聲,夏安好驚惶的扭過頭,還沒來得及細看,身子就被男人沉重的身軀壓制在床上。
霍祈尊含住她敏感的耳垂,聲線夾雜著絲不易察覺的魅惑:「安好,早這樣多好,省的你受這麼多累。-」
「你滾開——」
感覺到男人的氣息霸道的襲來,夏安好睜大眼眸,剛想要推開男人,雙手卻被利落的反折於頭頂,根本無法動彈。
「真不聽話。」男人的指尖在她臉上輕輕敲打,「讓我好好想想,該怎麼懲罰你?」
自從夏安好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他無時無刻不想要她。
霍祈尊灼熱的呼吸噴洒在面頰,繞是夏安好平時再怎麼淡定,此刻也抑制不住的心慌意亂。
男人的薄唇湊上來,精準地封住她的唇瓣,帶著鋪天蓋地的兇猛掠奪。
「唔唔——」
夏安好擰緊眉頭,望著霍祈尊微微合起的狹長眼眸,想都沒有想,就咬了下去。
血腥在口腔中蔓延開來,男人悶哼一聲,鬆開對女人的桎梏:「嘶——」
他修長乾淨的手指拭了拭唇角,見有猩紅的血漬沾染上,肯定是破裂了。
夏安好趁著男人分身的時候,眼疾手快的從床上逃離,順手抄起床頭柜上的檯燈,滿是戒備的瞪著他:「你要是再敢胡來,我就砸破你的腦袋!」
本以為霍祈尊不會趁人之危,但她道到底還是高估這男人了——
「呵——」
男人伸出舌尖輕舔嘴角,帶著絲不經意的蠱惑:「我不相信你敢砸。」
「你可以試試——」
霍祈尊挑起眉:「好,你砸吧——」
夏安好的心狠手辣誰都知道,可他就是想看看,這女人到底狠不狠得下這個心。
沉甸甸的檯燈握在手中,夏安好望著男人眸底的挑釁,緊咬著牙關,將手中的檯燈像男人砸去。
霍祈尊完全沒有料到女人真的敢下手,眼瞅著檯燈飛過來,他黑眸閃過冷光,閃身躲過,檯燈砸在他腦袋上方的牆壁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望著被砸得四分五裂的檯燈殘骸,男人渾身散發著懾人的慍怒氣場,怒吼道:「夏安好,你還真下得去手?!」
「對一個想要非禮我的禽獸,我為什麼下不去手?」夏安好抬起下巴,冷冷地反問。
「很好——」霍祈尊冷笑著頷首,「夏安好,你就這樣一直倔強,看看我們誰能贏過誰!」
比財力和權勢,夏安好說什麼都不會比過霍祈尊,但是比耐心和狠辣,夏安好絕對不輸這個撒旦般陰沉的男人。
她點點頭:「那你就等著瞧——」
霍祈尊陰鷙的眼眸輕抬,望著女人順著樓梯向下的背影,氣得額頭青筋綻出。
本以為就算沒有了幼時的回憶,這些日子為女人做的一切也可以撼動她,卻不想,夏安好一點也不領情!
唇角揚起狠戾的弧度,很好,那就看看究竟誰輸誰贏!
離開了霍祈尊的住處,夏安好走在路上,腦海中閃過男人的臉,依舊覺得余怒未消。
真是該死,早就知道那個男人沒有什麼好心思,她竟然還主動送上門!
夏安好啊夏安好,你可真是蠢——
夏安好擰起眉,卻聽到手機鈴聲響起。
她拿起來,卻發現是以前出租房裡房東打來的電話。
夏安好接起,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喂——」
「夏安好,如果房子你不租住的話,就趕緊過來將東西收拾回去,不要妨礙我們租給下一個租客——」
倘若不是房東提醒,夏安好都差點忘了不少東西還在出租房裡。
搬進公寓的時候吳媽高興的沖昏了頭腦,將那間出租房拋在腦後,連帶著連裡面的東西也忘記收拾了。
夏安好環顧四周,發現這條街離出租房不遠,便想著反正隔得近,自己先過去收拾:「我這就過去收拾東西。」
「成,那你快點啊——」
回到出租房,夏安好將衣櫃裡面的衣物都收拾好,一件件整齊的收納進行李箱里,又把護照,身份證等必備的東西給收拾好,費了不少功夫。
夏安好望著家徒四壁的出租屋,不由得想起自己剛剛搬進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會在這裡呆上很久,卻不想,這麼快就搬到了公寓裡面。
她慢慢彎起紅唇,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正沉思著,門口忽然傳來腳步聲。
她抬起小臉,卻意外地發現身材修長的男人站在門口,眸光深沉的打量著出租屋內的環境,身上的純白色休閑裝纖塵不染,將本就俊美溫潤的男人襯托得更是出塵。
這樣身份尊貴臉上卻掛著諷刺的男人,除了秦崇左,還有誰?
夏安好冷下臉,今兒也不知道什麼日子,竟然碰上的兩個男人都是她最厭惡的。
「你來這裡做什麼?」她出言譏諷道,「秦總不在辦公室里享受位高權重的生活,竟然還屈尊來這種地方?」
夏安好今日的狀態看起來很好,容顏未變,姿態依舊是那幫高傲孤冷。
秦崇左來到她面前,眼眸深沉似海,令人看不透他的情緒:「我是想來看看,現在千金散盡的你,究竟過著怎樣的生活?」
他本以為夏安好淪落到這種地步,自己會開心。
但實際上,他並不好受,心情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輕鬆。
反而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挖去了什麼,心臟裡面空蕩蕩的。
心臟傳來鈍痛,夏安好揚起秀眉:「那你現在都看到了,我過著這種生活,秦總可滿意?」
女人疏離譏諷的語調令秦崇左不悅的蹙起眉,他聲音漸漸冷下:「夏安好,你一定要跟我這麼說話?」
「不然呢?難道我應該對一個害得我失去一切的人感恩戴德么?」
「你又何必自討苦吃?」男人沉言道,「夏安好,只要你服個軟,我立刻就會給你準備最好的環境,讓你回到當初的風光。」
「呵——」
夏安好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笑話,冷笑著勾起紅唇,眸光中帶著諷刺,「秦崇左,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請先看看自己的姿態!」
「你把我害到這種地步,又堂而皇之地說出這種話,不覺得很可笑嗎?」
「或許我會依靠人來奪回曾經的一切,但是。」她抬頭仰望著男人,眼神冰冷,「那個人一定不是你!」
最後一句話,夏安好說的無比堅決,頓時讓男人的眼眸危險的眯起。
他攥住夏安好的手腕,力道極大,彷彿要攥碎她的腕骨一般,夏安好隱忍著,絲毫不喊疼。
「夏安好,難道為了報復我你就那麼下賤,寧願出賣自己?」
出賣?
夏安好心頭陣陣發冷,原來這麼多年,秦崇左一直將她當成那種女人?
本以為被傷得血肉模糊的心臟已經刀槍不入,但是夏安好這一刻才明白,並不是自己已經百毒不侵,而是傷她的人她並不在乎罷了。
「對——」
夏安好冷笑著迎上男人冷冽的眸光,嘴角的笑容冷艷無比:「我就是願意出賣自己,怎麼樣?」
男人的眸光瞬間閃過痛惜,而後轉變成了抑制不住的憤怒:「夏安好,你怪我恨我都可以,你憑什麼這麼糟踐自己?!」
該死的,明明夏安好變成如今的這副樣子他應該高興,可是他偏偏記掛於心,將夏安好每日的動態都掌控在手中不說,每日隱忍不住對這女人的思念,還來這地方找她!
本以為可以聽到女人服個軟,卻不想得到的是夏安好的出口譏諷。
他知道這女人一向手段狠辣,但是夏安好從來沒有想過高傲如她,竟然會為了奪回夏氏而做到這個地步!
秦崇左眸中幾乎要噴出怒火,他的大掌狠狠的掐住夏安好的脖頸,用力收緊,憤怒的低吼道:「夏安好,你就非要這樣跟我作對,甚至不惜作踐自己?!」
她怎麼能將自己拱手送給其他男人,怎麼能?!
夏安好瞪視著秦崇左,呼吸漸漸變得困難,卻還是不肯服軟:「是……我,我覺是要跟你作對!」
男人那俊美的面容因為憤怒而有些許扭曲,看在夏安好眼中,卻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兩個人初見時的模樣。
那時候的秦崇左面容依舊這般溫潤如玉,穿著白襯衫,修長纖瘦的身影站在人群當中永遠都那麼顯眼。
夏安好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決定了:這個男人,她一定要擁有!
後來兩個人認識的很順理成章,秦崇左也憑藉著自己的實力進了夏氏,他們訂婚了,日子過得很恩愛。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看起來永遠都那麼清冷的男人黑眸里卻帶著征服,他的目標是夏氏高層的那個位置。
而為了登上最高層,給父母雙親報仇,秦崇左選擇了傷害夏安好。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於這個看起來冰冷的女人開始漸漸了解,滿滿的上心。
空氣漸漸被從鼻腔中抽離,夏安好的臉頰漸漸漲紅,緊抓著男人雙手的手慢慢鬆開,留下一道道血紅的抓痕。
「你好大的膽子——」
忽然,強大的拖力拽著秦崇左的脖頸將他拖拽開來,夏安好被鬆開,立刻倒在地上蹙著眉強烈咳嗽起來:「咳咳咳——」
奶奶的,她差點就要被秦崇左給掐死了——
秦崇左面容冰冷的瞥向身後,便看到渾身戾氣的霍祈尊站在面前,他扯起冷笑:「難怪夏安好說話這麼硬氣,原來是有你做靠山——」
霍祈尊抿緊唇瓣,並未說話,鐵拳卻狠狠的砸到男人的臉頰,當即就將秦崇左給掀倒在地。
「呵——」
秦崇左啐出口血,唇角被砸的破裂,他眸中閃過怒意,二話不說便翻身沖了上去。
兩個男人當即扭打在一起,霍祈尊自小便學習格鬥術和擒拿,秦崇左自然是奈何不了他,不過片刻就掛了彩。
夏安好腦袋頓時感覺嗡嗡的疼,低吼道:「別打了——」
她到底是招惹了哪路神仙,竟然讓這兩個瘋子跟她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