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把避孕藥吃了再走!
男人將手中的墨鏡隨手拋掉,咒罵一聲,立刻衝過去將女人攔腰抱起,大掌剛接觸到她的肌膚,就感覺到一陣陣滾燙。
他眼皮輕跳,連忙伸手去探她的額頭,感覺到發燙,果然是發燒了,應該是猝不及防的掉進了泳池裡著涼,然後不停的在通風的房間幹活才著了風寒的。
顧北笙抱著唐小魚大步往屋內走,便低聲罵道:「真是蠢,連自己難受都不知道,還硬撐著!」
幸好別墅裡面都備著常用的常用的發燒葯和家庭藥箱,顧北笙偶爾會感冒,所以對付發燒還算是得心應手。
喂唐小魚吃下退燒藥,男人搬來厚厚的被子將她裹了個嚴嚴實實,而後拖鞋上床,躺在她身旁閉目養神。
又是端水喂葯又是幫她蓋被子,他連他媽都沒這麼盡心儘力的伺候過,這女人今日也算是走運了。
酒店豪華的總統套房內——
夏安好睜開酸澀的眼眸,入目就是酒店燈光淡雅的水晶燈,她愣了愣,而後霍祈尊將她壓在身下狠狠這麼蹂躪的景象走馬燈似的回到腦海,頓時令她羞憤的咬緊紅唇。
霍祈尊哪個混蛋——
像是感應到了女人的怨念,霍祈尊將眸光從報紙上轉移到女人身上:「你醒了?」
被子從女人圓潤的肩頭滑下,露出她滿是曖昧紅痕的白皙肌膚,半遮半掩之中無意透出的性感令男人熄滅不久的慾望再度勾起,眸色瞬間深沉下去。
順著霍祈尊的視線看去,夏安好立刻用被子將自己遮了個嚴嚴實實,抄起一隻枕頭就扔過去,怒吼道:「你看什麼呢——」
「做都做過了,你還害羞什麼?」男人輕鬆的接過枕頭,「安好,如果我是你,我就會乖乖的跟著你去民政局領證,而不是做一些無用的掙扎。」
無用的掙扎?
夏安好諷刺的揚起笑,確實是無用的掙扎,每一次她的計劃都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霍祈尊這個男人都會鬼魅般的出現,破壞掉她原本可以順利進行的計劃!
想到這裡,夏安好臉上的慍色更深:「現在你做完了,請立刻,馬上從這個房間滾出去——」
她現在不想見到男人的臉,因為夏安好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就會找東西砸破他的腦袋!
霍祈尊唇角的笑意漸漸收斂,指了指桌面上的一粒白色藥丸和一杯礦泉水。
男人嗓音倨傲的命令道:「把這個吃了,我就走。」
「這是什麼?」
「避孕藥。」
夏安好緊懸著的心瞬間放鬆,她抿起紅唇:「算你還識相!」
她至今記得當初在美國跟這個男人一夜情之後去藥店里賣避孕藥時的尷尬,想想就很不能抓破他的臉,不過好在他還算有先見之明,早就給她準備下了,省得再跑一趟藥店。
去拋頭露面沒什麼,就是怕被有心的媒體拍到,然後影響她相親計劃。
夏安好從凌亂的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撿起來,這時候也沒有什麼好羞恥的了,當著男人的面慢條斯理地穿上。
她走到霍祈尊面前,拿起那粒葯,剛要吃,杯子卻被男人護住。
夏安好擰起眉:「霍祈尊,你這又是在犯什麼病——」
「夏安好,你就這麼不想給我生孩子?」霍祈尊臉色陰沉,「我讓你吃避孕藥,你就這麼高興?」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心,倘若她真的懷了他們的骨肉結晶,難道真的會去醫院做流產手術?
「對,我不想給你生,我很高興——」
夏安好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地回答,而後清冷的美眸瞪視著霍祈尊,「現在你能拿開你的手,讓我吃藥了么?」
霍祈尊咬牙切齒,還是慢慢的將手挪開。
看到女人將那粒葯吞咽進肚裡,霍祈尊黑眸內的亮光漸漸暗淡下去。
他站起身,修長的身影漸漸逼近,鳳眸緊盯著夏安好耳垂上的鑽石耳釘:「這個,好好戴著。」
耳垂被男人的指尖摩挲著,夏安好反感地皺起眉,差點忘了耳朵上還有這麼個東西,竟然忘了取下來。
看這女人的神情彷彿已經猜透了她的心思,霍祈尊詭秘的勾起薄唇:「安好,不要妄想把它摘下來,這就是我在你身上留下的記號,別人一看就知道,你是我的……」
「神經病——」
夏安好惱怒,她最煩霍祈尊這樣霸道的性子,「我是你養的小貓小狗嗎?你憑什麼在我身上留下記號?」
瘋子,這男人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霍祈尊的指尖順著耳垂向下,隔著層薄薄的布料劃過夏安好的脖頸和性感的鎖骨,語氣低沉魅惑:「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已經有我的印記了——」
「安好,你還敢說你不是我的人嗎?」
除了「神經病」和「瘋子」以外,夏安好找不出其他形容霍祈尊的辭彙。
她狠狠揮開男人在她身上作亂的手指,小臉上滿是憤怒:「霍祈尊,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終有一天,你會喜歡上我的變態。」
男人高深莫測的挑起鳳眸,慢條斯理的拎起外套,轉身離去,留下夏安好一個人在偌大的總統套房。
房間內恢復沉寂,良久,夏安好才恨恨的攥緊掌心,真是見鬼!
本來他好好的過來送花,卻被霍祈尊再一次給吃干抹凈,她真的想要懷疑男人是不是在她身上裝了什麼GPS定位儀!
否則,霍祈尊為什麼每次都能那麼精準計時地趕到,破壞她的好事?!
暮光玻璃將女人美麗的身影折射出來,夏安好忍不住抬眸看向玻璃中的自己,身形高挑,耳釘上的鑽石正散發著熠熠的光澤。
對了,耳釘——
她愣住,忽然想起霍祈尊俊臉上意味高深的表情和他說出的話,不由得若有所思的擰起眉。
遊魂似的回到家中,吳媽正坐在沙發上織圍巾,看到夏安好小臉上有些蒼白,不禁關心地問道:「安好,怎麼了——」
「沒怎麼。」她搖搖頭,「就是有點不舒服,我先不吃晚餐了,回卧室去躺一會兒。」「
吳媽皺起眉頭:「不吃晚飯這怎麼行啊,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你就算再怎麼不舒服,多多少少還是得吃點東西……」
夏安好堅持道:「吳媽,我真的不想吃東西,就是頭有點暈暈沉沉,想先去床上躺一會,你先吃就成,不用等我。」
說完,不管吳媽怎麼勸說,徑直走進了卧室,反鎖上門。
「這孩子怎麼了?」吳媽搖搖頭,「果然還是生活壓力大了,哎——」
回到卧室后,夏安好拿過自己的化妝鏡,擺在面前,對著鏡子開始摘耳釘。
費了九牛二虎折騰了十分鐘,本應該很輕鬆就拿下來的鑽石耳釘卻怎麼也拔不下來,夏安好不敢太用勁,生怕扯裂了耳洞,只能小心翼翼的轉動。
可是無論怎麼挪動,耳釘就是摘不下來,彷彿生根長在了耳朵上一般。
怎麼會這樣——
夏安好小臉上的神情凝重,看來,霍祈尊果然在她的耳釘上動了手腳。
她用鏡子仔細地照了照,側著眼睛看了半天,才發現耳釘後面戴著個及其精巧的密碼鎖,平常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是雕紋。
但是倘若不輸入密碼,這個鑽石耳釘除非將耳洞生生扯開,否則絕對拿不出來。
夏安好就算再怎麼狠,再怎麼想要擺脫霍祈尊的監控,也不會真的對自己下手,只好在心底咒罵霍祈尊。
「彭彭彭——」
門忽然被敲響,夏安好心煩意亂,被這麼一打擾,更是皺起眉喊道:「吳媽,我真的不想吃晚餐——」
卻不想,來的人是唐小魚。
「安好,是我——」
小魚?夏安好挑起眉,這女人自從上午她走進酒店后就沒見人影,打了幾個電話后也沒有接,還以為去哪兒了呢。
她打開卧室門,就看到唐小魚站在門口,臉上掛著慘兮兮的笑容,看到自己后,立刻八爪魚似的纏上來:「安好,你去哪兒了呀——」
夏安好自然沒法說自己是跟霍祈尊在一起,隨口編了個謊道:「我……看酒店裡一個經理不錯,就跟他聊了會,出去找你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
本來夏安好是蒙的,結果誤打誤撞,唐小魚真的信以為真,還點了點頭。
她深信不疑道:「原來是這樣啊,我在車裡面等了你不久,然後就走了……」
話還沒說完,腦海中就閃過顧北笙那張傾國傾城的俊臉,不由得臉頰微紅,窘迫的移開視線。
夏安好問道:「怎麼臉這麼紅?哪兒不舒服嗎?」
她有些涼的雙手摸向唐小魚的臉頰,卻發現她體溫有些異常,眼眸銳利的眯起:「你發燒了?」
還燒嗎?
唐小魚只覺得昏昏沉沉的,並沒有什麼感覺,她摸向自己的額頭,卻沒有感覺出什麼:「可是我明明吃過退燒藥了啊……」
她醒來的時候,顧北笙就躺在她身旁睡著了,生怕他醒過來以後再提起還債或者是賠償的事情,唐小魚就趕緊攔了輛車回家。
「吃過退燒藥應該靜養才行,你看你頭髮這麼亂,又去哪兒瘋了?」經過這些日子相處,夏安好對唐小魚已經有些了解,知道她性子野,不由得脫口問道。
「我……我能去哪兒啊!」唐小魚心虛地打岔道,「你不是不在嗎,我就出去轉了圈,可能是吹多了冷風的緣故,所以感冒了。」
夏安好不由地看向窗外,夜風舒緩燥熱,還有蟬鳴,這明明就是夏天。
她聰明的不去戳破,幫唐小魚倒了杯水,遞給她:「躺到床上蓋著被子捂捂汗吧,順便把這熱水給喝了。」
心頭湧上暖流,唐小魚感動的扁扁嘴,一把抱住夏安好清瘦的身子,哭喊道:「安好,你真是太好了——」
夏安好不習慣跟人這麼親密接觸,有些彆扭的皺起眉頭,臉頰浮上些許緋紅。
「別貧了,你快點把病養好,我過幾日要去美國一趟,你還得替我上班呢。」」
美國?
唐小魚一個激靈,鬆開夏安好驚訝地瞪著她:「你去美國做什麼啊?」
安好現在雖然工資比原來高了很多,但是也沒有到那種可以去美國那種資本主義國家旅遊的程度吧?
更何況,辦護照等手續很繁瑣,多麻煩啊——
夏安好垂下臉,臉頰隱沒入捲髮間:「我爸在美國還有幾棟鄉間別墅,我要去把房子賣了。」
順帶,看看爸爸是不是在那裡。
「不是吧!」唐小魚叫喊道,「美國那種……開放的國家,你一個人去啊?」
她其實是想說美國管理比國內要稀疏,什麼人物都有,安好這麼姿色俱佳的美人一個人在哪裡,想想就知道有多危險了。
夏安好起身,將行李箱從床底下拖出來:「這有什麼可以不可以的?我是在美國出生的,對那裡熟的很。」
她打開衣櫃門,拿出幾件便服摺疊,唐小魚卻還是不放心:「可是我們現在的工資挺豐厚,沒有必要再去賣房子啊!」
「為了將夏氏收購回來,我必須要竭盡全力,你懂嗎——」
唐小魚不懂,為什麼安好這麼洒脫的女孩,如今卻也要過得這麼累。
倘若不是那一晚安好帶著她去大廈頂樓看夜景的話,她真的以為夏安好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冷漠女人。
但是事實,顯然不是這麼一回事。
夏安好潤了潤有些乾燥的唇瓣,將最後一件薄外套放進行李箱里,又從隔間裡面拿出一本還沒有過期的護照,是她之前辦的。
打開護照,就看到裡面夾雜著一張照片掉了出來,飄落到地上。
唐小魚眼疾手快的撿起,看了一眼后,不由得驚呼道:「這姐妹倆好美啊!」
照片雖然有些泛黃,但是並不妨礙可以看到照片上一個年輕女人和女童的容顏。
年輕女人穿著身旗袍,披著米黃色的獺兔披肩,面容優雅淡然,長發微微挽起,美麗的不可方物,她的懷中抱著穿著公主裙的大眼睛女童,雖然還很小,但是卻依稀能看出她臉上的精緻來。
唐小魚仔細看了看那年輕女子的長相,忽然感到不對勁兒了:這女人……難道是安好?
不對,看著這照片發黃就知道年代久遠,肯定不是安好。
再說了,這個女人雖然跟安好有點像,可是氣質卻截然不同,安好是冷傲嬌媚的,而這個女人眉眼裡都帶著股子與世無爭的氣質,很是美麗。
夏安好拿過照片,噙著抹淡笑,竟然與照片上女人像了七成:「這是我媽媽。」
「媽媽——
唐小魚知道夏安好的母親在安好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感嘆道:「你媽媽長得可真漂亮。」
難怪安好容貌那樣出眾,原來是遺傳媽媽啊。
夏安好淡淡頷首,眸光溫柔地凝視著照片裡面母親的臉:「小的時候他們都說我跟媽媽長得很像,但是我覺得媽媽的溫柔和優雅,我怎麼也學不來。」
唐小魚指了指旁邊那個眼睛黑亮的漂亮女童:「不用說,這個就是小安好咯?」
「對,這就是我小時候——」
夏安好小時候並沒有現在這麼纖瘦,臉頰和手臂都肉嘟嘟的,額頭上撲著柔順的劉海,濃密的眼睫毛半垂,坐著不動就像個洋娃娃。
「真可愛。」唐小魚笑道,「不過你當時怎麼不看鏡頭啊,為什麼一直在看右邊?」
右邊?
夏安好愣住,低頭看照片,果然發現當時自己的視線正緊盯著右邊,嘴角還帶著甜甜的笑容,彷彿右邊正有什麼讓她開心的人吸引著她的視線。
她怔怔的抬起頭:「我也不知道,我不記得了——」
自從失憶以後,大部分她小時候的照片都被傭人收起來,說是怕刺激到她。
只有這一張,還是夏安好纏著父親哀求了許久才給的,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妥。
唐小魚聳聳肩,指了指照片右邊有些彎曲的邊緣:「好吧,不過這照片好像被什麼人剪過誒,你看這邊緣,明顯的對不齊。」
夏安好低頭去看,發現自己視線對的方向正正好好被剪掉了一塊去。
這是怎麼回事——
「我……我不知道。」夏安好頭疼的皺起臉,「我的頭好疼——」
「安好,安好你沒事吧,不要嚇我——」
看著夏安好痛苦的蜷縮起身子,唐小魚驚慌的睜大眼睛,「怎麼會好端端的頭疼呢?」
她作勢要喊吳媽進來,卻被夏安好伸手攔住。
腦袋裡面像是裂開一樣的痛楚,夏安好強忍著不適,細緻的眉蹙到一起:「不要叫吳媽進來,我這是老毛病,忍忍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