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風平浪靜

老貓的表情都快哭出來了，扭頭看著五爺，激動的道：「五爺，沒事了，我說了，這家店我快盤下來了，這裡都是負責，五爺，沒事的，頂多半個月，我就出來了，我相信你……」五

爺一臉感動的看著老貓，往前走了幾步，在老貓肩膀上，重重的拍了拍，雖然沒說話，但給人的感覺好像下輩子再見死的。

待到老貓被帶走後，五爺走到趙警官面前，掏出煙，讓讓道：「趙警官，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事前一點通知也沒有，，」

趙警官邁著腳步，一個個房間搜尋著，指揮著，將五爺遞來的煙推出去，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估計這次發生的事情，全市只有你不知道了，別說是你，就連你的老頭，方誌宇，也在所難逃，做好心理準備吧，」

話畢，趙警官轉身走了，留下一臉驚慌的五爺，滿頭霧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竟然一無所知。

直到警察紛紛開著裝滿犯人的依維柯警車，呼嘯而去，一名小弟這才從休息大廳內走來，諂笑著走到五爺身邊，戰戰兢兢的道：「五爺，出大事了，你不會真不知道吧，」

五爺正茫然，聞言，扭頭看了下小弟，頓時有些世態炎涼的感覺，掏出一隻煙，遞給小弟：「說說，出什麼事了，，」

那小弟，也不敢抽，接過煙，一臉的激動：「剛才我一個哥們打電話給我，說在西城發生了大案子，死了個人，是個女孩，被人輪死的，事前磕了葯，關鍵是，女孩是市委副書記郭永成的女兒，今天剛十八歲，過了年就高考的，」

「咯噔」一聲，五爺剛掉到嘴裡的煙，直接掉落在地了，獃滯的望著那名小弟。

小弟可嚇壞了，看著五爺的樣子，連忙幫五爺從地上把煙撿起來，準備遞給五爺，五爺一個轉身，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一出洗浴中心的門，五爺開著奧迪，直奔方誌宇的別墅，雖然已經是深夜，但五爺可以肯定方誌宇絕對收到了消息，讓他睡他沒心情睡覺，更何況，五爺一上車，直接給方誌宇打了個電話，後者也允許了五爺過去。

與此同時，市警局刑偵部門辦公室內，雖然已經是午夜時分，但今天不單單是刑偵部門，就連司法部門，公安支隊，所有警察全部通宵，連夜要審出這件案子。

更重要的是，就在剛剛將女孩的屍體接回來，讓法醫做鑒定的時候，再次接到一報警電話，在西五環的樹林內的，因而得此，一個晚上，兩個案子，並且都是命案，在加上市委給的壓力，誰也沒心情也沒膽量回去睡覺。

警局紛紛忙亂的時候，然而外面社會卻變得風平浪靜了，這似乎成為了一種等式關係，警察打雞血加市委壓力等於社會風平浪靜，和諧美好。

審訊室內，趙警官坐在桌子前，對面是老貓，室內黑暗一片，圍堵一架十分明亮的燈泡，直接照在老貓的臉上，燈光刺的老貓連睜眼的餘地都沒有。

趙警官身邊坐著兩名同事，一個負責做筆記，一個是技術科的警員，趙警官坐在中間，面色嚴肅，兩道犀利的目光直逼對面的老貓。

刑警的目光似乎永遠都是犀利的，似乎專門成了罪犯的剋星，不過老貓卻無所謂，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對眼前的警察根本就是視而不見，弔兒郎當的樣子。

趙警官也是老刑警了，對這種煩人，太小兒科了，老貓跟著的是五爺，手上是否有過命案或者大案，現在不無從解答，不過絕對的不幹凈，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五爺是誰，S市有名的黑道頭子，雖然警察沒有掌握他殺人的證據，但人人都清楚，五爺身上的命案不下於十個，只不過因為他背後的方誌宇和市委高層又牽連，牽扯到五爺的案子才一一放下，擱淺。

然而這次，市委領導全體發話，給壓力，趙警官於是乎，膽子大了，也放開了手腳。

看著眼前的滿臉無所謂的老貓，趙警官冷笑一聲，對身邊技術科警員道：「小馬，去，把他的指紋提取出來，放到檔案里，查一下，有沒有做過什麼案子，」

身邊的技術科警員小馬，點點頭，起身而去。

對於趙警官辦案，他是打心裡佩服，趙警官不是說按部就班的審訊，什麼名字，性別，年齡，這些老套路，趙警出手，總是讓犯人摸不著規律，就算是在有經驗的犯人，到了趙警官面前，無緣無故的發悚。

聽到趙警官提取指紋，老貓的臉色騰地一下變了，想起昨天剛剛處理的光子，那是自己第一次殺人，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被發現，如果被發現，自己就算十條命也完蛋了，如果沒有被發現，那麼自己就沒事，老貓心裡忐忑不安的坐著，感覺如坐針氈。

一直盯著老貓的趙警官，可是察言觀色的老手，老貓有任何微妙的變化，趙靜輕而易舉的可以看見，更何況此時的老貓，面色蒼白，毫無血色，一看就是緊張過度，剛才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從小馬提取了資料，老貓就完全變了個人。

看到這，趙警官隱隱約約的似乎猜到了什麼，但沒說話，笑了笑，收回了目光，對身邊做記錄的女警察使了個眼神，示意審訊開始。

接著，趙警官咳嗽了兩聲，將老貓飄走的神識叫回來，趙警官道：「姓名……」

「啊……」

老貓打了個激靈，慌張的看著趙警官，趙警官低著頭，抬眼，目光死死的盯著老貓，冷冷的又道：「最後一遍，姓名，」

老貓直哆嗦：「王……王強……」

與此同時，技術科內，小馬正拿著老貓的指紋，對以前的案子進行比對，然而，多少個無頭案子都沒有老貓的指紋，小馬有些失望，漸漸的嘆了口氣，拿起桌上老貓的指紋，輸入系統，進行備案。

這時，一名穿著刑警隊員，走進技術科，手上掂著幾張照片，遞給小馬：「這是剛才去西五環那名男性屍體上的指紋，你做個化驗，要快，劉隊等著要呢，在比對一下，看看有嫌犯資料嗎，」說完轉身離開了。

小馬頭瞟了那人一眼，將老貓的指紋輸入系統，這才緩緩的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拿起剛才那人方的幾張照片，放在指紋鑒定系統設備下，忽然，小馬猛的一驚，這上面的指紋怎麼這麼熟悉，尤其是熟料袋上的，到處都是一個人的指紋，唯有拉鏈上面，又些殘缺的指紋，但不知道誰的，不過最多的就是一種指紋，無論是死者身上，還是熟料帶上，都是這種指紋。

眉頭一皺，小馬瞬間反應過來了，迅速取出剛才老貓的指紋，進行比對，果然，系統上成寫出來的結果是完全吻合，可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激動的小馬，趕忙列印出化驗結果，寫出化驗報告，兩份，一份給剛才那名警察說的劉隊送去，一份給趙警官找趙隊送去。

激動的小馬，推開審訊室的門，拿著化驗結果，遞給趙警官，然後附耳說了些什麼，至始至終，趙警官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讓老貓心裡劇烈的發抖著，因為趙警官是個老刑警，會隱藏自己的情緒，犯人根本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片刻后，小馬又恢復常態，坐在趙警官身邊，一言不發。

趙警官，將手中的化驗結果看了看，抬起頭，看著老貓道：「昨天晚上，三點到四點的時候，你在幹嘛，」

老貓臉上瞬間蒼白，語速有些哆嗦，一激動道：「我……我在睡覺……覺我還能幹嘛……」

趙警官冷笑了下，看了眼小馬，接著又道：「那你的車有沒有被人開過，」

「沒有……我的車從來不讓別人……」說到這，老貓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連忙閉上了嘴。

趙警官不予理會，笑容越來越深了，拿出一張單子甩給老貓道：「關於你的指紋為什麼會出現在死者方光身上，我就不追究了，你先給我解釋解釋，昨天凌晨三點半左右，你的車為什麼會出現在西五環的地方，這裡是電子監控設備上提取的資料，你別告訴我，攝像頭有問題，」

老貓絕望了，本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毫無破綻，卻沒想到，忽略了這麼多的問題，起初還想著自己沒有在警局留案底，警察不會查到指紋，卻忽略了外環路上的電子監控設備，更可恨的是市委副書記的女兒什麼時候死不行，非得他媽的這個時候死。

趙警官看著老貓，良久，不說話，作為老刑警都清楚，這種情況下，犯人是在做心理準備，一般這樣產生猶豫的犯人，心理防線已經瀕臨崩潰了，警察不用說話，他們自己便會一一道出。

不過有一點不同，就是老貓將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了下來，對於五爺，卻一字不說。

終於天亮了，S市史無前例的平靜，大大小小的娛樂城所全部關門停業，市民們感覺到空前的舒暢，然而人人都知道，這次，嚴打是真的，所有場子無一倖免，第二天的頭版頭條，各大報社，竟然沒有一人說女孩那件事情的，唯一有個小報的，豁然載出這一幕，頓時引起了市民們的巨大反響。

網路上，媒體上，也紛紛刊登，緊跟著，網路警察全體出動，抓捕各個IP地點刊登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小報記者連連逃竄，報社也被封查。

劉茵第二天，租了一輛車，帶著許娜，悄無聲息的離開了S市，鬼子和葉俊並未相送，兩人卻坐在電視機前，看昨天晚上的打黑行動，電視屏幕中，赫然有著新世界洗浴中心在裡面，報道趙警官是怎麼英勇無敵，大膽抓捕罪犯的。

電視機前，葉俊看著新世界頃刻間被掃光，冷笑一橫：「看來這次市裡是玩真的了，倒是我突然對五爺和方誌宇好奇起來了，這兩個人會出什麼招，五爺到現在沒有給我回話，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過了明天，五爺還那麼無動於衷，你說我該不該把這段視頻放到網上去，」

鬼子一愣，苦笑的道：「俊哥，讓我說，還是別了，我們不是黑社會，只是沒有法律執照的警察而已，既然五爺不配合，我們就單一的對付他，對付這個女的，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