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新婚

第一章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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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無表情地掃過被前來慶賀的文武百官、商賈貴胄們涌得水泄不通的庭院,一身紅袍、體魄欣長偉岸的宮傲寒輕蔑地冷冷一笑---哼,這樣也好,讓他們看到了他已婚的事實,如此一來倒是少了他一堆麻煩省了他不少心。天知道,這些日子他算是受夠了:一個個白痴一樣的貴族千金、富家小姐都很奇怪甚至是莫明其妙地橫空出現在他上朝、出行的途中和出席的宴會上;有的甚至更大膽,竟然與他直接地來那麼個「無意」的親密接觸---「柔柔弱弱」狠狠撞上他一把,然後就千嬌百媚地跌倒在他懷裡。接著就是裝病的裝病,沒病的裝瘋,一個個像八爪魚一樣死命往他懷裡撲。這些無論是裝病的還是裝瘋的千金小姐們撲進他懷裡最後的目的都是一個樣:要麼趁機揩油、搭訕;要麼就是留下了滿是脂粉味的絲絹、手帕、玉佩、香囊什麼的。真是氣得他當場就想一腳把她們踹死了事。

也因如此,本來還不打算成家的他決定儘快找個女人隨便把婚事給辦了了事以除卻這些麻煩。可是,如此匆忙間上哪去找不趨炎附勢、諂媚奉承同時又可以名正言順嫁給他的女子呢?正愁眉之際,兩個月前,一張自稱是南郡柳府他的未婚妻及笄的帖子送到了宰相府。細細一想,倒是讓他想起了十五年前他無意中訂下的一門親事。因此,凡事喜歡速戰速決的他,今日便穿上了這身大紅袍。

婚姻,對他宮傲寒來說只不過是為了傳宗嗣、繼正統。三十多年來,他隻身未娶便是最好的證明。女人,在他的眼中可算是如若草芥可有可無。而如今,身邊這被他十五年前訂下的不知是圓是扁的十五歲小女人也同樣只不過是他傳宗接代的工具。只要她能安分守己,給他生下繼承人,那麼他會永葆她一品宰相的夫人寶座,給她享之不盡的富貴榮華。若是她不小心讓他失望了,那……就算是他的結髮之妻,就算她是富甲一方的南郡首富的掌上明珠,他宮傲寒也同樣不會手下留情。

「恭喜相爺,賀喜相爺!」

「同喜同喜!宮某謝謝大家的光臨!」

……

游刃於同僚們的道賀中,宮傲寒暗自思索……

……

一套繁文縟節的拜堂儀式結束了,又經過了九曲十八彎的折騰,柳依月終於被送到了新婚洞房。而在交待了一些禮儀、程序之後,容嬤嬤和小荷也都悄悄地退了下去。

偌大的洞房靜靜地,靜靜地,靜得可以聽到一陣又一陣雜亂、急促的心跳聲?

啥米?終於折騰完了?天啊,我真的得這樣糟蹋自己嗎?這是不是玩得有點過火了?呃?蠟台紅燭,床榻帳帷,如此曖昧旖旎……這是哪裡?該不會是傳說中的洞房吧?我……我我我……真的到別人的洞房來了?完了完了,真的完了!怎麼辦?趁著那啥糟老頭宰相新郎還沒來還是逃吧,沒必要如此犧牲自己的色相。真正的身臨其境,一股空前的恐懼席捲而來,原本信誓旦旦的柳依月開始膽怯地龜縮了決定臨陣脫逃。她一把扯過遮住視線的礙眼蓋頭,雙腳很自以為是地就這麼勇敢地向前一蹭看也沒看地就往下跳---咚!一聲巨響隨後響起。

「哎喲~我的屁股!」眼冒金星,皮開肉綻。像殺豬一般,鳳冠歪到了一邊,柳依月咧著嘴揉著屁股一個勁地叫疼。討厭!沒事把這床做得那麼高幹嘛?這不存心要謀殺嗎?害得姑奶奶的屁屁~哎喲~疼死我了!

揉了半天,疼痛終於減輕了點,柳依月扶著歪歪斜斜地鳳冠站了起來。這一站,她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哇!好漂亮的房間哦!柳依月被眼前的所見驚得目瞪口呆:穿廊式鏤空的紫檀木隔斷隔開內室和外廳,內側隔斷上面懸挂著粉紅色的錦幔;內、外室彩屏張護、宮燈懸挂、紅燭焰焰。窗戶、壁帶、懸楣和桌椅、柜子、雕螭的大床皆是清一色的昂貴、潤澤、冰涼的紫檀木……好一個溫馨、氣派的房子。

太美了!太美了!柳依月獃獃地在原地繞著房間看了一圈又一圈,讚不絕口地興奮這摸摸,那看看。直到脖子累了她才選擇坐回了剛剛害她跌了一跤的大床上,沒辦法誰叫她太喜歡這張雕螭的紫檀木床了。哇~好舒服!看看這摸在手裡冰涼、潤滑的感覺,看看這結實的質地,真不愧是奢侈、稀有的紫檀木啊摸在手裡的感覺就是不一樣。瞧,這才叫生活,這才叫享受!把重重地鳳冠往邊上一扔,柳依月往後一倒,舒舒服服地躺在了紫紅色裡子黑色緞面的軟棉錦被上……

咕嚕~咕嚕~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奇怪地聲音讓已改成俯卧姿勢把頭埋進被子里的柳依月很不情願的爬了起來。她透過內室離床榻不遠處的窗子,看到窗外已是華燈初上,這才想起自己滴水未進。本能地,她在房子里瞄了一圈。果然,如她所料,外廳正中央的大桌上擺了滿滿一桌的山珍海味。這次,柳依月沒有被美食誘惑得忘了理智,她很小心地踩了與床連成一體的小踏階下了床。

民以食為天。坐在擺滿美味珍饈,足夠十個人享用的餐桌邊,柳依月不客氣拿起了筷子大快朵頤了起來。嗯~不愧是大戶人家,做的食物一點也不比現代大酒樓的差!呵呵,能做出這麼鮮美的菜肴不知道他們都放了些什麼佐料喲?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雞精,那他們是怎麼做出這樣味道鮮美的菜的呢?放白糖?加蘑菇?加雞煮成高湯再用來煮菜?呵,有時間得到這裡的廚房好好參觀參觀。

……

「嗝~還吃飽了撐著的感覺還真舒服,嗝~嗝~」。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酒飽飯足還打著嗝,柳依月枕在做工精美的玉枕上大大地伸了個懶腰,這時她注意到了床頂那紅粉紅粉的紗帳,於是才又想起了這是別人的新婚洞房。洞房?怎麼不見有人鬧洞房啊?難道門外有人在聽門?這一想,她直覺地屏住呼吸側耳細聽,好像沒有哦,她聽不到任何一絲動靜,就連蒼蠅也沒有一個。鬆了口氣,柳依月暗罵自己的神經兮兮,但,想起了今晚的另一個主角她又側頭看了看那外廳緊閉的門緋,那傳說中的新郎似乎沒有要進來的跡象。透過那磨砂的木格子玻璃雕窗,窗外依然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呵,想必他已經醉得一塌糊塗了吧?太好了,宰相大人就借你的龍床給我好好地享受享受!

舒舒服服地躺在了紫檀大床上,柳依月開始細細地整理著自己的思緒:上花轎,拜堂,入洞房。看這樣子,她是真的穿越了。但是,真的要與那個宰相假戲真做嗎?她倒底應該如何抉擇?是走還是留?如果走,那她又能走到哪裡?身無分文,人生地不熟,她到哪裡去找有點水平的可以把她給變回到現代去的能人異士?如果留下呢?可是,留下就意味著得冒要和他那……那……那個的危險。她自認為是一個外表開放,但是內心保守的女人。保留了二十二年的膜膜,她可不想隨便的就那麼地讓一個跟她沒有感情基礎的陌生男人給廢了。她是因愛而性的女人,沒有感情就做她真的不能接受啊!可是,她現在的角色可是人家正牌的、明媒正娶的妻子,若是他真的要用強,她用什麼借口來拒絕?倘若真的要反抗,那就意味著必需得承擔反抗他所帶來的一切後果甚至包括與他對立。與他對立對她有什麼好處?保住了處子之身?但是,這樣一來卻喪失了支配一個擁有強大勢力的男人的權利,她的回家之旅就得多走一些彎路。二者一比,顯而易見,她很清楚自己會選擇哪一個。

好吧,女人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是可以嘗試著走走捷徑的,為了回家的目標付出點代價那也是應該的。如果可以,她真的很希望實現「英雄難過美人關」的神話,待把他的心給掏到了,說不定可以讓他派人幫她打聽些寺廟,求些神。問些卜。畢竟,他是堂堂的一國宰相,位高權重而且又錢多得可以當紙燒。有錢能使鬼推磨,相信有了他的幫助事情一定會事半功倍的……

時間,在柳依月的左思右想中一分鐘一分鐘的悄悄流走。傳說中的宰相還是沒有來。「呵~」翻了個身側躺著,柳依月百無聊賴地看著燭台上那焰焰生輝,一上一下不停跳竄的紅燭。呵呵,原來火苗也可以如此可愛,一閃一閃地好像在跳舞呢!看著看著,柳依月的眼皮漸漸重了起來。「呵~」不堪乏困,柳依月秀氣地打了個哈欠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唔~是什麼東西濕巴巴地貼在胸前?她的浴巾嗎?呵~對哦,我還在浴缸里洗著澡呢!準是不小心把浴巾搭在胸前了。淺淺地一笑,柳依月又沉沉地睡去……

嗯~唔~怎麼她的浴巾這樣的沒完沒了?呼---好冷哦!胸前一陣冰冷的濡濕,使沉睡中的柳依月不適地低吟了起來,然後,她不悅地翻了個身,企圖擺脫那股冰冷的濡濕。可是,她失敗了,那抹濡濕像橡皮膠一樣老是粘著她。嗯~嗯~唔~又困又累的她選擇了無奈地妥協,任由那股濡濕將她包圍、浸蝕……

黑髮如瀑,細細長長地鋪展在白色的床單上;精雕細鑿的如脂小臉,笑靨如花。高挺、小巧的美人鼻上長長的黑睫毛像一把可愛的小扇子一般因半夢半醒而撲閃撲閃;紅潤、香軟的小嘴因不堪煩擾而無助地輕輕呢喃;白玉般的肌膚如綢緞般光滑、潤澤,修長的玉體前突后翹;體香如玉,呵氣如蘭。真是九天玄女下凡,千嬌百媚、婀娜多姿……

輕輕抹去嘴角的一絲濡濕,宮傲寒撐起了身子俯視著床上的女人。他冷峻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他深遂的眸底卻燃起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火花。想不到,真想不到,想不到他十五年前陰差陽錯訂下的還在娘胎里的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的小球球竟是如此這般國色天香的絕色佳人。意外,真是太意外了。是的,他真的很意外。身為一朝宰相,他閱人無數,見過的美人多如過江之魚。可,像他的新婚妻子這般素雅而又不失俏美,嫵媚又不失清靈的美人他還是第一回見到。可就是這樣的傾城佳人此刻卻安靜、乖巧地躺在他宮傲寒的床上為他所有,這真的是太讓他意外了!

她,睡得很香。胸前那熟悉的玉佩在她雪白、豐滿的胸前凹凸起伏。輕輕地撫巡過玉佩,宮傲寒冰冷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些許的柔和,嘴角也輕輕地揚起了一抹亦正亦邪的笑意。但,突然地,他的笑容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目了然的冰冷和憤怒。宮傲寒修長的濃眉很不悅地皺了皺,隨即他握著玉佩的手狠狠地一攏---收緊。該死!他竟然像個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般血液沸騰,□那蓄箭待發叫囂的壯碩早已是雄糾糾、氣昂昂地如此這般經不起誘惑!這個女人是專程來蠱惑他的嗎?她有什麼目的?!

嗯~嗯嗯~

宮傲寒正隱忍之際,柳依月吐氣如蘭的呢喃適時響起。劍眉皺得更緊,宮傲寒修長的握著玉佩的大手突然鬆了開來。不管你是不是上天的安排,也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此生,你,我宮傲寒親自訂下的髮妻,你是屬於我的。修長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那張足以讓天地頓然失色的小臉,宮傲寒對天盟誓。沒有再虐待自己,他快速地褪去柳依月的衣物,俯身,淋漓盡致地向在他床上沉睡中的女人---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女人宣示著他的所有權……

嗯~啊~啊!啊!

胸前濡濕的冰冷被火辣辣的灼熱給取代。柳依月不安地左右扭動,試圖避開那團企圖要把她給熊熊焚燒滅盡的烈火。我,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熱?難道是火災了?不可能,沒有東西著火的糊焦味,這種熱不是那種火苗的炙烤和缺氧的窒息。會不會是發燒了?有可能。因為這種時冷時熱的感覺真的很像發燒的徵兆。對哦,我現在是泡在浴缸里的哦,可是,自動調溫的浴缸應該不會這樣啊?難道是浴缸壞了?很有可能。不行,我得快起身!

迷迷糊糊,恍恍惚惚。柳依月揮動著手腳劃了划浴缸里的水,打算攀著浴缸邊沿的把手撐起身子。不對哦,怎麼沒有水?身下這硬實實的好像是床哦!床?對了,我好像穿越到了一個奇怪的叫什麼勞子「翼鐸」的古代國家去了哦!還上了花轎,拜了堂,進了洞房,吃了好吃的美食小點,還枕著玉石做成的精美玉枕,躺到了一個什麼宰相的雕螭的紫檀木的大床上哦……玉枕?!瞧,這手裡冰冰涼涼的,可不就是那玉枕。撫著精美的玉枕,感受著手裡冰涼的觸覺,柳依月貪婪地痴痴一笑又準備睡去。

然而,她還是睡得很不踏實,因為那火熱的感覺還是如影隨行地包圍著她。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渾身像被火烤的一樣?難道真是像小荷說的那樣,她很幸運地水土不服了?好倒霉哦,不但莫明其妙被送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還倒霉地對這奇怪的國度難以適應來

了個水土不服。她怎麼這麼衰啊?一定是早上洗澡的時候沒有看黃道吉日,挑錯了時辰、方位,不然她就不會這樣了。不行!得想辦法弄點草藥什麼的來吃吃,咱們的中醫可是舉世聞名的,無論過去未來。對,去看醫生,哦,這時代應該說是大夫。宰相家裡的大夫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吧?說不好還真的能立竿見影、藥到病除呢!呵呵,大夫?說不定還會碰到華佗、扁鵲、孫思藐或者李時珍呢!(汗,睡得迷迷糊糊的柳大美人她壓根忘了他們不是同一時代的名醫了)。一心想著要去會名醫,半夢半醒,柳依月極不情願地撐起了烏黑的大眼---

[啊--]

她的啊還未來得及拉完完美的尾音,柳依月就被眼前的宮傲寒給驚得呆住了---好冷、好酷的帥哥哦!瞧瞧,這是個什麼樣的組合體啊:鼻子、臉型帥氣像金城武;眼睛深邃、幽遠像貝克漢姆;霸氣、張揚如齊達內;高貴、紳士如布魯斯洛南……天啊,帥呆了!看他這濃黑修長的劍眉,看這兩道霸氣的八字須,看這無可挑剔、肌里分明的胸肌、手臂和凹凸有致的腹肌,呃,準確地說應該是腹部和下身。凹凸有致!下身?!凹?凸?!

[啊---啊---]意識到自己究竟看到了什麼東東,柳依月終於很順暢流利地狂叫出了她悅耳的殺豬聲。這悅耳的聲音中不但包涵了她對眼前這個「個性」大膽的帥哥的讚美,還包涵了她對自己很幸運地穿越時空的「感激涕零」。

天啊!地啊!爹啊!娘啊!她柳依月竟然真的穿越了,這不是夢,真的不是夢!!因為她鼻子面前真真實實地擺了一個帥哥---雖然他有些變態,但變態並不影響他的存在。他的存在「真實」的提醒了她:她真的穿越了。真的很真實,因為她還不小心看到了他的---他的---那個東西!!瞧,它正在那興奮地引吭高歌呢,那噴張的血管像似在配合地打著拍子很有節奏感地在微微跳動。完了,完了!我……我看到了……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俏美的小臉紅得像猴子屁股,柳依月驚惶失措地用雙手遮住了早已因條件反射而自行緊閉的雙眼,惶恐的她,心如鹿撞,嬌羞不已。

「看了這麼久現在才知道閉眼睛,夫人不覺得為時已晚嗎?容我介紹---我,你的夫君,宮傲寒。初次見面,不知夫人對為夫的印像可好?」磁性的聲音刻意拉長了「印像」二字,宮傲寒欺身在柳依月耳邊似有若無地輕呵著氣,邪佞地揶揄著。

「你……你……你這個□狂!你……你先穿好衣服啦!」自衛性地倔成一團,一手遮眼,一手朝宮傲寒所在方向指了指,點了點,柳依月嘰哩呱啦地嬌呵著眼前這個有□狂嗜好帥哥的無恥行為。

真可惜,長得這麼帥卻是個大變態,真是太浪費資源了。他以為這樣光著身子在別人面前晃來晃去很好玩嗎?變態,大變態!

雖然之前已經作好了打算,但是,真正到了「戰場」柳依月還是被嚇得打了退堂鼓。天啊,好羞、好難為情啊!能不能不玩了啊?

「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為夫盡夫家之道與夫人行周公之禮自然得脫去衣衫,坦誠相見自然得□身軀。」冠冕堂皇,言之有理。一抹詭異的笑容揚起,宮傲寒邪惡地伸手撫上了那白嫩的玉色肌膚---

「啊~大色狼!你……你不能碰我!我不是你的夫人!」生死懸於一線,處處(河蟹時期不敢用標準術語,各位親親請諒解)膜膜完整與否在她的一念之間。想到此,某人很識時務的,主動供完祖宗十八代。接著,柳依月像是要抖掉緊附在身上的噁心水蛭,手忙腳亂地抖開了宮傲寒的撫摸。真的,她柳依月真的認為她之前已經做足了思想準備,但是這會「實地考查」,「親身體驗」她還是大大地被嚇到了。是,她是現代女性不錯,也有很不小心地看過了不少的限制級片片。但是,那些都是紙上談兵,不現實的嘛!她一個黃花閨女哪見過這樣的真槍實彈?這會就這麼突然地要和這麼一個「豪放派」的陌生男人如此luo誠相對,而且……而且大有要行周公之禮的趨勢,她能不緊張怕怕嗎?所以,趁還未釀成大禍,生米沒煮成熟飯,她還是如實招供吧!

「你是柳依月不是嗎?」果然,詢問開始了。柳依月如是想著。

是,我是柳依月!」

「那就對了!」

「等等,我是叫柳依月不錯,可我不是你的那---」

「只要夫人是柳依月就不會錯!」搶先一步,宮傲寒把柳依月後面的話給打斷了。

「這個玉配可曾是你的?」

「我醒來就掛在我身上了,但是,這是今天才掛---」

「那就行了!這玉佩是我給夫人的訂親之物。夫人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既為夫妻,袒誠相見理所當然,何罪之有?何色之說?!」以為是妻子初經人事害怕不安而故意找話題來拖延時間,宮傲寒先入為主雲淡風輕地言明了二人現在的關係。

「我……我都說了不是你的----你怎麼不相信啊---啊!非禮!」正欲好好解釋,胸部突受祿山之爪侵襲,柳依月嚇得忘了要說的話,急忙地睜開了眼睛---

「噓!夫人**一刻值千金,今晚你的話太多了!」修長的食指成功地封著喋喋不休的粉嫩紅唇,宮傲寒深情地望入柳依月那雙如鹿兒撲閃撲閃的大眼。轟!就那麼一瞬間,柳依月跌進了一波幽潭之中,還沒來得及反抗,她軟軟的香唇便被兩片堅硬攫獲……

紅燭搖曳,香帳生姿。美麗的夜晚,現在才剛剛開始……

……

秋高氣爽,微曦初露。

唔~

全身像被重型機車輾過了一般,柳依月幽幽轉醒,身上的酸痛無力清晰地提醒了她昨夜的瘋狂。睜開眼,她悄悄瞄了瞄四周,還好,沒人!於是,她輕輕地掀開了被褥---胸前青青紫紫的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瘀痕,瘀痕星星點點延至腹部。頓時,昨晚的火辣場面點點滴滴浮現在柳依月眼前。倏地,像一隻被驚動了的小兔子,柳依月快速地把自己結結實實、密不透風地給包了起來。

瘋狂,真的是太瘋狂了!她竟然真的和他……和他……那……那個了!雖然,起初是他先用強的,但是,但是到了後來……後來她好像也回應他了,而且還不是普通、一般的回應……天啊,打個雷吧!讓我給暈死算了,我真的是沒臉見人了。還說他是變態,如今看來,真正變態的那個人應該是我!嗚嗚~羞死人了!

儘管,害羞歸害羞,但是,第一次的男人是宮傲寒,柳依月一點也不後悔。相反地,她覺得有一股甜蜜和一絲幸福。

靜靜地,靜靜地,柳依月靜靜地躺在床上。洋溢著屬於「性福」女人的喜悅,柳依月開始認真地考慮她的未來。現在木已成舟,她回不了頭了,且就暫時先這樣將就著吧。大樹底下好乘涼,在還沒有找到回去的辦法以前,先扮演著這個冀鐸宰相宮傲寒的妻子的角色吧!那麼從今以後,她就是南郡首富的小千金--柳依月了。那個宮傲寒從這一刻起就是她柳依月的老公,不,應該說是她的夫君了。儘管他看起來霸道了些、野蠻了些,但是,總的來說,他,還是很不小心地入了她的眼了。因此,與這樣的男人暫時生活在一起她一點也不反對。另外,退一步來說,如果……如果她真的回不去了。那麼,與這樣的男人共渡一生和他一起生活、孕育小孩,她---願意。

呵~他長得那麼帥,和他生出來的寶寶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吧?噢~胖嘟嘟的寶寶~我的寶貝……呵呵,也許她(他)現在已經悄悄地來了……

前後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柳依月飄飄然地憧憬著她的未來。

「小姐,奴婢侍侯您梳洗來了,一會您還得給府里的老爺和老夫人奉茶!」

「哦,進來吧!」

聽出了是小荷的聲音,柳依月允了門。小荷來得正好,剛好她不懂穿戴這古代的衣服,所以,脖子上和身上的……算了,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一會她還有正事要辦,更害羞的事還在後頭呢,因為馬上就要見到他了……

不一會,小荷端著洗臉的小盆,身後跟著六個同樣托著盤的丫環魚貫而入。那些盤中有胭脂水粉,有金釵美玉,還有光鮮亮麗的華服。

放下盆,小荷侍侯著柳依月起身洗簌。其它的丫環則在一陣驚艷之後給柳依月行了禮,然後,她們各司其職地收拾、打掃房間。最後,她們收拾了床上那落紅點點的床單,並把它小心翼翼地疊放在了盤裡,鞠躬行禮完后就退出了柳依月的房間。

看到腥紅怵目的落了紅的雪白床單被丫環們拿走,柳依月那本來就因小荷幫穿衣服而微紅的小臉又是一陣緋紅。她能不臉紅嗎?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她又不是笨蛋,當然知道她們要拿那東西去哪裡,電視上不都那麼演的嘛!一想到自己的願意拿性命去保護的**就那麼大張旗鼓地在大廳廣眾下展示,柳依月恨不得馬上找個地洞鑽進去。

……

正當柳依月羞憤難當的時候,這廂,相府的啟德正殿里已是坐滿了人。

「大哥!你快告訴如兒,我那嫂嫂的長相到底如何嘛!」宮家的小姐---十三歲的宮馨如,拽著冰塊大哥宮傲寒的衣襟,可憐兮兮地糾纏著。

以宮馨如多年的經驗來判斷,她知道,無論她再怎麼撒嬌,再怎麼問,從大哥嘴裡她是問不出個結果來的。所以,儘管明知但她卻願意故犯,一切,皆因她太好奇了!好奇得多等一秒也都是煉獄和煎熬。這樣的煉獄和煎熬在丫環們剛剛呈上她那嫂嫂的落紅的被單之後更加強烈。

天啊,是落紅被單哦!被單落紅就證明了她這六親不認、不近女色(除了家人以外,她幾乎沒見大哥正眼看過哪個女人而且也從來沒有看見大哥他帶回過任何女人甚至連大哥在外面有女人的傳言都沒有)的冰塊大哥已經與大嫂那……那個了!噢,太不可思議了,她的大哥竟然把這個神秘的大嫂給吃了,真是太好了。害她這做妹妹的還一直偷偷在為她這個大哥擔心呢,因為她都快要以為她的哥哥有……有龍陽之癖了。事實證明,大哥沒有,真的是太好了!可是,好奇啊!能讓大哥在第一次接觸就會碰的女人會是什麼樣的女人呢?這個嫂嫂長的怎麼樣呢?她凶不凶?她……

宮馨如心裡有千萬個為什麼要等著宮傲寒回答,可是,宮傲寒卻一如既往地讓宮馨如失望了。他悠哉地徑自低頭愜意地喝著茶,閑適的心情絲毫不受外界的任何影響。見冷血的大哥絲毫不受自己影響,性急的宮馨如決定搬救兵---

「娘---」酥酥軟軟,可憐兮兮。搖著宮老夫人的手,宮馨如委屈的急紅了眼。

「好了,如兒別急,一會你嫂嫂前來敬茶你就能見到了!乖,別急!」坐在正堂上的宮老夫--周氏慈愛地安撫著她從小就性急的寶貝女兒。而宮老夫人的身旁,那一臉儒雅長者的正是宮家當家的老爺子---宮岱青。堂的右側,列坐的幾桌分別是:宮家大少爺、當朝宰相宮傲寒,周老夫人之妹楊夫人及其女兒楊玉蓮、陽光俊郞的宮家二少爺宮成明和他的妻子秦玉珂。左邊三張桌上分別是:宮老爺的弟弟宮岱墨及其妻田氏,繼承了其父儒雅之風的宮家三少爺宮御玥及未婚妻劉雪芸。站在四周排成一排恭敬地候著的是府里的主要管事和幾個隨侍主子的老資格的丫環。

……

「小姐,梳好了!您看看!」

一盞茶的工夫,有著一雙巧手的小荷便把柳依月給打理好了,她插上最後一支金釵后開心地拉起了柳依月。放下把玩在手中的絲絹,柳依月隻身站了起來,不預期地,橢圓形的銅鏡中:一個雲髻霧鬟,插紫色花簪,穿粉紅色低胸摸胸、梅紅色絳紗包邊的中紫色袒領寬袖曳地襦裙,束粉色寬腰帶,系梅紅色佩綬,略施胭粉、明眸流盼、國色天香的大美人翩然其上。

「天啊,這是我嗎?好漂亮哦!小荷你的手可真巧,連我都快認不出自己了,謝謝你啦!」知道自己長得不錯,但是如今被小荷這麼一弄再配上這麼漂亮的衣服、裙子,柳依月真的不得不承認:果然是「三分人才,七分打扮!」

「奴婢不敢,是小姐天生麗質!」小荷彎著腰幫柳依月順了順佩綬和裙擺開心地笑著,真的今天她真的很開心。因為能侍侯這樣性格溫順長得又像仙女般的小姐,她算是三生有幸了。而且小姐昨晚已和姑爺圓房,從小姐的身子看來,姑爺應該很中意小姐才是。看來,小姐已經得到幸福了。看著小姐幸福,她當然就很開心啦!

「看你嘴甜的!好了,不多說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快點過去吧。」想起了還有正事要辦,柳依月也沒有再過多的臭美,她認真的從頭到腳審視了自己一番,在認為一切妥當之後她轉身做準備去了。

隨後,柳依月在小荷的幫助下,做好了一切敬茶的準備,然後離開了她所住的「依月軒」向宰相府的啟德正殿出發了。

穿過曲折游廊,躍過亭台水榭。柳依月順利地來到了崇閣巍峨、層樓高起的啟德正殿。此時的廳上,或站或坐地擠滿了人,廳外也站滿了一排排列隊整齊的家丁、奴僕。不錯,不愧是宰相府,連這做事的下人都訓練有素,一個個嚴謹、肅穆像等待檢閱的士兵。步入大廳,柳依月落落大方地邁進門檻,款款而入,廳內前一刻還低語閑談的大夥頓時鴉雀無聲了起來~唰!所有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向她掃來---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容。面若桃李,形似柳條、氣若百合……

「媳婦---柳依月見給爹、娘請安!」音如靈鳥,面若桃李。雙手合握,身子微傾,柳依月得體地傾身行禮。

……

「咳!」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宮家老爺子宮岱青,他輕咳了一聲,喚回了大夥離體的心神。

「免禮!免禮!」宮老爺滿意地擼著幾不可見的鬍子,微笑著。

「哎喲,不必多禮!月兒,快起來,快起來!」與宮家老爺子相視一笑,宮老夫人歡喜地上前摻起了眼前乖巧、美麗的媳婦,滿意、疼愛之情溢於言表。

「謝謝娘!」柳依月開心地投給宮老夫人甜甜的一笑,因為第一眼她就喜歡上了這個慈祥的阿姨,現在與她如此近距離,她幾乎可以嗅到她身上的屬於媽媽才有的味道!媽媽~

順著宮夫人的摻扶柳依月緩緩站起,悄悄地她朝那一入大廳便能分辨的鶴立雞群的男人所在的方向瞄去---咦?他身邊怎麼沒有別的女人?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宰相嗎?在這個夫權為天男人說了算的年代,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嗎?他如此位高權重,長得又是這般的出類拔萃,他的妻妾們呢?都出門旅遊回娘家探親了嗎?

帶著一串的疑問柳依月站直了身子,她從身旁小荷托著的盤中,倒下了一杯冷熱適宜的茶,依次跪敬給宮老爺子和夫人。而宮老爺和宮老夫人在開心地喝完了柳依月遞上的媳婦茶后在回盤中,分別送給柳依月一把鑰匙和一隻翡翠手鐲。看到盤中的見面禮,在場的所有人又是一陣抽氣,這些人中尤其以宮家的表小姐楊玉蓮及其娘親最為驚訝和妒忌。

咦?怎麼了?他們的眼神怎麼那麼奇怪?我搶了他們的飯碗了嗎?順著眾人的目光柳依月發現了問題的糾結,原來是盤子里公公婆婆給的見面禮:一把金光閃閃的金鑰匙和一隻綠幽幽的翡翠玉鐲。這兩樣東西在這大戶人家應該還算普通呀,他們至於眼睛珠子要爆出來嗎?難道是這兩樣禮物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百思不得其解,柳依月求救似地望向了那個鶴立雞群的男人。他真的很帥、很出色,那黝黑的長發全部高束於一頂黃金色、兩頭微翹像個小鼎的四方形衡笄的冠帽之中;身上穿著一件紫灰斜領襦衫,腰間束黑色鑲藍寶石的玉帶,外披褐色滾邊的桔紅對襟長衫,雙腳則踏著一對烏皮靴。他那刀削般英氣逼人的俊臉冰若寒霜,毫無表情。可,儘管如此,卻絲毫掩蓋不了他那渾然天成的王者氣息。公害啊公害,這個男人,單就只是無害地擺在那裡便可不費吹灰之力迷倒一片,不需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

一夜夫妻,百日恩。如果,如果昨晚我還曾榮幸地讓你開心過,那就請來支援一下我吧,你告訴我,這見面禮,我是收還是不收?你快來告訴我啊,快來幫幫我啊,快來救我啊!哪怕就一個眼神也好啊!

內心,在強烈地呼喚著希冀著。柳依月十分希望她的夫君能給一個哪怕只是一個眼神的示意。可惜,她失望了。因為,她的夫君宮傲寒此刻正像個袖手旁觀的陌生人一般,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徑自地在低頭喝茶,完全無視她的求援。

事實上,這兩件見面禮確實如柳依月所設想的那般,真的有特殊的意義:原來,這鑰匙是宮家金庫的鑰匙,乃宮家財政大權的象徵,可以開啟宮家的帳房銀庫。而且這鑰匙歷代傳男不傳女,一直以來都為宮家長子所有。如此貴重之物,卻輕易地傳給了這才入門不到兩天的長媳,大家當然會驚訝了。而宮夫人的這翡翠玉鐲也不簡單,並不是說它很貴,而是它的象徵意義耐人尋味:擁有這個玉鐲的宮家媳婦將永遠不會被丈夫休離。回看宮家幾百年的家史,得其者寥寥無幾。只有集賢慧、忠貞、孝順於一身的宮家媳婦,在經過重重的考驗後方能拿到,如今這柳依月輕輕鬆鬆便拿到了,當然也就招人注目和眼紅了。

好吧,我柳依月終於知道世間上為什麼會有陳世美這個人了,原來都是先人做的好榜樣。宮傲寒,你算你夠狠!我柳依月也不是吃素的,想看我的好戲?那就請慢慢欣賞吧!

「謝謝爹,謝謝娘!」眼見夫君宮傲寒沒有絲毫伸援的意思,柳依月輕輕地漾起一抹淺笑,假裝若無其事地乖乖收下了宮老爺子和夫人的禮物。呵,公公婆婆的見面禮物豈有不收之禮?就讓你們的眼睛撐爆去吧!

把鑰匙和玉鐲收好,柳依月在宮夫人的引薦下,向叔父和叔母以及姨娘一一敬了茶,這些長輩們也都各給了柳依月一個紅包。給長輩們敬完茶后,在容嬤嬤的帶領下,柳依月向她的夫君宮傲寒微微行了一禮后,優雅地坐到了他身旁。

屁股一沾著椅子,聞到了身邊那股清凜的草香味,柳依月不動聲色地暗罵著:可惡的大色狼,昨天晚上還噁心巴拉的熱情如火,今天利用完了就變得比翻書還快,一下子就翻臉不認人了!哼,真是個偽君子、色狼!宮傲寒,你等著瞧好了,我柳依月要是再讓你碰一根腳趾頭,我就不姓柳!

氣死了,真的是氣死她了,看著她從頭到尾一個人孤伶伶地完成這麼多的禮節,一個人面對那麼多人的注目,面對那麼尷尬的場面他都不幫忙一下,真的是氣死她了。哼!幸好她不是他真正的妻子,否則那豈不就得一輩子都凄凄慘慘戚戚地過日子?!不行!這樣的男人可不能便宜了他!她現在的身份可是他的妻子,哪有這樣對待自己新婚妻子的?!宮傲寒你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

然而,被柳依月恨得想大卸八塊的當事人---宮傲寒從頭到尾都在不著痕迹地觀察著他這個小娘子的一舉一動。對於眾人的驚艷,他早已料到,只不過,她今天的裝束更讓他眼前一亮。雙親的見面禮他也頗感吃驚,想不到這個舉止還算得體的小女人,竟然那麼快贏得了雙親的歡欣,他們竟然在沒有經過任何考驗之下就送出那樣厚重的禮物實在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他不在乎那些宮家的財政大權從此後由他這個還算陌生的小娘子來掌管,因為錢財本身對他來說只是身外之物,不足掛齒。他也不在意自己從此以後不能休離她,因為以宮家的財產和自己的權勢,他不介意多養一個吃白飯的小女人。

柳依月坐定后,宮家的兄弟姐妹、家中的所有奴僕、家丁也都分批有序地一一上前拜見了柳依月。新媳的見面禮儀結束后,大夥移至偏廳用了早膳。早膳后,柳依月在小姑子宮馨如的提議下,與婆婆、姨母、舅母、表妹以及兩個弟妹開始瀏覽起了這個宰相府。

這相府可真不是一般的大,與那大觀園有得比:山水相依,湖柳相映;小橋流水、綠樹成蔭,是個難得的寶地。看著眼前如畫的美景,柳依月唏噓不已,如果,如果一開始就出生在這個朝代,這個地方,那麼她或許會更喜歡、迷戀這裡。但是現在,這裡最多也只能算是她暫時的一個可以讓她休息的旅館。

[娘,好累哦,我們在這裡歇歇腳吧!]長相甜美的宮馨如,挽著宮老夫人的手可憐兮兮地央求著。

[呵!就屬你最嬌貴!好,那就歇歇吧!]宮母寵溺地答應了愛女的要求。於是,一行女眷便在碧波萬里的湖心亭坐了下來。方坐好,隨行的奴婢們便盛上了茶果、水點。

[人逢喜事精神爽,玉珂---如此良辰美景,你來彈奏一曲給大夥助助興吧!]一臉慈祥地宮老夫人吃著小點,興趣大增,她吩咐著二媳婦。這她這二媳婦在這郢都可是出了名的撫琴高手,比那郢都「第一琴人」夏秋若只差一步之遙。

[是!玉珂遵命!]秦玉珂起身朝宮老夫人微微一福,然後朝在坐的眾妯娌、姐妹們也適於微笑地福了一福,接著便示意隨行的丫環拿上琴來。

這時,柳依月才有機會仔細地端詳這宮家的二少夫人。這秦玉珂,人如其名,有如一塊溫蘊的美玉細緻、淡雅。她有點像林黛玉,但是,少了林黛玉的多愁善感和病怏怏。她身材小巧,是那種典型的小家碧玉型的嫻淑女子。她手中的那把琴,一看便知是一把好琴,紅褐色的琴面發出暗暗的幽光,蛇腹的斷紋中雜著流水斷紋,這說明了這把古琴至少百年以上的歷史了。

柳依月靜靜地觀察著秦玉珂,不一會,一曲《廣陵散》由秦玉珂那纖柔的雙手中緩緩流了出來。

彈得的確不錯,技法也還嫻熟,但是意境好像還有點不夠。這是柳依月的第一個評價。這樣的琴聲,若是一般人聽恐怕很難挑出其中的暇疵。但是,對從小就喜歡彈琴和古箏的柳依月來說,幾乎是馬上的,她就聽出問題了。

彈琴講究的是心無旁騖,人入曲中,曲琴合一。如果做不到這點,那彈琴所追求的靜心、高雅的意境也就無從說起了。她彈的這《廣陵散》與現代版的《廣陵散》有較大的出入,不過,這樣的出入或許是因為已經經過了千百年一代代的潤色吧!看著周圍女眷們陶醉的樣子,柳依月也細細嘗著鐵觀音聆聽著。

一曲終了,秦玉珂美妙的琴聲贏得了在場所有人的掌聲。

「二嫂彈得真好!」宮馨如首先誇了出聲。

「嗯,玉珂的琴藝真是越來越有進步了!」宮夫人中肯的贊同著女兒的說法。

「那當然啦,我們的玉珂表嫂的琴藝在整個翼鐸大朝可是赫赫有名的!」說話的是宮家的表小姐楊玉蓮。她趾高氣揚地說著,彷彿那彈琴之人是她自己一般。

「對了,姨娘----我們都知道大表嫂是南郡首富親家老爺的掌上明珠。表嫂既是大家閨秀,那想必琴、棋、書、畫也定然樣樣精通!何不趁此機會,也讓我們一睹大表嫂的風采?」說著說著,楊玉蓮突然話鋒一轉把話題扯到了柳依月身上。她好恨啊,那個柳依月憑著一張狐媚臉,竟然奪走了原本該屬於她的一品宰相夫人的寶座,先她一步搶走了表哥。而且更過分的是,她竟然把玉鐲也奪走了。這樣一來,以後就算有機會嫁給大表哥,那也沒辦法趕走她了,真是氣死她了。這種小妖精一看就知道是個大花瓶----中看不中用,看她那嬌滴滴的樣子,看她那細嫩的小手,琴棋書畫應該好不到哪裡去?看這回不整死你才怪,敢搶我的東西?這下有你好看的了!

「也對,月兒,你可會彈琴?」宮老夫人也很好奇。說心裡話,她也很想知道她這打見第一眼就喜歡得疼到心裡去的長媳的琴藝怎麼樣。

「月兒不材,只是略懂一二而已,不敢登大雅之堂。」聽到自己的大名,柳依月差點把還沒來得及咽下的茶給嗆出來。什麼嘛,關她什麼事,這個楊玉蓮為什麼要把她拉下水?!這個楊玉蓮高高大大,很有北方特有的高挑和熱情,樣子也面善,怎麼會這樣來為難自己?敢情這原來的柳依月也真會彈琴不成?糟了,忘了問小荷了。對了,可以問小荷呀。

這樣一想,柳依月急忙抬頭看了看身邊的小荷,也許是和小荷的默契配合得還不夠火候,小荷完全沒有領會出柳依月的意思。她只是乖乖地幫柳依月把茶給滿上,然後就又老老實實地侍候在柳依月的身側。

自己被人欺負她這個娘家陪嫁來的小丫頭竟然連一點反應也沒有?這個小荷是不是有點冷血了?不會啊,小荷不像是那種賣主求榮膽小怕事的人啊。難不成那個柳小姐還真的會彈琴?好吧,賭就賭!

「無妨,無妨!府中琴彈得最好的可屬玉珂了,其它的嘛也都一般般。既是一家人,也就無所謂傷不傷什麼大雅了。來,彈一首讓大夥聽聽,也順便和玉珂切磋切磋琴藝。」

「是啊!是啊!」其它在場的女眷們也個個都附和著跟著起鬨。可不是,對於這個新媳婦她們可是好奇得很吶!

「那,依月就獻醜了!」看這陣式,如果她柳依月再拒絕那就是真的不識抬舉了。沒辦法,柳依月只好被逼乖乖地坐在了放著古琴的案邊。這麼名貴的古琴她可是第一次摸,嗯~還真有些不習慣,不知道音質效果怎麼樣?

叮~叮~咚~咚~

柳依月笨拙地調了調琴。她的琴聲讓楊玉蓮可是樂開了花,她楊玉蓮長這麼大可沒聽過誰用這聲音來試琴的,看來這回真的有她好看了。心裡樂得直想大叫,楊玉蓮與其母會心一笑,完全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哼,想看我的好戲?好啊!那就讓你見識見識吧!彈首什麼曲子好呢?柳依月抬首看了看園中的景色,這麼風和日麗的日子,這麼美麗的林園風光,這麼俏麗多姿的女眷。啊,有了!

只見,柳依月優雅地席地而坐,穿著華美長裙的她纖姿卓越地微微傾身,接著右手一托一挑,左手一按一顫,一首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旋律清麗、典雅的《出水蓮》由她小巧纖素的指間飛揚而出……

這《出水蓮》系廣東客家箏曲,由羅九香譜,何寶泉整理。有中原古曲的風貌,音調古樸,淡雅優美,相傳曲意出於周墩頤《愛蓮說》中「出污泥而不染,濯清蓮而妖」句子,籍著水蓮花秀美的風韻及污泥而不染的高潔品格,來比喻學識涵養均豐的謙謙君子。南宋時期,河南一帶百姓為避元兵之擄掠,南下遷居下粵東和閩西,當地人稱之為「客家」,當時由客家所傳出之音樂稱「中州古調」,受到當地語言和生活習俗的影響,歷經數代,逐漸形成了一種具有特殊音韻的民間樂種,既「客家音樂」,也稱之為「漢調」或「漢樂」。

叮……咚~咚~……

忘我的彈奏著,柳依月完全進入了荷葉飄香的境地去了。所以,她當然沒有看到一行被陶醉得飄飄然的女眷們和被琴聲音引來的宮家的男人們的那難以置信的表情了。慢慢地,宮家的男人們也加入了座中。

坐在桌邊,宮傲寒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錶情和溫度,他那狹長的雙眼只是定定地鎖在眼前那低眉,信手,續續而彈的纖纖身影上。這個女人,不得不說她真的很完美,至少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是這麼認為的。她的一言一行,她的一舉一止,無不淋漓盡致地在展現著她作為一個大家閨秀的淑女風範。這樣的女人做他的夫人他似乎還是可以接受的。

她,很美。美得讓男人只需看一眼便有想要掠奪和佔有的**,他也不例外。這個女人,從用過早膳后便離開了他的視線。她離開后,他就不對勁了起來,本來他想回書房把那些下面遞上來的奏摺給批閱(翼鐸王朝的審批制度如此,宮傲寒有這樣的權力,報大事、要事的奏摺需由宰相批錄後方上呈給當朝天子),但是,腦海里全是她的影子。好不容易批了幾本,卻被一陣從未聽過的清新、優美的琴聲音引來。遠遠地,看到一如他所料的那般----琴聲是出於她之手,這讓他欣喜莫名。是的,他很意外。他身為一名文武雙全的宰相,對於琴技也略有涉艷。這個女人的琴藝之高超遠在「翼鐸第一琴師」----夏秋若之上。如此這麼一個藝驚四座的長得傾國傾城的女子怎麼會今天才被發現?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想到這,宮傲寒這才發現他對這陌生的娘子知知甚少。這個意識讓他懊悔不已,懊悔他曾經失去了太多----太多可以參與見證她成長、蛻變的美好時光。但,同時,宮傲寒也十分慶悻----慶悻他沒有與她失之交臂。

……

繞樑的餘音久久不散,柳依月輕按著琴弦終於回過了神來。糟糕,自己是不是太過於鋒芒畢露搶了玉珂的光?玉珂會不會生氣了?想到這,柳依月直覺地朝秦玉珂所在的位置瞟去---呀?她們怎麼都傻了?一個個像被武林高手點了穴一般動也不動?啊?她「親愛」的夫君、公公、叔父和小叔他們又是什麼時候到的???

啪!啪啪!~一陣陣的掌聲,由最初的稀疏轉為密集,美麗的湖心亭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嫂嫂琴藝之高玉珂甘拜下風。」大家的掌聲停歇後,秦玉珂首先站了起來。她給柳依月輕輕行了一禮后微笑著伸出手扶起了半跪坐著撫琴的柳依月。

「讓玉珂見笑了,依月的雕蟲小技不足掛齒,以後還請弟妹多多指教。」握著秦玉珂的手,柳依月有些內疚。這樣一個胸襟寬廣的人,她卻讓她差點下不了台,她真的是太不懂事了。不過,就沖著這一點,玉珂這個朋友她柳依月算是交定了。想到秦玉珂是她來到這裡后交的第一個朋友,柳依月十分開心。

「呵呵,都別謙虛了,你們各有千秋,都好,都好!」宮夫人笑眯眯地誇著自己的兩個媳婦。真開心,她就知道這長媳婦是個寶貝蛋兒!她和玉珂的曲子,明眼人一聽就知道誰高誰低了,只是為了妯娌的和睦自己這做婆婆的當然得保持中立適時地說說違心話啦!哈,她那冰塊兒子可真是撿到好寶貝了嘍!

看著握手言笑的兩個媳婦,宮夫人樂呵呵地滿意極了。

「簡直是餘音繞梁,不同凡響啊!」

「妙哉妙哉!」

……

宮老爺和宮成明等讚不絕口。

「讓大家見笑了!」大家的反應在柳依月的預料之中,但大家的讚美她並不是很在意,因為她的心神全部被剛剛的那把古琴給吸引去了。啊,好琴就是好琴,音質真的很不錯,彈出的效果與現代的古箏如出一轍,真的是優美極了,棒極了。羨慕的,柳依月看了那把靜靜躺在那裡的那把琴一邊又一邊。

「此曲如此清雅、動聽,小弟熟讀各家書卷、琴譜,卻不曾見過此曲,可否請教嫂嫂,此首是何曲子?出自何譜?」這時,一個長相儒雅的男子,彬彬有禮地作了一揖,徐徐地問道。

聽見有人在問自己,柳依月離案邁出了一小步,她也微微地傾了傾身向這個叫宮御玥的小叔子回了禮:「蓮,花之君子者也。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此曲名為《出水蓮》,為「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之意,是一位叫周敦姬老者贈予依月的。」

「好一個濯清漣而不妖,小弟受教了。多謝嫂嫂賜教!」柳依月的侃侃而談讓這滿腹經綸的宮御玥也深深地為之折服。宮御玥本還想多請教些嫂子的,可是當他不小心地瞄到了大哥那好像別人欠了他一萬貫的樣子后,他就沒膽再繼續糾纏柳依月了。

「小叔嚴重了!依月不敢當!」傾身,低眉,柳依月又福了福才轉身朝她「親愛」的夫君走去。沒辦法,她也不想與他並肩而坐的,可是,他就坐在她原來的椅子旁而其它的椅子也都坐滿了人,她沒有選擇……

「夫人,請喝茶!」雲淡風輕,一杯清茶遞到了甫坐定的柳依月面前。有些難以置信,柳依月順著那雙修剪得乾淨、修長的大手望去----呵,天要下紅雨了,那個自大的沙豬竟然在給她遞茶。她還正想著要怎麼報今早的那一箭之仇呢他到主動示好起來了?

柳依月正猶豫之際,她發現他們大夥都紛紛朝他們這看過來。怎麼老公給老婆倒杯茶很奇怪嗎?大家怎麼用這種眼神來看她?老天,不要告訴我這是這個男人的----第一次給女人的奉茶啊!

「夫人?」看著柳依月那有些遊離的雙眼,宮傲寒不解地挑了挑眉,茶,依然捧在他手裡。他在等待著,大家也在等待著。

「多謝夫君!」經過一番掙扎,柳依月還是決定伸出雙手去接那茶。豈料,她突地就那麼地僵住了全身像是被百萬伏電流穿過一般,因為她捧茶的雙手被一雙大手有力的包覆著。

心,砰砰地直跳。柳依月沒膽再望宮傲寒,她低垂著頭,小臉羞得粉紅粉紅。她那被宮傲寒牢牢握著的小手也因一次次無濟於事的掙扎后選擇乖乖地任由他把握、蹂躪。那原本信誓旦旦的要報復這個男人的豪言壯志也因宮傲寒這大膽的行徑而灰飛煙滅。

將柳依月的一切羞澀盡收眼底,宮傲寒滿意地鬆開了手。對,這就是他想要的,這個女人只能屬於他,也只能服從於他。作為一個婦道人家,縱使再賢惠、再有才能,她也只能依附於她的男人。只有他才是她的天。她的一切美,好,都只屬於他一個人的。

柳依月的出色,順從和乖巧,讓身為她的夫君的宮傲寒那「以夫為天」的大男人主義心理得到極度的膨脹。雖然,他沒有任何的誇獎和讚美,但是,只要是明眼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個貼著「生人勿近」標籤的宰相大人紅鸞星動了。

「咳~咳咳~難得大家都有此雅興共聚這湖心亭,那,午膳就設在這裡吧!來啊,傳令下去,把膳傳到湖心亭來!」看到大夥的目光依舊注意在大兒子和媳婦這邊,宮岱青咳了咳下了傳膳令轉移了大夥的注意力,體貼地為兒子、媳婦解圍。嘿,他這獃頭兒子這回看來是動真格了,照這樣下去說不定他就快要抱孫子了嘍!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從來沒有在這湖心亭用過膳呢,今兒個這大媳婦入了門,什麼新鮮事都有了。好一個艷陽天啊!

被宮岱青這一咳,所有的人也都打住了自己失態的行為。吃的吃,笑的笑,一切又恢復了之前的熱鬧。而在座的男人們呢則附庸風雅地吟詩作對了一番,好不快哉!

當然,這裡面最不高興地就屬當初刁難柳依月的楊玉蓮了。成全了別人不說,還為她人做了嫁衣裳----讓柳依月風光了一把,贏得了所有人的喜愛。她真是那個恨啊!不過無妨,來日方長,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狠狠地瞪著柳依月,楊玉蓮開始了她的下一個計劃。

午膳過後,女眷們都累了也就相繼告退各自回房了,只剩下了餘興未散的男人們繼續在湖心亭談笑風生。柳依月也開心地回了自己的院落休息,向來有午休習慣的她一沾床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糊中的柳依月被攬進一個溫暖的胸膛,一雙有力的大手緊緊地環住了她。那淡淡的草香味讓柳依月無意識地更往香味的熱源貼去,然後安心地酣然入睡。

柳依月無言的信賴讓宮傲寒更攏了攏緊雙手,他刀削般的下巴輕輕地摩挲著柳依月那如瀑的長發,嗅著那淡淡的似有若無的馨香,從來不睡午覺的宮傲寒慢慢地闔上了雙眼……

婚後,依月溶冰

一陣均勻的呼吸自身後響起,睡到自然醒,柳依月心滿意足地睜開雙眼。正想美美的伸一個懶腰表示一下她對這美好生活的無比熱愛之時,身後暖暖的熱源和被緊緊箍著的束縛感讓她頓時僵住了欲伸展的手腳。他抱著我?他什麼時候來的?呃??他……抱著我?!

這個發現讓柳依月那原本因睡到自然醒的幸福慵懶頓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像被攻擊了的刺蝟一般柳依月僵硬地縮成一團,她及其努力地盡量讓自己不貼著身後那讓她臉紅心跳的、身材凹凸有致的身子。

一分鐘,兩分鐘,時間在柳依月小心翼翼的隱忍中慢慢過去。

天啊,這個男人怎麼可以睡得那麼久啊?我都快累死了!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男人依然沉沉地睡著,柳依月的身體卻又僵又累。

算了,求人還不如求已。指望他能主動醒來然後乖乖地起床離開,那還不如她自己動手。於是柳依月決定自己掰開那牢牢抱著她並包覆著她的胸部的雙手。悄悄地,柳依月慢慢地低頭,為了不吵醒身後的男人,她細嫩的柔荑輕輕地撫上那雙修長有些粗獷的大手。再一次,看到那密密包覆著她潔白酥胸的雙手,柳依月羞得幾乎不敢再瞄上一眼。但,幾乎是同時的,這樣的親密讓柳依月心底揚起一股暖暖的幸福。

他的手,很大,很修長,指甲修剪得很乾凈。不知怎的,握著手裡的這雙手,柳依月覺得十分有安全感。為自己的愛屋及烏,柳依月不禁莞爾。愛屋及烏?!我愛上這個男人了嗎?

被自己的意識嚇到柳依月頓住了。細細回想這兩日與這個男人所有的交集,柳依月再次笑了開來。是的,她柳依月對這個男人一見鍾情,她愛上這個男人了。嗬,多麼奇妙,原本她柳依月是一直不相信一見鍾情這種事情的,但是,今天她相信了。因為,她本人就對這個她陰差陽錯嫁給的男人一見鍾情了。緣分,原來她的緣分在這跨越千年的古代。多不可思議啊!

低頭,柳依月幸福地審視著這雙修長的雙手,咦?他的右手的食指有一條隱約可見的小細痕。呵,好可愛的小細痕!想必一定有一個讓他難忘的故事吧?他會說給她聽嗎?會的,只要給他時間,只要他也能如我愛他般地愛上我。

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她也說不清她為什麼會愛上這個男人。或許是因為他剛毅的帥氣,或許是因為他的霸道的王者之風,更或許是因為他言談舉止之中散發出來的文雅與威嚴的並具。

總之,他在,他是一切;他不在,一切是他。見到他時,她會莫名的心跳加速,沒見到他時,就會莫名其妙的想念他;此外,她還曾閃過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只為他一人梳妝、希望他看得賞心悅目的念頭;她還想與他獨處,但又害怕與他獨處……反正一切皆在奇怪的矛盾之中。

經過這兩天的相處,她對他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原來,他並沒有其他的妻妾,她是他目前唯一的妻子。他不太愛說話,平時總是一副很酷、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人不敢靠近。可是,真正相處的時候,卻知道他原來是一個外冷內熱很細心、很隨和的人:

他的話不多,與父母兄妹的相處也不顯得熱絡,但是,他卻以行動在默默地關心、保護著他的家人。府內的大事要事,基本上都是由他來解決的,就連宮成明的生意也是他一手扶持起來的。

他尊崇等級,主僕觀念很強,無論是與同僚還是家僕下人相處,他都十分注重等級不容別人有半點的逾越。但是,他卻能在堅持原則的基礎上,與同僚和睦相處,對僕人賞罰分明。

他夫權思想也很嚴重,作為一個男人,他覺得妻子侍侯他是理所當然的。他有時候甚至可以不顧她的意願而自行替她決定她的事,而且有時候他還霸道得讓人不可理喻。

儘管如此,但無損她對他的欣賞。相反地,她覺得他真的man,那陽的氣質簡直就是所有男人的楷模。呵呵,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不過,他現在的行為倒是讓她有些意外:他不愛言語,這一點她知道。他表面上冷得彷彿拒人千里其實內心寬容、善良,這她也知道。但是,這麼好面子、自大的他竟然也會有如此甜蜜得窩心的親密舉動,這讓她很是驚喜。因為,這也更證明了她第一眼的直覺---這樣的男人不愛則已,一旦愛上,那麼必會是傾之性命也再所不辭的那種驚天動地、至死不渝的類型。

他會愛上我嗎?

他愛上我了嗎?

他如此溫柔是不是表示著他也喜歡她?

他喜歡我?!想到可能得到宮傲寒的愛,一股無言的喜悅自柳依月的心底爬升,她覺得好開心、好幸福。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多奇妙啊,尋尋覓覓,緣分竟然是跨越千年。想不到竟然會在這個錯位的時空里找到了惦念的男人,只是,他真的愛上冒牌的她了嗎?不,應該還沒能那麼快,目前最多也只是有一點好感或者是有點喜歡而已。

好吧,既然他是她柳依月第一個心動的男人,那在還沒有回去的這些日子裡,她願意等,因為,她已經很確定愛神丘比特的箭已經將她牢牢地射中了。

胡思亂想了一通,柳依月忘記了羞澀。當聽到身後他沉穩的呼吸時,她這才想起這雙手的主人此刻是熟睡著的。所以,好奇心驅使,柳依月悄悄地轉過了身,怯怯地抬起了小臉,半遮半掩地欣賞起了這個牽動她神經,奪去她心跳的冷酷而有著強烈男人陽剛味的男人。

他真是帥呆了哦,睫毛也像女人一樣翹長、濃密。那刀削般的臉還是一樣的酷,線條也依舊是自己最鍾愛的冷硬型。那粗壯、修長的手臂、只看到一半的賁起的胸肌……一毫一發,一切的一切無不昭示著這副身材的完美。

唔~這真是一個完美的男人!嘿嘿,現在這個完美的男人是我的哦!哈哈哈,他高高的鼻子是我的,他長長的睫毛是我的,眼睛是我的,耳朵也是我的,這漂亮的胸膛也是我的……

不知不覺,柳依月纖細的雙手,難以自禁地撫上了宮傲寒硬實的胸膛。她摸呀摸,好似在把玩自己的布偶般,愛不釋手……

這個女人在幹什麼?如此挑逗一個男人,她難道不知道她在玩火嗎?危險地眯著眼睛,宮傲寒凝視著懷裡那仔細地研究、把玩著他的小娘子。他是習武之人,所以,當她研究他的手時他就已然醒了。

他,宮傲寒,自認從來就不是貪戀女色之人,他也從來不碰別人碰過的女人。但,為了生理需要,他確實和兩個女人保持著往來:一個是清倌出身的天香樓花魁---杜灧晴,一個是落沒官家小姐---黎紫煙。然而,他從來不帶她們任何一個回過府里,去她們那裡,他也從來都是發泄完了就走人,從不在她們那多留半刻。只因為她們是女人,如若衣服只能依靠男人才能生存的女人。但是,當他這小娘子出現后,他發現他竟然會有依戀和不舍的感覺。他依戀她落落大方的氣度;依戀她自信忘我彈琴的樣子;依戀她以夫為天的乖巧模樣。他不舍她離開他的視線分秒;他不舍她一個人獨睡空房;更不舍她用不慣枕頭而顰眉……

依戀?不舍?

倏地,宮傲寒如老鷹般銳利、謹慎地盯著懷裡那不安分的小腦袋---專研權術的人都知道:一個人如果對某事有了依戀和不舍,產生了感情,那將是很危險的事。因為這個依戀和不舍將會成為他的脈門、成為他致命的弱點。

不,他宮傲寒不會有這樣的依戀和不舍,她對他的特別之處只因她是他的夫人---給他子室、為他傳繼香火的夫人。為自己的怪異找到了合適的理由。宮傲寒摒息了心裡的波濤,一個翻身騎到了仍在探險之中、不知死活的柳依月身上。

「啊!」宮傲寒突如奇來的動作,讓柳依月驚訝地輕叫了起來。

「夫君?」後知後覺,柳依月完全一副探險者被中斷探險的傻樣,她十分不解地望著不知何故如此突然地就騎在她身上的男人。

他這是要幹什麼?呃?是……是,是……那個!完了,完了!是那個要吞了自己的眼神!

轟!腦子突然間一片空白,明白了宮傲寒的意圖,柳依月頓時羞得像個大紅蝦。他想那個?大白天的,什麼都看光光了這……這,這怎麼行呢?最近她好像肥了二兩,她的腰會不會就因這二兩肥肉的填充而粗了一圈?她今天還沒有洗澡呢身上會不會有汗味?剛剛睡醒也不知道她的眼角有沒有眼屎……

也不去想什麼才是當下的輕重緩急,被狼叨在虎口,柳依月還在慢悠悠地想著她的n個窘點。

這個女人在在想什麼?

看著柳依月那動人心魄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白,宮傲寒極為不悅。這個女人太不專心了,哪個女人在這種時刻不是主動撩撥、極盡所能的想取悅他的嗎?怎麼這個女人卻還有時間在這裡發獃?

極不喜歡這種被人漠視的感覺,宮傲寒一個用勁,修長有力的雙手緊緊握住那雙點火的水嫩柔荑,強迫對方正視他的存在。

十指被被迫與對方的交握在肩膀兩側,動彈不得,柳依月不得不抬頭迎視那張帥氣的俊臉。她翹長的睫毛因為害羞而半遮半露撲閃撲閃,水靈靈的大眼就那樣純凈純凈毫無防備地望入一雙深邃的眸中。

「月兒!」身下的女人羞澀而純潔,那如花綻放的千姿百媚看得宮傲寒痴獃不已。靜可沉魚,動可落雁。這等傾城美女竟是他宮傲寒之妻,有妻如此,夫復何求?一股空前未有的自豪感震徹心扉,四目相對,緊鎖著那張嬌顏,宮傲寒緩緩俯下身子。他要以行動來證明,證明這個絕色佳人是為他所有的,她是他宮傲寒的妻。

嗚,他……他要來了!好難為情啊!不管了,一切交給他算了。眼見對方的臉漸漸放大,不知所措,害羞不已,柳依月只有膽小地閉上雙眼……(因河蟹期,原本的high點已刪。)

幾番**之後,宮傲寒憐惜地抱住已累得沉沉入睡的嬌妻陷入自己的深思:他是一個自制力極強的人,床第之事向來收放自如,每次要一個女人從來不會超過一遍。不是他的體力不允許,而是他覺得再要第二次便會索然無味,而且也沒有哪個女人能給他想要第二次的**。但,今天他發現,在懷中的這個小東西---他名正言順的妻子身上,他竟然永遠也要不夠,剛剛他連要了她四次都不自覺。她初識**,自己如此頻繁的需求她一定累壞了!皺了皺眉,宮傲寒披上單衣徑自下了床。

撐燈的時候,肚子咕嚕嚕的歡叫聲把柳依月給叫醒了過來。唔~好餓好累哦,被他要了那麼多次體力都被耗盡了。奇怪了,不都說古代盛行「一滴精子,十滴血」的說法的嗎?怎麼這個極講究等級之規的一品宰相,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精血?弄得現在她是兩眼發昏,雙腳發軟,就連走路也都是虛飄飄的。

勉強下了床,挪了幾步,柳依月拾起不知何時掉落在地的衣裳裙帶,斯條慢里的穿著。呵,經過這兩天,她已經基本會穿這古代的衣服了。

當柳依月穿好衣裙的時候,侍女小荷打來了洗臉水。「小姐,你一定餓了吧?一會梳好發,就可以到水月軒用晚膳了。」小荷開心地說著,她之所以開心是因為她冰雪聰明、才藝過人又美若天仙的小姐才過們兩天就深得宰相姑爺的寵愛,連午覺也陪小姐一起休息呢!這個消息已在俯里傳開了呢。

正所謂「一人得道,升及雞犬」。如今,在府里的丫環間就屬她最受人尊敬了。不過,別人尊敬不尊敬她那是事小,她的小姐能夠得到幸福那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如今看到小姐和姑爺恩恩愛愛,她這娘家的陪嫁丫環當然高興啦。

「哦!」柳依月無力地輕應了一下。

梳洗后,未施胭粉卻依舊明媚光鮮,充滿迷人、嫵媚之色的柳依月正要起身出門,不料---呯---撞上了剛踏進房門的一俱身影---

「夫君!」柳依月怯怯地望著眼前的男人---此刻的宮傲寒又恢復了那生人勿近的閻王臉。不過,這一看,讓柳依月第一次真正見識到了這個男人的身高:他至少185,因為她到那180弟弟的肩膀,而現在她才平這個男人的胸口。汗,不是說男人的那個東東是和他的身高成正比的嗎?若真按這個尺度來衡量,那……她可真是懷疑……剛剛在那個的時候,她……她是怎麼做到符合他的---呃---超大尺寸的?!

哎呀,討厭!我都想到哪裡去了?哇,看來她也是小色女一枚啊!不然,怎麼看個男人,看到他的身高就想到了他那個的尺寸,這……她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點吧?不過,說真的,她倒底是怎麼做到的?他那麼大個的尺寸……難不成她的那個啥很鬆弛?很大?那我豈不是得去做什麼道道收緊術?

呸呸!我怎麼又想起了?不想了,不準想了。

「去用晚膳了!」宮傲寒不溫不火地看著柳依月說到。

「嗯!」極力揮去腦海里的不良思想,柳依月怯怯地應了聲。原來,他是來叫自己去吃飯的。哈,他是特意過來的嗎?這是不是代表著他關心她?呵呵~好甜蜜哦,好幸福哦!

想到這,柳依月像吃了蜜一樣,她忘情地蹦上前一把挽上宮傲寒的手臂,沖著宮傲寒漾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月兒?

柳依月的舉動讓宮傲寒微微一怔,但,那詫異的神色隨即隱沒了去。沒有抽開手,宮傲寒面無表情地任柳依月挽著他的右手相攜而去。

宮府的晚宴大廳,宮傲寒和柳依月的雙雙攜手出現讓本來準備開飯了的宮家上下驚奇不已。府里的人都知道,宮傲寒是從來不讓任何一個女人與他并行的,拉手、挽臂更是破天荒的事,這裡面就連他的娘親宮老夫人和親妹妹宮馨如都不行。而如今,他卻和他的新婚小妻子交握著手一同出現,這簡直就是奇聞中的奇聞。

無謂大家的注視,宮傲寒坦然地攜妻坐上了座,而倍受觀注的女主角則後知後覺地仍沉浸在幸福的時光里,就連她是怎麼吃飽的,柳依月都不記得了。

……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幾天。這天下午,終於抽出了時間,心情一直是樂呵樂呵的柳依月在小荷的陪伴下,毫無預警地就來到了府中的廚房。

「老奴方國仁,參見大少夫人!」沒有任何準備,但見過不少大場面的內廚主管---方國仁,規規矩矩地向這當家主母行著大禮。

「奴婢、老奴參見大少夫人!」方國仁身後,正在切菜、淘米、添柴的老少奴僕們停下了手中的活,也都向突然前來的柳依月問候著。

「大家都起來吧,我只是想到處看看,大家不必拘謹,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必理會我!」柳依月微笑著款款走了進來。

「謝大少夫人!」看著大夥又忙碌了起來,柳依月才慢慢地看起了這廚房:這廚房很大,大灶就有十個,小灶、小爐幾十個。廚房很乾凈,各種時令蔬菜、海味山珍應有盡有。那活蹦亂跳的魚,一看便知是海里的。還有那山雉、眼鏡蛇和那穿山甲那可是受國家保護級的動物的啊!

哇,還有牛奶哦!柳依月看到了一個奴婢,正著拿牛奶來燉木瓜呢!原來,這道美容偏方早在古代就有了呢!

「方總管,拿今天晚上的食譜清單給我瞧瞧!」

「回大少夫人,晚上的食譜老奴……老奴……還沒有列出來!」唯唯諾諾,方總管有些遲疑地說了出來。

「是嗎?」柳依月有些喜出望外。

「是的,大少夫人,不知大少夫人可有想好的菜譜?」畢竟是見多識廣,方國仁察言觀色,知道這大少奶奶的大駕光臨必有來頭。

「菜譜倒沒有詳細地,我想吃的幾個菜倒是有。這麼吧,我在娘家的時候也喜歡下廚。今天,我就做幾個菜讓大家嘗嘗,你們就儘管負責幫我打下手就行了!」躍躍欲試,柳依月興奮地說著。

「老奴遵命!請大少夫人列食譜!」

柳依月來到了一張小桌上,用上面的文房四寶絹秀地寫出了一張隸書食譜:葷,龍鳳湯、香辣炒牛蛙、白灼基圍蝦、糖醋河魚、酸筍炒牛肉、冰糖肘子、雞蛋肉卷;素:金邊白菜、珊瑚金鉤、虎皮尖椒、拔絲紅薯、清炒豌豆苗;甜點:綠豆香芋酥、南瓜餅、灌盪小籠包、綠豆沙、銀耳白果……

不稍一會的工夫。

「好了!」柳依月放下了手中的筆開心地笑著。

「回大少夫人,老奴惶恐,老奴理膳多年卻未曾見過這樣的食譜,還請少夫人明示!」這方國仁這回可真傻了眼了,大少奶奶這樣的菜譜真的嚇他出了一身冷汗。

「方總管不必驚慌,這些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菜譜,你沒見過自然平常。好了,我一會做菜的時候我再跟你慢慢說,你們只要幫我把我要的食材好準備便行了。」

說著,柳依月自信地站了起來。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她基本掌握了自己夫君和這一家子人的口味,大家的口味沒有她那麼挑剔。所以,她相信自己會讓他們意外的。

「好了,除了做飯的李大娘,其餘地都到這來!」柳依月把大家都集合好,然後一一了解了他們各自的工作,然後逐一點派、分配工作。

「張三、劉五,你們倆個負責幫我把蛇和穿山甲給處理好;春香,你把雞和牛蛙給我殺好;秋月、夏雨、小菊、小蘭你們四個負責把菜洗好、切好;小梅、小竹你們兩個幫負責添柴……好了,你們都聽清楚了嗎?」

「是!」

「好,那就開始吧!」尤如沙場點兵,柳依月分配他們各司其職后,自己也加入了他們中,熱火朝天地忙碌了起來。

……

「好了!」柳依月用西蘭花點綴了最後一道「白灼基圍蝦」,然後站直了身子。她身後那一字排開的大夥,雙眼發亮、讒涎欲滴地看著香飄四溢、五顏六色美味佳肴。

「今天的菜我多配了分量,一會大家都有份,能順利地做完這些菜也都有勞各位的幫忙,在此,我先謝謝大家了!」

「奴才(婢)們不敢當!」開心的大家敬佩地望著他們賢淑、善良的大少夫人。

「傳膳!」就在這時,前廳傳膳的命令傳了進來。

「好了,大家準備準備,一會上膳的丫環們來了!」不一會,六個苗條清秀的小丫環們走進了廚房。跟著最後一個托盤的丫環,柳依月和方總管、小荷來到了飯廳,這時的飯廳已經坐滿了人。

「月兒,你來了?」宮老夫人眉開眼笑地準備起身迎接。

「娘!您坐著!」把婆婆按回了座上,柳依月笑意吟吟地走向她的夫君宮傲寒。

「大嫂,怎麼一個下午也見不到你的人影啊?」一身紅粉可愛打扮的宮馨如,好奇地問起了嫂嫂,今天下午她想邀大嫂和她一起上街賣水粉的哦!嫂嫂那麼會打扮,一定知道哪種水粉好不好。

「我今天下午到膳房去了!」柳依月巧笑著信步坐到了宮傲寒身邊。

聽到柳依月的這番話,正與二弟交談的宮傲寒也好奇地側目,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是這樣的,依月來到了這府上這麼久也沒有什麼東西送給大家。今天,依月特地做了些娘家中的小菜,了表這些日子以來爹、娘、夫君、叔父、叔母、姨娘還有小叔、小姑還有弟妹以及表妹對依月的關心和照顧。」說著,一旁靜侯的端著盤子的小丫環們,在柳依月的介紹下一一盛上了盤中的菜肴並打開了瓷蓋子。傾刻間,佳肴熱氣騰騰,香味撲鼻,五顏六色。大家都被吸引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嫂嫂,你好棒哦!娘,可以開飯了沒有?如兒好想吃了!」雙眼圓睜的宮馨如粗魯地用袖口拭了拭嘴角的口水,饞饞地催促著宮老夫人的發號司令。

「你看你,沒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也不向你的三個嫂嫂好好學習學習!」宮老夫人嘴上訓著寶貝女兒,可雙眼卻一直盯著桌上五花八門的佳肴不放。

「娘,如兒還小!」秦玉珂在一旁幫著腔。

「好了,好了!你們都別說了,開飯吧!」被三個女人嘰嘰喳喳吵得不耐煩,宮老爺發布了開飯令。哎,可餓饞死他了!快動手嘍!

大家七手八腳地開動了筷子—

「哇!好好吃哦!」一手穩穩地夾住了牛蛙壯實肥厚的大腿,口裡也不停地咀嚼著另一塊牛蛙,宮馨如口齒不清地讚美著。

「嗯,這龍鳳湯,好鮮甜!」話出自吃眯了眼的宮老爺。

「這拔絲紅薯也很特別呢,幸好,老身的牙齒還算硬朗。」不然,這麥芽糖不把我的牙齒給粘掉才怪。宮老夫人也開心地只說了一半卻努力地嚼著那她還算勉強能負荷的拔絲紅薯。

「魚肉鮮嫩,酸甜可口,很好吃!」秦玉珂也細細地嘗著這讓她胃口大開的美食。她旁邊的楊玉蓮雖然一副一臉不屑的樣子,但是,她手中的筷子可忙得歡啦!

細細地嚼著飯,柳依月美滋滋的。她發現,她不挑食的夫君雖然一言不發,但他每一道菜都夾。不過,平時只吃兩碗飯的他,今天破天荒地吃了三大碗。呵呵,好棒哦!他喜歡!不都常說「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看來,他的心已經在朝她招手了,好棒!

哈,看!二叔和三叔也都吃得比平日多呢!

果然是民以食為天,看著大家開心滿足的樣子,柳依月開心極了!

這一天,宰相府的上上下下都被柳依月精湛的廚藝給征服了。

幸福的時光總會讓人覺得時間飛逝得太快。一轉眼,柳依月已經來到這古代半個月。她開始漸漸習慣自己的身份,也開始漸漸融入了大家的生活。

這半個月里,柳依月和自己的這個古董夫君雖說不上如膠似膝,但至少也算得上是朝夕相處。所以,她也把自己的夫君也摸了個透。

原來,她的夫君天生就是那副冰冷的臉孔,難怪她還從來沒有人見他笑過一次。另外,據她觀察,他真的是一個性格自大的男人,他特別講究三綱五常,是個地地道道的大男人主義奉持者。所以,那天在飯廳,自己和他手拉手,才會引起那麼大的反應。不過,他卻實很優秀,寫的書卷,文筆優美、字體蒼勁有力;各種柬貼主次分明、脈絡清晰,說服力極強。

在行事方面,他雷厲風行;作風清政廉潔,很有自己的一套為官原則,的確是不可多得的良相。這不,就連皇帝給他放的一個月的婚假,他也只休了十天。五天前,邑州出現了水患,前後派去的各大臣都束手無策,於是他主動請纓,親自前往邑州治水去了。

本來,她是想跟去的,一來可以給他當軍師,出謀獻策一番。二則,藉此機會,她還可以到處玩玩看看,順便探訪探訪有沒有什麼寺廟這類的。但是,他早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走前,用他慣用的伎倆把她累得不知天南地北之後,就連夜走了,害她想跟也跟不上了。唉,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回來?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在這半個月里,她也終於明白了:原來公公、婆婆給自己的見面禮竟是那麼的貴重。本來,她已拿去還給公公、婆婆的,但是,被他們拒絕了。所以,她只好費了一番心思才把那把鑰匙藏好,而那鐲子則戴在了手上。

哈哈哈!一想到自己掌握了那麼重要的財政大權,柳依月就高興不已。不過,最讓她高興的則是:在這封建等級極為森嚴、男人說了算的天下,自己能有不被休棄的特權。這可是免死金牌喲!不過啦,柳依月可不想會有用得上它的那一天。而且她相信自己也絕不可能會用得上它,因為說不定呀,在他還沒休自己之前,自己就回到爸爸媽媽身邊了呢!不過,以自己現在這麼喜歡他的程度來說,要休她?門都沒有!要休也是她休他。

呸呸呸!看自己在想什麼呢,新婚才不到一個月呢!這些日子,她走遍了府里的每一個角落,對偌大的宰相府瞭若指掌。這宰相府啊,在現代肯定被列為國家一級保護的風景名勝。吃住在這山青水秀的地方,柳依月可是天天好心情呢!

這些天,她和府里人所有人也都相處得很好。只除了那個暗戀自己老公的楊玉蓮,不過,柳依月看得出來,自己的老公對這表妹沒什麼感覺,他只當她是表妹,有的只是兄妹之情。所以,她也就不放在心上了。畢竟,自己的夫君這麼優秀,有人暗戀是正常的啦。反正,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相信在玉蓮真正明白,愛情是不能強求的時候,她自然會醒悟的。

另外,她柳依月對自己可是自信得很喲!沒辦法,誰叫她有本錢呢!呵呵~打那沒良心的男人走後,公公、婆婆等一家人對她都很體貼,知道他們新婚燕爾。所以,在相公離開的這些天,他們都變著戲法陪她、關心她。又是做好吃的美食,又是裁漂亮的衣服,送精美、名貴的手飾;不是帶她去逛街,就是帶她去郊遊。

這不,今天他們舉家來到這全國聞名的空靈山看楓葉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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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宰相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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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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