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農田

幾人心裡掀起狂瀾，表面卻儘可能地抑制著，其中本就知道珀修實力可怕的葉莉卡更關心的是攻擊方。

「珀修，這是……」葉莉卡問。

「龍騰那邊的聖法。」珀修甩了甩手上的血，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似乎是攻擊你的。行了，你趕緊回聖祇帝國吧，那裡沒人敢拿攻城槍射你。」

「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麼？那天為什麼突然消失？」葉莉卡質問道，情緒中既有憤然又有不解。

「這不重要吧。」珀修聳聳肩：「總之，人類和魔界暫時不會有戰爭了，所以我的力量也用不上，你就放心回去吧。」

「可是我在乎的不是你的力量！」葉莉卡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意識到什麼，埋下頭不說話。

珀修看了她一眼，似乎不太想深究，只是聳聳肩：「你回去吧。」

說完，也不給她再說話的機會，珀修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哪怕是接近三葉草的實力，想要追上珀修也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你就跑吧，我哪一次追不上你。」葉莉卡剛想像個少女一樣跺跺腳，一直以來在軍隊里的生活卻讓她沒有表現出這一面來，她只是狠狠地說完，接著便直接動身，追尋珀修遺留在空中的魔力。

珀修回到城裡的時候，正好入夜，由於沙漠里幾乎沒有任何遮蔽物，因而城裡的人都看見了地平線處閃爍的兩道閃電，而達到二葉草的強者們都為在為那力量顫抖。

「城……城主。那是……」頓克急忙衝到城主堡，這裡的人畢竟不是生活在帝國，見識當然是相對短淺的，這種程度的力量，他們一生也未曾見識過。

「恐怕是聖法之間的紛爭。」城主負手而立，站在山頂的風中，皺眉道：「這樣的力量幸好沒降臨在我們這，否則我們勞爾城將不復存在。」

「帝國，真的這麼強大嗎？」

「那是除了魔域，誰也無法抗衡的存在。」城主搖搖頭：「若不是我年輕的時候年少輕狂，硬要穿過沙漠去見識見識，永遠也不會明白，什麼叫龐大。」

頓克沉默下來。

城中，如髮絲般的電芒一閃，珀修回到了魔王身邊。

小青和米露在走廊里嬉鬧，亞娜坐在房中挑燈讀書。

「回來了？」亞娜轉過身，道：「是聖法？」

她是城裡唯一一個能完全感覺得到那股力量的人了

「嗯。」珀修聳聳肩：「我大概知道是誰，不過他不會和別人說。」

「那就好。」亞娜點點頭，站起身道：「對了，聽說沙海那邊出現人魚誒。」

「人魚？」珀修挑挑眉：「那不是無盡海里的生物嗎？」

「是嗎？我給你看看，這是一個二葉草用水晶記錄下來的。」亞娜說著，端起一張紙。

紙上畫著的，是半人半魚的生物，然而……它是左右結構。左邊是人身，右邊是魚身。

「這麼鬼畜的人魚？」珀修一臉震驚。

「我也覺得。感覺怕怕的。」亞娜盯著那畫像，盯著，盯著，忽然眼睛發亮，開始咽口水。

「喂……」珀修滿頭黑線：「你有這麼餓嗎？」

「因為來沙漠之後，就沒怎麼吃過肉嘛。」

你倒還委屈上了？在飯量方面還真有魔王的風采。珀修打了個哈欠，道：「話說，明天打算怎麼辦？」

「食材已經快要用完了，大概還剩下一百份左右，這邊也不會有番茄、甘蔗之類的植物。不過你做的『饢派』的名聲倒是徹底打響了。明天我們去山後的田地看看，這些貝殼，有大用。」亞娜狡黠一笑。

珀修見此也沒有多問，回到床上倒頭便睡。

翌日，珀修和亞娜還沒起身，反倒是年紀最小的米露醒了，沙漠里的作息就是如此，從中午十點一直到下午四點都是他們的休息時間，所以早起是必要的。

小青留在臨時旅館照看米露，珀修則和亞娜前往城主岩山後面的農田。

因為不太希望在城裡引起不必要的騷動，所以亞娜不能使用魔法，珀修也就只好陪著她走。

足足一個小時兩人才翻過山丘。

「我想起我學走路的時候了。」珀修摸了摸額頭上的汗。

「那樣的事你還記得嗎？聽說人類兒時的記憶相當模糊。」亞娜驚訝道。

「不記得啊。」珀修打了個哈欠：「我只是表達一下感受。」

這時，一陣風迎面而來，山地的迎風坡吹來高處的風，上千畝的農田鋪展在大地上，在它們的外圍有一欄人工森林，把整片田野圈住，不讓風肆虐。

已經有許多佃農在耕作了，頂著七點的艷陽，所有人都戴著並不怎麼能起防嗮作用的草帽。。

「糧食真是相當珍貴啊。」亞娜莞爾。

「他們都是佃農嗎？」珀修對於這一方面，是相當地不了解。

「應該是。」亞娜俯瞰了一圈，道：「沙漠地帶還是缺少牲畜啊。這裡主要還是用鐵石器鋤耕。」

「據說最南方的畜牧業倒是很發達。」

「蠻族境內嗎？畢竟那裡有和聖魔江相通的南沼，就在山地旁邊，相對來說地勢比較好，應該有很多草原。這裡的工作效率就慢多了。」

「能改良？」

亞娜搖搖頭：「這裡畢竟是沙漠地帶，除了蠻駝等耐旱型的動物，也就只有古噩能在這裡生存了。生產效率慢對土地的重複耕作度也低，未必是壞事。」

說完，亞娜又想了想，道：「你能勝過古噩嗎？如果我們能驅使古噩的話，倒是有可能在這裡發展起來。」

「這你就放棄吧。」珀修眺望著遠方無盡的沙漠：「先不說最弱的古噩也有三葉草實力，重要的是勝過它並沒有什麼用，古噩是絕對不會服從任何命令的，所以古噩的威脅才不大，因為即使是同類，它們也不會因強弱差距而妥協，這阻礙了部落的形成。如果古噩能夠凝聚起來，讓某一頭最強種當領主，聖魔大陸的戰爭就不是人類跟魔族，而是所有生物與古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