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惡鬼尋仇
我結了冥婚後,村裡很平靜,夜裡也沒有再死人,為了處理冥婚的後續事情,爺爺將我留在了村子里,我爸媽不懂這些,雖然想陪我卻也拗不過我爺爺,被他趕回了城裡忙工作。
吃完晚飯後,爺爺在我的屋子裡已經放了不少克鬼的東西,然後塞給了我一堆黃豆,紅線什麼的東西,說是讓我保命用,要是我那鬼夫來殺我,我就用這些對付他。
說完他回屋背著個包袱,就要出門去「我去找個陰氣重的地方招他出來談談,你安心待在屋裡」。
天就要黑了,他一個老人家去對付我那鬼夫,我怎麼可能不擔心。
「我跟你一起去,我不放心你一過人。」
爺爺臉一沉沒好氣地說道「你跟我去?我還不放心你哩!山裡啥子都有,你囊個陰不是去找死莫!」
也是,我去了估計還成了拖油瓶「那你自個兒小心些。」
爺爺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消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夜裡,我一個人守著這些黃豆,紅線坐在床邊,總覺得這屋裡有些不對勁,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盯得我如芒在背,可我又沒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
想起來就鬱悶,也不知道這村裡人好好地搞什麼祭祀,拜什麼鬼神,人靠自己活著不好么,不然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上次我見他們拜的分明就像一個蓋著紅布的靈位,至於是不是靈位我就不清楚了。
這事我也問過爺爺,爺爺怎麼也不開口,說知道了對我沒有好處,我索性就沒有再問了。
慢慢長夜,我實在熬不住有些困了,打算睡覺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嚇我一跳,是我閨蜜唐茜打得電話。
「怎麼了小茜?」
「殷桃,我懷孕了……」唐茜的聲音有些激動。
「懷孕了!?好事啊!」我也忍不住高興了起來,瞬間忘記了屋子裡詭異的氣氛。
她跟男朋友同居這麼久,懷孕也是難免的「那你倆還不趕緊商量結婚的事……」
說著無意之中我就瞥見玻璃窗上竟然貼著一張森白的麵皮,驚得我一口氣哽在喉嚨里。
那不是殷二叔么!他怎麼會來?
大半夜的還這麼嚇人,站在外面還不吱聲。
看著二叔,我一下子就忘了自己還在接電話。
唐茜以為我信號不好,在電話那頭餵了半天。
二叔的臉還貼在窗戶上,兩眼森森地盯著我,見我看到他了,他伸手拍了拍玻璃,嘴巴一開一合地,像是再跟我說什麼。
這殷二叔平時跟我爺爺關係也不怎麼樣,這麼著急找我做什麼?
我躊躇著,他拍窗的力度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表情顯得有些著急。
在這麼由他敲下去,我家這玻璃就要被他拍碎了。
見他催得緊,我只好急急忙忙掛了唐茜的電話「我有點事,一會給你打。」
掛了電話我就去開了窗門,窗戶一開一股和著淡淡血腥味冷氣撲面而來。
這春日夜晚的寒意還真是半分不減,我攏了攏胳膊看著殷二叔,用土話問道。「二叔,你有啥子四?窗子都要著你靠爛了。」
二叔隱在陰影里的那半面孔讓我覺得有些不安。
「你家老漢兒出四咯……趕快去後山宗祠。」
二叔僵著臉,語調有些怪異,他說完沒等我回話就自顧自的轉頭走了。
不是說年輕一輩不能到那地方去么,二叔怎麼還讓我去那找爺爺。
難不成爺爺找的陰地是後山祠堂?
一想到爺爺出事了,我抄了把手電筒往後山去了。
「爺爺!」一進後山的林子,烏漆嘛黑的,這大晚上的就我一個人真是瘮得慌。
可不管我叫的多大聲,林子里除了我的回聲就是一片詭異的寂靜。
感覺凝固的空氣,被我的喊聲突兀地劃破了。
這初春的林子里,夜露深重,寒氣逼人,我冷得有些哆嗦。
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爺爺,而且連宗祠也沒看到,最恐怖地是我發現我迷路了。
這下完了,搞不好今晚上我就得在這林子里凍著了。
手電筒光線四處掃著,我也不知道該往那邊走,突然我聽到身後有一聲響動,轉身一看見到二叔飛奔的背影。
二叔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走了么?
跟著他說不定能走出去,想著我拔腿就追了上去。
「二叔!你等等我啊!」他跑得有些快,山路我又沒走慣,好幾次差點滑倒。
追了半天,追著追著我就遠遠地看到了一座房子被夜色籠罩著,二叔也不見了身影。
打著手電筒照了照房子的大門,我才看清門上掛著個牌匾,寫著「殷氏宗祠」四個大字。
爺爺真的在宗祠里么?
我怎麼覺得晚上二叔這麼奇怪,明明我是跟著他過來的,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他的人影了。
這宗祠黑壓壓地立在這林子里,怎麼看怎麼像個蟄伏著的妖怪。
宗祠里供奉的都是殷家的祖先,我真的有點不敢進去,但想到爺爺會在裡面而且還有危險,我還是硬著頭皮推開了宗祠的大門。
推門的一瞬間,我感覺到有什麼從我身後一閃而過。
我轉頭看得時候卻什麼都沒有「真是怪了。」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難不成有鬼跟著我!?想著我就覺得後背發涼,頭皮發麻。
木門有些破舊,我輕輕一推,吱呀的一聲就開了,
「爺爺……你在哪啊?我是小桃啊!」
我叫了一聲,就進了宗祠,身後的門猛地自己關上了!
這個宗祠有個圍起來的院子,再往裡走就是供奉靈位的屋子,這院牆很高,又沒有落腳點,我要想出去只有走大門。
我趕緊轉身去看門還能不能開開,可門就像吸住了一樣,關得嚴實我根本就打不開他。
我有些怕,索性大聲叫著爺爺來壯膽,叫了幾聲我就隱隱約約聽到從屋裡傳來出來爺爺微弱沙啞的聲音「閨女……我在這裡面。」
我試探地又喊了幾聲,爺爺的聲音微微提高了些。
「爺爺……你沒事吧?」我問道。
屋裡沒有光線,很是漆黑,憑藉著手電筒的光,我看到爺爺正身子筆直地跪在案台前。
可案台上沒有殷家列祖列宗的排位,有的只是一個紅布蓋著的東西,跟那天我在祭祀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我心裡騰地冒了出來。
爺爺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裡,我叫他,他也沒有應我,就像個化石一樣。
「爺爺,你怎麼不說話了?」我問地有些小心翼翼,因為爺爺有點奇怪。
他還是沒有回答我,我心裡一緊,上前輕輕推了爺爺一把。
他竟然順勢倒在了地上!
我這才看清爺爺,瞪著雙眼,的頭上破了個大洞,滿臉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