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命里有時終須有
——————尼德霍格的回憶殺——————————————
尼德霍格在它子嗣和後裔的眼中,是那個殘暴的君王,是那個反覆無常的神靈,是那個永遠盤踞在世界之樹王座上的龐然大物。
它以神的身份自居,視世間的一切生靈為羔羊,讓自己的後裔們以牧羊人的身份替他掌管著這個世界。
它永遠是那麼地空虛無聊,因為自從白王死後,這個世界再沒有一個能對它造成哪怕一絲絲威脅的存在。
那個叛逆被他生生撕碎,然後一口口吞入腹中。
而另一個一手策劃這場幾乎顛覆了它的統治,挑起白王野心的渣滓—奧丁,卻再一次逃入他的尼伯龍根之中。
奧丁逃跑的背影是如此倉皇狼狽,他甚至不敢回頭看一眼黑王的面孔。
空有野心而不敢賭上一切的懦夫罷了。
尼德霍格很清楚,只要自己依舊強大,那個懦夫便只敢躲在他被裝飾成雄偉宮殿的尼伯龍根之中,咬牙切齒地暗中注視著自己。
但沒有任何的子嗣和龍裔看到過,黑王的另一面。
當它親自殺死背叛的白王,一口口吞噬它的軀體時。
淚水從尼德霍格的雙目流下了。
帶著瘋狂恨意的金色雙目中湧出一滴滴淚水。
它恨白王的背叛,因為白王毀掉了它生命之中的第一次信任。
從此以後,任何一對初代種再沒有得到過尼德霍格的信任。
無論它們表現得再恭順,再忠誠。
也不過是君父眼中優秀的工具罷了。
尼德霍格,正如它的名字一樣,再次陷入了永恆的絕望之中。
曾經年輕的它,因為永恆的孤獨和絕望,創造了白王。
它甚至不惜將自己的神性和權柄與白王分享。
它們共同創造了整個龍族,龍裔和凡人被黑王統治著,白王則成為了黑王的祭祀。
然而這一切終究被終結了。
尼德霍格終於明白了,自己漫長的一聲註定是孤獨的。
弱肉強食已經被寫入了龍族的血液之中,沿著血脈傳遞到它的子嗣靈魂深處。
作為初代種的創造者,它十分惡趣味地讓每一對王座上的雙子都相互依賴,每一對初代種在漫長的生命之中都如同苦海之中的兩條魚兒一樣相溶以沫,但為了握住王座上真正的權柄,它們卻又不得不捉對廝殺。
尼德霍格就這樣默許著自己的孩子們彼此爭鬥,將整個世間都染成了血紅色。
這是它漫長生命之中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了。
它看似永遠慵懶地卧在自己的王座之上酣睡著。
但只有它自己知道,自己已經許久沒有真正入眠過了。
每次真正閉上雙目,自己流著淚瘋狂吞噬著白王屍體的畫面,就會出現在腦海中。
直到有一天,一個白色的大光球出現在尼德霍格的夢境之中。
「想要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要真正的……活著嗎?」
尼德霍格的嘴裂開成一個危險的角度,鋒利的牙齒露了出來。
「……蟲子,你想真正地……死亡嗎?!」
「不要誤會,我不么會戲弄你如此強大的存在。」
「哦?說明你的來意。」
「我想和你做一場交易。」
「交易?」
「強大而漫長的生命,很無聊吧?
多元宇宙是那麼廣闊,你難道不想看看外面的風景嗎?」
尼德霍格凝視著這個毫無徵兆,忽然出現在自己夢境之中的大光球。
它臉上的笑容變得戲謔起來。
「蟲子,你想誘惑我離開我的世界?」
「不,我只是想為你提供一種可能。」
「可能?」
「去征服更多世界的可能。」
「有點意思,那麼,我需要為這種可能支付什麼?」
「很簡單,你的一縷血脈。
我需要提取你的一縷血脈,成為樣本。」
尼德霍格裂開巨口,仰頭大笑。
「我很清楚,你能夠通過你的血脈了解很多情報。
這也正是交易的一部分。
我會將你的血脈賜予我的使徒,讓有意成為混血種的人成為你天然的耳目,去了結外面的世界。
你大可以選擇一個你所感興趣的,去征服它。」
尼德霍格聽完大光球那機械化聲音說完這一切,終於停止了狂笑。
它的一對黃金瞳再次凝視著這個大光球,口中吐出兩個字: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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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之中,九喇嘛的身體一點點融入了六道仙人的巨大身體。
玖辛奈的身體無力地跌向地面,瀕死的水門徒勞地抬起手,伸向自己的妻子。
伴隨著最為強大的九尾查克拉徹底融入六道仙人的體內,大筒木羽衣的實力更加接近自己生前的巔峰期了。
奇拉比和由木人的身體同樣不受控制地騰空而起,八尾牛鬼和二尾又旅從它們人柱力的體內一點點被抽出,飛向了六道仙人。
「比!」
站在粘土飛鳥上的艾大喝一聲,想要一躍而下。
「冷靜!四代雷影!」
老成持重的大野木一把拉住了艾。
他豎起那對往日里略顯滑稽的雙眉,看著雙目發紅的艾。
「不要攔著我!我要去救比和由木人!」
「你難道沒看到四代火影的下場嗎?」
艾的目光沿著大野木的手指轉向了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水門。
「那難道我們就什麼都不做嗎?!」
「那裡!」
大野木看向了地面上剛剛升起的那個巨大石球。
「形勢惡化到如此地步,我也就明說好了。
相信諸位也都看到了,木葉眾人的力量,在六道仙人的面前都無力抵抗……」
說到這,大野木自嘲地笑了笑,羅砂、艾和矢倉的面色也都不好看。
「我們四影合力恐怕也達不到木葉的實力。
所以,我們要解救出獲勝唯一的希望。」
「唯一的希望?」
羅砂看著大野木指著的那個巨大石球,開口問道。
「不錯,唯一的希望!
穢土轉生而來的那兩個人。
你們也許只是在各個村子留下的歷史中見到過那兩個人的名字。
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和當年宇智波一族的領袖宇智波斑。
前者,當年年幼的我,也從我祖父初代土影耳中聽到過他的名字。
你們也許難以想象,當年整個忍界,甚至於四位初代的影,都心甘情願尊稱他為柱間大人。
至於宇智波斑……實力能夠和柱間大人並肩,當然也是極為可怕的忍者。」
「可是他們剛剛不也敗在了六道仙人的手中?
土影閣下,我覺得,勝負的關鍵在於這個人。」
羅砂打斷了大野木的「柱間吹」,他抬起手指著被六道仙人死死攥住的帶土。
「我們雖然並不清楚六道仙人為何一定要鐵了心殺死這個年輕的宇智波族人……
但是他身為六道仙人的心腹大患,必然有道理吧。」
「你們兩個商量夠了沒有?!」
艾蠻橫地打斷了大野木和羅砂的爭執。
遠處的戰場上,由木人眼睜睜看著又旅的身體即將脫離自己的身體,她慘白的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一隻大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她轉過頭,奇拉比那張皮膚黝黑的大臉此刻已經變成了蠟黃色。
「不要哭!
你是我們雲隱村最美的女孩!
哪怕是死……」
奇拉比蹩腳的告白還沒說完,遠處半空之中的粘土飛鳥忽然動了。
表面上雖然看上去依舊是個小學生的矢倉提出了一個折中的建議:
「既然如此,那麼土影閣下和雷影閣去解決掉那個封印了忍界之神的石球!
我和風影閣下就去解救那個宇智波一族的木葉忍者!
沒時間猶豫了!
等六道仙人吸收完在場的所有尾獸,我們恐怕跑都來不及了!」
矢倉說出了所有人心中都不願去聯想到的那個唯一的真相,羅砂的臉色是幾人之中最為不善的。
畢竟這八隻被吸收完之後,他家的寶貝兒子怎麼想也不會倖免。
一家人,啊不,一家尾獸最重要的不就是整整齊齊嗎?
艾不用多說矮下身體,讓一大把年紀的大野木騎在自己背上,因為他清楚這種時候老奸巨猾的大野木知道該怎麼做。
大野木雙手按在艾的雙肩上,大喝一聲:
「土遁.輕重岩之術!」
艾立刻發覺自己的身體再次在大野木的重力操控下變得更輕了,一躍而起朝著遠處的石球衝去。
在雷遁查克拉模式下,他的身體快速地穿過半空,飛躍向了那顆巨大的石球。
而騎在他背上的大野木抬手朝著石球凝聚起自己的查克拉。
「塵遁.原界分離之術!」
……
另一邊,漫天金砂在羅砂的操控下飛舞著卷向了六道仙人的手臂。
一旁的矢倉雙手結印:
「水遁.水龍彈!」
巨大的水流在他的控制下融入了羅砂的金砂風暴之中,讓原本的沙塵暴變成了忍界的一股真.泥石流。
狂風大作之中,泥石流漸漸接近了六道仙人攥著帶土的那對手臂。
此時,已經趕到自來也、綱手和水門身旁的彌彥抬起頭,對身旁的小南大聲喊道:
「幫他們!
必須把帶土救出來!」
小南看著正在吸收二尾和八尾的六道仙人,點點頭站起身。
她高高舉起雙臂,黑色的曉組織長袍隨風起舞。
一張張原本被隱藏在長袍上的紙片迎風而動,在小南的查克拉操控下被捲入了羅砂和矢倉的忍術之中。
如果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這些紙片上都印著密密麻麻的字元。
這是這兩年多以來,帶土根據0517記憶之中那個把自己炸成狗的能演變出六千億起爆符的神之紙者之術的未完成版。
小南聽到帶土的建議后,不由得眼前一亮。
雖然現在的她還無法利用查克拉將紙張變成任意的物體。
但是現在曉組織日益好轉的財務情況已經讓貧窮無法限制她的想象力了啊。
無法用查克拉將白紙轉化為起爆符,那老娘就買一沓起爆符把它們藏在身上不就好了。
……
一枚枚起爆符夾雜在水遁和磁遁之中,漸漸布滿了六道仙人巨像的雙手。
「我說……不會炸到帶土吧?」
小南有些擔憂地看著彌彥。
「管不了那麼多了!
被炸死只能說他命不好!」
彌彥此刻完全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戰場的形勢已經完全崩盤,這個時候不賭一把,難道真的要坐以待斃嗎?
小南輕輕嘆了一口氣,雙手結印。
「轟轟轟!」
一連串的巨響從六道仙人雙手的位置響起。
還好扉間二爺現在已經被封印了,不然他要是看到自己生前創出的絕學之一互乘起爆符之術在人家小姑娘的「六千億起爆符炸死你個龜孫兒之術」比較下,效果被碾壓成渣渣,不知道他的內心該做何感想……
正當劇烈的爆炸聲過後,戰場上出現了幾秒鐘短暫的寂靜時。
「吼!!!」
一聲震天的怒吼從爆炸產生的巨大煙塵之中傳了出來。
一雙金色的雙瞳從層層塵霧之中露了出來,環視著整個戰場。
「你炸疼我了,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