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帶土的夢
「帶土……帶土！」
熟悉的聲音從耳旁響起，將他從睡夢之中叫醒。
微微睜開眼，細碎的陽光讓他不禁伸手擋住了自己的雙目。
「起床了！」
琳一把掃開伸向她腰間的咸豬手，語氣之中充滿了無奈。
伴隨著意識漸漸完全蘇醒，帶土忽然意識到，此刻不應該是他和琳溫存的場景。
他猛然坐起，睜大了雙眼。
記憶之中被各種忍術犁成平地的戰場並沒有如期出現在他的眼前。
熟悉的卧室，熟悉的床。
這是？！
帶土左右環視著。
自己在木葉宇智波一族族地的家中？
身穿著居家服飾的琳系著一條圍裙，正躬身站在不遠處的嬰兒床旁。
……
嬰兒床？！
「六花已經醒了啊~
哎呀，你可是比某個懶蟲要勤快的多呢！」
琳背對著帶土，將嬰兒床里的女兒輕輕地抱了起來，然後，轉身。
不到一歲的小娃娃死死抱著媽媽，將自己掛在媽媽的胸前。
漂亮的黑色西瓜頭，頭頂扎著一根朝天小辮。
白嫩的皮膚和大大的眼睛，像極了小時候的琳。
只是獃獃看著帶土的一對雙眼，有些與眾不同。
這個孩子有著一隻烏溜溜的左眼，以及一隻金燦燦的右眼。
左眼之中透露出正常孩童對於爸爸的孺慕神情，而右眼則散發出異樣的光芒。
這是如同野獸看著族群首領的目光。
面對這詭異的一切，帶土有些愕然。
「我……」
「還愣著幹什麼啊。
難道還要我幫你穿衣服嗎！」
琳的眼中似乎只有自己懷抱中那個小肉團，甚至懶得多看帶土一眼。
她抱著六花一步步走向房門，只留下輕飄飄的一句話：
「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
你的衣服在衣櫃里，我已經整理好了。」
一臉黑人問號的帶土只能眼睜睜看著琳走出卧室。
他摸著自己的後腦，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詢問。
「抱歉，我睡著之前才剛知道咱們緊隨水門老師夫婦的腳步，未婚先孕。
剩下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
這麼說一定會被打死的吧！
哪怕自己皮糙肉厚也一定會被趕出家門的吧！
正當帶土胡思亂想的時候，床頭柜上的一張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一把拿起了這張照片。
這是一張大合照：
自己身穿著一身黑色和服，身旁的琳則穿著一身純白色的和服。
自己的臉上沒有帶著任何一張面具，布滿層層傷疤的右臉和完好的左臉都是通紅的，寫滿了肉眼可見的喜悅與緊張。
卡卡西、猛獸臉阿凱、阿斯瑪和玄間、惠比壽等同期的男忍者站在自己身旁。
而琳的身旁則站著紅豆、紅、靜音等女忍者。
鏡頭的最下方几個小黃人追逐著妙木山的蛤蟆寅和小豬豚豚的身姿被巧妙地抓拍了下來，搶鏡成功。
「我這是……
失憶了？？！」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實而又美好，帶土實在想不到任何理由去質疑這一切。
他站起身，去卧室旁的洗手間洗漱。
冰冷的水花拍打著他的臉龐，用毛巾擦拭后，他抬起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微微用查克拉刺激雙眼，鏡子中自己的雙目變成了赤金色。
熟悉的一對萬花筒圖案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雙瞳之中。
他能感知到，黑王的血脈已經徹底和自己融為一體了。
「這就是第四次交易的全部嗎？」
自言自語了一句后，他走出洗手間，回到卧室打開了衣櫃。
帶土的雙眼忽然瞪得老大，微微張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因為，衣櫃里除了他經常穿的藍色長袍外，多出了幾身御神服。
御神服背後的長袍上，赫然綉著五個大字：
「五代目火影！」
……
「我說……
你穿成這個樣子一會是要去丟人的嗎！」
「砰！」
兩碟煎蛋被狠狠拍在餐桌上。
琳指著身穿著一身藍色宇智波長袍的帶土大聲罵道。
一旁的嬰兒椅上，剛剛一歲多的小六花正在與自己身前的米糊進行著大作戰。
她右手死死攥著小勺子，朝著身前的小碗惡狠狠地揮舞著，絲毫不理會媽媽教訓笨蛋爸爸的日常。
「哎？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啊！
今天你是要去參加日向家族長次女的慶生會的！」
琳懶得多說，一把推開了帶土，徑直走進卧室。
不到一分鐘后，她身子探出卧室，瞥了自家老公一眼。
「進來！」
……
幾分鐘后，身穿著御神服的帶土坐在了餐桌上，右手旁放著紅色的火影斗笠。
但是身穿著這身衣服的帶土感覺自己渾身都不自在……
雖然成為火影是自己少年時期的夢想來著，但是有一說一。
自己實在不太符合火影御神服的畫風啊……
托著腮擺弄著碟子里煎蛋的帶土在內心裡自我吐槽著。
「帶土！
我知道這一年多以來，你坐在這個位置上感覺很不適應。」
餐桌對面的琳剛剛收拾完把自己吃的一臉米糊的小六花，抬起頭對帶土說道。
她的一雙大眼睛之中此刻終於再次出現了久違的溫柔和體貼。
「但是想想水門老師啊！
上一次的戰鬥之中，他和自來也大人身受重傷。
不得已被綱手大人送入了濕骨林之中療養。
臨走前，他可是親自任命你成為五代目的。
要想想老師對你的信任啊！
還有，這不也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嗎？」
琳的話讓帶土失神了幾秒鐘。
「……夢想嗎？」
「砰！砰！砰！」
一陣嘈雜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琳！帶土！
你們兩個要膩到什麼時候啊！」
某個女人彪悍的聲音隔著門已經傳入了帶土的家中。
「玖辛奈姐？！」
帶土猛然轉過頭。
在他的記憶之中，身為九尾人柱力的她，不是因為被六道仙人抽離了體內的九尾而死去了嗎？！
琳嘆了口氣，扶額走向了房門處。
「我說師傅……
你也差不多一點吧！」
「差不多一點！差不多一點！」
門剛剛打開，一個矮小的身影一溜煙地闖了進來，嘴裡還碎碎念著。
小黃毛漩渦鳴人非常難得地身穿著一身正裝，卻依舊皮地像一隻猴子一樣來到了帶土家的餐桌前。
他先是伸手捏了捏六花的臉蛋，然後躲過了六花的餐勺攻擊，跑到了帶土的身旁，與五代目大人非常無聊地四目相對。
元氣滿滿的小鳴人瞪著五代目的一對死魚眼，雙腮氣得鼓鼓的，然後指著他開口大聲說道：
「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然後成為六代目火影！
等老爸和好色仙人養傷回來之後，讓他們大吃一驚！」
「啪！」
「唔！好疼！」
小鳴人雙手捂著被彈紅了的額頭，依舊不服輸地瞪著帶土。
「嘛，嘛！
你這個小鬼，除了發色，完全沒有遺傳到水門老師的任何一點啊。
這還真是個令人悲傷的故事呢！」
「咯吱！咯吱！」
拳骨互相摩擦發出的清脆響聲成功讓帶土回憶起了被某個紅髮暴力女支配的恐懼。
玖辛奈已經來到了她家傻兒子的身後，表情社會地盯著現在木葉隱村的五代目。
「我說……
不要以為你現在成為了火影我就不敢動手了呢！」
「誤會！這都是誤會！」
「少羅嗦啊！剛剛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鳴人像我哪裡令人悲傷了呢？！
給我把話說清楚！」
……
十幾分鐘后，帶土一家三口，和玖辛奈母子共同走在了木葉的街道上。
頭頂的棗成功被火影斗笠遮蓋住了，帶土此刻卻在思考著。
「剛剛玖辛奈姐發怒的時候……
不同於以往，她的體內似乎並沒有九尾查克拉滲透出來。
難道說，她已經不再是人柱力了？」
「呦！
今天的火影大人一如既往地遲到了呢！
笨蛋！混蛋！」
「duang！」
熟悉而糟糕的蹩腳說唱再次被肘擊強行打斷了。
一男一女出現在帶土一行人的前方。
身形高大健壯的奇拉比被一旁的由木人一肘打得服服帖帖。
我們的五代目，雙眼再次化為了死魚眼盯著這兩個人。
一是因為這兩個人的造型。
奇拉比和由木人並沒有身穿著雲忍的忍者服，而是穿著居家的服飾。
前者是大金鏈子小手錶，後者是一身居家和服。
而且，由木人的小腹高高隆起，怎麼看都不是增肥的效果……
更關鍵的是，兩人竟然都佩戴著木葉的忍者護額？！
看著帶土一臉蒙逼，他身旁抱著六花的琳微微蹙眉，在他耳旁說道：
「你今天是怎麼了？
昨天跟卡卡西還有玄間他們喝酒喝多了嗎？！」
「……大概是吧，腦子裡昏昏沉沉的，好多事情想不起來了。」
「真是的！以後不準和那幾個單身漢去喝酒了！
奇拉比和由木人，以前是雲忍的兩位人柱力。
上一次的戰鬥之中，他們和玖辛奈姐一樣，被六道仙人抽取了身體之中的尾獸。
最終是你利用了長門遺留下來的輪迴眼，施展了那個逆轉生死的術拯救了他們的生命。
為了報恩，他們得到雷影的許可后，就加入了木葉。
現在嗎，兩人已經結婚了。
奇拉比還成為了你的護衛。」
琳的話不斷顛覆著帶土的三觀。
他再次打量了一眼奇拉比和由木人這對完美詮釋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組合。
「我選這種傢伙當護衛，我是失心瘋了嗎？！」
「不光是他們兩個啊。」
伴隨著琳的這句話，兩個人出現在了奇拉比和由木人的身後。
來自霧隱村的俊秀少年羽高、來自岩隱村的壯漢班，同樣佩戴著木葉的護額，低頭向帶土示意。
「除了瀧隱村的人柱力因為生命力實在太過薄弱，沒有被救回。
其他幾個人柱力，被救回后都自願為你效忠呢。」
四人加入后，更加龐大的隊伍繼續朝著日向家的方向進發著。
途徑木葉警備部時，等候已久的宇智波富岳帶著他的兩個兒子也加入了隊伍。
鼬非常自覺地護衛在了帶土夫婦的身旁。
而一臉傲嬌的佐助卻已經被小黃毛鳴人煩的不行了……
「喂！喂！
我說佐助，陪我訓練吧！」
「不要，我不和男生打。」
「唉？為什麼啊？」
小佐助臉上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
「因為我只想和女生產生羈絆。」
小鳴人皺著眉，瞥了眼身旁正在和琳姐姐聊天的老媽，然後對佐助小聲說：
「那等沒人的時候看我給你展示我自創的變身術！」
小黃毛畢竟不是真的傻，在眾目睽睽之下施展自己被好色仙人啟發后自創的某個變身型忍術……
怕不是要被媽媽打成智障哦！
隊伍的正中央，富岳正在和帶土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鼬這個孩子……」
「他很出色，放心吧。
等四代目回到木葉后，我會和老師商議的。」
帶土含糊其辭地應付著富岳。
而富岳也點了點頭。
一年多以前的那場戰鬥……
四代目險些就和三代目一起陣亡了。
要不是這個年輕的族人力挽狂瀾，整個忍界都將被顛覆。
而且鼬畢竟還太過年輕……
他看了身旁的帶土一眼，暗中慶幸著。
還好自己一直以來都和這位五代目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而且這個年輕人也不是那種貪戀權勢的人。
宇智波一族……
雖然我宇智波富岳沒有成為火影。
但在我統領宇智波一族的時代，族內能相繼出現兩任火影！
內心有些膨脹的富岳又抽空看了一眼被琳抱在懷裡的小六花。
這個孩子！她的父親可是十四歲就開啟了空間系萬花筒寫輪眼的天才！
想到這，富岳忽然覺得自家二兒子那種沾花惹草的被動技能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畢竟是我的種，受女孩子歡迎也是理所應當的！
於是，他再次將目光轉向了佐助，然後就發現……
和四代目家的傻兒子打成一片的二柱子……
……
應付完富岳，帶土再次退回琳的身旁，說出了他心中的疑問。
「琳……
既然這些人柱力體內的尾獸都被剝離了，那麼它們現在……」
「我說，你昨天去哪家居酒屋喝的酒啊……
不會是喝到假酒了吧帶土！」
琳一臉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自家老公，然後抬手指向了遠處。
帶土沿著琳手指的方向看去。
原本火影崖空無一物的上方，一棵參天巨樹高高聳立在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