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在靈魂穿越到火影世界那一刻，主神陰魂不散的聲音就在0517耳邊響起：

「檢測到輪迴者0517已經穿越到尚未掌控的火影世界，是否選擇重新連接輪迴空間？」

0517沒有理會，專心探索著帶土的意識空間。

當他發現帶土的靈魂並沒有消亡時，主神的聲音繼續響起：

「是否選擇消耗1000點輪迴點數融合宇智波帶土的靈魂，並重新連接輪迴空間？」

此時，他已經明白了所謂脫離輪迴空間不過是主神一個充滿語言陷阱的謊言罷了：

脫離輪迴空間，未必就會讓你回歸到原來的世界；讓他失去了所有在輪迴空間加強的力量，只把靈魂投放在一個瀕死的帶土身上，不重拾輪迴者的身份，他連帶土的靈魂都壓制不住，更不要提這個少年即將面臨的種種危機。

「不過，重新成為輪迴者，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呢？

為了增強力量出賣這個世界，讓你成功地掌控它嗎？

為了增強力量出賣自己的靈魂，繼續做你的工具？」

0517感受著自己的靈魂被這個世界本能地排斥著，昏昏欲睡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在看到那兩個少年，宇智波帶土和千手繩樹的靈魂在爭吵時，他想起曾經的自己，那個已經記不清名字的阿宅，泡在電腦前一集一集地追著新番，吐槽著TV原創的各種水。

0517努力打開了自己的儲物倉拿出拷問情報用的記憶投影儀，大量消耗了自己虛弱的靈魂，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

他又想起，曾經的自己，攢了好久的零花錢買來鳴人的手辦，在漫畫完結時高喊著：「此生無悔入火影，來世願生木葉村！」

「無悔嗎？我已經，在歧路上走了那麼遠，能來到這個曾經的願景，那麼，就讓這個世界少一些遺憾吧。」

想到這些，他毅然把手放在了記憶投影儀上，記憶流淌在屏幕上，而他眼中的世界已經失去了色彩。

這一次，自己，大概真的要死了吧。

「那麼，來碰拳吧，帶土。你想要的答案，我只能用這種方法回答你了……」

少年的拳頭與已經異化的爪子碰到一起，帶土的意識空間里捲起陣陣微風。

帶土看著眼前這個高大而猙獰的怪人，他的身體被微風吹過就落下一縷縷碎屑。

怪人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大笑著唱著：

「吹啊吹啊，我的驕傲放縱！」

明明聲音沙啞五音不全，帶土聽了卻不知為何眼睛發酸。

被風卷落的碎屑凝結到帶土的身上，少年的腦海里多了許多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記憶：另一個沒有查克拉的世界，那裡有一本漫畫叫《火影忍者》……

一個詭異而神秘的無限空間，名為主神的存在主宰著輪迴者們的命運……

即將化為虛無的0517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努力地對著帶土大喊：

「不管它向你許諾什麼，記住，不要回答！不要……」

來不及做出最後的提示，代號為0517的輪迴者，曾經在無限空間生存了數十個世界，創造出無數奇迹的傳奇強者，最終化作塵埃，隕落了。

帶土痛苦地跪在地上，無數記憶和知識在片刻間湧入腦海可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身體遭受重創，剛剛又被劇透了一臉，得知未來的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別人實現野心的工具，少年的精神已經趨近崩潰。

「好想，好想舒服地睡一覺啊！」

也許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木葉村自家的床上，然後吃掉奶奶做好的早餐，去做任務的路上給一個老人幫忙。

遲到了也無所謂，琳和水門老師早就習慣了，只有卡卡西那個傢伙會盯著死魚眼毫不留情地鄙視自己。

「琳！卡卡西！水門老師！」

已經快要合上雙眼的帶土，腦海中猛然出現了那些畫面：

少女被千鳥貫穿了胸膛，帶著絕望墜倒在地；白髮少年無力地想拉住少女，眼角劃過一絲淚痕；風華正茂的「金色閃光」抱著迴光返照的妻子，為了保護剛出生的幼子被碩大的爪子貫穿。

「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讓這一切發生啊！」

現實世界中，已經是幾天之後，斑坐在石座上假寐。

幾天前的那場手術消耗了他太大的精力和查克拉，幾次過山車一樣刺激的狀況讓年老體衰的他疲憊不堪。

「好在，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時，躺在不遠處石床上的帶土忽然坐起身，殘留的右眼睜開，露出猩紅的瞳孔。

三顆勾玉赫然鑲嵌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