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無路可退
「什麼辦法?」聞言,蘇凝雪立刻來了興緻。
她清楚地知道,這些年來慕昱辰的心裡一直都只有梅漫然一個人。
只要梅漫然還在,她就永遠都不可能獲得慕昱辰的歡心。
所以她,必須除掉梅漫然。
而馮楚喬卻並沒有回答蘇凝雪的問題,她只是笑著從醫藥箱中拿出了一個黑色的藥瓶。
看著藥瓶上畫著的男女,蘇凝雪心下瞭然。
不過,她很快收起了眼中的算計,佯裝無知地看向了馮楚喬,「這是、什麼啊?」
「蘇小姐見多識廣,難道會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么?」馮楚喬看著蘇凝雪那矯揉造作的樣子,只覺得無比噁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早在六年前,蘇小姐便使用過這種葯了吧。只可惜,我那昱辰哥哥卻並沒有上鉤呢。」
「你!」蘇凝雪先是瞪了馮楚喬一眼,隨後卻又小聲試探地道,「當年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什麼也不知道啊。」馮楚喬聳了聳肩,笑著道,「我只是知道有人在肚子里塞了個枕頭,而後憑藉她那無比卓越的演技,硬是拆散了一對無比恩愛的夫妻。」
「你、你怎麼知道的?」蘇凝雪咬了咬下唇,警惕地看向了面前這個看似天真,實則諱莫如深的女人。
「你管我怎麼知道的。」馮楚喬輕輕地拍了拍蘇凝雪的手,狡黠地說道,「你放心好了,既然六年前我替你保守了秘密;現在,我自然也不會說出來。說起來,我還該謝謝你呢。若不是你忽然插手,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讓梅漫然那個女人在昱辰哥哥的眼前消失呢。」
「廢話少說。」蘇凝雪瞪了馮楚喬一眼,顯然是不願和她討論當初的事情。
「說吧,你到底想怎麼對付梅漫然那個賤人?」蘇凝雪低聲道。
「東西都在你手裡了,蘇小姐怎麼卻要問我呢?」馮楚喬勾了勾嘴角,目光落在了蘇凝雪手中的瓶子上。
那瓶子里的東西,是她親自調製出來的。
原本,她是想用這葯去俘虜慕昱辰的。
只不過,她擔心這葯會有什麼副作用,這才遲遲沒有動手。
現在梅漫然回來了,她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一隻小白鼠了。
「你想讓我給梅漫然下藥?」蘇凝雪有些遲疑地問到。
「看來,蘇小姐比我想得還要聰明一點兒呢。」馮楚喬點了點頭,冷笑道,「我就不信,等到昱辰哥哥親眼看見了梅漫然和別人歡愛,他還能像從前那樣愛她!」
「可是,」蘇凝雪看了一眼手中的葯,搖頭質問道,「這葯既然是你的,你又為何不親自去對付那個賤人呢?還是說,你其實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讓昱辰也恨上我?」
「隨你怎麼想。」馮楚喬見蘇凝雪並沒有這麼好騙,便也失去了耐心,「總之,這葯就在你手裡。如果蘇小姐不怕當年的謊言被揭穿的話,那你隨時可以將這葯給丟了。」
說完,馮楚喬便揚長而去了。
馮楚喬走後,蘇凝雪卻並沒有立即起身。
她看著窗外怒放的紅梅,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其實,她早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即便她知道馮楚喬是在故意利用自己,卻也毫無辦法。
因為不管怎樣,她都不能讓慕昱辰知道當年的真相。
否則,她這些年來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想到這,蘇凝雪的眼中立刻湧出了一抹殺意。
她小心翼翼地將藥瓶塞進了包里,轉身往蘇氏集團去了。
而此時,梅漫然也拖著疲憊的身子從醫院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裡。
遠遠的,她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蹲坐在自己家門前。
「家文?」梅漫然輕輕地喚了一聲,聲音里滿是不忍。
衛家文見漫然回來了,那原本灰暗的眸子里立刻掠過了一抹光芒。
其實,他手中握有這間房子的鑰匙。
可他之所以選擇在家門口等梅漫然,是因為他不想給她太多的壓力。
「漫然,你去哪了?我和曉涵都急壞了呢。」衛家文沖著梅漫然笑了笑。
他快步走到梅漫然的跟前,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卻又不由得皺緊了眉頭,「知道自己怕冷,怎麼就不知道戴一副手套呢?」
這樣說著,他便要將梅漫然那冰涼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可梅漫然卻猛的縮回了雙手。
她隱約記起,當年的慕昱辰也曾和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她怕冷,卻總是忘記戴手套。
那個時候,慕昱辰就會讓梅漫然將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
梅漫然擔心慕昱辰會冷,自然死活兒都不肯讓慕昱辰替自己暖手。
而慕昱辰卻總是會笑著說,「傻丫頭,你沒學過能量守恆定律么?我只是把熱能轉化成了動能,其實,都是一樣的。」
梅漫然學的是設計,她聽不懂慕昱辰在說些什麼,就只能乖乖地將手交給他。
想到那時的他們,梅漫然的臉上竟不自覺地浮現出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可這抹笑容,卻讓衛家文苦澀不已。
他知道,漫然一定又想起她的前夫了。
「漫然,」衛家文拍了拍她的肩膀,假裝無所謂地問道,「你怎麼了?」
梅漫然這才回過神來,她看著衛家文,有些尷尬地說道,「沒事,我不冷,我們還是進屋去吧。」
衛家文點了點頭,貼心地替梅漫然打開了房門。
這兩人並沒有注意到,在馬路的另一邊,正停著一輛紅色的跑車。
此時,坐在車裡的慕昱辰正怒不可遏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的女人,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和她的情夫私會。
不僅如此,他們竟然還真的同居了。
更令慕昱辰接受不了的是,方才,梅漫然竟然對著衛家文笑了。
而那幸福的笑容,從前是只屬於他一個人的。
想到這,慕昱辰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冷笑。
這個女人,早就變心了不是么?
她之所以回到他的身邊,無非是為了替衛家文的母親治病罷了。
可他明明知道梅漫然的心裡已經沒有自己了,卻怎麼也不肯放下。
這六年,他一直在等她回頭。
如今他好不容易把她等回來了,又怎麼肯再放她走呢?
即便他知道梅漫然是為了錢才回來的,他也想將她繼續留在自己的身邊。
這樣想著,他立刻就撥通了梅漫然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