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蕭義醒了
恨意充斥著內心,小孩虛弱的身體在此刻充滿了力量,一雙本該純真的眼睛,被生活的困苦折磨的沒有一點生氣。
而現在,那雙疲倦的眼睛裡布滿了憤怒和仇恨。
狗都不如的東西,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別想痛快地死去!!
小刀隨著手的划動而不停地抖擻著,小孩閉著眼睛,朝書生的臉上扎了一刀又一刀。
他沒做過這種事,也從不曾想過。
然而,現實積壓的各種的委屈憤怒讓小孩不再畏畏縮縮,把所有的不滿都化為了此時殘暴的動力。
臉部一重又一重的刺痛讓書生苦不堪言,但他不在掙扎,漸漸不再發出聲音。只能從他微微起伏的腹部,看出他殘存的生命跡象。
咣當,刀子落地。
小孩癱坐在地上,睜開眼,無力地看著眼下血肉模糊的臉。劃過一瞬似有若無的邪笑。
媽媽沒有阻止小孩剛才對書生的舉動,只是靜靜地看著,眼神空洞,讓人無法看清她內心所想。
小孩拖起疲憊的身子,慢慢站起身,使著全身僅有的几絲力氣又狠狠地朝書生踹了幾腳。
直到實在甩不動腿了,才怔怔地走到他媽媽身邊,他緊緊地抱著媽媽嚎啕大哭起來。
房中的阿姨都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彷彿所有的事情都與她們無關。
即便知道有人可能會救她們,也沒有半點欣喜之色。
似乎是忘了欣喜的表情該怎麼做。
……
馬龍飛和愣子換好衣服,開始想怎麼搞定外面牢里剩餘的傭兵。
這屋裡除了書生有九個人,他們都得換上傭兵服,減小被識別的概率。
馬龍飛看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書生,「愣子,有沒有迷藥之類的東西?」馬龍飛覺得愣子鬼頭鬼腦的,不知道他身上會裝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愣子瞪大眼睛。
「沒有,我來之前就帶了一瓶防狼噴霧。」
「……」
「防狼噴霧還有沒有了?」
愣子搖頭,剛才對著書生都噴完了:「你要幹嘛?」
「沒事。」馬龍飛看了書生一眼,看到書生這個樣子,他竟有一絲憐憫之心。
馬龍飛還怕書生在他們逃跑的時候搗亂,書生現在這個樣子或許是他多想了吧。
說起防狼噴霧,愣子這次可立了大功,馬龍飛笑著看了愣子一眼:「這個防狼噴霧帶的完美。」
聽到這句話可把愣子得意壞了,他摸了摸鼻子:「以前就跟你是說哥是當傭兵的料,你還不行。這次信了吧?」
馬龍飛連連點頭,「信了。」
「蟲子,你知道我是怎麼找到這兒的嗎?」還沒等馬龍飛回答愣子便開始將他的英雄事迹。
愣子剛開口便被馬龍飛打斷了。
「咱們回去再說。」馬龍飛也很想知道愣子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從馬龍飛下車之後,他的手錶就不在震動。
手錶上的震動很微不足道,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就連帶手錶的人不仔細感覺,都感覺不到手錶的震動。
如果手錶有震動在,那說明它是正常運行的。
馬龍飛下了車,手錶不震動,那說明這個地方能阻斷其信號。
沒有型號就沒有了定位,愣子能找到這裡,這讓馬龍飛有些驚訝。
「蟲子,現在只有兩套傭兵衣服。」借著淡光愣子看了看牆角的阿姨:「咱們還得六套衣服。」
馬龍飛眨眼:「衣服找來也不好走,阿姨們都被蕭國軍關的失去理智了。」
「她們被蕭國軍關了七、年多了。」說到蕭國軍小孩咬牙切齒,把他家殘害到如此地步的罪魁禍首就是蕭國軍。
就在這時,書生挪動著身體。
全身被綁,再加上臉上的傷口,書生移動的特別慢。慢不說動靜也大。
愣子盯著書生:「他這是要幹什麼?」
馬龍飛搖頭表示無解。
小孩跑過去一腳踢在了書生腦袋上,踢暈了過去。
「接下來怎麼辦?」愣子看著這些可憐的阿姨又問了一句。
「等凌晨一兩點的時候再跑吧,那個時候是人最困的時候。」馬龍飛看了看錶回答道。
愣子杵著眉頭:「等會兒要是蕭國軍回來就不好了。」
「如果現在就走,阿姨們怕是救不出去了。」
「現在走怎麼走不了,你不是有神奇力量……」說話間愣子轉到馬龍飛身後。看著馬龍飛血肉模糊的後背,他緊鎖著眉:「蟲子,你……沒事吧?」
「沒事。愣子你記得出去的路嗎?」
「大概記得。」
「用我後背的血把這裡的地形畫出來。」馬龍飛說的倒是簡單。
愣子聽了之後瞪大眼睛看著馬龍飛:「蟲子你是不是被打傻了?我用你的血來畫一個地圖?」
「還有其它辦法嗎?你們身上又沒有筆。畫下地圖來才能計劃好出去的路線。」馬龍飛一臉認真的說。說完他還補充了一句:「我身上這都是豬皮鎧甲。」
愣子恍然大悟:「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豬皮鎧甲是什麼,小孩雖然不知道,但他也沒多問。
……
某豪華私人醫院裡
蕭國軍坐在蕭義的病床邊。
蕭國軍老淚縱橫的抓著孝義手,他已經握了好幾個小時了。蕭國軍把馬龍飛用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自己寵愛的兒子。
「爸,等出院了,我……要親手宰了他。」蕭義有氣無力的說道,本就慘白的臉憋出几絲血氣。
「爸,我要出院。」
「少爺,你這身體還需多休息幾日。」一旁默默的老二突然發話。
「我已經好了,不管,我要出院。」
「老二,去把醫生叫來。」蕭國軍也不太放心,想問問醫生蕭義現在具體的身體狀況。
醫生剛進門,蕭義就忍不住沖醫生說道:「醫生,我要出院。」
蕭國軍跟老二都一臉期許的看著醫生。醫生牽強一笑:「團長您出來一下。」
蕭國軍皺起眉頭看了孝義一眼:「兒子,你跟老二叔叔先聊會天,爸爸馬上回來。」
來到走廊,蕭國軍表情嚴肅:「我兒子還有什麼事?」
醫生吞了吞口水:「團長,少爺雖然醒了。但……少爺的經脈已全部斷裂,所以……」醫生說道一半蕭國軍抓著醫生的領口:「什麼?那小子一拳頭打斷了我兒子全身的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