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她不是那種人
他猛地起身,忽的感覺一陣眩暈,接著後腦傳來絲絲痛感。
要說這子彈的威力也夠大,距離那麼遠衝擊力還挺強,雖然沒穿破馬龍飛的腦殼,卻把馬龍飛腦神經陣麻痹了。
他靜靜地坐了會,緩了緩暈乎乎的腦袋。
稍作緩和后,馬龍飛開始環視四周,這不是宮鈺傭兵團的醫療基地嗎?
他把目光鎖定在兩個空著的病床上,這兩張定是愣子和小孩的病床。
他兩個去哪了?
「愣子?」
「小孩?」
馬龍飛喊了幾聲,沒有人回應。
奇怪,都去哪了?馬龍飛剛想下床,白衣醫生走了進來,他面帶笑容地看著馬龍飛:「感覺怎麼樣,還記得你是怎麼受傷的嗎?」
腦袋被打中最怕的就是失憶,醫生這麼問是想看看馬龍飛的記憶有沒有出問題。
馬龍飛皺眉:「被子彈打中腦袋了。」
醫生點頭,他在本子上記錄了馬龍飛的病症。
「醫生,我昏迷了幾天?」
「這已經是第五天了。」
五天,他就這麼睡了整整五天。
「馬龍飛,我看看你的傷口怎麼樣了。」醫生走過來看看馬龍飛腦袋后的紗布。
再看看馬龍飛後背的傷口,馬龍飛後背的肉都被打爛了,醫生們經過宮珏的同意,給馬龍飛換了後背的皮膚。
見腦袋后的紗布沒有血跡映出,他也就放心了。
「好好休養。」說完醫生就離開了。
醫生走後,馬龍飛慢慢出了門。來到外面,沒見著愣子他們的人影,只有幾個站崗的傭兵。
奇了怪了,以前這基地前也沒傭兵站崗,這次怎麼突然就有了。
疑惑間,就聽到汽車行駛的聲音。
望去,一輛賓士正朝這邊駛來。
這輛車馬龍飛自然認識,是大叔回來了。
看見馬龍飛直挺挺地站在那,愣子激動地打開車門:「你可終於醒了。」
見馬龍飛醒了,小孩也快步走過去,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大叔搖下玻璃盯著馬龍飛:「你小子,命硬。」
馬龍飛笑著摸了摸後腦包傷口的紗布,骨頭硬。不過也就在心裡想了想。
剛剛還面帶笑意的大叔突然一臉正經地看著副駕的宮鈺:「什麼時候跟他們說訓練的事?」
宮鈺看看馬龍飛:「不用急於一時,等他們痊癒了再說。訓練強度太大了,怕他們舊傷複發。」
「也是。」大叔點頭,覺得宮鈺說得也有道理,朝馬龍飛他們說道:「今天晚上九點去宮珏團長房間。」
留下一句話大叔和宮鈺就走了。
「宮珏團長是不是要提拔咱們?」愣子笑得特別燦爛。
馬龍飛撇了愣子一眼:「想屁呢,公主都保護不成,還差點回不來。」
愣子瞪了馬龍飛一眼,「為什麼醒來不跟我們說?」
「你們都不在我跟誰說。」
「你腦袋是不是真給打出毛病來了,你不會打電話嗎?」
馬龍飛眨眼,打電話這茬他確實忘了,「我醒了給你打電話幹嘛。」
「能幹嘛,你幾乎耽誤了你的終身大事。睡了四天,腦子睡傻了吧。」
「醫生說五天。」馬龍飛無語。
愣子眨眨眼,他仔細想了想,確實是五天。「五天不五天吧,不過你醒得也真是時候,人家等了你五天你沒醒,人走了你倒是醒了。」
「誰?」馬龍飛腦中閃過宮子沫,但還是問了出來。
「誰你不清楚嗎,咱進去說。」愣子胳膊架在馬龍飛的肩膀上。
「小心點,碰到我的傷口你擔當的起嗎。」馬龍飛低著頭,他腦袋后的傷口越來越疼。
「小孩呢?」
「小孩!」愣子喊了一句。
「廚房!」不遠處的一間不大的小平房內傳來小孩的聲音。小孩正在裡面給馬龍飛和愣子做飯,雖然有現成的,但總得熱一熱。
「早上也沒吃飯,好餓啊。」聽見廚房兩個字,愣子就感覺肚子一陣空虛。
「誰走了?」馬龍飛還是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你躺了五天不吃不喝的,你不餓?」
「反正,現在不餓。」
「……」
進了屋,愣子直奔主題:「宮子沫去留學了。」
「去哪?」
「V國。」
「V國在哪兒?」馬龍飛凝著眉頭問道。
「我也不知V國在哪兒,反正聽樊小夏說V國離咱們很遠,坐飛機得坐一天。」
「嗯。」馬龍飛應了一聲就沉默了。
「嗯屁了,趕緊去追啊!」
「人都走了怎麼追,再說子沫是去留學了,又不是不回來。」
「你去V國陪她啊。」皇帝不急太監急,愣子為馬龍飛也是操碎了心,「子沫在你昏迷的這幾天沒日沒夜地照顧你,一直等你醒過來。她就是想在臨走前跟你道個別。
你到好,不僅等人走了才醒,現在還這麼淡定。你有沒有良心。」
馬龍飛面無表情,他低著頭:「不淡定又能如何,就算我再瘋狂,子沫也不會回來。
況且……」
「況且什麼。
這麼長時間了,你不可能不知道子沫對你的心意,你這麼被動難道等著人一個女孩對你開口。喜歡不喜歡你趁早表個態,還有葉芸那個賤人,我就不知道她都背叛了你,你還在痴心什麼,還要給她打錢。」
「她不是那種人。」
愣子忍不住撇了馬龍飛一眼,「什麼不是那種人?當初可是你親口跟我說的。
你好好想想吧,我去看看小孩。」見馬龍飛不說話,愣子也沒再多說。
愣子走後,馬龍飛一個人陷入了沉思。
他跟葉芸已經不可能了,在葉芸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沒有任何能力去幫助葉芸。
而且馬龍飛還是一個思想保守的人。
至於宮子沫,那麼純潔的一個公主……
馬龍飛不敢多想,就在這時小孩端進一碗粥來。愣子緊隨其後,他拿著馬龍飛日常用的藥膏。
取葯的時候,愣子仔細想了想。他剛才是有點偏激了,而且他不應該罵葉芸。
想到這兒愣子自行慚愧。
愣子低頭看著地板:「對不起。」
馬龍飛看著他,「葉芸那天跟我說出了實情,她不是那種人。」
聽了馬龍飛的話,愣子沒有出聲,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這是初中老師一直掛在嘴邊的句子。
愣子卻一直當它們是耳旁風,等長大了才知道這些耳旁風是做人的基本。
愣子也被人罵過,也被人議論過,他知道被議論的感受。剛才他換位思考了一下,感覺真不好。